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
这一串里头的每一句他都有话回,可连在一起竟就把一肚子话都给顶了回去,一时都找不出来先挑哪句开始说了。沈豪被气笑了,索性一句不回,道:“许明曦,你是不是看上他那张漂亮脸蛋了,为了给他出头,当了半辈子的猫都不继续了,居然想扮老虎?”
南宫煊拨开俞方行和许明曦,朝他那边走了几步,“废话说完了就快些动手,我没时间一直跟个叛徒耗着。”
沈豪也走过来,讽刺道:“我是叛徒?那设计给教主下毒差点将他杀了的你呢?教主九死一生脱身后抢了他位子的你呢?教主看得起你,提拔你重用你,而你是怎么报答他的?南宫煊,这世上任何人都能指责我忘恩负义,唯独你不行,因为这一点,我还真比不过你。”
南宫煊站在原地没说话,甚至连表情也没变过,可许明曦却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只怕还不是简单的生气,而是怒火攻心。
与刘敬文之间的纠葛向来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他承受了什么除了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偏生又说不得,这块心病便除不了。如今他有孕在身,这种气法怕是会搞垮身体的,叫他去发泄在沈豪身上自己还是不放心,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沈豪,刘敬文的为人你并非一无所知,教主夺位也是为了解救我们,你不该这样说他。”俞方行没听到南宫煊的辩解,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起来。
沈豪道:“教主罚你们,自然是因为你们没用,怪谁?”
俞方行还要再开口,许明曦却知他说的都不是南宫煊想听的,当下也不管那许多,飞起一脚直接向沈豪踢了过去,道:“你还不配和教主交手,不如先尝尝我的厉害!”
第15章 生变
尤长河与手下的一名士兵于前晚城门关闭前入了城,次日一早城门开启后出了城,整整忙活了一宿,连个躲在墙角打盹的时间都没腾出来。
二人匆匆赶到扎营地,一人灌了一壶水,也来不及休息,便又急着去跟李云恪汇报。
李云恪回来得早,又万事不操心地睡了一觉,尤长河在帐外求见时,他刚刚被这两个人闹出的动静给唤醒。
不急不慌地穿衣洗漱过后,李云恪将那二人唤进来,开口第一句问道:“今早吃什么?”
“……”尤长河到嘴边的话又生生被他卡回了嗓子眼儿,咳嗽两声才道,“下头正准备着呢,末将心急没来得及看,还请王爷再等一等。”
李云恪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拖着长音嗯了一声,嗯到一半才好像想起了昨晚的对话,顿了顿,道:“尤统领昨夜进城了?如何?”
尤长河张了张嘴,先是懊恼地叹了口气,而后才道:“昨夜一开始末将与这位陈兄弟的运气是真不错,偶然碰上了个在一间客栈窗外乱画的可疑人物。擒住那人后在他身上发现了猛虎刺青,原来那竟是个扮成承宁人的虬厥人。抓到他时他正在画什么东西,末将仔细看了,也是个猛虎头,应该是他们用来联络的暗号。我们摸进客栈,找到了盔甲和武器,王爷,不会错,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哪家客栈?”李云恪装不知,问道。
尤长河道:“不是一家客栈,城中几乎每家客栈都有虬厥兵入住,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是分散开来的。好在记号被我们发现,末将和陈兄弟追着记号摸了个遍,已经清楚他们都在哪家客栈的哪间房里了。”
李云恪露出满意的表情来,笑了笑道:“擒住的那虬厥人呢?”
“呃……”尤长河面现尴尬。
跟着他忙了一宿的那个士兵这会儿正低头站在他身后,听到李云恪的话偷眼瞧了瞧统领大人,又瞧了瞧端亲王,没敢说话。
李云恪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怎么了?”
尤长河僵站了片刻,忽然单膝跪了下来,面有愧色道:“末将无能,让那狡猾的虬厥人逃了,请王爷降罪。”
他身后的士兵也忙跪下了。
李云恪在帐中踱了一个来回,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所以有人已经追查到他们的事被他们知道了?那人可看出你们是官兵了么?”
尤长河犹豫着道:“这个……就算看不出估计他也猜得到,怕瞒不住了吧。”
“无妨,事出突然,须怪不得你们,起来吧。”李云恪道,“既然被发现了,那我们便行动,将这群人拿住了再说。”
尤长河站起来,道:“王爷,他们人数虽不多,可分散得全城都是,我们这样过去,不太容易将他们一网打尽,恐有漏网之鱼啊!”
