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直接了一点?”
李云恪起身出门,“如果这样能让老太太恼了我,不再为这事儿忙活,那不是最好了么?”
在外头碰见许明曦,从他那里得知南宫煊去沐浴了,李云恪想了想,决定和自己的王妃来一次共浴。
今日之前,南宫煊沐浴时他都没敢去打扰过,不过今天发生的事让他确定了那人对自己也是多少有些感情的,那自然不该再浪费这样好的可以亲近他的机会了。
后厅边上靠着静苑西墙还有一间房,那是作为浴间用的,里头有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池子,足够七八人同时沐浴的了。
每日若无特殊情况,酉时末前后池水便会热起来,冷热若不合适,敲敲西墙的木板,那头便会有人听吩咐。次日一早,又会有人趁着主人家尚未起身,从木板后开出的门进来,换上干净的水,绝不出现打扰。
南宫煊坐在温度适宜的池水中,靠着池壁反复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真地开始喜欢李云恪了。
这几年,除了许明曦之外,他面对谁都会保留三分,再做不到真诚相待了。怀疑和防备成了本性,他以为自己早已丧失了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可李云恪的出现和接近,却让他所有赖以自保的能力全都溃不成军,自己甚至还采取了默许和纵容的态度。
要赌一把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拿出勇气迈出这一步,最糟糕也不过就是万劫不复,而对此,自己恰恰不陌生。
南宫煊想得出神,忽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由紧张起来,起身便去够放在池边太师椅里的衣衫。
可如今他身形多有不便,再加上着急,一不小心脚底便打了滑,身体歪扭地向池壁边栽去。
刚走进来的李云恪被他吓了一跳,直接运轻功扑了过去,将他带回池中,“怎么那么不当心,你要吓死我么?”
也不知是不是这间屋子里热的缘故,南宫煊全身上下都成了粉红色,脸上尤其深一些。他这会儿杵在水池里,用手遮住也不是,再去够衣裳也不是,简直想一脚踹死李云恪。
李云恪像没看见他要吃人的目光一样,扶着他又坐下来,询问道:“撞到了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南宫煊拍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进来了,出去!”
李云恪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是进来沐浴的,而且你看我都湿透了,把我这样赶出去不好吧?”
南宫煊并着双腿想要挡一挡,奈何小腹的凸起让他这动作做得不是很方便,他愈发羞怒,“我管你?出去!”
李云恪看穿了他的窘迫,俯身用拇指擦掉溅到他颊边的两滴水,道:“看过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是害羞?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你看回来,我们就算扯平了行吧?”
他说着,居然自顾自脱起衣衫来,动作不慌不忙,神态也坦然得很,好像脱的不是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般。
南宫煊:“……”该死的,这种明明不想看却控制不住自己双眼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李云恪把湿衣服丢开,过来与他肩并肩坐着,唔了一声道:“舒坦。”
池水里什么也没加,清可见底,南宫煊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李云恪转,最后停在他胸口和腹部好看的肌肉上,透出了那么点羡慕来。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本来也有的紧实肌肉都不见了,变成了这古怪的凸起,不由又让他心中烦闷。
“是不是这样会让你觉得轻松些?”李云恪侧过身来,一只手的手肘拄在池边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南宫煊的腹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嗯?”
李云恪宽厚的手掌在他腹上轻抚起来,“水能托着你的肚子,让你腰上负担没那么重,所以你喜欢在这里坐着。”
南宫煊拿开他的手,“还好。”
“可也别坐太久了,”李云恪重又将手贴上去,“这里头到底热,你又贪睡,在水里睡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不会睡着,时间长了也怕你会晕,差不多了就出去,知道么?”
南宫煊不耐道:“我是要出去了,到底是谁拖着我不让的?”
李云恪对他笑,“今日有我陪着你,不怕。往后只要我能腾出时间,我都陪着你。”
“谁……用你陪了?”话一出口,南宫煊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李云恪却没留意到他这一点也不坚决的语气,自顾自道:“眼下我最是担心……”
南宫煊忙配合着换了话题,“担心什么?”
