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觉得头快要被撑爆了,一下一下用力捶打脑袋。
身后传来车轮压过地面的轱辘声,叶欢立刻站起转身。
坐在木轮车上的李陵有些不满,自从坐上这玩意儿,他想搞个偷袭神马的都不可能。
因为他的腿伤,义阳郡守杨祖望命人连夜打造了一辆木轮车为李陵代步。只是此物虽有利于养伤,却也制造了更多的不便,最不便的就是无法与人亲近。
经过被劫持一事,李陵敏锐的察觉到,叶欢对他的态度比照以前大有改观,尤其是两人坠崖以后,叶欢的内心似乎大为松动,对他也不像以往抗拒的那么激烈。
唉,本来是加深感情的大好时机,如今却……。李陵扼腕的捶了捶木轮车的扶手。
看到李陵的动作,叶欢的表情瞬间就像被雷击过。
他突然想到刚刚被自己忽略的重要一点,李陵如今为自己摔伤了腿,而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出现在李陵身边,换句话说,李陵原本就不该受伤!
因为自己这样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物而发生李陵受伤的突发事件,会不会对七月十五那天要发生的事情产生影响?如果答案是肯定,那影响会有多大?任务还能不能完成?李陵是否最终还是会死掉?……
冷汗像喷泉一般,从叶欢额头上嗤嗤冒出来,连身体都忍不住的发抖。
李陵见叶欢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转动车轮来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问道:“出什么事了?”
叶欢突然紧紧回握住李陵的手!
李陵惊诧万分,每每他对叶欢表露亲近时,对方不是厌恶反感就是惊吓的逃开,如此主动回应还是第一次!
他还来不及深层次分析对方突然对他敞开胸怀的原因,叶欢接下来的表现则更让他惊讶。
叶欢蹲下身,双手紧紧抓住李陵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你不会死,对不对?”
李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觉得本王会死吗?”
叶欢不满道:“回答我的问题!”
李陵道:“本王当然不会死。”
叶欢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我也不会让你死,我发誓!”
李陵皱眉道:“好好的干嘛说这些丧气话?”
叶欢像是完全陷入自我世界中,他用力拍拍李陵肩膀,“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李陵拧眉看着他,虽然还不清楚他突然发疯的原因,但还是有必要让他先清醒过来,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他握住叶欢的手,猛然往怀里一带。
叶欢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重心,扑进李陵怀里。紧接着,一张柔软湿热的唇就和他的唇撞到了一起。
叶欢如梦初醒一般,陡然睁大双眼,挣扎着想跟李陵分开。
怎奈李陵早就预料到他这招,双臂如铜墙铁壁一般,紧紧箍住他的腰肢,无论他怎么扭摆都无法挣脱。
李陵的吻技很好,吸吮舔舐,既不会显得太粗暴,又充满挑逗。
问题是他的吻技越好,叶欢心里就越慌。
他发现自己对李陵的吻非但不排斥不恶心,反而还觉得是一种……享受!
叶欢被自己的想法吓得魂飞天外又马上拉了回来,不管怎样,必须要先停下这个吻,再去思考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的问题(驴儿:你不把我从山上弄回来能有这事儿吗!)。
他挣扎得更加剧烈,手无意间碰到李陵右腿的伤处。李陵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目光哀怨的望着他。
叶欢心中一凛,想到李陵的腿伤就又想到任务,他心里再次被自责填满,脑子又有些走神。
李陵趁机欢快的在叶欢口中攻城略地,手臂搂得更加用力。
叶欢肺里那点可怜的空气被挤得所剩无几,脑子也就愈加不清楚。
李陵越吻越兴奋,越吻就越不满足,身体某个不安分的部位就开始蠢蠢欲动。
叶欢整个人就趴在李陵身上,对于对方身体的每一点细微变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更不要说还是某个关键部位。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叶欢某些痛苦的回忆立刻被勾起,连菊花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猛然一股大力推开李陵,木轮车向后滑了一段才停下。
他气喘吁吁的怒视李陵,指着木轮车道:“流氓啊你,都这样了你还能……还能……”
李陵也不生气,悠悠道:“本王只是受了点小伤,又不是残废,该有的能力不受影响,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擦啊!!!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叶欢深受刺激,觉得跟李陵实在不是一个星球的。他张了张嘴,颓然放下手,半天才憋出一句,“算我倒霉!”转身气冲冲离去。
李陵微微一笑,侧头看了看正朝他匆匆跑来的魏文英。
魏文英来到李陵身边,俯身低声道:“圣旨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梁与北齐既有盟约,身为礼仪之邦,怎可背信弃义?念在祁王有伤在身,朕准许尔等休养数日,再行启程。钦此!”
