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们而言已是意想不到的好处了,自然不会不愿,当时便连声称谢,一起废了功夫。
南宫煊让幽骑将他们一家人送去了庄子,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便算了结了。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刘敬文了。
虽然许明曦为他砍断了的双脚止了血,却不曾给他用过一点止痛药,被痛苦连续折磨了十来日,刘敬文几乎没了人形。
“怎么样,刘敬文,”南宫煊在康辉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满脸血污的人问道,“被人关起来的滋味好受么?”
刘敬文垂着头,好半天才缓慢地抬起脸来看他,“这次换你亲自来见我,又有什么招式了?李云恪的那些人也忙活得差不多了,我拿不出解药就是拿不出,没办法。”
南宫煊醒来后最先询问的便是解药一事,从幽骑那里知道他们在他身上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无果后,便也不再多说,道:“你很幸运,我并不喜欢你折磨人的那一套,所以你也没机会在死前尝尝那种屈辱的滋味,倒是可惜了。”
“屈辱?”刘敬文突然哑着嗓子怪笑起来,“我是喜欢对着那些漂亮的人玩些小花样,可对他们来说那不该叫屈辱吧,至少屈辱不过你这个愿意给别的男人生孩子的大教主。”
南宫煊面色紧绷。
他身后的俞方行已经冲了过去,一脚踹在刘敬文胸口,“畜生!你怎么说得出口,时至今日你心里都不曾对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有过半分歉意么?”
叶翩舟将他拉了回来,手在他背后轻拍,“方行,要不我们还是出……”
刘敬文先是咳嗽,后又怪笑,“俞方行,你是不是想听我对你说声抱歉?别开玩笑了,你其实也并不十分在意不是么?不然早就同那施良一样,一心求死了。”
俞方行的脸霎时惨白一片。
叶翩舟重回刘敬文面前,一掌拍碎了他右肩骨。
门口的施温恼他提到自己弟弟,本也气不过,可觑着俞方行的面色,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刘敬文疼得倒在地上乱蹭,心中升起了报复的快感。
“刘敬文,你为了乾坤归一走到今日境地,值么?”南宫煊又出声道。
刘敬文侧躺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看他,目光阴毒,气喘道:“早知这门功夫这般神奇,我便不将你囚禁在那密室当中,非逼你背出口诀与我知晓了。倒不如花言巧语哄了你练成,再叫你给我生几个大胖娃娃,岂不更妙?”
康辉将他另一边肩骨也捏碎了。
南宫煊起身,拔出康辉的佩剑,道:“施温,我身上不适,没空和他耗着,我们这便送他上路吧。”
“阿煊到底体谅我,肯给我个痛快。”刘敬文快要痛晕过去了,双眼却一眨不眨,依然紧盯着南宫煊。
南宫煊轻蔑一笑,“痛快?你永生永世都痛快不了。我说了,你若敢伤信儿,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既然给他下毒,就该知道自己死后会是什么结果。”
刘敬文脸上终于微微变了色。
“你不是喜欢望鹰坡么?”南宫煊将剑尖儿抵在他胸前,“你死后,我会让人将你尸身丢在那里,日日被鹰狼啃食。你不得全尸,也不会有入土那一日,真正地死无葬身之地。”
刘敬文怒目圆睁,吼道:“南宫煊,你敢!你不为自己的儿子积点德么!我做鬼也……”
没等他的诅咒尽数出口,南宫煊便与施温一起,将利刃戳入了他的胸腹。
第169章 惆怅
“处理完这些后,也不知是不是累坏了,他看着一直没精神;”叶翩舟道,“想念小信儿也只敢在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才过去看上一眼,说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许是心思过重,才又病了。”
李云恪轻抚南宫煊的发,“多谢你们帮他,不然他自己怕也应付不来。”
一听这话,俞方行立即不高兴了,走进来道:“他是我紫暝教教主,我们帮他做事原是应当,王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李云恪扫了他一眼,“你要是听出其他意思,那也只是你想多了。”
俞方行还要再说,再次被叶翩舟拉住了。
叶翩舟拖着他往外走,对李云恪道:“王爷,那个……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就不打扰了。”
等他们出去了,李云恪又静静看了南宫煊一阵,才轻轻推了推他,唤道:“煊儿。”
南宫煊没什么反应。
李云恪将手探入他颈下,扶着他的肩,小心地将人抱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宝贝醒醒,吃饱了我们再睡。”
南宫煊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枕在他肩头,无意识地道:“慢点,头晕。”
李云恪忙帮他揉按起太阳穴,“我才离开多久,你怎么就把自己弄病了?”