“月底前虬厥王便会到颍中,宫中必要设宴,我只希望那一天不要赶在初一才好。”
第44章 喜欢
南宫煊一时出神,两个人光裸相对的尴尬以及李云恪还留在自己腹上的那只手,全都被他忘记了。
他没想到李云恪最近为了虬厥王觐见的事忙得脚不沾地了,心中最记挂的居然还是助自己练功的事。
“但愿虬厥王能早些到吧。”李云恪说着,忽然倾身将南宫煊圈在两只手臂间,与他鼻尖抵着鼻尖,道,“就算宴会最终设在初一那日也不要紧,我定然在子时前赶回府来,事后皇兄治我的罪就随他,只要你不受伤,怎么都好。”
南宫煊抬眸看他,这一次没有躲。
李云恪眼角带笑,头偏了偏,缓缓压低,唇试探着在南宫煊嘴角轻轻触碰了一下。感受到对方并未退避,他又将那对柔软的唇瓣含住,温柔耐心地吮吸了起来。
南宫煊身体轻颤了一下,背脊紧紧贴着池壁,头向后仰去。
李云恪单手托住他的后脑,将舌尖递到了他双唇间,扫过他的贝齿。
南宫煊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同时伸出双臂环住了李云恪的背。
成功敲开了门,李云恪吻得愈发忘情,同时感受到,自己心底一角,似乎已完全塌陷了。
南宫煊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能更用力地抱住他,心中蓦地生出一种快乐却又害怕的矛盾感情,让他整个身体都战栗不已。
李云恪有所察觉,不舍地放过了他那对红得似要滴血的唇,避过他的腹部将他抱进怀里,轻抚他的背道:“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么?”
南宫煊脸埋在他肩颈处,不住地摇头。
“阿煊,”李云恪声音有些干涩,清了清喉咙道,“我们能不能……”
他话没说完,南宫煊便觉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微隆的腹底。
李云恪干笑。
南宫煊:“……”
“我应该先问问小曦可不可以的,”李云恪手往他后处探去,“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问也来不及了。”
南宫煊一惊,慌忙放开了紧抱着他的双手,推着他道:“不……不行……”
李云恪听他声音发软,又着急地想要并拢双腿,低头一看,竟见他那怎么也并不起的两腿之间,也有个小家伙精神起来了。
南宫煊又羞又怒,扶着池壁背过身去,腿软地站起来。
李云恪又从后头贴上来,抱住他的腰,一路从他肩背吻到耳后,哄道:“这种事憋着不好,我帮你。”
南宫煊一阵哆嗦,语无伦次道:“你……你不能……我现在……我……”
“好,我不进去,哪敢伤了你和孩子?”李云恪拥着他坐回池水里,柔声道,“别怕。”
南宫煊羞得抬不起头,闭着眼由着他去胡来,从头到尾身体都是僵着的。
李云恪果然没骗人,用手帮着他们两个解决了问题,而后又叫孔迎在旁边备着的浴桶里放了干净的水,二人重新清洗了一番。
南宫煊任李云恪去忙,自己已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一次到底与正月十五那一回在修罗山上第一次与李云恪相拥时不同,南宫煊的神智始终是清醒的。虽然并没有做得那么彻底,可单是那一个吻,便足以叫他意乱情迷。
不是没亲吻过,却从不知道原来亲吻是这样一种美好的体验,更不知道被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珍视着,是这般惶恐又温暖的事情。
这是不是说明了,自己是喜欢他的?
想来是的吧,不然也不会放任他这么做了。
想通此节,南宫煊忽觉心中开出了一条经年堵着的大道,连呼吸都畅快了不少。他半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微微垂着,显得有些慵懒地对李云恪道:“差不多可以了,腰疼,回去你给我捏两下。”
想不到还能有他主动示弱的一天,李云恪一怔过后立即笑开了,在他额上亲了一下,道:“遵命。”
七月廿五傍晚,虬厥王携长次二位王子到达颍中,端亲王代表荣弘帝出城十里迎接,将人亲自送入驿站。
虬厥王贲朗身形偏瘦一些,却是个看着很有几分气度的老者,只是面容略显憔悴,确似大病一场尚未痊可的模样。
他长子贲复生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看举止谈吐,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官家子弟,不似能成什么大气候。次子贲鸿生面貌要柔和许多,还有一对与虬厥王并不如何相似的漂亮眼睛,华光内敛,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李云恪猜测,虬厥的大权大概很快就会落到这位二王子手中,这人不可不防。
他客客气气地叫人好酒好菜招待了这父子三人并一众随行兵士,嘱咐驿站众人定要好生照料上宾,不可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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