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喉中呜咽,拍打赵棠的胸膛挣扎。赵棠提着刘睿的头发,把人从被窝里提出来。刘睿衣衫不整,呼吸紊乱,下巴湿漉漉的。赵棠笑道:“多久没做了?”
刘睿道:“三年……”
“跟谁?”
“没跟谁,用手……”
赵棠愣了,拽着刘睿的头发,逼其抬头:“为什么?你一直不找人,我一回来反倒答应云起了?”
刘睿眼珠发红,好似听不懂人话,只张着嘴,痛苦地道:“赵兄!”
赵棠道:“回我话!”
刘睿道:“赵兄,赵兄,赵兄,朕错了朕不该拿她威胁你……你不肯为何要勾引朕……”
赵棠道:“我想勾引谁勾引谁!问你话呢,老实点儿!”
刘睿快哭了,要亲赵棠。赵棠不准他亲。刘睿暴躁地大叫一声,道:“不为什么!朕最这种事!找人就要睡,睡了就要动感情,动感情又长不了!分开很疼啊,很疼啊!不找人就不疼啊!”
赵棠道:“有道理……”他不禁陷入思考,还没思考出一二三,刘睿把他双手按过头顶,用腰带绑起来了。
赵棠恼了,抬起完好的左腿踹刘睿。刘睿把左腿拉倒床架子旁,再次腰带绑住。眨眼间,赵棠四肢受困,反抗不得,对着刘睿干瞪眼。
刘睿俯身于赵棠之上,喘着气,目露凶光:“朕再三警告你,你却不悔改……既然如此,朕只有亲自罚你了。”
赵棠道:“你干什么?你……我告诉你,我没点头,你不准碰我!我喊救命了!”
刘睿盯着赵棠,慢慢地脱衣服。苍白的肩膀胸膛裸露了,肌肉完美,乳头粉红。腰臀也裸露了,屁股浑圆窄小,大腿健美,一柄凶器从毛发中挺起。赵棠突然想起自己被海风吹得粗糙的皮肤和被阿六打出来的伤疤,浑身的血涌到头顶,恨意和阳物一起膨胀了,他抬起带夹板的右腿朝刘睿脸上揣。刘睿抓住赵棠的脚,含住大脚趾一吮。赵棠从脚缝到小腿都麻了,阳物更硬。他羞愤交加,好似大闺女遇到美强盗,从亦恨,不从亦恨。那满腔委屈要喷出来了,他不管不顾,张口就喊救命。
却非殿外都是人,然而好似无人听见赵棠的呼救。刘睿赤身裸体,骑在赵棠腰上,开始解赵棠的衣服。赵棠眼前发黑,色厉内荏地道:“刘睿,你敢碰我,我恨你一辈子!”
“是你说冷,让朕给你暖被窝的?你这么大年纪了,不懂暖被窝的意思?”
赵棠道:“不懂!没读过书,不认识字!”
刘睿把赵棠的裤子撕开了。那根东西愣头愣脑地暴露了,趴在小腹上,颜色发黑。刘睿两手撑在赵棠胯骨旁,舌头伸出,在龟头上一舔。龟头很敏感,湿热的舌头滑过,快感一下来了。
赵棠胸口憋着的气,顿时泄了大半。他平躺着,手腿都被绑住,审时度势不该顽抗,但这样就范,太不甘心。他酝酿良久,开口了:“别舔了,我问你句话。你要是答得好,我……好好服侍你!”
刘睿道:“问。”
“要是崔县令没死,”赵棠心如刀割,语气平静,“现在该是从龙的功臣了。你肯不肯为我杀了他?”
第25章
刘睿愣了。
“这他妈还要犹豫啊!”
刘睿给赵棠松绑,赵棠拿脚踹他:“解什么,我问你杀不杀!从你嘴里听句好话,怎么那么难呢?”
刘睿低下头,脸阵红阵白,仍是不说话。
赵棠慌了:“你别跟我说不肯啊!我一大活人躺在这儿,换不来你一个字?”
刘睿从床上下来,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他身上不停出汗,嘴唇和面颊的血色都消失了,最后竟走上前,把赵棠手上的腰带解下来。
赵棠一得自由,直起腰要揍刘睿。然而他还有一腿被绑,让刘睿躲了过去。
“律法中,并无奸淫男子之罪,”刘睿声音发抖,“朕不能……”
“你再说一遍?!”
