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崇见千寻仍是没动静,心里不耐,伸出长臂把被褥中的千寻捞了出来,禁锢在怀中,冷声道:“我现在没心情再纵着你,你给我老实点!”
千寻从没见过宇文崇这般模样,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靠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
宇文崇拿着小勺舀了一口粥递到千寻嘴边。
千寻一愣,才惊觉宇文崇要喂他,连忙推拒道:“皇上,臣自己来就好。”
宇文崇突然死死地盯着他,千寻清澈的眼眸中水雾升腾,倒映着自己冷俊的脸。
宇文崇心下动容,薄唇轻抿,“嗯。”
千寻接过碗勺自己慢慢地吃着,宇文崇却仍把他锁在怀里。
宇文崇轻叹一口气,道:“你还说不让我操心,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七灯刻意找我,说难听点你病死都没人理你。”
“生死有命,若千寻真的死了,那也无所怨言。”
宇文崇轻笑,撩起千寻脸侧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撇到耳后,“你说得好听,你有没有想过走了我怎么办?千寻你可真是自私。”
千寻老实地喝粥,不知该如何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甜文都被自己腻到……
☆、微妙动心
良久,千寻把空碗呈上,擦擦嘴角的渍迹,道:“臣喝完了。”
宇文崇从旁边阁子中拿出千寻的亵衣亵裤扔给千寻,道:“穿上吧。”吩咐好后随后拿着空碗离开。
宇文崇归来时千寻已经把衣物穿好,站在床边略显局促:“皇上,臣其他的衣物呢?”
“睡觉穿那么多干嘛?”宇文崇上前又把千寻赶回被褥中,“你风寒还没好,可别着凉了,这么大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啊?”千寻不明所以。
“就在这睡吧,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躺在这了,怕什么?”话毕,宇文崇退下外衣也进了被窝中。
虽同床共枕,但千寻却缩在里边离宇文崇甚远。这样一来,被褥中间隔空凉风灌入,怎么样也睡不暖。
“千寻你睡过来些。”话说完,宇文崇又觉得不可能,便自己主动靠近千寻。
宫内已经熄灯,雕镂的花窗外树上灯盏柔和的光芒散进宫里,风儿一吹,灯火便朦胧起来。
宇文崇睁着眼自顾自地念叨:“当年你背部有那么多的伤,现在皮肤却光滑白净连疤痕都没有,怎么办到的?我以为经我那么胡乱包扎一弄,还会让你的伤更加严重呢……”
宇文崇零零碎碎说了些当年的事,千寻只是侧身背对宇文崇,也不知在想什么。
宇文崇也不再自讨没趣,悄悄把手环上千寻的腰肢猛然一翻转,迫使千寻面对自己,皱眉问道:“你心里到底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给我听吗?”
太医诊断千寻生病不仅是感染风寒得了热疾,还有心中顾虑太重,沉郁于心造成的。
“臣能得皇上如此厚爱,还能有什么事?”话虽这么说,千寻却不敢对上宇文崇的眼睛。
宇文崇眼神肃穆,猜测地问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别人?”
千寻一听立马摇头,淡然笑道:“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拥有三宫六院再寻常不过,臣不是善妒之人,在入宫前臣便已看开。”
“那你还有什么顾虑?蓝宇国?”
千寻面上笑意一僵,宇文崇便知自己猜中了。
宇文崇渐渐收紧臂弯把千寻牢牢抱在怀中,缓缓道:“支援蓝宇国的兵马与银两今日便已启程,相信很快就能到了。”
一样的手感,千寻的身体还是那样纤瘦,即使紧紧地抱着,也会害怕他晃眼间便消失。
“皇上,抱我吧。”
宇文崇一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在说什么?”
