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贲趁机朝他前胸要害劈出一掌,趁一枝花闪躲的功夫,抢身飞出,朝南面而去。
他这一招声东击西本来很成功,连一枝花都没有想到。眼看刘贲就要成功逃脱,旁边传来“当”的一声,像是利器砍到树上,接着一阵寒风夹带着利器破空之声朝自己面门而来。
刘贲硬生生止住身形,快速朝后退去,一排短刀刷刷刷插到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
刘贲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树林里居然设下了消息埋伏。
短刀袭来的同时,一柄长刀也同时到了他的身后。只是速度相较作为暗器发射出来的短刀就要慢上一些。刘贲身形微微一侧,便躲过长刀的偷袭,右脚同时向后一撤,右肘猛地击出,重重击在叶欢的肋骨上。
叶欢觉得自己的肋骨仿佛断了一般,踉跄后退,转头看向束手立于一旁的一枝花,大叫道:“一枝花,你小子就打算一直看着?”
一枝花微微侧头,瞟了一眼刘贲方才注意的方向,身形一转,如轻鸿般掠起,只留下一个义无反顾、毅然决然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卧槽!@#¥%&……。叶欢心都凉了,一枝花跑了
,就自己这两下子还不够给人家当盘菜的。看着对方阴谲的眼神,他觉得鬼差当初保佑他平安活到七月十五的承诺根本就是骗人的。
他一定一定要去投诉他!必须的!
刘贲冷笑一声,一晃手中的短剑,朝叶欢的眉心刺来,出招的速度跟他方才偷袭人家那一刀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兵器这东西,虽说一寸短,一寸险,但那是在双方实力均衡的情况下。就目前这种力量对比,刘贲就算赤手空拳都能将叶欢置于死地。
叶欢明知不敌,但为了活命也得硬着头皮去拼。他咬牙举刀一挡,不料刘贲中途突然变幻招式,短剑一晃,已经到了叶欢的咽喉!
短剑带来的寒风扫过叶欢的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叶欢心一横闭上眼,心想大不了再死一次,劳资又不是没死过。
黑暗里突然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刘贲神色一变,倏地后退,那一剑却是没刺下去。叶欢惊喜的睁开眼,看清那并非是什么暗器,而是一粒石子。
“何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受死!”刘贲寒声叫到。
叶欢跟他想得差不多,只是“受死”两个字改成了“帮忙”而已。
没有人出现。
刘贲眼珠一转,管那个神秘人是谁,他却不想再恋战。要不是被叶欢拖后腿,他刚才就已经走了。
他抬腿正要走,叶欢突然纵身跃起,抽出腰中长鞭,一鞭甩到刘贲斜前方的一棵树上,扣动树上的机关,一排黝黑的弩箭朝刘贲呼啸而来。
刘贲气得大骂,心说这人怎么如此难缠。也不敢托大,身体倏然后撤,等他双脚落地时,发觉脚下土地松软,竟像是空心的!他立刻知道上当,便要将身体硬生生拔起。
只是叶欢的长刀已经劈到他的头顶,他在空中无法借力,只有躲避,只是这样以来就再也顾不得脚下,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向下坠去。
刘贲毕竟经验丰富,激变之下突然抓住叶欢的脚踝,竟拽着他一同下坠。
叶欢本来嘴角已经露出胜利的微笑,这下微笑变惨叫。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黑暗中,像一只白色的利箭飞到叶欢身旁,双臂一揽,将他从陷阱边缘拽了出来。刘贲还在死死抓着叶欢的脚踝,连带他也被拉了出来。
叶欢知道此人一旦脱困就如同猛虎出笼,危险至极。伸手入怀,掏出一包东西就朝刘贲扔了过去。
刘贲想都不想就用手去挥,一团白色粉末呈雾状迅速在刘贲眼前散开,刘贲只觉双目一痛,一声惨叫,不由自主放开双手,掉入陷阱之中。
与此同时,叶
欢紧紧抓住身后那人的双手,使了个千斤坠,落到地上,抱着那人就地一滚,也滚入陷阱之中。
无论如何,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一枝花逃走。
☆、坑友(一)
“我去!你、你、你不是一枝花?!”叶欢用颤抖的手指颤抖的声音表达内心的万分震惊和意外。
“你拽我下来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坐在陷阱中间两头不靠的位置,面无表情,脸色铁青,正是祁王李陵。他身上原本飘逸出尘的白衣沾满油腻与灰尘,基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陷阱四周涂满了菜油,黏糊糊油腻腻。这是叶欢特意布置的。一来可以防止一枝花利用轻功逃出陷阱,二来可以在他拒捕的时候以点火烧坑为威胁,逼他就范。
因为菜油流的到处都是,陷阱里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李陵之所以还能安然坐着,是因为屁股底下还有一个刘贲。
三个人一同掉进陷阱里时,李陵嫌刘贲惨叫声太凄厉刺耳,一掌把他拍晕,这才有了一个现成的坐垫。
叶欢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郁闷两个字来形容。他实在是想不通除了一枝花,还会有谁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破树林里?
