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有人送钱来,青玉护法哪能不动心?他倒是没想出卖南宫煊这个教主,不过觉得自己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将那送礼的人骗了也好放倒了也好,总之得把那些好东西全留下。
“教主,”将人都打发出去了,许明曦又凑过来,“他这是想做什么?”
南宫煊喝茶消火,没好气道:“我哪知道?”
许明曦嘿嘿两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家伙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能算是个吃完了就跑的混蛋啊。晚是晚了点,不过这聘礼的量还挺足的,他家底一定很厚。而且孩子都有了,不该考虑一下么?”
南宫煊:“……”
许明曦算计得正起劲儿,忽然感觉背后窜起阵阵冷风,这才回过神,对南宫煊讪笑道:“教主,那个……我刚刚把药都配好了,就等明天……”
南宫煊瞪了他一眼。
“但是教主啊,那个害了你的混账不必理,可东西真不考虑收下么?”想起那几个大箱子,许明曦还是止不住眼里放光,“他把你害成这样,赔点难道不该?而且你不还想把人杀了么,那占点他的财物又算什么了?”
南宫煊气道:“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卖的,出了那种事还要收钱么?”
“小声小声!”许明曦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紫暝教着想啊。”
南宫煊看看他,皱眉道:“缺钱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管钱的是表哥嘛。”许明曦道,“可上次他把十万两银票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见他很是舍不得啊。”
南宫煊扫了眼自己的腹部,道:“等这破事处理完了,我亲自往下头商铺走一走,钱总归是能赚来的。”
许明曦见他还是不松口,心里十分遗憾,琢磨着先斩后奏的话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他正琢磨得起劲,后头又传来动静,却是周焦进来了。
周焦见偌大个厅堂只有他二人在,奇道:“教主,适才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煊站起来,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个前来找麻烦的,我已经将人赶走了。”
周焦心下疑惑,又去看许明曦。
许明曦耸肩,表示自己不知。
“教主,需要属下带人去给那找麻烦的人一些教训么?”周焦又道。
南宫煊觉得腹中饥饿,便往后门走去,道:“不必,他只是个跑腿的,真正需要教训的人还没来。”
当晚,南宫煊顺顺利利地练了功,一早用过膳后,许明曦便将药给他送了过来。
南宫煊端起碗,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安,想摸摸腹部,最终还是忍住了。
“教主想好了吧?”许明曦问道。
南宫煊没回答,将药碗凑到唇边便要一饮而尽。
“教主!”
外头一声大喊传进来,南宫煊手一抖,被咽下去的一口药汁呛得直咳嗽。
许明曦出去开了门,问慌忙跑来的弟子道:“什么事?”
弟子上气不接下气,“明……明暗双使回来了!”
“沈豪与纪艳芳?”许明曦虽有诧异,却没多惊讶,“回来就回来了,大惊小怪做什么?”
“是……是……”那弟子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半天才找着自己的话音,大声道,“是带人杀上来的!”
第13章 夜探
带着一百人赶路自然快不起来,李云恪等人赶到洛淮附近,已是四月十四。当晚,他命尤长河在北城门外十里处扎营,打算先休息两日缓解了连日赶路的疲惫,再去和那群狡猾的虬厥人周旋。
为了不惹人注目,营帐外并未生火,连作为晚膳从附近林子里猎到的几样野味也是在各自帐中料理的。
帐内烟雾缭绕,无端弄出了几丝仙境的味道来。李云恪却欣赏不来,只觉得呛,于是便顺过面前正在烤野鸡的年轻兵士手中的一把刀,直起身子将手往上一送,给营帐顶上豁开了一条口子。
李云恪将刀插到了就快烤好的野鸡身上,对那年轻兵士笑了笑,“辛苦你了,继续。”
年轻人晕晕乎乎地将刀拔下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一旁的尤长河见了,重重地在那年轻人屁股上踢了一脚,道:“蠢东西,就不知道在自己帐中烤好了再给王爷送过来么?让王爷一直闻着烟味是什么道理?”
那年轻人不防,险些一头扎进火堆里,好不容易稳住了,连忙站起来,一边连声道歉,一边便要把野鸡挪出去。
“不必不必,这味道挺好闻,就在这儿弄吧。”李云恪坐在行军床上,冲尤长河一招手,“尤统领也坐,一会儿你我二人将这只鸡分了。”
尤长河连称不敢,在他对面席地坐了。
李云恪道:“我们该怎么做,尤统领可有什么想法么?”