“那就只好请知府王大人调配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了。不过府衙能快速调拨的人也不多,我们只能拼一拼速度,趁着他们还都在城中尽早动手。”李云恪走到帐外,道,“你二位辛苦了,先抓紧休息一阵吧,我去见王大人,你们等我消息。”
这一次李云恪光明正大地进了城,直奔知府衙门。
今日王双武有案要审,一大早便在前头升堂,不知多久能结束。李云恪跟着他的家仆进了后院,装出着急又刻意收敛的模样,道:“去叫你家大人来见我,事关承宁安危,不可怠慢。”
那家仆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遵从他的吩咐,“王爷,我家大人在……”
“本王不管他在做什么,”李云恪目光锐利起来,“若你误了大事害我承宁落入险境,你可担待得起?”
家仆看上去挺机灵,起初似也并未因为李云恪亲王的身份而显得多么恭敬小心,此时被他这一吼,终于露出些许惧怕的神色来。他躬着身子退开了些,颤声道:“王爷稍后,小的这便去请我家大人。”
李云恪没作声,直到那家仆消失,表情依然是冷的。
不多时,王双武在那家仆的陪伴下小跑着赶了过来,尚未到近前便道:“下官不知王爷到此,有失远迎,王爷莫怪。如今正值盛世,不知王爷所说危及我承宁的大事是什么?”
见他要行礼,李云恪摆手示意免了,道:“王大人,客套话本王这里就不说了,咱们开门见山吧。日前有虬厥兵入境,皇兄着本王负责此事,王大人想必听说了吧?今日追查到此,我的人已有确凿证据表示那群虬厥兵就在洛淮城中,只是分散得厉害,若想将他们一次围住,本王人手不足。”
说到这里,王双武已知他来意,眼珠子转了几转,才带着几许惊讶道:“这……这是真的?可……王爷,非是下官不愿,但您说的这事下官也不知真假,没有皇上的授意,下官可不敢……”
“王大人!”李云恪喝止了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昨夜尤统领与他们的人起了冲突,此时城门大开,他们怕是已经有人出了城,事不宜迟,你动作还不快些?皇兄若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到王大人,这还不行么?”
王双武避着他的视线,不答话。
李云恪厉色道:“王大人,敌兵进犯,身为知府却毫无作为是多大的罪,你可清楚么?”
王双武双肩一震,抬头道:“王爷,下官知道了,这便去调配人手。”
“很好。”李云恪面色缓了下来,道,“让你的人分去东南西三门处待命,北门有我的人负责,我们以旗号为令,一起行动。”
从知府衙门后院出来,李云恪总觉得王双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康辉曾说过,他的府衙附近有虬厥人出没,有可能是要对他下手,这中间到底藏着什么事,李云恪觉得自己得弄明白才行。
于是他便没急着出城,先到乔珊珊的客栈找了个赶来会面的幽骑十八卫的兄弟去盯王双武,后才一个人往北城门走去,打算与尤长河等人会合后,在王双武的配合上收网。
可等他到了北门时却见守城士兵正在驱赶出入城的百姓,瞧那意思好像是要将城门关上。
这是为何?
李云恪紧走几步,拍了拍站在一旁指挥士兵关门的将官打扮的人,道:“怎么在这个时间关了城门,出什么事了?”
将官斜了他一眼,朝着他赶苍蝇一般地挥了下手,语气不善道:“去去去,没见官老爷我正忙着呢么?不是你该打听的事,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要出城今日是不行了,改天再说。”
李云恪双眉一沉,毫不客气地直接甩了个耳光给他,在那人嘿了一声举起手中鞭子便要对着他抽过来之前,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灿灿的令牌,推到了他眼前,道:“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了?”
令牌很简单,上头只有一个“端”字,是先帝亲赐,普天之下仅此一枚。这令牌交到李云恪手上之时天下皆知,先帝下诏说“令牌到处如朕亲临”,当时曾在承宁境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先帝驾崩后,这令牌的作用自是没那么大了,可用来证明端亲王身份,却也是足够了。
那将官对着眼盯着令牌看了半天,直到李云恪将令牌收了,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大人物,忙跪了下来,磕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李云恪不耐道:“我问你为何关城门,没听到么?”
“听到了听到了……”将官哆哆嗦嗦道,“是……是南门的弟兄传来消息,说适才有一队兵马冲出了城,瞧兵器盔甲应该是虬厥兵。他们也不知虬厥兵为何会出现在城里,担心出大事,便急忙传讯给其他几门的弟兄,让我们速关城门,等候上头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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