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像是也有些道理,可……
“我是不知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李云恪摸摸他的腹部,“不过忍得一时,不是比再多一个把柄被他捏住好么?”
南宫煊心中挣扎得厉害,实难下这个决定。
李云恪在他眼角落下一吻,柔声道:“为了我和孩子,不去了,行么?”
南宫煊感觉心在胸腔里颤了几下,最后飘飘悠悠地落了地。他发现自己对李云恪的温柔越来越没有招架的能力了,许是曾经经受了太多苦难,这样的珍视对他而言才更显得弥足珍贵,让他不由自主去贪恋。
“嗯?”李云恪从鼻子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带着点恳求和催促的意思。
也许如今的自己,已经有了更想要的东西。南宫煊似想抓住什么一般地在被子底下虚握起拳,答应道:“好。”
李云恪心下大喜,又逗他道:“你说还要多久,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才能不这样绷着?”
南宫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背脊一直是挺着的,双腿也有点僵。他有意放松了些,道:“那你还不让我自己好好睡?”
李云恪当然不肯放开,过了一会儿又道:“阿煊,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叫庄中兄弟杀了刘敬文。”
已经快睡着了的南宫煊心头一凛,霎时清醒过来。他半撑起身体,低头看李云恪,眼中情绪起伏得厉害。
李云恪帮他拢了拢自肩头滑下的发,无奈道:“你慢点,怎么还记不起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南宫煊没想到他在对自己与刘敬文的过节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便愿意不问缘由地去替自己杀人,难道他就不怕杀错人了么?
李云恪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他叫人追杀我的王妃,这一个理由还不够我将他千刀万剐的么?”
南宫煊有些感动,重新躺下去道:“还是不要了,他这人狡猾得很,我怕你的人会吃亏。而且你也说了,你手下这批人是暗中帮你做事的,暴露得太过说不定你便要惹祸上身,那样就算杀了他也太不划算了。”
“天啊,阿煊居然会为我考虑了。”李云恪夸张地道。
“……”南宫煊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埋怨我么?”
李云恪飞快道:“不敢不敢。那你想要他们做什么?”
“就让你的人……”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们之间还要再分你我?”李云恪很不要脸地道,“再说了,我只想你做我的人。”
南宫煊:“……”
李云恪笑了两声,哄道:“你说,我不插嘴了。”
南宫煊翻了个白眼,忍着将他踢下床的冲动,道:“叫你的……叫他们只管捣乱就好,别给刘敬文乱说话的机会,若是能直接将那中秋宴搅黄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好办,庄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能捣乱的人才了。”李云恪道,“回头我再调两个幽骑跟着他们一起去,真动起手来也不怕。”
说起这个,南宫煊好奇道:“有几个幽骑在静苑周围守着?”
“四个,其余还在外头,身上有别的任务。”李云恪想了下,道,“是让你有被人盯着的感觉了么?那我以后叫他们都到院子里头来。”
南宫煊嗯了一声,“那样最好了。”
李云恪停了帮他捏腰的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睡吧。”
房中安静下来。
可没一会儿,李云恪又开了口,道:“阿煊,你跟刘敬文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你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不问。”
南宫煊:“……”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第46章 询问
七月廿六,虬厥王携子进宫面圣。
从虬厥一路带来的厚礼摆了半个大殿,满朝文武依然有一大半人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贲朗与两个儿子对皇位上的李云慎行了跪拜大礼,口称万岁。
李云恪在一边瞧着,见贲复生虽是碍于父亲的威严跪了,叩拜时的神色却很是不屑;他身边的贲鸿生想来也不是甘心行此大礼的,可面色平静,一点不该有的情绪都没外露出来。
李云慎十分满意,倨傲地扬了扬下颌,抬手道:“虬厥王与王子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贲朗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起了身,手沿着后头摆放的箱子画了个大圈,“皇上,小王知道承宁地广物丰,什么都不缺,想来不会在意这点微薄的礼物,这仅是虬厥的一点敬意,请皇上不要嫌弃。”
这几句话说得李云慎心情舒畅,“虬厥王客气了。”
贲朗走到后头,捧起一个小盒子,打开来向上递了递,道:“只这一样比较特殊,叫还魂草,是承宁这边不会生长的。这种草药极为珍贵,在虬厥最危险的大山深处方可见到,运气好了百余年才能得这么一株,可让垂死之人重得新生。如今虬厥王宫中只收藏了五株,小王将其中两株献于皇上,以求承宁与虬厥永世交好,不生战乱。”
白总管上前接过他手中盒子,捧到李云慎面前。
李云慎看了一眼,没看出这所谓的神药有什么特殊,更不便一试真假,便不甚放在心上。不过人家的诚意摆在那里了,他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便笑着点头道:“这礼物实是太过贵重了,虬厥王有心。”
贲朗见他心情似乎不错,道:“那皇上,这请和一事……”
“不忙,”李云慎道,“虬厥王与两位王子千里迢迢来此,路上定然吃了不少辛苦,先在驿站中好生歇息几日。朕叫人于三日后在宫中摆下宴席,到时虬厥王陪朕好好喝上几杯,咱们边喝边谈。”
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贲朗心里没底,看着有几分不安。李云恪却知道这事已经算是谈妥了,就算那还魂草不合李云慎的心意,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却是足以打动他的了。且李云慎本就是个不愿打仗的人,人家将台阶摆在他脚下了,他哪有不踩的道理?
