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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侍 (墨若蝉)


  这样带着软弱的木流凨,一如失去坚硬长刺的刺猬,让人即使想对他发狠,都不忍心。
  司马敬华觉得木流凨变了,由内而外,彻彻底底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又感到心疼。
  他觉得他应该对木流凨好一点才对,不由得放软了语气,柔声哄他:“你刚才差点就摔到地上,若不是我手快,非摔伤不可,我还是抱你回房吧。”
  木流凨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将他看得如蝼蚁般不堪一击,偏偏司马敬华又带着哄女子的柔情口吻与他说话,他原本平静的内心,顿时被司马敬华几句话点着了。
  木流凨狠狠甩了司马敬华一耳光:“少拿那些话恶心我!放手!”
  司马敬华本来一番好意,谁知献错了殷勤,心里也莫名的火大,绷着脸一言不发,直接把手一松,调头离去。
  木流凨脚下不稳,一下跌在地上,胳膊碰上了长椅的边缘,顿时一阵钻心的疼涌了上来。
  木流凨如今别无他念,只期待公桃花他们来到这里,带他离开,离开司马敬华,离开王府,离开西昭。
  人定时,夜色凉如水,三喜与玉藕杀睡在外间鼾声微起时,木流凨虽身有倦怠,可却无法安眠,便睁着眼,右手磨着拇指盖想得都是一些过往。
  行走在青山绿水间的逍遥自在,如今想来便如一场梦,他自己都说不清,过去的一切是梦,还是如今才是一场梦,梦来梦往,皆是过眼云烟。
  他如此想着,忍不住感慨的叹了口气,却猛得惊觉司马敬华不知何时坐在了床边,正笑眯眯的瞧他,木流凨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坐下。”司马敬华伸手覆在木流凨额头上,心思略略一沉。
  木流凨伸手打开他的手,寒着脸道:“不知王爷今日驾到有何要事?”
  “你最近怎么了,以前你可警觉敏感的很,我才到窗口你就知道是我来了,如今我坐在你身边,你都不曾察觉,生病了吗?”司马敬华又把手覆在自己额头试了试温度,不温不火的询问木流凨。
  “我记得初见王爷之时,王爷对我可是苛刻以极,如今却如此体贴上心,若说病了,王爷岂不是比我病得更离奇?”木流凨也不起身,平平躺在床上,望着坐在床沿的司马敬华笑了笑。
  司马敬华却沉默下来,并未接话,自从见着他王兄对北寒衣的百般体贴,那二人温情脉脉的,让他忍不住有些期望。便是天天见他没个好脸色的司马弗琢,对慕容偬若也是万般包容关心,唯独他,对木流凨不是设计便是诋毁,从未心平气和的喝过一杯茶,吃过一顿饭。
  司马敬华微微叹了口气,开口却把责任全推在木流凨身上:“是你说的,若我对你有心,便要说出来,你说过,即便你不是真的欢喜,也要费心敷衍一下我,不管你是真欢喜还是假欢喜,我都一并收下了。”
  木流凨震惊的瞪着眼,这算什么?对他表达爱慕之情,他无法相信道:“你是真动了心?”
  “那还能有假。”司马敬华也觉得烦恼,不屑的低头瞧木流凨,也郁闷自己为何会对木流凨有了非分之情。明明是一个自己讨厌到极点的人,为何还会生出爱慕之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他自己也毫无头绪。
  司马敬华似乎也为这段不该有的情感而愁困不已,默默得转头看着远处。
  木流凨沉默着,突兀的笑了一声道:“可惜了,司马敬华,我对你恐怕生不出爱慕的情分来。”
  司马敬华伸手含情脉脉的抚着木流凨的脸颊,淡淡道:“若是如此,你便敷衍下去,敷衍到我对你厌恶,对你再也生不出半分情谊时,我放手,你离开,从此天涯海角,再无干系。”


