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忙道:“不不不,冷大哥是在宫中做侍卫的!”
晴云听了方松了一口气,直拿手去抚胸口,君合笑道:“这事我还尚未与他说,因怕认错人反倒让他空欢喜,这两日我便去找他,而后就安排你们见面,如何?”
晴云道:“你不等小主先替你打听那个公诚?”
君合道:“这不急,你们的事要紧。”
晴云听了,颇有些动容,道:“你竟如此好心。”
君合苦笑:“我有什么坏心,只是你们都不信我罢了。”
晴云叹道:“我知你应有苦难言,可你一味只瞒着不说,我们终究无法信你。”
君合沉吟片刻,道:“姑娘和小主只需知道我绝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晌午,君合急急的赶去歆玉宫,准备将晴云之事说与寻梅,然而走到宫门前却见大门紧闭,心中疑惑,因往日来时这门向来不曾关着的,君合推了一推,却发现竟是从里头闩着的,便更觉奇怪。
莫非是寻梅在里头午睡?可是前日来时他在午睡也未曾上闩的。君合心中盘算不如改日再来,可是又想着好容易确定了晴云的身份,是在按捺不住要快些告知寻梅,思前想后,决定绕到西墙外头,一使轻功,便翻入了院内。
君合提着气,轻轻落了地,见正殿门敞着,自是无人,偏殿的门却虚掩着,君合走上前去,透过门缝往里一瞧,却见床上被翻红浪,两具赤|裸的肉体正交合缠绵,一人跪坐在床上,寻梅双脚环着他的腰身,双臂搂着他的脖颈,那人的大手托着寻梅的双臀,将自己的阳|物一下一下深深的送入寻梅的体内。寻梅黑发飞散,和着汗水黏在额间颈上胸口,那人头埋在寻梅胸前,啃噬舔咬着寻梅的乳首,寻梅贝齿轻咬着下唇,眉头微蹙,神色迷离,口中低声的喘息呻|吟着,两人交合处的淫靡水声,伴着满屋的玫瑰膏的甜腻,直直的向君合扑面而来。
君合一时看得呆了,下身也早已不知何时挺立了起来,他再定睛看时,那跪坐于床上之人果然是观韬无疑。他回过神来,唬得连忙倒退两步,闪到一旁,不敢再往里看,可里头撞击小腹的啪啪声响和寻梅的吟哦之声仍旧还是幽幽地传入他耳中。
君合心中大窘,尽管此前便知观韬与寻梅彼此相好,但听寻梅所言,观韬只一味木讷回避,怎料两人实际上已到了这一步。纵然自己与炜衡也早已如此越了雷池,但他还是头一次从第三人的角度,看到这样的活春宫,脸上还是烧热不已。且炜衡出宫已有一月,君合自是禁欲已久不得释放,一时被这眼前景象勾得欲|火中烧心痒难耐,听着里头的声响,下身直挺挺地不肯低头,他只得忙忙的离了这里,准备先回房自行解决一番。
然而君合自墙头一跃,才一落地,却见面前齐刷刷的站了一排的侍卫,君合猝不及防,尚来不及反应,却又见建元王领着小厮也立在其中。
建元王摇着折扇,疑惑的看向呆若木鸡的君合,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眉头一皱,继而眼珠一转,合起折扇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事可真是太妙了!”