南宫煊这才清醒了几分,意外道:“云恪?”
“是我,我回来了。”李云恪在他鬓间蹭了两下,“抱歉,你不舒服的时候我还不在你身边,你别生我气。”
南宫煊笑笑,寻了他的手握住,“你也是为了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李云恪的心颤了一下,装作没听懂,笑道:“睡迷糊了?我回宫是去拿制三步杀解药所需的一味药的,怎么扯到你身上去了?”
南宫煊沉默片刻,又闭上了眼睛,“云恪,我知道你们是商量好了要瞒我,可我又不傻,难道会不明白怎么回事么?当日我那个情况,莫说只是制解药所需的一味药,就是完完整整的解药出现在了宫中,你也不会在那个时候放下我不管就走的。”
李云恪环着他的双臂不由收紧。
“你同我说实话,我能不能撑到将这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南宫煊声音平淡,却又透着几分苦涩。
李云恪在他耳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别胡说,我已经把药取回来交给小曦了,他说你一定没问题的。你身上本就不爽,不要总想这些,不利于你休养。”
南宫煊缩着颈子躲了一下,笑了笑,道:“云恪,答应我,如果我撑不到,你就让小曦豁开我的肚子,把两个孩子取出来。要是能养活,你就好好带他们,还有信儿,培养他们成才,以后……”
“闭嘴!”李云恪低吼一声,手臂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南宫煊被他勒得咳了好几声,拍着他道:“轻点,我喘不过气了……”
李云恪这才放开他,扶他靠在床头后转坐到他面前,瞪着他道:“我说了你没事,你非要想这些做什么?到生产前你许会很辛苦,但有我陪着你,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这种话,不是存心惹我生气么?换我告诉你三步杀的毒再也解不了了,我活不长了,要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过下去,你会怎么想?”
南宫煊眸光紧了紧,和他对视半晌,终是败下阵来,“好,我不说了,你也不准再说。”
李云恪还有点气闷,也不理他。
“这两日小曦给我喝的药里有安神的东西,害我整天睡不醒,脑子都转不动了。”南宫煊倾身,伸手拉了拉李云恪,算是认错。
李云恪看看他白皙纤长的手指,想到再过一段日子这双好看的手可能又要肿起来,难免心疼,再不舍得跟他闹脾气。
“饿了吧?等会儿陪我多吃一些。”李云恪一手细细摩挲他的手指,一手轻抚他腹部,“比我走时又大了一圈,辛苦你了。”
南宫煊靠回软枕上,心底有点空,道:“云恪,刘敬文已经被我杀了。抱歉,到头来还是没能帮你拿到解药。”
“想想也是,我身体如何,关系到北境整个战场,昌鲁哪会轻易就将解药拿出来?”李云恪安慰他道,“听说桑辙和袁彻那边一切顺利,等他们杀了昌鲁,自然也就能拿到解药了。”
“也只能如此了。”南宫煊坐直,拿开身上的被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骨头都躺懒了,我们出去吃吧,吃完了你陪我走走。”
进了六月,天气开始转热,倒不怕他着凉,李云恪便答应下来,道:“行,总在房里闷着,你这病也不容易好。”
二人出得房来没一会儿,便见韩洛和秦少君端着托盘过来了,准备的样式还不少。
“主子回来就好了,南宫教主也能多吃一些。”秦少君将小菜一样一样摆在石桌上,“这几日一用膳他就要问主子什么时候回来,胃口一直不好。”
南宫煊面上微红,没去看李云恪,“吃得不多可不是因为他不在,是我这些日子又犯了毛病,吃多了也留不住,倒不如少吃些,也省得折腾。”
李云恪眉头一凝,正要询问,才张了嘴他自己便反应过来了,“害喜?前几个月不都好好的么,都这个月份了,怎么反倒开始了?”
听他说了那两个字出来,南宫煊的脸更红了,“小曦说是因为我受了那一掌,脏器有损才会如此。情况不严重,你别紧张了。”
“是不是和心情也有关?”李云恪对盛好了粥的韩洛道,“去把信儿领出来玩玩。”
南宫煊忙阻止,“还是别了,他见了我定要让我抱,我这会儿怕是抱不动他。”
李云恪道:“信儿懂事得很,不会跟你闹的。再说他也想你,你忍心让他难受么?还有我,小家伙到现在还记我的仇,你替我说几句好话。”
南宫煊也着实想和儿子说说话,自然敌不过劝,犹豫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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