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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狗当道 (豆儿太岁)


  彼时蒋春实在觉得那莺声软语的姑娘讲话很有道理,当下就抛弃了自己断袖的立场,扛着姑娘去了别间,预备如火如荼大干一场。结果他的小二爷才挤进去半边身子,姑娘直接倒吸口凉气儿翻着白眼厥过去了。到底好事没成。
  不仅如此,姑娘醒来后反哭哭啼啼埋怨败了兴的蒋春:“哪个晓得他手大脚大那处更大,比蛮子都粗,岂是个人家伙?分明是书上画的兽神。”
  姑娘没敢往狠了骂蒋春是禽兽,抹一半就一半,呼他是兽神,说归其不是个人。
  自那以后蒋春再没抱过姑娘,也不抱小倌儿。不是他给不起银子,是他们实在要不起他的二爷。
  若要形容蒋春的二爷如何伟岸,便似那强攻破城的门锤,封锁再实门头再高,也定管闯他个四分五裂如入无人。不止是见血,简直哀鸿遍野满目疮痍,破一次城就等于屠城,元气伤了,休养生息且得费时日。即便鸨母肯咬牙做他的生意,蒋春自己且觉得不松快不过瘾呢!
  于是他也不在外头买,索性让挑合适的收回来,由老爷子检验过调养好了,再往自己怀里送。
  老爷子便是适才跟在蒋春身边的长者,本姓竹,单名取邕,家里祖传种竹子挖笋的。老人从少年挖到中年,突然有一天就被蒯二狗招入了帮派,直接封作长老。帮里人都尊他一声青翁,蒋春则跟他义父蒯二狗一样,习惯唤人一声老爷子。按位分等级,竹邕在狗头帮坐稳了一人之下的长老高席,其实就譬如管家、姆妈兼参谋军师,真可谓任重而道远。
  但老爷子压根儿不会武功。狗头帮上上下下除了帮主武功盖世,会打架的全都是花拳绣腿,不会打架的全都是保镖环绕,没一个正经武夫。可蒯二狗说了,他才是帮主,帮主武功好就能罩得住底下人,还要他们练什么绝世秘笈?
  到了二代帮主蒋春这里,武功练得比义父精,脸长得比金刚凶,捞起钱来也是稳准狠,顶着张“凶”脸出门横冲直撞随便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买他的帐就是买狗头帮的帐,上上下下他罩得住,当然更用不上别他帮派里那些四大金刚、八大护法、左右御使的人头。他也只要长老管着“家”里琐事就成。老爷子是青翁,他是蒋春,生生不息,那便是亲爷俩了。
  全帮上下都知道,蒯二狗最信青翁,蒋春也是。而青翁无疑也最懂两父子,筹谋安排从来最是妥帖。其中自然包括帷帐内那些事。因此他给蒋春挑人,首看胯,要宽要沉,胯宽了臀能肥,臀肥了□□或能大容。
  原本蒋春心下还犯嘀咕,怀疑老爷子莫非今番看走了眼,不然凭陆克己这柴肩瘪胸细柳腰,怎么能混进侍儿的队伍里?想不到看走眼的恰是他折蕊无数的蒋獒犬。
  要说陆克己这屁股委实绝妙!肌滑肤白的两瓣上自生了粉晕,便宛若蜜桃正熟,圆润饱满,鲜活可人,摇摇欲坠地挂在枝头上弹跳。大小正合着蒋春硕大的掌围,堪堪一握,指腹在温暖的触感下贪婪地揉搓,错觉能将嫩肉掐出汁水来。
  并且,它们实在生得不突兀。自陆克己侧面看去,便仿佛一笔刚正的直线倏然曲折,丹青师的匠心随意,偏叫锐利生柔和,拗出了圆满与弹韧。
  忍不住轻柔地扒开臀瓣,乍见蕊口羞张,细密的褶皱均匀铺散,竟已渗出晶莹的蜜露,隐隐含香,嗷嗷待哺。
  蒋春自然知道那是润滑的膏脂中掺下的香氛,却不可遏制地想入非非,当它是朱唇索要,盈盈求欢。却骤生出怜香的顾惜,不忍飒踏直入。锋将携枪策马在城前掠阵。一趟趟声高,一遍遍张扬,卷起了漫天的尘土,身后的千军万马在城楼下山呼海啸,热血贲张。
  可武将终究弃马跃下了。不计后果地单枪赴会,在城门前徘徊踌躇,手抚上门环耐心地拍打挤压,时而脸颊摩挲。他喉间含着压抑的火,嗓音低哑晦暗又迷离诱惑,沉沉地说:“别怕,先让我进来,不会是全部,慢慢来。”
  于是门无声地缓缓开启,显得犹豫彷徨,却敢于尝试。
  门只开一半,将军抬脚试探着入了半身。倏来慌张的嘤咛,门扉下意识要合上。
  “嘘——嘘——冷静些,吸气——松一点儿宝贝儿,绞得太紧了,二爷快被你夹断了!”