很显然,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理解范围之外的那个“谁”。
他还穿了一身白!
叶欢简直要呕血,这个人出现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他明白生活要比想象得还要狗血!
“我要你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一枝花!一枝花!”
如果一枝花是个良家妇女,叶欢是个纨绔子弟,上面这句台词就比较应景了。
只是一枝花本人一定不会同意这种不靠谱的类比,叶欢倒是想投胎成个纨绔子弟,前提是完成鬼差的任务才能有机会。
李陵淡淡开口,“我跟一枝花很像吗?”
叶欢一愣,下意识道:“谁让你们都穿着白衣……”
李陵道:“穿一样的衣服就是一个人吗?”
叶欢有些心虚,气焰不再像方才那般嚣张。
李陵没有放过他表情的变化,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既然是你自己认错人,又有何理由对别人大吼大叫。而且还是对刚刚救了你性命的人。”
叶欢就算脸皮再厚也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就是从谏如流,知错就改。
叶欢朝李陵大刺刺一抱拳,“多谢恩公方才仗义相救。我抓贼心切,言语上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李陵道:“那行为上的冒犯呢?”
叶欢不解。
李陵道:“你把我拽下来,难道就不负责把我弄上去吗?”
大概是祁王的行为举止颇有气势,叶欢下意识点头道:“当然负责,当然负责。”
答应下来以后才觉得不对,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官差,要搁以前那就
是个英勇无畏勇往直前,肩负着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警察蜀黍,怎么能对一个小屁民唯唯诺诺,毫无骨气呢。
他立刻挺直腰杆端正坐姿,努力释放出更多的王霸之气。
李陵突然皱眉,“什么味道?”
叶欢一惊,糟糕,尼玛王霸之气放的有点多,测漏了。
他一捂鼻子,指着李陵道:“你晚上吃了什么,怎么放屁这么臭?”
李陵自问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后悔的事,今天他却后悔了。
我刚才为什么要救他?我怎么可能会救他?
李陵闭上眼,不再理叶欢。
叶欢抬头望了望四周,陷阱挖的很深,就算一枝花那样好的轻功也未必飞得上去,更何况四壁还挂满黏糊糊的菜油,根本没法落脚借力。
不过一枝花出不去,不代表他叶欢就出不去。
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朝李陵一伸手,“腰带借我一用。”
李陵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欢耐心解释,“这么深的坑,除非是鸟,不借助外力谁也飞不出去。腰带可以当作绳索,甩将出去钩到外面的树枝,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李陵道:“我是问,你跟谁借腰带?”
叶欢失笑,“兄弟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啊,我自己的腰带当然也能用,只是那样的话我就得光屁股爬出去了,我好意思你也不会好意思啊。”
李陵冷哼一声,心道你也配做本王的兄弟?重新闭上眼,继续打坐。
叶欢见他不配合,讶异的挑眉,心说你还真好意思啊。
要搁他以前的暴脾气,国骂三字经神马的早就奉上。穿越后做了两年捕快,明枪暗箭的挨过不少,人也长了点脑子。他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一会儿还需要两人同心协力才能离开这里。又道:“你要是不愿意,就把屁股底下那人的腰带递给我。”
李陵根本就不理他。
叶欢这回真生气了,噌的站起来,动手解下自己的腰带,“不愿意拉倒,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这么别扭,今天哥们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英雄气概。”
解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此人会去逛小倌馆,就说明他的性取向有问题,自己长得这么俊俏,又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会不会……
他想了想,问道:“喂,你是不是……那个?”
是不是哪个?!
李陵不解的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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