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同文 (FoxTang)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FoxTang
- 入库:04.09
董屈见其从容不迫,只当他说的真话,便道,“如此说来引儿是偶然才学的这些功夫?”
培寅道,“少爷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我不过从旁稍作指点,他即触类旁通,因而实在是不敢称自己是少爷的老师。”
董屈虽对殳引态度冷淡,可毕竟是自己孙儿,听人如此称赞他,心中自大喜,免了培寅的礼,道,“公先生过谦了。”又道,“你即是我府上门客,又有此才能,我日后即当会提拔你。”
培寅打恭道了谢。
殳桧于一旁面无表情端手而立。
晚间席上,除董家父女互道关怀话语外,其余人都静默不响,偶尔问了自己话才答几句。殳引平时只吃半席便跑去玩了,今日倒也乖乖陪着直到席毕。文苒虽面上说是将军府上的要客,实则和殳桧相同,是邵君软禁于此的。这会儿也没像往常上桌与殳引一同吃喝,只在桌下另开一席,与罗安等几位管事者同吃。
饭食吃毕,又上点心茶水,董屈奔波数日,到夜也疲了,打了两个哈欠,即起身要离开,殳桧等人也不留,随行恭送出门口。然才出门,董屈忽然回了头,指着殳桧道,“明日同我一起上朝。”殳桧一愣,方要问,董屈行人已出了院去。
殳桧不知明日上朝所为何事,一颗心悬着到了夜里,等董氏睡下方才避开服侍的丫鬟去了书房。罗安早等候在门口,见了殳桧忙上前,将作揖唤道,“太子殿下……”殳桧立即摆手止住,拉着罗安的衣袖进了书房,掩上门,才道,“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罗安弯腰打了恭,说道,“据朝中耳目探听得知,此次邵君急招董屈回朝是为沫北、孟戈、夷桑三属国叛乱之事。”
殳桧惊道,“叛乱?如何此前闻所未闻?”
罗安道,“实则叛乱还未起。前方朝廷派遣于三地的官员近日纷纷送来密报,以沫北为首的三大属国已结盟,不久将派使节前来谈判各自独立成藩国之事。”
殳桧点头道,“氓国以北如今属沫北独霸一方,再加上孟戈、夷桑,邵君若不答应只怕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然后抚须又道,“如此说来董屈回朝必是为了此事。”
罗安道,“太子殿下,此乃天赐良机,如果越国大王趁此叛乱出兵讨伐氓国,恐怕到时氓国倾出兵力镇压沫北等属国已无精力与越国来抗衡了,而殿下也可凭此重获自由之身和皇族尊严。”
殳桧背对罗安,沉思片刻才道,“越国趁叛乱出兵确实能大败氓国,一雪前耻,越国名声也将威震四方……”
罗安立即道,“如此,殿下亦同意此举,下臣将连夜通知城外越国伏兵,好让越王早作准备。”
殳桧神色凝重,沉默半响后摆手,“先不必急着行动,且看看情况如何,如果邵君同意他们独立成藩的话,到时越国有任何轻举妄动反于我们不利。”
罗安急道,“殿下如何想不通呢?既然邵君急传董屈回府,即是表明其不会同意沫北等属国的请求,何况如果氓国同意了,各国皆会以为氓国惧怕区区从属国,到时氓国气势、威严大损,越国若要出兵讨伐还怕没有国家结盟不成?”
殳桧斜眼朝罗安一瞥,不缓不急说道,“罗太尉所言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如果越国果真出兵,我们的性命恐难保。虽说此举看来于越国有益,实则是小益而大害。如今越王已年迈,而我久困于氓,越国国内必早有异心者觊觎皇位,背地里筹谋造反,如若我死于此地,虽我儿殳荣仍在越国,然其毕竟年幼,介时有人图谋不轨发动政变恐怕荣儿无力招架,周围各国趁此内乱也会纷纷攻打越国,越国岂不是要遭灭顶之灾。”
罗安听闻殳桧言辞恳切,深谋远虑,忙磕头请罪,“殿下所言极是,罗安只顾眼前利益反将越国推往深潭泥沼,实在是下臣失职,还望殿下恕罪。”
殳桧将他扶起,道,“此乃罗太尉忠心,我又如何会怪罪于你呢。只是当前境况,我们且静观其变,切勿打草惊蛇。”
罗安作揖称是。
培寅因被叫去了董屈跟前回话,接着又与罗安等同席食了晚膳,故而到夜了仍未有机会见到芄兰。好容易等四下人声静了,才揣了玉簪于袖中到芄兰屋前,见屋内有光,但顾虑自己身份不敢贸然前去叩门,在门口等了些时候,见芄兰同屋的丫鬟云夙出了来,培寅忙上前。云夙见暗中突然跳出一人影,倒唬了一跳,看清是公培寅,方才笑说,“公先生怎的还未休息?”