刘睿没说话,捡起衣服,一件接一件穿好,转身朝门外走,到了门边停下来,回头看赵棠。
却非殿一向灯光昏暗,月光透进窗纱,是青灰的颜色,照着刘睿脸颊上的两行水迹。刘睿道:“你好好养伤,朕搬去书房住。”说完便推开门,走进月光里。
赵棠简直傻了。却非殿的宫人不敢进来,赵棠衣衫狼藉地瘫在床上,鼻端留着刘睿的味儿,皮肤上还有刘睿的触觉,发泄不了的欲火变成怒火。他想不通,只觉刘睿连一句安抚道歉的话都不肯说?自己真该死心了。
极乐春宵换一个字,这么划算的买卖,刘睿也不跟他做。
赵棠生着闷气,把腿上的绳子解了,蒙着被子睡觉。次日醒来已是正午。宫人少了大半,且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同他说笑。赵棠闷闷不乐地用过膳,又让人从刘睿的书架上翻出所有春宫画册,春宫画册都很新的,艳丽细腻,赵棠想这十年,刘睿就靠这东西解闷,不禁大恨,让人端来炭盆,把画册都烧了。
傍晚,宫人把刘睿的衣服、被褥、一些书搬走了。当晚刘睿没回来。赵棠意识到刘睿真的睡书房了。
他气得心口疼,想:“爱睡哪儿睡哪儿,关我屁事!”
*
赵棠心灰意冷地养起伤来,刘睿不在,赵棠称王,他霸占了却非殿,每天下下棋赌赌钱,再给手下写写信。回信很快送来,一封是水手写的,说他们都出狱了,都没事,只是洛阳真乃销金窟,还没怎么玩,钱就没了。赵棠气得骂娘,拆开第二封,却是初阳写的。初阳字如狗爬,把自己拦云起车驾求助之事,大大夸耀一番。赵棠忍俊不禁,回信先斥水手们胡乱挥霍,又夸奖初阳聪明能干。
李院首三天来一次,给他换药、调夹板。一个月后夹板拆下,赵棠神清气爽,在却非殿内走了两圈,果真轻松不少。他对着空气踢腿,想试试功夫还剩几成,而李院首道:“郎君既已痊愈,老朽禀明陛下,郎君便能出宫了。”
赵棠愣了,放下腿环顾四周。他在却非殿住了一个月,几乎把却非殿变成自己的私宅。素净的牙白帐子换成了云烟般的颜色,豆灯统一换了枝形灯,博山炉里烧着海上香料,他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地搭在屏风上、书案上、床头上。
到底还要走。
赵棠闷闷不乐地送走李院首,回来却非殿,坐在床上左思右想,叫来高寒:“我要走了,你叫刘睿回来,跟我喝个饯行酒吧。”
高寒期期艾艾:“陛下病了。”
“病了?什么时候?”
“陛下同郎君吵架那晚,搬去书房就呕了血,这些日子一直调养……”
赵棠心一揪,想飞过去看个究竟,又恨刘睿不自爱。他原地转了几圈,说道:“既然如此,我去看他。他在哪儿,你带我去。”
“陛下在书房,那儿外臣进进出出,郎君恐怕不方便……”见赵棠脸一沉,高寒立刻改口,“三更后吧,那时大臣必都散了。”
赵棠点点头,这夜便点着灯熬到三更。这一夜,不知为何,他特别困,好几次都想钻进被子里,对高寒说:“我太困了,明日再去告别吧。”
二更将残,高寒走进门:“郎君随奴来吧,这会儿外臣都走了。”
赵棠放下手里的《山海经》,茫然片刻,张开嘴几乎要说:“明日再告别吧……”但他站起来,小太监为他披上黑色的羔裘袍子,他便道:“走吧。”
高寒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已经秋末冬初了,夜风真冷,飒飒的,把树上枝叶都吹得凋零了。赵棠跟在高寒身后,走了小半个时辰,走到一座小院。
院子很小,里面种着松柏,侍卫重重守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高寒出示了三次腰牌,才顺利进入。这便是天子的书房了,窗上亮着灯,两个人影一坐一立。高寒正要进门,一个看起来品级很高的武官拦住他,低声道:“安王在内。”
赵棠一愣,不由紧张起来。刘睿把刘坚关进牢房,安王说不定要大发雷霆,然而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息。
高寒带赵棠去旁边的小室等待,二人刚坐定,便书房内一个中年男人道:“你还不知错?”
刘睿的声音响了,哑得厉害:“朕依律办事,并无错处。”
安王冷笑:“你依哪门子律!天下都知道你要立坚儿为储君,如今他履历上,多了这么一笔,将来还做得了储君吗?纵然做了储君,将来大殿之上,谁会服他?”
刘睿道:“天子服人以德,不以威服人。”
“你还顶嘴!”安王气得发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铁石心肠吗?坚儿是个小孩子,已经知错了,现在外面人人骂他,你一点儿也不心疼他,还要罚他,你……你……”
刘睿道:“父王,他若不受罚,绝不会悔改。朕正是有心栽培他,才重罚于他!”
“闭嘴!你分明是为了那男娼……”
“他不是男娼,是刺桐湾海王。”
“你还替他说话?你要把那贱籍之人留在宫内,任由他做妲己做董贤吗?睿睿,你越来越像先帝了,你置淫欲于人伦上,比顽童,寡廉耻。早知你是这人,本王当年就不该教你读书写字,只让你看一看商纣、夏桀的传,你照着学好了!”安王越说越愤怒,最后语带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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