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崇莞尔,问道:“好吃吗?”
千寻还未咀嚼下咽,只好笑着点头,握住宇文崇拿着糖葫芦的手递到他嘴旁,示意让他也吃一个。
宇文崇顺从地咬下一颗,挽着千寻继续沿街逛,边道:“我幼时特别喜欢吃冰糖葫芦,但我父皇害怕我长蛀牙总限制我吃,我只能托可以外出的宫人偷偷给我带。宫里检查严密,宫人每次只能带一串,但每一串我都会小心翼翼藏起来,想留着以后再吃。可是后来我忘了此事,再拿出来时糖葫芦都已经变质,我才豁然发现有些东西是不能一直保留的。”
千寻惋惜道:“如果当初你把它们都吃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对,有时候过于在乎反而会得不偿失,不过……”宇文崇话锋一转,侧首与千寻对视,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非同寻常的目光,继续开口道:“如今在这世上,有一人我不会害怕失去。”
千寻心里咯噔一跳,目光流转,嗫嚅着问:“……谁啊?”
宇文崇挑眉,反问道:“你说呢?”
“千寻愚昧,并不知。”
宇文崇乍舌,又可气又可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千寻腼腆地低头不语。
宇文崇轻笑,刚抬起手想要轻抚千寻的脸,忽尔耳边一阵马蹄声乱,马匹嘶鸣,附近的人群中爆发出连串地惊呼。
两人不约而同侧首望去,一名红衣少女驾着一匹快马疾驰于拥挤的人群中,人们迅速躲避却来不及收摊子,大多数摊子都毁于马蹄下,物品凌乱在地。
被惊吓到的人们纷纷嫌恶地咒骂,可那女子却恍若未闻,继续嚣张拔扈地仰首前行。
两人愣怔间,马儿的前蹄已然高高抬起将要落在两人身上,女子大喝:“闪开!”
千寻最先做出反应,连忙伸手把宇文崇推开,自己借力向后仰去,右脚却不了踩到身后的石头一崴,一股撕心裂肺地痛楚直漫心头。
宇文崇立即起身,看着红衣女子绝尘而去的背影不免心间一凉。
竟然是西门雪,红颜祸水的女人!
宇文崇又一顿,忙赶到千寻身旁。千寻倒在地上,面色苍白。
“被撞到了吗?”宇文崇拦起千寻面色焦急。
“没有,右脚崴了……”
宇文崇尝试着动动千寻的右脚,千寻立马一阵痛吟,额头冷汗涔涔。
“怕是伤到筋骨了。”宇文崇路冷声道,“可恶!在皇城底下也敢如此嚣张,简直是目无法纪!”
“你认识那人?”千寻定了一会,迟疑道:“我见你刚才盯着她看了好久……”
宇文崇眸光忽然暗了下去,凄笑道:“有些事你不懂,我日后会慢慢与你说。”
杂乱的街道上,一人出面朗声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初入皇都兴致高昂,刚才的确有失礼节,不过受到伤害的我们都会一一补偿,请各位放心。”那人身后还有一小队人马,来头不小。
出头的人挥挥手,身后的小弟纷纷出手帮助被打翻的铺子。
一人来到宇文崇与千寻面前,双手呈上一张银票,“多有得罪,敬请谅解。”
宇文崇开口问道:“你们什么来头?竟敢在皇城底下如此嚣张。”
那人乖乖报上名号,甚是得意:“我们乃是江南四大门派之一楚水门。”
宇文崇惊愕,上一世他-是在江南与西门雪相识,只知她-是个风华绝代的傲女子,并不知她身后还有一门派。不知是世事变换还是上一次他根本不了解西门雪。
害怕被认出,宇文崇不再于这帮人纠缠,背起千寻迅速离去。
“脚很疼吗?要不然我们先回宫好了。”宇文崇提议道。
“我无碍,你的事还没办呢。”千寻感觉自己就像个拖后腿的,心里满是羞愧。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全,让你受伤了。”比起千寻,宇文崇更加惭愧。
宇文崇道:“我送你去欣颖那待会吧,等我把事办完就回来接你。”
“欣颖?!真的吗?”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丫头了,千寻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思念。
宇文崇醋意上头,问道:“你是想她多一点还是想我多一点?”
千寻一顿,为难道:“天天都可以见面怎么想?”
“谁说天天见就不能想了?”
千寻把脸埋到宇文崇颈窝间不语。
宇文崇作怪地拍打千寻的屁-股,催促道:“快说嘛,说些好话哄哄我都不行吗?”