培寅作揖,态度恭敬说道,“不知芄兰姑娘是否在屋内?”
云夙听了便掩嘴笑,“原是来找芄姐姐的。”
培寅脖颈一热,忙否认,“不,不,正好闲步到了此地。”
云夙轻倚门框,斜眼瞧着培寅,目光似意味深长,说道,“那先生如何开口即问芄姐姐?”
培寅慌忙道,“并无要事,只是恰好路过,按理要来问声好的。”
云夙见他神色慌张,知道并非说的真话,便有意逗他,“那怎的先生只想到问芄姐姐好,倒想不到问我好呢?”
培寅当即双手抱了拳在胸前,“云夙姑娘可安好?”
云夙故作不屑,“即是我说了你才向我问好,可见并不是真心盼我好。”
培寅见她面有恼色,忙赔不是。云夙却噗的笑出声来,笑毕即转身进了屋,掩起门时朝培寅笑道,“先生,芄姐姐这会儿还在少爷屋里服侍呢。”说罢便关了门,月夜清明,只留了公培寅呆立于门前。
培寅又去殳引屋,因是老师的身份,倒不必顾忌太多,培寅便敲了门,陪夜的小丫头来开门,见是培寅就跑去房中向殳引通报。殳引已睡了床上,忙迎出门来,“先生如何来了,快快进屋罢。”
培寅进屋朝四周一瞧,除两个通夜服侍的小丫头外并未见到芄兰,心中忽的明白,必是那云夙在戏弄自己呢,不禁苦笑起来。殳引亲自倒了茶水给他,见其嘴角微有上扬,便问,“先生是有什么好笑的事要告诉我吗?”
培寅忙收敛神色,接了殳引的茶,说道,“今日在院中见少爷似乎十分疲惫,不知老爷考了些什么功夫?”
殳引大刺刺坐了椅中,双腿收起,盘坐在上面,面上露出苦色,说道,“先生何必去提他。”于是将自己如何耍的悬月摇山掌,董屈又如何为难他的苦水通通都吐了出来。
培寅道,“原是如此,其实少爷当时大可不必逞强,老爷有意用树枝压制你,你当即倒了在地就好。”
殳引道,“那怎么行,岂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培寅轻轻摇头,笑道,“少爷有所不知,老爷要用一根树枝压制你,必定其全身力气皆使于腕上,少爷若趁势倒下,老爷一时收不住力,身体必失平衡,亦会跌倒。”
殳引瞪了眼睛,惊道,“当真如此?”
培寅道,“我几时骗过你。”
殳引从椅子上跳下,拉了培寅的手,“先生有此妙招,为何不早传授于我。”
培寅抿口茶,道,“功夫武术是为自保扶弱,并不是耍了给人看的,若与人对招,少爷怎么会轻易被人用树枝压制住呢。”
殳引点点头。
培寅见芄兰并不在屋中,留了片刻即要离去。殳引却想起培寅对董屈所说的话,便问道,“先生,引儿有一事不明。”
培寅回身,问道,“何事?”
殳引道,“今日姥爷问先生是否是教授我武功的老师,先生为何不承认?”
培寅没想他会问此事,当即愣住,半晌才说,“少爷没发现即使我说的并非真话,可知道实情的姑爷也没有指责我吗。”
殳引微微皱眉,“你是说这是爹的意思,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何爹不想让姥爷……”
培寅忙打了断,“姑爷原意是何,你我都不知,此刻也勿要乱加揣测了。只是我说的话既然将军和姑爷都爱听,又何乐而不为呢。”说罢便出了门去。
芄兰才回屋,云夙便逗笑她,说道,“适才公先生来过了。”
芄兰正洗手洗脸,听了身子一怔,忙问道,“先生来做什么?”
云夙仍嘻笑,说道,“不就是来找芄姐姐的。”说罢又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芄兰。
芄兰脸一红,即追着云夙要拧她的脸,“死丫头,正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云夙一面躲一面叫,“芄姐姐为情郎都不顾姐妹情谊了,哎呀,饶命……”原来芄兰抓了她,双手伸了正挠她胳肢窝,云夙忍不住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口中连连求饶。
芄兰停住手,双手叉了腰,故意怒目唬道,“瞧你还乱说不乱说。”
云夙笑的满脸通红,擦了泪,口中只说,“不敢,再不敢了。”
芄兰才放过她,装作无意的问道,“先生可有说什么?”
云夙背着身偷笑,好容易忍住了才说,“先生没说什么,我跟他说你在少爷屋里呢。”
芄兰忽的跺脚,“你好好的骗他做什么?”
云夙道,“姐姐要急着见他,这会子去少爷屋里恐还能见到呢。”
芄兰气的叫道,“小蹄子真是今儿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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