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有些不太自然,“我先声明啊,我不是……那个,你别误会。”
虽然他语焉不详,李陵
还是非常清晰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嘴角微翘,表情似笑非笑,“我也不是。”
叶欢松口气,哪知李陵又说了一句,“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叶欢腾的火就上来了,上前一把抓住李陵的衣领,“你说谁害怕!”
他的腰带已松,两只手又同时离开,裤子立刻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露出两条健美修长的长腿。
他慌忙松开李陵,重新拽紧裤子。
李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嗤笑一声。
叶欢老脸一红,觉得虽然有些没面子,但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劳资堂堂应天府捕头,怎会害怕?劳资……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吗?
李陵重新闭上双目,笑意掩在眼底。
叶欢觉得自己若是再扭扭捏捏的就跟听风馆那些小倌没什么两样了。索性大大方方脱掉裤子。
他裤子里面并非什么都没穿,还有一条大裤衩。不过在这个时代,穿条裤衩在大街上走来走去跟裸奔的效果也差不多。
他将腰带与皮鞭系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的绳索,又将自己的捕快腰牌栓在鞭稍以增加重量。
李陵突然问道:“你扔到那人脸上的是什么粉?”
叶欢没有心理准备,脱口道:“石灰。”
李陵没有作声,又恢复到方才老僧入定的状态。
叶欢怔怔瞅着他,觉得跟这人说话实在是费脑子。为了尽快摆脱他,他站起身,对李陵说道:“借肩膀一用。”说完不等李陵表态,已经一脚踩在他的右肩上,借力腾空而起,同时奋力将手中腰带甩出,与腰带系在一起的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真的挂到最近的一根树枝上,鞭稍绕了两圈,腰牌便牢牢卡在树枝上。
李陵肩膀被踩时陡然睁开双目,因为角度关系,视线刚好落在叶欢那飘逸的大裤衩和紧实上翘的臀部上。
李陵眼皮一跳,目光一暗,原本要去抓住他脚踝的左手硬生生收了回来。
叶欢自然不晓得李陵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身体和心理曾经产生过的波动和变化。他借助绳索的力量,脚在陷阱壁上一点,便飞出坑外。随后又将绳索抛下去,朝李陵喊道:“你抓着绳子,我拉你上来。”
李陵充耳不闻,一动也不动。
叶欢又喊:“那你把我的衣服扔上来,我去找人救你。”
还是没反应。
叶欢深吸一口气,反复对自己说了三遍“以德服人”,才勉强将内心的暴力情绪慢慢压下去。
“我这就去找人救你,你等着。”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树林外走。
走了大概几十步,前方黑暗中突然出现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他的去路。
叶欢一惊,下意识去摸腰刀。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裤子,手忙脚乱的去捂裆,再一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光屁股,没什么好羞射的,还是小命要紧,又把手放在刀上。
来人彻底被叶欢那状似抽风的行为艺术给搞糊涂了,怔怔的看他忙活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干嘛来的。
其中一人道:“叶捕头莫慌,在下等不是坏人。”
叶欢这才看清面前两人白天他刚刚见过,就是陷阱里打坐那位的随从。只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这么一迟疑的功夫就没说出他们的主子还在坑里的事。
几秒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迟疑是多么的英明正确。
青衣文士道:“在下是祁王府的侍卫,这是在下的腰牌。”
叶欢接过腰牌,正面三个大字:祁王府,背面三个大字:俞子墨。
青衣文士一拱手,“在下俞子墨。”
旁边的黑脸男子同时道:“魏文英。”
叶欢眼皮一跳,这是他穿越五年来,头一次见到与祁王有关的人和物。他的心情有些许激动,终于见到曙光的影子了。
等等,这两个人若是祁王府的侍卫,那坑里的那位……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俞子墨道:“我家王爷与我二人因故走散,不知叶捕头可曾见到。”
王爷,……
祁王,……
任务,……
叶欢呆呆站立,仿佛被夜风吹坏了脑子,瞬间凌乱。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多多留言哈,大帅不会卖萌,只会滚来滚去……
☆、坑友(二)
“叶捕头?”俞子墨见叶欢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不由与身旁的魏文英对视一眼,出声询问。
看着对面两人疑惑探究的神色,叶欢的脑筋突然就变灵光了。
“你是说那位穿白衣服的仁兄吗?”他朝西面一指,正是一枝花离去的方向,“他朝那边去了,似乎是在追赶一个穿黄衣服的人。”真话与假话掺着说,可信度永远要比纯粹的假话高得多。
俞子墨二人飞快交换了下眼神,朝叶欢拱手道:“多谢叶捕头提醒。”说完二人转身离开,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叶欢在原地停留片刻,确定两人的确都走远了,这才转身,一个鸭子加俩鸭子,撒丫子跑回陷阱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李陵还是保持刚才的坐姿,眼睛都没睁一下。就算屁股底下趴着个肉垫,身上污泥油渍不堪,也丝毫没有影响他高贵的风姿和绝俗的气度。
所谓龙章凤姿,不外如是吧。
叶欢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心说你拽什么拽,为了救你,劳资不远万里从异时空穿越而来,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是……。
“你脚滑了吗?”李陵突然发问。
纳尼?叶欢一愣,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陵睁开眼睛,问:“若不是意外不小心,你怎会无故去而复返?”
