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会陪您到咽气的那一天,就算是生离死别,来世也会不离不弃,不会让您孤孤单单的。”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享多少年的阳寿,即便不能陪着载渝走完一生,他也要在来世继续和这个人携手,他放不下载渝,因为辅国公是个没人照顾就会去做蠢事的糊涂虫。
载渝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摇头道:“别这么说,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如何能活下去?”
芙蓉淡淡的笑了,连连点头,希望老天爷能开眼,让他们相濡以沫的走完这辈子。
☆、做贼心虚
载堃自那次“偷腥”之后,就有几分做贼心虚了,他一是怕子爵知道,二又觉得对不住人家孩子,想起刘影的乖巧就更加于心不忍了。
给茹梅发丧完的第二天傍晚,他便从外交部出来直奔了书局,这个点种已经打烊了,凯尔索应该也不在二楼办公。
他在附近买了些点心和熟肉,就牵着马进了院子,但今天刘影没有在厨房烧菜,应该是在二楼休息呢,他拿着东西上了楼,敲了敲里屋的门。
“小影子,是我,你在吧?”
屋里的人马上就打开了门,愉快的说着:“您怎么来了……我刚打算要睡了,还好只是犯困而已。”他刚刚病好,屁股也不痛了。
看到刘影挺有精神的样子,贝勒爷笑道:“我顺道儿过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点儿吃的,我放外面的桌上了。”
“您干嘛这么客气,我帮您倒水。”他走出里屋,点上油灯,外面立马就亮了起来,但这光线却是温和且暧昧的,单独和这个人相处就让他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又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来了。
载堃坐到了书桌边上,看着他忙着泡茶,就从容说道:“我本来早就应该过来的,可是堂弟在办丧事,所以就没顾得上……那天晚上醉后失态,应该坦诚的向你谢罪。”
小影子背对着他,眉头却拧在在一起,他并不想听这种道歉的话,反而会让自己更自卑,可还是保持着理智说:“我真的没事儿,谁都有喝醉的时候,偶尔也会做些出格的举动。”
载堃苦笑了一下:“这可并非只是出格儿而已了,你实话告诉我,想要什么?”补偿会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儿,也能让刘影得到实惠。
他把茶端到书桌上,轻描淡写的道:“若问我想要什么,那就是和从前一样,只当作没发生过就好。”但他的心里好疼,其实非常想把憋了很久的话讲出来,向这个男人倾诉几年以来的爱恋之情,可是他真的不能这么做。
贝勒爷可不是个缺心眼,他喝了半杯茶,低声又问:“你喜欢的是男人吧?”
刘影站在原地没吭声,仿佛默认了似的。
“过来。”载堃示意。
小影子走到了贵人跟前,载堃就把他搂入了怀,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尽温柔的说:“虽然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毕竟你也是我的人了,希望你能依靠我,这样我也能安心。”
刘影抱着他的肩膀轻声说:“嗯,如果您希望,我会的,只是目前不曾有任何需要。”子爵太要强,让贝勒爷郁闷不已,男人(少部分靠后面吃饭的兔子除外)总希望恋人能依赖自己才觉得有成就感。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贝勒爷摸摸他的头,微笑着的说道。
“能经常看到您,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比不得外面的野花野草,无权要求其他的,这一场酒后的露水情缘,却影响了自己的一生。
贝勒爷将刘影搂紧,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就这么安慰安慰这孩子吧……
载堃从书局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在后院洗了澡就回到了卧室,看到凯尔索正坐在桌前算账,就柔声问:“孩子们都睡了吧?”
“都睡了,我也刚闲下来,饿了的话让他们帮您做点儿吃的。”子爵抬眼望了望自己的男人,也来不及却伺候此人了,到了每月的结账日他得把帐算清楚。
“我不饿,你也别太晚了,我先睡了,明日还得进宫呢。”他脱了衣服,赤膊的躺在了炕上,因为刚洗完澡,所以凉快得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凯尔索听到他的鼾声,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最近都太忙了,都没什么时间说上几句话,两个人过日子总得有一个顾着家,如果都只管外面的事,孩子们的教育也成了问题,他得多培养几个帮手才行,刘影这孩子不错,可也不能让人家负责所有的杂事,要不让三泉也过来得了。
九月底,凯尔索和德芳找来的教友谭氏(一位无儿女的孤苦寡妇)在英国大使馆登记了,为了让溥薆有合法的继承权,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回了英国,办理必要的法律手续,以便让他们成为法律上的夫妻,顺便处理下生意和合同上的事,要到圣诞节前才能回来,不过这次他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了,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放得下呢?
