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诗笑着去桌上倒了一杯酒,自己一饮而尽:“诗诗自己罚酒三杯,给官人重新唱一曲。”
看着诗诗轻车熟路的接客方式,郑官人的眼中竟有一丝心痛,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杯,认真道:“诗诗,郑某并非轻薄之人。我们既心意相通,互相引为知己,有什么话不可以说?你有何忧愁在心中,尽可以告诉朕……郑某,郑某一定会尽力想办法帮助你。”
“官人,您说的哪里话?”李诗诗笑道,“能遇见您诗诗已经不胜荣幸,能与您相知诗诗已经不胜快乐,哪有忧愁之理?这就是一首寻常闺怨曲子,凄婉了一些,惊扰了官人真是诗诗的罪过了。”
“哈哈,原来如此。”郑官人虽然不信,然而见她有意隐瞒,便点点头,笑道,“诗诗唱曲果然是一绝,竟然能如此入情入景感人肺腑,是我多虑了。”
“官人,当此良辰美景,诗诗敬官人一杯吧。”李诗诗往桌上斟一杯酒,递到郑官人面前。
“好。”郑官人接过银杯一饮而尽,将酒盏放回桌上,只见李诗诗双颊通红,眼色迷离,忙问道:“诗诗你怎么了?”
“郑官人,我……”刚才饮下一杯酒后,李诗诗便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起初以为只是酒力太猛没有在意,可现在这股莫名的感觉却变本加厉,竟令她意识有些恍惚,“郑官人,我想要……”
“你想要什么?”郑官人看着诗诗这反常的举动微微一怔,自己也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诗诗,莫非这酒里有药?”
“嗯……”李诗诗的意识半昏半醒,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定是妈妈……嗯……一定是妈妈她……”
药力作用下,郑官人下|身一挺,顿觉欲|火|焚身,忍不住一把搂住了李诗诗柔软的身躯,将她按倒在榻上:“诗诗……”
“嗯……”李诗诗伸手搂住了郑官人的脖颈,柔软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细腻的肌肤,“官人……我要……”
“嗯。”郑官人答应一声,“呲啦——”一把撕开了诗诗柔软的衣裳。
希孟坐在床上惊得目瞪口呆,顾不得姐姐之前的嘱咐,一把拉开了窗幔,冲上前拽住那郑官人的衣襟,将他重重推开。
药性的作用下,郑官人本就昏昏沉沉,被希孟猛然一推,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出了一头冷汗,不禁清醒了几分。
李诗诗躺在榻上翻来扭去,喉间轻轻呻|吟着,紧紧抓住了希孟的手:“嗯……希孟……你别管我……啊……”
“姐姐,你怎么了了?”希孟从没见过姐姐这般模样,连忙拉过一旁的锦被遮盖住她赤|裸的上身,去桌上为她倒了一杯凉水递给她,轻声道,“姐姐,喝口水吧。”
李诗诗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呯”一声砸在了地上,还是觉得干渴难耐,一把将希孟推远:“你别过来,你千万别过来……啊……”
“姐姐!”
郑官人的眼神直直盯着希孟,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他瞳孔一缩,似乎想起了什么,冲上前一把将希孟抱住。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希孟挣扎着伸手去推开那郑官人,郑官人却着了魔一般将希孟打横抱起,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往外冲去。
“放开我,放开……”
任凭希孟怎么在怀里挣扎踢打,郑官人都毫无反应,竟然当着无数妓|女小厮和王孙公子们的面,抱着希孟大摇大摆地出了青楼的大门。
“呃……”门口侯着的张公公吓了一身冷汗,连忙取出一千两银子,回头和李妈妈陪笑道,“我们家官人就这样一阵风似的爱自由,这里是一千两银子,妈妈你拿去用吧。”
“呵呵呵,哪里哪里。”李妈妈接了银子揣在怀里,乐得合不拢嘴,“郑大官人哪就是有眼光,那个小妮子是我们今天刚买来的,长得很标致,而且一次都没有用过呢。”
“嘿嘿,是么。”张公公和李妈妈笑了笑,刚想道个别,只听门外喊了一声“起轿”,便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赶紧追了出去。
李妈妈笑呵呵地揣着钱到了李诗诗房中,只见她痛苦地倒在榻上翻来覆去,口中还絮絮叨叨地呻|吟着。显然是今晚没有得到郑大官人的宠幸,药力完全没解。
“这个郑官人真是奇怪,这么喜欢来看我们家诗诗,两年了碰都不碰她。今天老娘都给他做到这份上了,竟然还走了。”李妈妈随意地甩了甩手帕,笑道,“外面那个蔡太师家的蔡大公子不是要求见诗诗么?今晚可是诗诗头一回呢,真是便宜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姨妈疼,更新慢了点,请大家谅解。过段时间更新就会稳定了,谢谢大家的理解【比心】。
第4章 师父
皇宫,御书房
郑官人抱着还在挣扎的希孟,一把扔在了书房的软榻上,对着床上的小人儿欺身压上,双眸明亮却迷离。
希孟这下才将这位“郑官人”的面目看得真切,灯光下,一张英俊而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希孟一时竟然深深怔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希孟,希孟,真的是你么?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师父找你找得好苦啊。”郑官人紧紧注视着希孟的双目,说话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师父……”怎么会是师父?怎么会是师父?希孟的脑海里乱成一团,一会儿是三年前那个儒雅温和的师父,一会儿是刚才企图对姐姐施|暴“郑官人”,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师父?
