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上门的房间里,油灯里的草芯跳动着火光,红色的灯火给室内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灯下的人皮肤也像渡了层红光,看起来润润的,很可口。
谷嘉义亲着亲着,就有些心猿意马,小嘉义也精神奕奕起来。
林珵迷蒙着眼,发觉某人的手不规矩的时候,谷嘉义已经揉上了那两瓣。
林珵是个不大爱动的,身上最多的肉就长在臀上,谷嘉义使劲揉了两下,就叫脸皮薄的林珵气恼了,他索性也伸手模回去。
这回林珵可没在摸谷嘉义胸口紧实的肌理,而是学着他把手往下去。
可惜,力气小,技巧又不好。
谷嘉义空出一只手,一抓,林珵的手就到了前面,小嘉义正亲切地和林珵打招呼。
谷嘉义松开林珵的唇,同他撒娇似的小声道:“摸摸~”
被抓了软肋的林珵撇过头,喘了口气,见谷嘉义实在难受得紧才探入他裳内动作起来。嘴上还抱怨道:“可不要再唤什么契弟,须记住我年纪比你大。”
谷嘉义一边轻哼着,一边看着林珵染上绯红的脸,激动不已地吻了上去,堵住那张张合合似在邀请他的嘴。
……****……
京都的一座老民居宅子里,原本该在皇宫里的江卿正待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她对面坐着的赫然是已经成了大楚妃子的北元绯。
北元绯依旧一身红衣,腰间的老伙计也还在,只是面上从冷然变成了清淡,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她朱唇轻启:“多谢娘娘救命之恩了。”
江卿一身素色布衣,撩过自己一律发丝到耳后,“救人的可不是我,你该谢的也不是我。”
北元绯淡淡地点了点头。
江卿倒是不好再劝,问她:“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回北蛮也不知如何,也有些不妥。”
这天下之大,已无她一个居处了,但是这天下,她又处处都去得。北元绯嫣然一笑,答道:“带着银钱和几个忠仆,在各国转转,看看这天下河山,想必也是不错的。我幼时就想浪迹天涯,没想到还有能实现的那天。”
她眼里带着欣喜,不似作伪。江卿看着她笑了笑,桃花眼里波光流转,叫对面颜色惊人的北元绯也看呆了去。
江卿伸手在她面前晃晃,惹得北元绯羞红了脸。
“我一个中年妇人,还能叫小姑娘看呆了去,可真是叫人高兴。”
北元绯低头,“娘娘说笑了,您的风华可不是俗人能比得。”
江卿却是目光看向远处,幽幽道:“风华这东西,不过是靠着美貌来撑一撑,再有不足的就用底子补一补。那东西可以是虚无缥缈的才气,也可以是万贯的家财,更可以是滔天的权势,但凡有底气的人,才会有所谓风华,旁人才会将你看在眼里。不然,也不过是个玩物了。”
北元绯似懂非懂,江卿看着她,没头没脑地又说了句:“世人眼光都是看人下菜的。有些东西很重要,但是有些东西不重要。究竟重要与否,都是看你心意的。就像你觉得我好看,有人觉得你好看。”
说完,江卿拖着长长的裙摆,散漫地离开。即使脚下不再是金砖玉瓦,也叫人觉得她步下生莲,姿态万千。
江万在一旁站着,既不靠近,也不现身。只是心里像是被东西抓着,又疼又痒,分不清什么感觉。
而江卿等人之所以在这小宅院里,自然是皇宫和朝堂不再安宁。
林元武已经病危,江南传来了太子和大皇子生死不知的消息。
江卿则是顺势消失,她在那无趣的宫里待了那么久,也该出来放放风了。至于之后的烂摊子,就由她的儿子来处置罢。一把年纪,总不能一直一番顺境,也顺带让她看看另外那个小家伙,到底凭什么叫她的儿子死心塌地,有几分能耐。
江卿不放在心里的皇宫,已经成了秦伟的心头宝。自前几日让林元武病重后,秦伟就好好尝了一把为所欲为的滋味,那些个往日里压在他头上的人都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听他的号令。还有那些总说自己衷心无二的,为着家人的小命不还是对他卑躬屈膝。
若说让秦伟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他的老爹秦太师总是说他行事鲁莽,还有江南那边,秦家也不给个确切消息,真是急死个人。
不过,给了那个多钱和人,若是那个秦不负还干不好事情,就可以去死了。
想了想,秦伟也觉得事情不会再有意外。
再过几日,收集了那些大臣们的投忠书后,就可以让今上另立新皇了。
想到此处,秦伟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座下金色的椅子发出咯吱一声响。
秦太师正板着脸从侧边出来,脸色难看的像是秦伟欠了他几百万白银。
秦伟不满写在脸上,不耐烦地道:“阿爹,又怎么了?儿子又做什么了?今日都没召人。”
“你召什么人?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当那些人都是瞎子吗?你还把那些官眷都关在宫里,还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秦太师气的胡子都要飘起来了,“你做事怎么就不能同我商量一二,我是你阿爹,还会害你不成!”