李陵、李柔、叶欢等人三呼万岁之后,李陵接过传旨太监手中的圣旨。传旨太监笑眯眯道:“圣上对王爷的伤情颇为关心,特意命洒家带来宫中珍藏的药材为王爷补养身体。”
李陵点头,“多谢圣上厚爱。”说完命魏文英领传旨太监下去领赏。
李柔冷哼一声,“北齐老皇帝都快死了,皇帝哥哥要我嫁过去直接做寡妇吗?”
“昭阳,不得放肆。”李陵指了指菊儿青儿,“带公主去房间歇息。”
李柔眼圈一红,“陵哥哥,你真的忍心……”
“你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李陵打断她,“多说无益。”
他目光撇向菊儿二人,“还愣着做什么?”
菊儿青儿连忙连拉带拽将李柔拽走。
李陵转头看向叶欢,目光却是一柔。
叶欢像是已经忘记李陵刚刚调戏他的事(这个没心没肺的孩纸啊……),满脸担忧之色,“王爷,圣上此举究竟是何意?”
李陵转动车轮,端起茶碗不紧不慢喝了一口。
叶欢搬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公主其实说的很对,北齐现在局势不稳,老皇帝随时会升天,那群皇子们为了抢皇位,人脑袋都快打出狗脑袋了,咱们跑去凑什么热闹?给人家当炮灰?”
李陵被叶欢那句炮灰论呛得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
他放下茶碗,淡淡道:“此事你不用操心,本王自有分寸。”
叶欢见李陵用搪塞李柔那套来搪塞自己,心中大为不满。“王爷,末将是为你好……”
“你为何要对本王好?”李陵反问道,身体向他微微倾斜,“你喜欢上本王了?”
叶欢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遍“大局为重”,这才忍住拔腿走掉的冲动,“你能不能先不要把公事与私事混为一谈?”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李陵靠得更近了一些,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担心本王会出事?”
叶欢正要点头,李陵接着说完下半句,“还是担心你自己会出事?”
叶欢一愣,眼中的惊讶慢慢被一抹深深的受伤之色所替代。
李陵见到叶欢表情的变化,心里有些懊悔,但为了叶欢的安危,有些话就算违心,也要说完,“你可以称病留在义阳,圣上那里,本王自会去解释。”
叶欢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被人误解是件如此让人愤怒的事。身上每一个汗毛孔都如同一座小火山一般,喷薄着汹涌的怒意。
“哈哈哈!”他大笑三声,“王爷说的一点没错,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末将其实非常怕死,怕的要命。所以末将绝对绝对不会去以身犯险,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因为起身时用力过猛,椅子都被他带倒在地。
李陵的目光停留在倒地的八仙椅上,对叶欢的离去似乎不甚在意。
魏文英快步走进来,随手关好房门。
李陵立刻问道:“有消息了吗?”
魏文英递上一封信函,“林相的密函。”
李陵撕掉蜡封,打开信纸,眉头慢慢皱在一起,脸色愈加凝重。
魏文英紧张道:“林相怎么说?”
李陵用烛火引燃信纸,“依圣上旨意继续前行。”
魏文英愕然,“林相怎会……?他难道不知此行凶险吗?”
“正因凶险才更要前往。”李陵望着燃成灰烬的信纸,表情若有所思,“林相的意思是,此次使团之行,正是一次绝佳的试探。”
“试探?”魏文英不解。
“试探北齐对大梁的真正意图,试探北齐朝堂之上哪方势力与我大梁为敌,还有,试探劫持本王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李陵顿了顿,眼眸愈加深沉,“北齐朝局是一趟浑水,大梁又何尝不是?不抛出个有价值的诱饵,如何将潜伏在暗处的那些魑魅魍魉诱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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