“是我,是师父。”郑官人拉起希孟的手,只觉滚烫掌心中的一双小手冰冰凉凉。
不是希孟的手凉,而是自己浑身燥热。这位“郑官人”意识到,自己体内药力未解,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师父?”希孟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您的手好烫。”
“没事。我们明天再说。”郑官人连忙放开希孟的手,转身便匆匆往门外走去,“希孟,我们明日再说,你先睡了吧!”
“师父……”
不敢再逗留片刻,郑官人大步出了书房,对候门口的张公公轻声吩咐道:“去后宫里随便找个嫔妃来侍寝,越快越好!”
“啊?”张公公吃了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到没有,还不快去!”赵极怒道,“迟了朕便斩了你!”
“是是是,老老奴马上去。”
希孟在御书房里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天之内的种种变故令他还来不及接受。一会儿想到姐姐,不知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这会子一个人在那里可怎么好;一会儿想到师父,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富商还认识姐姐,又怎么把自己带来这个陌生的地方。
任外面春寒侧侧,书房却里温暖如春。希孟侧卧在榻上,往周围看去。
榻前有一张书桌,桌后的墙上悬挂着两张古朴的瑶琴,书桌两旁的架子上则摆满了珍贵的玉器,悬挂着历朝历代的名家书画。神奇的是,此时冬寒未消,架子上的一盆兰花却竟然开得生机勃勃,有如已在阳春三月一般。
希孟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有时也能见到兰花,然而每次都是匆匆一瞥,来不及细看。听说兰花品性高洁,是花中君子,希孟一直都在心里默默喜欢这种花,想要看清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希孟掀开被子走到架子旁,将那株兰花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细到每一根兰叶的纹理走向,每一朵兰花的俯仰开合,兰蕊的生长方式,大到兰花兰叶的疏密错落,生长方向,乃至兰花的气韵。
希孟将这盆兰花的每一处都化作画一般的笔触记在了心里,在心中用画笔轻轻勾勒出一幅白描的兰花来,然后在心里默默为这盆兰花层层渲染上色。
不经意瞥见桌上有一叠撒金宣纸,纸间撒入的金粉在灯光下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闪烁烁,灿烂生辉,希孟好奇地走到桌前,原来桌上竟然放着整整一叠画。
希孟认识师父的笔触,这些应当都是师父的练笔之作,悄悄看看他应该不会在意吧?希孟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些画纸,一幅一幅仔细品味起来。
师父作画的题材很广泛,不论山水,各类花卉,飞鸟鱼虫,乃至人物,都有入画。希孟往往一眼看意境,再分析构图,最后去洗洗品味花上的每一笔触,最后再看一眼色彩的协调,不禁感叹师父的画,没一幅都是上乘之作,自己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能比。
看着看着,希孟从师父的一叠大作中抽出一张笔触稚嫩,构图毫无章法可言的画来,不禁羞愧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这不是自己以前画了送给师父的么?师父竟然将真的将它带回来保存到现在?希孟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幅和师父相比之下稚嫩得不堪入目的画,连忙将它塞到了这一大叠画的最底下。
第二日,赵极召见了翰林图画院的主持,掌院学士王择。
“朕昨日在宫外遇见一少年,发现他天资聪颖,是个难得的可塑之才,就将他带入了宫中。以后就让他到你院里做事,请你多多指导指导吧。”赵极撒谎连脸都不红一下,胡说道,“朕之前已经指导过他一二了,他的这个基础应该不比你院中的学生差,过不定还好一些。”
“能有幸得到陛下的指教,基础一定是比普通学生好很多。”王择恭维道,“既然陛下有命,臣一定会将他妥善安置。臣一定马上前去给他安排职务和住所,日后一定会对他悉心指导,多加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