“回王爷,”尤长河抱了下拳,“眼下还不知那个假扮承宁人的虬厥人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依末将之见,我们该派人入城去探一探。”
外头有人过来送水,李云恪从那人手里接过了刚烧好的一杯水,道:“不错,正该如此。”
尤长河又道:“不过我们还不清楚城里是个什么状况,不宜打草惊蛇,末将看去两个人也就够了。”
还真是怎么称心怎么来,若不是知道此人是铁了心要给李云慎当走狗,李云恪简直要喜欢上他了。将水杯放到地上,李云恪探着身子嗅了嗅烤野鸡的香气,道:“有合适的人选?”
“末将自当前去,”尤统领道,“还有个末将手底下的小兄弟,为人机灵得很,王爷放心。”
李云恪点点头,“那就好,但愿不是扑空,我便在此等候尤统领的好消息。我看这鸡肉烤得也差不多了,尤统领喜欢哪一块?”
尤长河站起来,摆手道:“王爷自己慢用便好,末将不打扰了。”
李云恪便如他所说,自己一个人慢慢享用了一整只烤得香喷喷的野鸡,围着扎营的地方绕了两圈消化得差不多了,觉着时间还早,又和衣睡了一觉。
子时过后醒来,四周静悄悄的,李云恪又躺了片刻,而后悄无声息地起身出了营帐。
外头依旧没生火,李云恪在今夜并不如何明亮的月光下辨出了两个守夜兵士的身影。天气早已回暖,夜里虽说还有些凉,不过对他们这群住惯了野外的兵将来说也不算什么,不生火也不觉得冷。
此时周围很静,那两个守夜兵大概也是白日里赶路累了,正靠在一起打瞌睡,全然未曾留意到出得帐来的李云恪。这又让李云恪省了不少事,当下不再耽搁,借着夜色掩护纵轻功朝洛淮城去了。
城门早已关了,不过因为最近天下一直还算太平,城上守卫便也闲散得很,就那么三三两两的人,还打瞌睡的打瞌睡,闲聊的闲聊,没一个是认真值夜的。
李云恪找了个没有火光的暗处,手脚并用地攀墙而上,光滑高耸的城墙被他视若无物,几下便跃到城上,又趁着守卫没瞧见,从另一侧滑了下去。
街上很静,只有三五个晚归的人借着沿街几家客栈上三两个亮着灯的房间里透出的光脚步匆匆地走过,而这些人中无人留意在房檐阴影下疾速穿行的李云恪。
一路顺畅,李云恪在青松客栈里逛了一大圈,最后来到了后院西角的一间房门外。他抬手,在门上极轻地叩了三下,中间停顿片刻,又叩了两下,再停,而后又一下,再停,最后三下。
房中好一会儿也没声响,李云恪极有耐心地站在门外等着。
又过了一阵,房里才有了些动静,接着里头传来脚步声,待得脚步声靠近到门边,门从里头被人打开了。
乔珊珊散着头发,披着裙衫,腰带随意系着,脸上睡意明显,看上去有几分慵懒的惑人味道。见了门外的李云恪,她打着呵欠让出路来,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道:“哟,我莫不是做梦呢吧?”
李云恪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进房后反手关了门,道:“你这丫头可真是无法无天了啊,我让你们想办法,可谁让你自毁清誉了?”
“主子,您半夜三更孤身一人进到属下的房中来跟属下讲清誉?”乔珊珊摸黑倒了杯水,咕嘟嘟喝了下去,“哎呦我都让您给逗醒了。”
李云恪:“……”
乔珊珊径直走到里间,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我跟您说,我还真没想到来的会是您,以为是那送我胭脂的虬厥兵惦记了我这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了呢。”
“……”李云恪拖着把椅子跟进去,“骗谁呢,你又不是听不懂暗号。”
乔珊珊拍了拍自己的脸,把眼睛瞪大了些,看上去是真清醒了。她撩起裙摆盘膝坐在床沿上,扯过被子抱在怀里,道:“主子要带那群没用的承宁兵行动了?”
李云恪坐在自己拖进来的椅子上,“嗯,今晚皇兄派给我的那个禁军统领带人来城内夜探,应该已经在你这儿晃了一圈了,但愿他们今晚收获会好。”
乔珊珊道:“问题不大。主子,可要属下去将康统领请来么?”
李云恪眉头轻轻动了一下,微笑道:“不必了,他这段时日应该有他的事要忙,就不拿这种小事去烦他了。”
小事?乔珊珊莫名其妙,“他最近是挺忙的,弄了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还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如此看来,这也是主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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