“阿爹,你就是胆子小,看如今这龙椅,儿子也不是坐上了,还稳当着呢!”秦伟不在乎地挥挥手,语气里满是轻慢。“要是你胆子大,做太子的说不定就是儿子了。”
秦太师两颊的肉抖了抖,冷静了会才道:“万儿的仇已经报了,你何必把全家拖进来。一个不慎,就是诛九族的下场,你也当真是狠心。”
提到秦万,秦伟的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即更是坚定自己的决定。要不是他兵行险招,只怕他儿子猴年马月都等不到真凶落网。就算此事落败,他也尝尽天下最尊贵人的滋味了。
轻易拿下皇宫确实让秦伟的自信心爆棚,但是他也能接受了人首两端的结果。再说他有人暗中相助,也不一定玩不过那还在江南的小崽子。
秦太师看他这样的神色,哪里不知晓他心中主意已定,再劝说也没用。只在看了看金色龙椅后,摇着头出了大殿。
☆、第 89 章
河面上吹着顺行的风, 使得船只速度迅捷无比,不过五六日,就走了来时七八天的路程。
不过这么快的行进速度并没有使得所有人都愉悦无比, 反倒是有一种无形的厚重的压力在心头涌现。这压力来自一路上遇到的关卡越发严谨的查看, 而那些越发严谨的查看说明着秦家已经发觉到了不对,只是林珵他们消失得太过无声无息, 使得秦家不知从何处下力而已。
秦不负自然知道人找不到是跑了,只是他收了秦伟的银钱又和他打了包票, 实在不敢往上捅, 只安慰着自己河道尽是江南的人掌控着的, 林珵他们必然逃不出手掌心。
就在秦不负的无意放纵中,谷嘉义一行人有惊无险地过一个又一个的关卡,来到了河匪段。
要说这一段河道, 那是占据了相当好的地理位置,无论来往的什么船只,转向哪条河道,都是需要从这里经过的。
而这样绝佳的地理位置, 说是一帮子匪徒自己占了,官场却放纵不管,是个人都不肯信的。所有人都知晓, 这是官匪勾结后的成果,说不定那些什么匪徒都是官家的人,那些被留下的银两和货物都进了几大家族的库房和店铺。
不过因着这段河道那些人并不伤人性命,倒是也没惹出大事来。久而久之, 每次路过这里,交三成的货物就成了约定成俗的风气。
江千坐在甲板上,看水面荡起波纹,两岸的河堤一路往后退去,速度飞快的像是掠影。
一叶竹筏就飘着出现在众人眼前,到了大船不远处。
那竹筏上的站着两人,有一人半弯腰撑着竹竿,脸色黑黝黝的,想来是多年行船或者常年混迹在河面上;另一人则是一身素色袍子,单手附在背后,袍角被河风吹起,颇有几分爽朗之气,不过一看这人半边脸上的一道大疤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那素色衣裳的人冲大船摆了摆手,大声道:“来客请停,交货再走!”
窝在房内的谷嘉义都听得到这声音,同林珵道:“瞧瞧这态度,比官府收税银都有底气,真当大家的银子是白来的啊!这里收了货物,东西到了别的地方还不涨个一倍。”
八喜怕死,和两人缩在一个屋子里,听了谷嘉义的话,忍不住说道:“可不止一倍,有的涨了四五倍,过分的十来倍也有。”
在江南这段时间,最空闲的莫过八喜了。他有的是时间出去看看,对市面上东西的价格的了解,比起谷嘉义自然胜上不少。
林珵看着两人笑笑,“商人都是要谋利的,若是一点好处都无,谁愿意一直奔波在外,在家中享福不是舒服得多。只是这些年,户部对这些管的少,才会有十倍之价,以后就好了。”
船外应付的江千已经皱着眉下了船,对着岸上身后站着几十号人的素衣人一抱拳,“船上货物都在货仓,上面的房间里有女眷,希望诸位壮士让手下莫要惊扰。”
一个河匪笑着道:“我们也有女眷,不会惊扰的。”
这般周全,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的搜查,才一一完善,江千心内不忿,面上却和素衣人随意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