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她爱璟泽,爱他无双的容貌,爱他至尊的地位。她自信以她的样貌和品行,定能得到璟泽的垂怜。可是大婚当夜,璟泽连新房的门都没踏进一步,没有为她掀起红盖,没有与她喝同衾酒,没有与她完成礼节。她成了东宫之中众人的笑柄,怒火中烧的她,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体贴懂事的主母样子。
一日又一日,她始终没等到璟泽的临幸。璟泽对她,始终冷冷淡淡。她自嫁过来起,就被无形的打入了冷宫。如此明显的冷落,她自然猜到璟泽在外面有人。她着人去查,查到的消息让她难以置信——当朝的太子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
男色之风,在本朝并不盛行,甚至于说,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可她嫉恨沈云,论相貌她是京城三大美人之首,无人出其右。论品行,她温良恭俭让无一做的不出色。论家世,她的父亲是当朝大学士,她是家中独女。沈云呢,即使是宰相公子,不过也只是宰相不要的一个孩子。长相呢,不过清秀有余。他凭什么和她争璟泽。
可她学的种种城府却没有一种能应付这样状况的。她只好在东宫之中一边嫉恨一边先培植自己势力。在这期间,璟泽继位,她成了北离的皇后。身份的跃升,并没有为她带来多久的喜悦。她的母亲来给她道贺,悄悄地问她肚子是否有消息。她面色铁青的说皇帝还没有碰过她。她的母亲面色难堪,留了合欢香给她,提醒她趁皇帝还没有大选秀女的时候,快点诞下皇长子。
放眼这如今尚空空如野的后宫,她明白是该要使些手段。她买通了皇帝寝宫的一个太监,叫他找时机燃这个香后通知她。
璟泽并未住皇帝本该住的宣室,另起了一处格局简单,幽深清妙的寝宫,起名宁云宫,让沈云题了匾。竟日,沈云正巧来宫里议事。他自圣旨下来后,不曾再私下与已为太子的璟泽相见。如今,璟泽已登帝位,他无法再回避君上的召见。
“微臣参见陛下。”
“不准跪我,不准叫我陛下,不准自称微臣。”
“君臣之礼,怎可回避。”
“我是皇帝,听我的。”
“那不叫陛下,该叫什么。”
“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
“...”
李璟泽从头到尾没有自称过一声“朕”。
“你进来没迷路吧。”
“回...没有。”沈云不知该称什么,只好略过了称谓。
“你看着我回话。”
沈云抬起头,依然回避着璟泽的目光。
“我...没有迷路。”
“那就好。去宣室的路太复杂,我怕你记不住。”
“...谢谢...关心。...召我来何事?”
沈云觉得自己话中的口气,没有称谓显得很是不敬。吸了一口气,补充道“陛下召我来何事。”
“你到底要在称呼上纠结多久。”
璟泽看到沈云如此表现,知晓沈云这是刻意与他划清界限,心里一阵阵酸楚,不得不主动迈出一步,在沈云自己画地为牢前,将他圈进自己的牢笼里。
“罢了。云儿,你说你父亲这位子谁坐合适。”
“微臣以为,朝中堪当此大任的当属大理寺卿张铮。张铮做事,极有分寸,止其所当止,行其所当行。他是泰安二十九年的鸿胪,候补两年后,录了大理寺少卿。因妥查废安王之事,升至大理寺卿。其身后关系简单,非名门上士之族,利于制衡朝中各方势力。微臣以为,朝堂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沈云说起正事,头头是道,几忘了方才称谓之事的窘然。
“你与我想的一样,只是我担心他方当而立,是否资历浅了些,震不住朝中那些牛鬼蛇神。”
“恩。那你可是年方二十二登基为帝。”
“你方才说什么?”璟泽的语气带上了喜意。
沈云才觉方才之话,出自喉下,不曾经过脑子,是大不敬之话。顿时,一撩锦鸡朝服下摆,要跪下来请罪。
璟泽却快一步的将人掳到怀里,抱了起来。
“你你你...你放开我。”
“这才对,什么微臣陛下的。”
“我我..我是臣啊。”
“可你也是我的心上人。以后,不要叫陛下,叫宁哥哥。”璟泽说完,将头埋到沈云的乌发里闻了闻,压抑了许久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一些。
正巧这日,柳菱买通的小太监当值,燃上了合欢香。沈云被璟泽抱坐在香炉旁,顿时觉察出这香味暧昧,方才离得远他只以为是自己身体有些微恙。此时距离沈云进这宫殿已有段时间。他身体开始有了反应,脸色潮红起来。反观璟泽,倒是内功深厚,没受什么影响。
他伸出手,掐灭了香头。手上被烫出一个红泡,却不足以使他彻底清醒过来。他从璟泽大婚后,便下定决心将这段感情埋回心里,不再与璟泽有什么瓜葛。此物,必定不是璟泽所为,他对他从不施这些拙劣的手段。那下手之人,必定是冲着璟泽而去。
“云儿,你怎么了?这香有问题?”