君合方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恼自己只顾着急着出来,未料到有这么一遭,只是建元王好端端的怎么会到歆玉宫来?然而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先跪下,纵然上回与建元王交锋,彼此相互挟持他也不必怕他了,可是在这些不知情的侍卫面前,他终究不过是个小太监,不得不先服软。
建元王笑过之后,也不说别的话,直命侍卫将君合绑了,君合亦不敢挣扎,只连连讨饶,建元王也并不理会。君合不知他究竟意欲为何,但想着自己与炜衡毕竟还捏着建元王的把柄,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便由着侍卫将自己五花大绑,而后被押送着随着建元王走了。
君合想着此去又要被带去景明宫,少不得再与建元王对峙,自己也吃不了什么亏,从前尚担心久出不归会被程容华疑心,而今连这也不必在意了,心中反而不怕,只低着头被押着,只盼着不被别的宫人看去就好了。
正值晌午,宫中本就少人走动,而建元王挑的路也十分避人,像也是怕被人见着似的,一路上也没碰着别人。直到了景明宫,却忽然上来一人将一块破布塞到君合口中,君合心中吃惊,紧接着便被带到院里的马车上,宫人拉开马车上的一个暗格,一把将君合塞了进去,又将暗门一拉,君合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只是口中塞着布喊不出声,暗格里空间局促,连腿也伸不开,根本动弹不得。
不多时,君合感觉到马车一震,接着便移动起来,君合心中大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建元王竟敢光天化日将他绑走,便是程容华已对他不闻不问,这被直接带出宫外不知何时能回,也实在无法交代。
一路不知颠簸多久,暗格内密不透气,君合在忧虑中不知不觉已昏了过去。待醒转过来时,却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昏暗的地牢之中,身体被锁在一架十字铁板上,双手双脚与脖颈皆被铁铐链住,空气中满是铁锈味、血腥味与腐臭味,正前方却摆着一副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桌椅,建元王轻摇着折扇,悠然的啜着茶。方才向自己头上浇水之人手提着木桶向建元王行了一礼,哈着腰退了出去。
牢中只剩君合与建元王二人,四周只有火把与烛光,连一扇铁窗也无,甚至不知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君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果然动弹不得,只是除了手腕脖颈等处被铁铐磨得有些痛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他开口道:“王爷……”
话一出口,只觉声音异常沙哑,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只得又清了清嗓,道:“王爷,不知道王爷如此大费周章把我绑在这里,所为何事?”
建元王放下茶杯,悠然道:“喝茶吗?”
君合见他不回应自己的问题,便也梗着脖子不答他,建元王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与我抗衡,拿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要挟我?”
君合亦笑道:“什么事到了如今?王爷自己做过的事,莫非这才一两个月就都已经抹平了?”
建元王仍旧笑道:“未曾,我也不必抹平。”说罢施施然起身,踱着步道:“本来你与炜衡同我彼此挟持,这僵局倒是难破,谁料今日我倒歆玉宫去,你竟送上门来这样一份大礼,我也不得不收下了。”说着已走到君合跟前。
君合冷笑道:“奴才是不该到歆玉宫去,只是皇上若知道,我一个小太监去歆玉宫,跟您这位王爷去歆玉宫,恐怕他更在意的还是您吧?”
建元王大笑两声,用折扇挑着君合的下巴,道:“去不去歆玉宫,算不得什么,我此去也不是为了堵你抓你,只是你太大意了,就这么样从里头出来,也暴露的太明显。”
君合只当他说自己暴露细作身份,便不在意道:“这话也是王爷说便说了,您有一张嘴,奴才也有一张嘴,皇上就是要我的命,也得先听听我的话的。”
建元王却笑着将折扇顺着君合的下巴一路下滑,滑至颈项胸膛,越往下滑君合心中越慌,折扇停在君合小腹上,建元王含笑道:“还需要我再往下吗?”
君合早已汗如雨下,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君合汗如雨下,他万万没想到建元王已知道了他未净身之事,回想一番,方知是晌午从歆玉宫急着越墙而出,却未及掩饰下身的不堪,不禁懊悔不已。他定一定心神,强笑道:“让王爷发现了,是奴才自己露了马脚,无话可说。”
建元王挑眉道:“你倒心宽。”
君合道:“王爷早已知道奴才的身份,而今知道我未净身,又有何差别?”
建元王缓缓踱步回到桌旁,道:“你可知未净身者混入后宫是什么罪名?你整日在各宫走动,这些小主娘娘,如何分辩的清白?”说罢转身看他道:“就连程容华腹中之子,恐怕也难说的清了。”
君合道:“奴才虽是细作,但绝无沾染后宫任一小主。”
建元王唇角一勾,道:“你沾染的,怕是夏炜衡吧。”
君合脸色一变,建元王又道:“那日他冲进竹林,将本王好一通折辱,当时我便觉得诧异,现在想来,你未净身,他大约也是罢?你们两个,倒是领了细作的名头,跑到宫里相好来了。”
君合一时语塞,建元王又笑道:“而今日你又从歆玉宫出来,莫非你与那小梅……”
君合气极反笑,道:“王爷尽管胡猜罢。”
建元王笑道:“怎么是胡猜,我可是亲眼见着你下面硬挺挺的从里头出来的,里头是个什么景象,想也知道了。”
君合本想分辩,但又怕带出观韬出来,只得三缄其口。
建元王复又坐于桌后,道:“事已至此,你究竟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了?”
君合一怔,道:“奴才是什么人王爷不是一清二楚?还想问什么?”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你是金杜安插的细作,只是既将你派入后宫,却为何不给你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