当然不是无故,而是有着大大的缘故,关系到我下辈子的人生和幸福。
他抹了把脸,轻咳两声,说道:“其实这是个误会。”
李陵抬起眼皮,头一次正视他。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清冷深邃如夜空的寒星,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竟有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
叶欢喉咙发紧,“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
叶欢:“……,我本是应天府提刑司的捕快。”
“在酒楼阁下已经自报过家门。”
“我今日此举本意是捉拿朝廷要犯一枝花。”
“这个你也说过。”
叶欢一时语塞。他早就料想到祁王会生气,可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生气。虽然他现在没什么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傻子都能听出他现在心情绝对不会算好。
叶欢决定改变战术,露出一个憨厚里带着几分羞涩、真诚里带着几分歉意的专业级笑容,“方才是兄弟我一时鲁莽认错人,连累了兄台,在下向兄台赔罪。”
李陵皱皱眉,生凭第一次有种鸡皮疙瘩爬上身的感觉,也是头一次对自己无所畏惧的自信有了些许怀疑。
“你回来就是
为了赔罪?”
“正是。”叶欢点头如啄米,“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往心里去。”最好现在就得了失忆症,把刚才的事统统忘记。
李陵沉吟道:“你出去以后,才想起赔罪的事,又原路返回,那刚才踩我那一脚,岂不是白踩了?”
叶欢脸色发白,笑容有些勉强,“兄台若是不解气,双倍踩回来便是了。”说着,他挺直背脊,故作豪迈的拍拍自己的肩膀。
李陵看着他,眼底略过一抹嘲讽,“你方才说我大人有大量,我若真的原样踩回一脚,岂非就成了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辈?”
叶欢摇头道:“非也。兄台能原谅在下的唐突鲁莽,说明兄台胸襟广阔,得饶人处且饶人;踩回一脚,也是为了避免我的良心饱受摧残,才勉为其难,这恰恰说明兄台宅心仁厚,从谏如流,怎么会是斤斤计较、小鸡肚肠呢?”
李陵看向他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是因为他的侃侃而谈,而是此人的脸皮之厚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他收回视线,沉声喊道:“文英、子墨。”
“属下在。”
两个原本已经走远的人突然出现在头顶。
叶欢慌了,这两个人既然发现了这处陷阱,就说明他的罪名又多了欺骗侍卫这一条。
李陵站起身,拧腰一纵,身体轻盈飞起,脚尖在坑壁一点,便借力飞出坑外。
整个过程看得叶欢目瞪口呆。原来祁王的轻功竟这么好,丝毫不逊色于一枝花!
所以说他们两个还是很像的,自己方才会认错也不全是因为眼瞎脑笨。
他这边自我安慰的找场子,那边李陵对俞子墨说道:“下面的那个北齐奸细叫他带至神捕司。”说完扭头就走。魏文英连忙在一旁跟上。
俞子墨蹲在坑边,朝下面喊道:“叶捕头,王爷命你将北齐奸细带至神捕司。”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叶捕头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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