“璟泽,你这宫里香被人动过手脚,这是催情的香。怕是宫里有人意图不轨。”
他的身上越来越热,使劲的掐了一把虎口定了定神,再睁开的时候,还是恍惚。他必须马上离开。
“我先告退了。”
他从璟泽腿上站起来时,险些跌坐在地上。双腿无力,情氵朝涌动。璟泽连忙扶了沈云一把,沈云却拍开他的手。
“不要碰我。”
“你现在回去想干嘛?冲几遍冷水澡?还是找个女人纾解掉?”璟泽见沈云如此,火气上了头,口不择言起来。
“我沈云还不至于如此卑劣地利用别人。”沈云亦是口气恶劣。
璟泽见状,不意多言,打横抱起沈云,进了后室。
这小太监并不知合欢香只需一点就足以让人动情动欲,他燃的远远过量...只是沈云意志非常人可比,此情此景还找回些许理智。
“你放开我。我不要。”
璟泽抓住沈云推开他的手,“云儿,你究竟在介意什么?”
“我是启明帝的臣子,宁王和沈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宁哥哥和云儿呢?”
“我...只能做你的臣子。”
“可是我不能。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行。柳菱是父皇强加给我的,我从未碰过她。”
沈云听到这句,终是无力地垂下了手。双目紧闭地,任由情谷欠占领他的身体。
“啊,你轻些。恩...恩...”
“唔...就是这里。”
沈云被璟泽弄了三回还是四回,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到后来他身体已是垮了一样,累得不行,直接睡了过去。璟泽替他清理完,抱着他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沈云的背,自己却睡不着。
沈云与他定好了楚河汉界,不打算越雷池一步。今日若不是这催情的香...他筹谋这些年,到最后竟守不住一段感情么。他明白沈云只是觉得自己在误他。沈云只是一手成就了他,而后又心甘情愿地把他拱手相让。
我偏要让你专宠,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身边。他看着怀中睡颜安静的人,暗暗地说道。
柳菱得了小太监的消息立马就盛装赶过来,生怕耽误一时半刻的药性。到了门口,却被邓全和颜如拦在门外。邓全继续做着太监总管的位子,服侍了两朝天子,成了宫里的老人。站在邓全旁边的,是新上任的副总管,是当年于璟泽有赠书饭之恩的太监颜如。
“皇后娘娘,陛下吩咐了谁都不准打扰。”太监独有的绵软的声音带着邓全不卑不亢的语调说了出来。
“大胆奴才。本宫今日有要事见皇上。”柳菱见被人拦住去路,柳眉倒竖,娇声责斥道。
“娘娘恕罪,只是皇上有命,请不要为难奴才。”
柳菱见两人坚决,又换了态度。
“两位公公,我真有要事要与陛下商量。”
邓全眉头不抬一下的回道,“娘娘,请不要为难奴才。”
“狗奴才,给我让开。”柳菱见两人软硬不吃,趁机出手推开两人的阻拦。这时,从两边飞身而出两个暗卫,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用来视人视物的眼睛也是藏在斗笠之下。两柄明晃晃的剑交叉成十字,拦住了她,“娘娘请回。”声音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又充满了威慑。
柳菱此刻气的鼻子嘴巴拧在一处,失了形象。她见状败兴而归。气冲冲地回去后,马上着人打听是便宜了哪个贱人。又是沈云。一个生不出龙种的贱人,白白承了恩泽。我倒要看看你身败名裂后待如何。柳菱摔了一地的珍宝,心生毒计。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产的一天。_(:зゝ∠)_被自己感动到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直到第二日酉时,沈云才醒过来。身侧之人,正极用心地坐在床头批阅奏折。
“醒了为什么不说话?”璟泽头也不抬地问道。
“你怎知我醒了?”
“气息。”
“...武功高就是好。”沈云撇撇嘴说道,“我想喝水。”
璟泽隔空摄物,将桌上一杯子引到了沈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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