临走之前,载堃还是放不下心,拉着溥瑛,抱着溥薆一直送到火车站,让三十岁的谭氏也忍不住想笑了,她还对前来送行的闺蜜德芳说道:“贝勒爷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呢,难得一见的好夫婿。”
徳芳小声道:“他这是怕子爵不回来了,你也不是外人了,往后我再慢慢和你说吧。”现在谭氏住在自己家里,她们几乎无话不谈,儿子小恬也十二岁了眼看着就快成人,她也想着将来能送小恬去英国留洋,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能有个好的出路,听说金凯日后要去伦敦念建筑,不如就让两个孩子作伴吧,也好有个照应。
谭氏点头:“我对他们的事蛮好奇的,怎样的缘分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的。”从前她参加过凯尔索神父主持的弥撒,立刻就被这位漂亮的神父吸引了,没想到如今她还有幸成了这位的“妻子”。
“这可说来话长了!”德芳幽幽的道,望着二人站在一起缠绵的样子,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回去吧,就要开车了。”凯尔索柔声道,在两个儿子的脸上都亲了一口。
载堃心里可是忐忑不安的,因为谭氏年龄和凯尔索差不多,颇有几分姿色,他怕弄假成真了!
“等车开了我再走,你一路注意身体,代我向外婆,舅舅,舅妈问好,礼物我都放到箱子里了,你看着给他们就成。”他说完就握住了凯尔索的手,装做普通的道别,但却很想吻这个人,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却不能这么做。
聪明的子爵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嗯,我圣诞节前就回来,不会再丢下您和孩子们的。”
贝勒爷僵硬的笑了,装腔作势的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上车吧,还要放行李呢。”
凯尔索点点头,就让三泉和金凯帮忙把行李搬上了火车,他现在不再纠结“名份”了,只想和这个男人好好的过完一生,把孩子们培养成才,给家里累积财富,这便是他生存的意义了!
在火车站和载堃挥手告别之时,凯尔索有一丝伤感和无奈,他们往后可能每过两三年都会短暂分开三个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他们的将来,两人都得付出最大的努力才行。
载堃带着孩子们回到家,就提着礼物去了铁帽子王颂杰的王府,自从过了年他就没再来探望过这位远房的叔叔,不能怠慢了。
但不凑巧的是颂杰刚好不在家,去别的地方赴宴了,他就和弟弟彦霖聊了起来。
十岁的彦霖虎头虎脑的,眼睛闪闪发亮,头发却又黑又软,从七岁开始习武的他,身体结实,和身体孱弱的父亲截然不同。
“堃哥,你看我现在像个八旗勇士了吧!” 彦霖在院子里赤着上身练习拳,他的师傅还是载堃给找来的呢,这五年来已经把筋骨练出来了,只是看这劲头儿个子没长多少,恐怕会和颂杰郡王一样只是普通的身材(身高1.75)。
“架势不错,我陪你练练。”载堃说完就摘了帽子,脱下外套和彦霖在花园里耍了起来。
“来啊,咱两比比!”少年跃跃欲试,摆出了长拳的招式。
彦霖这孩子有个最大的长处就是劲儿大,跟个小牛犊子似的,长大了肯定是个大力士,所以师傅就培养着用棍了,但现在不会洋枪也不行,可彦霖尚年幼,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再学也不迟,毕竟洋枪这玩意儿是枪枪毙命的,让不懂事的孩子拿在手里太容易闯祸了。
“哥可不陪你玩了,一身汗,好好练吧,咱大清国就缺勇士,咬文嚼字的人太多了,等过几年让你阿玛送你去东洋士官学校学军事,等毕业了就是军官了。”载堃觉得这孩子是块做武官的料,就和自己当初似的,不过为了家庭,他却选择了弃武从文,至少从现在来说他不后悔这个决定。
彦霖失落的垂下头,郁闷的说:“你不知道,阿玛让我学拳并不是想让我做武官的,他是怕我将来和他一样身体不好,他总教导我说平平安安才是福,将来只让我从文。”但他却想当骑着高头大马的潇洒武将,就和赵云,关老爷似的,最后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
他拍拍弟弟的肩膀,笑着说:“没关系,等你十六岁就找我来学洋枪,我再给你找些书看,不留洋也没关系的,我不就没留过洋么。”也难怪郡王如此宝贝彦霖,此前有两个儿子先后夭折,只剩下这个孩子,再生又都是闺女了,两位福晋还为此羞愧,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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