这时,站在贲朗身后的贲鸿生走上前来,向李云慎深深一揖,道:“皇上,请问臣何时能见到熊将军?”
“这好办。”李云慎一指刑部尚书徐岩,“徐爱卿,今日下了朝你便把人交还给他们吧。”
人家只说要见,他倒直接还了,还真大度。李云恪眉头下意识便要皱起,被他自己生生忍住了。
徐岩却没管那么多,道:“皇上,这恐怕于理不合,就算要交还犯人,那也该等到他们离开颍中之时,刑部将犯人押送至城外,再由他们带走才是。”
李云慎最受不得的便是他说一别人说二,这次还是在外邦王面前,岂不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做得一点威信都没有?
他当即沉了脸,道:“这么点小事,难道还要朕下一道圣旨么?”
徐岩还要再说,被齐岚拽了下衣角,侧头看时见李云恪极快地摇了下头。他将拳头握紧,原地杵了片刻,这才憋憋屈屈地道:“臣遵旨。”
“大国如我承宁者,对待比邻而居的伙伴不可太过苛刻了,爱卿记住了么?”李云慎说完,也不等他答话,便看向了李云恪,“这日便到这里吧,端亲王,你替朕将虬厥王与两位王子送回驿站去。而后你也歇了吧,不必回来复命了。”
在人家面前撑起了面子,要是日后吃亏栽了跟头,也不知他会不会后悔。李云恪腹诽一番,恭敬道:“臣弟领旨。”
贲朗与他那两个儿子齐声道:“谢皇上。”
李云慎从龙椅上站起来,“这几日若想到哪里去玩,只管叫驿站的人去找端亲王,他会带你们好好游览颍中的。”
贲朗连声称好。
李云恪:“……”好不容易让我在颍中多留了几天,也不忘给我找事做。
礼物清点完毕,将人送回驿站时正好是午时前后,李云恪被贲朗留下和他们一道用了午膳。
一顿饭下来,彼此都在互相试探,吃得没滋没味。李云恪觉得这种事要是多来几次,自己就得去问许明曦讨点助消化的药来服用了。
晚宴礼部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不需要李云恪再去忙活什么,他便难得早回了王府。
进静苑时,见许明曦搬了个小板凳,正坐在院子里收拾草药,李云恪眼珠子一转,朝他走了过去。
帮忙的孔迎先迎上前来,小声道:“王爷今儿回来得真早,不过南宫教主刚睡下了。”
李云恪把顺道买回来的酸梅丢过去,“不用吵他,我有点事想请教小曦,你去帮我们沏壶茶来。”
许明曦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王爷找我什么事?”
李云恪坐在了孔迎之前坐的小板凳上,想了想,又把板凳搬得离他近了些,很是期待地问道:“小曦,阿煊如今这个月份,我们能行房事么?”
才回房没多久并未睡着、听闻李云恪回来便出得门来的南宫煊:“……”
许明曦和李云恪都听到了他开门的动静,前者在看到他那张羞愤的脸时更是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憋着!”南宫煊走过来,假作凶狠地对许明曦道。
李云恪站起来,表情纯正无辜,仿佛问出那句话的不是他一样。他露出无害的笑,问南宫煊道:“我听迎迎说你睡了,是我吵醒你了么?”
“知道自己吵话还那么多!”南宫煊骂着他,自己的脸却红了。
许明曦看得有趣,道:“王爷,过了头三个月就不碍事的,不过得悠着点。怀着身孕的人体力本就不济,更何况我家教主里头还带着伤,你不能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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