  门扇兀自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仿佛它也支撑不住即将倾颓。
  将军靠在门上无声地笑,双掌热烈如炭火,无比享受地来回抚摸门扇,呼吸渐渐粗了,重了。
  “知道吗?越哭,肚子里越胀气,会打嗝的,还会放屁。”
  “哧——”
  随着破涕而出的一声轻笑,城门竟更开了些。事不宜迟,将军提枪一鼓作气撞了进去。
  “呀——”
  门内高呼亦无用,骁勇的锋将只身独闯左冲右突直捣王庭,此刻已是游龙入川翻江倒海了。
  城门外依旧是喧天的声势助威,门内也早换了嗔吟娇啼。彼此的喘息唱和,一呼痛一呼快,只求君郎莫要停莫要歇,碎了这方寸间的一切障碍,畅然而来。盖叫一身蓄势已久的火热蒸发作云,降下瓢泼的雨露,满盈了城池。好将那些旧日的桎梏都荡涤,洗刷去顾虑,将我变你,变成你的。
  来呀,去矣,快活上天——
  好一番淋漓的宣泄,蒋春抽身而出,兴之所至,情不自禁俯身在陆克己绯红的屁股蛋上用力咬了一口。
  香香的,又带一丝事后的情骚味,叫人含住便不想撒口。
  “噫——”
  小子没防备,疼得叫了出来。却因方才嗓子用得狠了,一时干涩,扯出声变调的尖嘶,带了雌音,意外婉转好听。落在蒋春耳中恰是撩拨得正好。
  于是乎,帮主的二爷一轮歇罢,眼看着象鼻子卷水,又昂了起来。


第2章 二、
  二、
  世上无完人,而作为流氓头子的蒋春更是坏处书不尽好处想不起,就连帮里头虾兵蟹将一时都难数出他的优点,迟疑过后猛拍脑袋惊喜万状告诉人:“他不挑食!”
  不仅不挑食,还要护食儿,吃独食儿,喜欢的食物更是没个腻,一根筋地天天吃顿顿吃,比如鸡屁股,再比如陆克己的屁股。
  有一点蒋春是会老实承认的,那就是陆克己屁股大但实在不算最大,样貌清秀也实在不算出众,单薄瘦小的少年郎比同龄孩子的体格还缩了一码,浑身上下找不出丁点可取之处,尽觉着他可怜了。唯有一双眼睛不大不小可水汪汪的,胆怯了湿两眶,委屈了也湿两眶,高兴时候还湿两眶,墨瞳永远晶亮晶亮好像两枚浑然天成的黑珍珠,真正的画龙点睛,萃出了灵气。
  另外,陆克己性子虽轴且迂,时常没上没下不着四六,但对着蒋春十分乖顺听话。而且身体的耐性意外特别好。就蒋春那股劲头上来不管不顾连番鏖战至油尽灯枯的孟浪,这些年身边侍儿换了几茬儿,尚不曾有过谁能回回都陪他纠缠到最后不昏过去的。陆克己每次都哭着求饶,最后累得嗓子眼儿里就剩了喘气声儿,但他总知道蒋春完事儿了,等蒋春说睡会儿,他才肯偏着头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蒋春就觉得这孩子知心,体贴,眼里头有人。于是愈发疼他,喜欢他,随时随地想抱他。也真的,随时随地想起来便不分场合地要他。
  陆克己亦是不会追求讲究的。他就记住蒋春是帮主,说话拿事儿一言九鼎。在这总坛大宅里头,蒋春就是王,是神,主宰此间所有人的生计,他有权对自己予取予求。
  故而花园廊下,假山草地,书斋案头,阁顶瓦上,席天慕地白昼晴夜,他们随性开始与结束,叫风看见了云看见了,星群直率地目睹,全都无谓。蒋春问过陆克己:“臊吗?耻吗?恨我吗?”
  陆克己还张着无辜的眼不解地问:“帮主对我好,为什么要恨您?”
  那是蒋春第一次暗暗起了给自己的二爷吃独食儿的心思,独一无二的独。
  或者心有所牵便敏感细致,更擅疑明察,饶是陆克己瞒得紧,最先觉出异样的却是看似粗枝大叶的蒋春。
  不过蒯二狗当初对蒋春的看法从来不是这样:“狗崽子眼毒,贼精,心里头秤杆打平,谁都别想算计他。”
  纵然是蒯二狗也算计不成他。
  想当初街头邂逅,威名赫赫的狗头帮主遭遇邋里邋遢的野狗崽子,一个锦衣倜傥,一个盘腿倚墙,大眼瞪小眼,你凶我更凶,场面委实逗趣。
  那时候蒋春才九岁,脸上的“凶”字未现笔锋,父佚母丧的孤娃子守着所空荡荡的小屋独自在世上讨生活,一人即是家,见惯了世态炎凉。神情间少不得争锋相对的抵抗,可落在小儿稚嫩脸庞上也不过是场自欺欺人的虚张声势。熊孩子们撩完了架,他以寡敌众,挂花惨胜,守着自己护下来的一口袋烤栗子就地旁若无人地剥吃。
  蒯二狗自打练成了“绝世武功”后也喜欢学着那卖他秘笈的高人,剑走偏锋地看人断人。他非看着蒋春觉他面相不俗骨骼精奇,最要紧打架特别能耐,随自己,将来必成大器。于是就屁颠儿颠儿凑上前去预备收蒋春当干儿子。
  可蒋春以为这大汉也是来抢栗子的。并且一个大人抢小孩儿栗子,简直丧尽天良没有人性。因此他就瞪起了日后能吓得大人打嗝、小孩儿止哭的一双虎目,冲蒯二狗凶残地龇了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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