赵顺风流惯了,府里男宠没有二十,也有十五,谁想败在一个唱戏的手里,撩拨了一年多,人家根本不为所动,还撂下一句话:“南歌虽在风尘,但也有志气,为的是唱尽风流事,而不是成为风流王爷的笼中鸟。”
赵顺知他说的是府中多男宠,气急败坏,冲动之下把他们全给打发了。
好,你说本王风流,本王便只风流给你看,等本王把你搞到手了,看本王怎么风流你!
遣散男宠以后,赵顺便后悔了,欲望没处可发,心喜的那人还是个倔强的烈性子,压根不给操。夜夜欲哭无泪,想找个人泻火,又担心南歌看轻他。
他造了什么孽啊!
赵顺嘬了口茶,心里想着那日摸到南歌的小手,便傻傻笑起来,听到外面动静,赶忙催促无聊用手指蘸水写字的赵盈坐到对面。
赵盈懵懵地坐到背对戏台的凳子上,懒懒地趴着。
门外传来南歌低柔的声音:“王爷,南歌求见。”
赵顺整理了下头发,扬声道:“进来吧。”?
精致的雕花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姿容卓绝的年轻男子,如亭亭绿竹,坚韧不拔,又如湖中荷花,美而不污。真真是应了眉目如画,不是赵盈那般稚嫩的少年气,而是带着历经人间苍凉后的洒脱与明白。
看他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在人间走了一趟,他却没有活在人间。
南歌看到正对着门坐着的赵盈,眼睛亮了一亮,转而对赵顺淡淡请了一礼:“王爷。”
赵顺点头:“坐下吧。”
南歌看了看余下的两个座位,在右侧坐下。屁股刚挨着座位,赵顺的椅子便呼啦一下移到他身边,两人相距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他疑惑看过去,只见赵顺一脸无辜,端起茶杯,眼睛盯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淡淡咂了口。
丢人啊!
赵盈捂脸,五哥莫不是被某个傻子鬼附了身吧。
“南歌,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戏?”赵盈挺身而出,化解尴尬。
“是《苏王归》中的第二折 ——国破,”南歌见赵盈很有兴趣,继续道:“苏王曾因献身太祖,屡遭诟病非议,便有人起笔写了他献身的前因后果,笔者因此还遭了横祸,被愤怒的百姓逼得上了吊。”?“苏王……可是前朝那个有名的王爷,做了64天的皇帝,就被太祖赶下来了,我还收了他许多画作,着实是天才,可惜做了皇帝。”赵盈慨叹。
“苏王不是前朝王爷吗?怎么还唱他,不怕被官兵抓了!”赵顺道,右手不老实地摸上南歌的大腿。
“都是看客罢了,谁还管前朝不前朝,王爷不王爷。”南歌并不看他,因赵顺今日带来了他想见之人,也不去计较在他腿上作怪的手。
“南歌,前日本王送你的曲谱你还满意吗?你嗓子这么好,不如跟本王回府,单给本王唱,如何?”赵顺另一只手抚上南歌的后背,轻轻摩挲。
“咳!”赵盈装模作样地咳了声,五哥也太给皇室丢脸了吧。
“怀荣,你先出去玩。”赵顺一进入状态,便有些猴急,重重咽口水,恨不得直接亲上去才好。
“好啊!”赵盈乐道,正合他意。
赵顺趁着赵盈开门出去的时候,凑上去亲了南歌一口,整个人炸成了烟花,不可置信,他亲到了!怀荣果然是个福运宝贝!
欲再进一步,却被南歌不动声色推开。
南歌施施然站起来,道:“南歌也想出去逛逛。”又对着赵盈喊了声:“小少爷,同行可否?”?
赵顺一脸吃瘪吃醋的模样,脸绿到了下巴颏。
赵盈看看如吃了屎般的五哥,又看了看温柔注视他的南歌,觉得自己真的是——蓝颜祸水。
他乖巧地点点头:“好啊,哥哥要不要换身衣服?”
南歌这才反应过来,他还穿着五颜六色的戏服,连忙告罪去楼上房间换衣服。
赵顺凑到赵盈耳边道:“叫别人哥哥,找揍呢不是?”
“不要提他!”
“你存心给五哥找不舒服,五哥自然要回敬了。”
“南歌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赵盈得意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惯的你!”
南歌换上一身青衣,更显挺拔俊秀,看得赵顺眼睛都直了,恨不能扑过去粘在他身上。
赵盈个子最小,走在中间,赵顺跟心上人中间隔了个搅和的,大为不爽,一瞅见机会就往两人中间钻。
他们走的这条街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吃街,街上小食应有尽有。赵盈看花了眼,手上抓着两根糖葫芦,嘴里嚼着绿豆糕,眼睛发亮地盯着前方的卤肉摊。
赵盈颠颠地跑过去,兴奋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好香!”