千寻抬首真挚地望着宇文崇,剪水般的眼眸中折射出淡淡的柔色月光,又轻轻地开口说了一遍,“皇上,抱我吧。”语气间竟带着丝丝恳求。
宇文崇愕然,叹道:“虽然你是以质子的身份而来,但我希望你不要被身份所禁锢,我不会把你当成一场交易,所以你不需如此,你只需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够了,时机一到我会放你自由。”
千寻道:“皇上,这样臣心里会不安。臣不是贪心之人,不善捡小便宜,只知一物换一物。既然皇上已经付出代价,臣自然也要尽自己的责任,但臣对此绝无厌恶。”
宇文崇道:“你可想清楚了,确定跟了我,我是不会让你再离开的。”
千寻淡然一笑,“就算皇上不这么说,我也一样一生一世追随于您,就算是皇上不要臣了,臣也会站在暗处默默守护着皇上。”
听千寻这番话,宇文崇不禁忆及前世在绝壁时的情景,千寻也是这般坚定认真,仿佛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宇文崇抬手摩挲着千寻的脸,甚为感动,道:“我都知道,我也相信你说到做到。”
宇文崇低头轻轻覆上了千寻的唇,深切碾压噬咬,忽尔欺身压上千寻,灵巧的软舌撬开千寻的牙关缓缓探入,扫过里面每一颗白齿,而后擒住那不知所措的小舌与之纠缠,极尽缠绵。
宇文崇在被窝里扯开千寻单薄的衣物,大手暴躁的抚摸,又确认一遍:“你可想清楚了?别到时让我停下,我不能保证可以控制住自己。”
千寻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两下,眼眸辗转不安,随后闭上眼,主动把手环住宇文崇的颈项,在他嘴边亲吻了一口。
宇文崇舔舐着千寻的锁骨,道:“今夜,我要你真真正正成为我的人,我不会放任你离开,也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窗外朗月悬空,雾气弥漫,夜风习习,烛火摇曳,冷清的风儿与寂寞的的树叶伶仃作伴,发出轻微的摩挲声,万般情爱缠绵仿佛都都销匿在偌大的深宫里。
欢愉后,初次承欢的千寻困倦地靠在宇文崇肩膀上,浑身的肌肤白里透红,胸膛上下起伏剧烈喘息着,微阖的眼眸渗出点点迷离的目光。
宇文崇眷恋地撩开千寻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来日方长,今日就且放过你。”
连续好几日的雨露均分,宇文崇都不敢完全放下戒心,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这下积攒多时之后在千寻这里一并得到解脱,宇文崇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但同时又埋下了更大的隐患。
“你抱恙这几日一直是我在照顾着,后宫中的众人定也会得到消息,若是有人故意给你穿小鞋或者下绊子,你机灵点应对,再不行就想办法找我,别把亏都埋心里了。”
“臣虽愚昧,但也懂得进退。君子大度,臣不会斤斤计较那些。”
宇文崇叹息一口气,“你知晓便好,待我铲除那些碍事的家伙,我一定加倍地补偿你。”
“臣无所求,皇上安好臣便好。”
……
宇文崇刚踏入礼部,便闻一阵声嘶力竭的呵斥声。
宇文崇心生疑惑,挥手打断了刚要通告的高新,径直走了进去。
礼部侍郎李青站在高堂上斥道:“你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江南总督近几日刚刚上供的青花白瓷,价值连城,你们不认真搬运嬉戏打闹,万一失手摔碎你们赔得起吗?若是皇上怪罪下来你们性命难保!”
李青才二十有余,身材屹立,容貌俊秀,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侍郎,可见他能力非一般。
宇文崇记得他曾经是个探花,后来没几年便得了肺唠没及时医救去世了,后人都相传他敬职敬责,也不知是否为真。
“李侍郎,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再说瓷器也没坏,您放过我们吧,没人会知道的……”两个奴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是啊,瓷器安然无恙,李侍郎何必为了件小事大动肝火,心平气和才是养生之道。”
一个刚劲有力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横□□来,众人循声望去,皆目瞪口呆,眼珠都快掉到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崇缓缓踱步到李青面前,开口道:“李侍郎,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呢。”
“回皇上,臣以为瓷器虽无恙,但他们办事不认真确实违反了宫规。这虽然是件小事,但如不及时改正,定会铸成大错,到时后悔莫及也无济于事。”
宇文崇冷冷道:“不懂事的奴才便拉下去砍了,和他们废话那么多简直浪费口舌,杀鸡儆猴,可不更好?”
李青摇头,反驳道:“皇上,这万万不可,臣虽力求严谨无缺漏,但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世人皆有犯错之时,若因一次小错便了人性命,是为草率。”
“那李侍郎觉得该如何?”
李青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此为戒,严谨行事。”
宇文崇站在两个奴才身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李侍郎的话都听进去了吗?”
“听进了……听进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两人惶恐不已,忙磕头认错。
“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没人知道,人在做天再看,犯错之人迟早会遭天遣,滚吧。”
“谢皇上……谢李侍郎……”两人连滚带爬,战战兢兢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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