第54章 第054章 木流凨夜对小玉
  木流凨未应声,悄无声息的将衣袖遮在脸上,他觉得可笑又可叹,还有什么天涯海角,若到那时,一个地上地下,从此天人永隔,还有什么天涯有什么海角。
  他纵情一声长笑,仿佛止不住般,司马敬华拿开他的衣袖,见他眉睫上已沾了泪水,司马敬华郁闷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自然有它可笑之处,司马敬华,我木流凨逍遥一世,岂能毁在你的手上,便是有朝一日我要死了,我也不愿死在你的屋檐底下。”木流凨字字认真。
  司马敬华倏然长叹:“你何必这样,我对你不好吗?”
  “何为好?你觉得你是对我好,可我觉得你却是在侮辱我。”木流凨冷笑道:“并不是所有的好都可以接受的,你说呢?”
  “可你该明白,你如今命如草芥,无论西昭还是凤澜,你都不得善果,何不留在我身边?”司马敬华好言好语的劝他。
  木流凨针锋相对道:“无论是西昭还是凤澜,我都不在乎,我本是江湖中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才是我的归宿,你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你还真不死心,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得了谁?你托北寒衣给你传递消息的事,一早让王兄闷死在皇宫里,关于你的消息,半点都不曾流出扶荌城,你还在死心不改等你的门人来救你?拔了毛的凤凰连只鸡都比不上,更何况是你这连拔毛带折翅的,还想往外飞,简直痴人说梦。”司马敬华见木流凨目光又现了空洞无光之色,语气忍不住又软了下去:“你这辈子已经翻不出扶荌城了,死心留在我身边吧。”
  “心还未死,怎能言死心?我木流凨便是死,也要死在他处,绝不与你有任何瓜葛。”死鸭子嘴硬,自己即使早已身败名裂一文不值,可木流凨骨子里的傲气仍不许他向任何人低头妥协。
  司马敬华好言好语的劝着,不仅未见成效,反而让木流凨离他更加遥远,心中怒火中烧,那刻薄的话也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你还在这里装清高?那日牢房之中,床榻之上,与我水乳交融难舍难分的是谁?你早已不是当初的木流凨了,你的一切,你的每一处,还有谁会比我更清楚?端着那么一副空架子,端给谁看?”
  在司马敬华的预想中,木流凨若听到此番话必定恼羞成怒,与他生死不休,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木流凨却动都未动,脸上端得四平八稳,毫无情绪,连眼波中都没有丝毫不快。
  他端详着木流凨,见他神色木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木流凨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司马敬华,半晌冷腔冷调道:“王爷说的极是,王爷所强与的一切,令本公子此生难忘,若有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司马敬华讪讪道:“这些话我并非出自本心……”
  “王爷请吧,本公子要休息了。”
  木流凨下了逐客令,司马敬华也不好纠缠下去,又悄悄从窗子溜了出去。
  玉藕杀扒着门看着司马敬华离开之后,想了想,走到了床边,不言不语的盯着木流凨。
  木流凨觉察有人,调身见是玉藕杀,勾唇一笑道:“怎么还不睡?”
  玉藕杀直勾勾的看着木流凨,半晌说了一句话:“我都听见了。”
  玉藕杀的声音难听至极,低沉喑哑,仿佛是重寒之后的遗症,木流凨听得直皱眉,嫌弃道:“声音难听死了。”
  “那我明天就走。”玉藕杀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犹豫,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离开王府,从此永不相逢。
  “有胆你就走。”木流凨稍微坐起身,半靠在床上,缓缓舒出口气:“小玉,你说你都听见了?你听见了什么?是听见司马敬华要想与我长相厮守,还是床榻之上难舍难分?”他话中带着拮揄,却无比坦荡荡。
  若是三喜听到此话,定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偏是玉藕杀少年老成,遇事也沉稳,虽被木流凨突然促狭的说辞弄得脸皮飞红,可眼中却毫无慌乱:“师傅自己的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别后悔就行。”
  木流凨眼波一亮:“小玉,你叫我什么?”
  “师傅。”玉藕杀不愿喊木流凨爹,显然连这声师傅也是老大不情愿的。
  木流凨为此却觉不满:“我当时收的是义子,可不是徒儿。”他伸手向玉藕杀招了招手,缓和了语气道:“难道为父对你不好?”
  “既然如此,敬王对师傅的好,师傅为何拒绝?”玉藕杀反问。
  木流凨顿时被驳得哑口无声,半晌道:“敬王对我好,是因他对我有所不轨,而我对你好……”
  玉藕杀打断道:“有何企图?”
  木流凨目不斜视的盯着玉藕杀,这孩子眼中也毫无惧色,直直的望着他,木流凨歪头想了想,坦然道:“我对你好,也的确有所图。”木流凨粲然一笑:“我需要有个儿子逢年过节的给我烧香扫墓,我觉得你正合适。”


第55章 第055章 公子错认公桃花
  玉藕杀气得哼了一声,扭头去了外间。
  气性大,骨子里都带着倔强,木流凨喜欢这样的孩子,宁死不屈的性子既招人疼又招人喜欢。
  夏日炎炎,本是暑热渐发的时节。而木流凨却古怪的发了病,病得一塌糊涂,卧床不起有些日子了。
  司马敬华觉察其中古怪,便日日请大夫入府过诊,一日三次,从未耽搁过,只是说辞不一,也令司马敬华很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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