良久,千寻才嚅道:“……想你。”
宇文崇都可想到千寻耳根泛红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被读书摧残的后果就是把人物名字打错,杨鸿打成杨诚,其实那厮叫杨鸿,如果还有错请亲们帮俺纠出来,我眼要瞎了。
感谢16位收藏的亲,妈蛋最近越来越颓废了,存稿快用完了的后果是……
我知道你们的内心一定是【敢不日更就把你拖下去¥%¥@*%
( ̄_, ̄ )故事主线差不多理清楚了,就差细节写出来了,就亲亲们的支持哇,嘿嘿嘿!
☆、青涩年华
宇文崇背着千寻走了好几条街道,最终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前停下。
千寻好奇地抬头看向门匾,几个镀金的大字赫然展现在眼前——柯王府。
字迹棱模有角,苍劲有力,宇文崇还记得这是父皇亲手题的字。他背着千寻走进,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来者何人?”
宇文崇刚想开口,一道响亮的声音破空而起:“主子!”
欣颖一身鹅黄色的重纱衣裳从府里窜了出来,看到久违谋面的千寻喜上眉梢。
宇文崇偷偷朝欣颖挤眉弄眼,示意她别拆穿他们的身份。
欣颖看到两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装束,愣了会才会意,对侍卫道:“他们是王爷的贵客,麻烦两位放行吧。”
王爷府里的人都知晓这位说是丫鬟,却和王爷玩得融洽人,不敢怠慢,直接放行。
入了府,欣颖立马兴奋地嚷嚷起来:“主子,你是来看我的么?”
千寻点点头,却没有过多的交流。
宇文崇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千寻还没问,欣颖自己就抢先答了:“主子你放心,我过得还好,有人陪我玩有人让我欺负,我一点也不无聊。”
千寻皱眉,不满道:“欣颖,难道你忘了我教你的与人相处之道了吗?在别人的地盘怎能如此胡闹。”
欣颖见千寻脸色不好,眼珠一转想要转移话题:“主子,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欣颖心里暗测,皇帝居然委身背着主子,想必主子现下很得宠吧。
千寻微微点头,“我还好。”
“柯王呢?”宇文崇问道。
欣颖答道:“在床上躺着呢。”
日上三竿,不可能还在睡吧?宇文崇又问:“他怎么了?”
“哎,昨天他和我吹牛说可以徒手爬上二十尺的树,结果摔下来了,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真是笑死我了。”欣颖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都忍俊不禁。
听欣颖这么说,宇文崇便知把欣颖送到宇文柯这是对的,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应该能更好的相处。
宇文崇道:“千寻脚崴了,我先把他放到你这,我办完事后再带他回宫。”
“什么!主子竟然受伤了!你怎么能让我家主子受伤呢……”欣颖听闻主子受到伤害,又开始喋喋不休。
千寻无奈地对宇文崇道:“皇上你先去忙吧,别耽误了事。”
宇文崇把千寻放在亭台小榭的石椅上,撩起千寻的碎发别至耳后,低头在他嘴边轻啄一口,柔声道:“等我回来。”
千寻呆愣地点点头,目送宇文崇远去。
宇文崇离开柯王府,按着玉枝给的路线悄悄潜入方成明的府邸,找到她父亲所在的偏僻小院。
宇文崇站在门前,便听见一阵难以压制的咳嗽声从里传来,声音苍老无力,好似已至风烛残年般破败。
宇文崇推门而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匍匐在桌上猛咳不止。宇文崇赶紧搀扶起老者躺到床上,倒了杯清水给他喝。
老者渐渐缓了过来,看清眼前陌生的面孔,惊愕地问:“你是何人?”
宇文崇却不答,反问道:“你就是玉枝的父亲玉峤?”
玉峤迟疑道:“是,玉枝乃我独女。”
宇文崇拿出一支玉簪子,“你可认识这个?”
玉峤一看,脸色微变,“这……这可是我女儿身上的东西,可是她已经入了皇上的后宫当了妃子,你怎么能得到她身上的物件?莫不是……她出了事?”
宇文崇安慰道:“放心,你的女儿很好,她在宫中一直惦记着你,我只是替她来看望你的。”
玉峤皱眉,“你到底是何人?”
宇文崇轻笑,说:“我说我就是当今圣上,你信么?”
玉峤打量宇文崇一身来头,即使衣冠不得体,却也可感受到些许深沉肃穆的帝王气息。
玉峤半信半疑,问:“你真的是皇上?”
宇文崇拿出皇上御用的玉印以示身份,坦然道:“我没必要欺骗你。”
玉峤看了玉印,好像并不是假的,立即起身下床欲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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