摊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笑容慈祥:“小公子,您要哪个?卤牛肉,还是辣牛肉,您来得真不巧,其他都卖光了。”
“都要都要!好香!”
“是挺香。”南歌笑道。
“都买了!”赵顺大手一挥,身后护卫便出来付了银子。
三人逛累了便去酒楼歇脚,叫了几个菜,和着卤牛肉辣牛肉一起吃了,又去城东的茶园坐了半天。茶园里有供客人娱乐的棋桌,赵盈百无聊赖地看赵顺和南歌对弈,忍不住道:“五哥,你的棋也太臭了,南歌棋艺那么好,你也没多学两招。”
赵顺次次输,早就不耐烦了,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怀荣,来,五哥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下棋可是五哥一手教的,来跟你南哥哥对一局,不要丢了五哥的人。”
嚯,脸皮厚的人说谎都不过脑子的么?小心皇兄从宫里跑出来揍你!
赵盈见南歌期待望着他,也不好揭五哥的短,讪讪坐到位置上,向南歌拱手道:“那就冒犯了。”
赵盈天生性子软和,只在棋盘上说过傲气十足的话。他有那个资本说狂言。人人都知九殿下棋艺天下一绝,十一岁便战胜了纵横天下的棋王弥须子,十局九胜,让弥须子甘拜下风。
舒王在书法,绘画和围棋上有着非凡的造诣,仿佛他天生就该是世上第一人。
只可惜受了奸人所害,一代天才泯然世间。
还没有一炷香,南歌便败在赵盈手下,他偷偷抹掉眼角的水光,道:“小少爷棋艺绝世,南歌甘心认输。”
赵盈敏感地发现他的动作,但也没戳穿,只是想不通这有什么可哭的?是因为输了才哭的吗?
“过誉了,我就是运气好而已。”赵盈眨眨眼,天真无邪。
“哈哈哈,怀荣可是本王亲传的徒弟!”赵顺哈哈大笑,拍着赵盈的肩膀。
赵盈忍耐,悠悠道:“是啊,但还是没九弟厉害,他可是当今皇上启蒙的呢!”
赵顺尴尬地收回手,看向静静坐在石凳上的男子,那人正专注望着怀荣,目光中不是爱慕,反而是一种……欣慰。
南歌一个戏子怎么会对九弟露出这种表情,他还是自己介绍给九弟认识的,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不对,九弟从小长在宫里,父皇对他的行踪管的很严格,不会允许他进馆子的。后来又中了毒,伤了大半元气,父皇也因此动了大气,没几月便驾崩了。怀荣被赵宣接管,断不可能放他去这种地方。如果不是自己,南歌大概永远不会认识怀荣。
赵顺越想越纠结,见南歌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他,也看不透他。
天色渐晚,茶园外突然亮起了红光,不是霞云,是一层层从地面延伸上去,散在空中,如坠云上仙境。
赵盈睁大了眼睛:“快看,好漂亮。”
南歌笑:“今日有小雾,各家花灯挂出来,竟衬出如此美景,街上定然挤满了人。”
“原来是花灯!”赵盈惊呼,兴奋地跑出去,心想:果然不虚此行,世上美景甚多,难不成还真要局限于皇宫那一方小小天地?男子汉大丈夫,当要闯荡江湖,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老男人,任他予取予求?
即使有情,也不应没了自由。
第04章
出了茶园,再走一段路,便是有名的花灯街,各式花灯应有尽有,一整条街都闪着朦胧的光。街上人山人海,到处是欢叫声,亦有大人,更多是小孩子。赵盈跳了几下,低头看见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儿眼含鄙视,还“切”了声,随后迈着一本正经的小步子钻进人群。
赵盈晃晃头,手背在身后,收敛起蠢蠢欲动的脚,咳了声走向一家卖灯的摊子。
赵盈一眼便相中了其中一盏,那纸薄如蝉翼,上面绘着火红的石榴花,灯火透出来,映得周围满是红光,如梦如幻。
老板见赵盈身上衣饰价值不菲,连忙道:“小公子好眼光,这盏灯乃是九王爷所绘,九王爷善画石榴花,早年间不少画作流出宫外,老叟偶得,便做成此盏灯。”
这是他画的?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画过这种?
“胡扯什么?这种事你也信?”赵顺一听便知小老儿在骗人,抽出赵盈腰间别着的扇子,刷地打开,扇上火红如真的一般欲要喷薄而出,花艳而不俗,灯上意境确实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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