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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 (花子术)


  叶之洋轻轻叹了口气,又拿起那玫青玉玉佩看了起来。那玉上的花纹繁复细密,看不清是个什么图案,他凑近灯光看了看,发现那上面刻着的竟是一行行小字。他自方才的棋子中找出一枚透明凸面的水晶石来,对着那玉佩一瞧,顿时惊得哑口无言。那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竟然是西南王玄方的那首《青天赋》!微雕并不罕见,但罕见的是那雕工细小精致到没有半分瑕疵,更难得的是,那玉上的字符笔画间与西南王的真迹竟有□□分像!叶之洋看了看涂清澈,又看了看这枚玉佩,心中暗道,这涂清澈一定是极爱西南王的笔墨,否则不可能如此用心雕出这样精巧的玉佩。西南王一生坎坷,细细想来与涂清澈有些微相似,也难怪他会对他如此偏爱。他犹豫了一下,把玉佩又放回他的身边。
  一觉醒来,甚觉清爽。涂清澈在叶之洋房中醒来,却没找到房间的主人。他穿好衣衫走出几步,看见叶之洋正倚在二楼栏杆上凝眸出神,随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正看见几个武当弟子和峨眉弟子在早起晨练。
  那个在一旁练剑的白衣少年看上去有些眼熟,应竹修心道,对了,就是那个先前把自己误认成乾坤的那个孩子,昨日大堂门内,乾坤说他是叫“善信”来着,哈哈,他穿的那身白道服比昨日又脏了些,那上蹿下跳的样子可真像是个猴子。
  善信听到笑声,几步跳到应竹修面前,指手画脚地叫道:“你笑什么!噢,你一定是想偷学我的武当神功!哇呀,我刚才练的绝世神功岂不是都让你看去啦!”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拽应竹修的胳膊。
  应竹修被善信晃得前仰后合,口中大笑不止:“那才不是你们武当的功夫!”
  善信将应竹修往后一推,怒道:“你说什么?!”
  竹修运足内力,往后急急退了一步才勉强站住,他心中吃了一惊,这孩子的蛮力可真是不小!他一个反手将善信的剑拿在手中,向善信道:“但凡使剑的,都是这么练的。”
  亦柔且亦刚,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应竹修的身姿优美却剑气迫人,虽是最简单不过的几招,但举手投足随处可见苦练十数年的基本功。涂清澈脱口赞道:“好俊功夫!”
  “呼~!”背后一股凉风嗖然而至,应竹修急转开身闪到一旁,未等看得分明,利剑又至。闪躲之间瞧见,这个挥剑直刺的人,也是与那猴子同行的武当弟子,名字大概是叫做善渊,面目极冷,少言寡语。应竹修见他招式留情,明白这个善渊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自己放下手中这把剑,只是他的剑势太快,自己要想弃剑收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善信在一旁哇哇叫道:“烂竹子,三碗半,不准再打了!”
  应竹修心道,这“烂竹子”自然是说的我,这“三碗半”肯定就是说的这个面前这个人了,“三碗半”难不成是每顿饭吃三碗半,这样想着,又眉开眼笑起来,善渊将那笑看在眼里,手中长剑逼得更紧。
  善信见二人非但不停手,反倒更认真比起武起来,心中大为不甘,抱着脑袋原地转了两圈,搬起身边一块大石雕就往两人身上猛砸。这块大石雕实在是砸得来势汹汹,任谁也能看得出这是个贵重东西,二人心中暗骂善信的不分轻重,忙收住脚步去接那石雕。奈何方才斗剑斗得急,一时间挽救不迭。石雕恰好飞到一个大块头身前,大块头将它接了,立在一旁,一脸愤怒地瞪着善信。善信吓得一个箭步藏到了应竹修身后。
  威猛大块头左边一个小个子笑道:“这猴子又闯祸了,哈哈!”右面那个隽拔少年也是乐得捧腹大笑。又有一个纤弱少年走到大块头身边笑着劝道:“善治,看在善信早起练功的份上,莫要再跟他计较了。”
  大块头把善信揪出来,朝他后脑一个巴掌就打下去。又向应竹修道:“失礼!”
  应竹修连连摆手,将剑还给善信,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不该挑起事端,请莫要怪责他!”
  善信一脸委屈,低声怨道:“假心假意的烂竹子!”
  “啪~!”又一个巴掌。大块头怒道:“你再给武当丢脸试试!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收你这个徒弟!”右面那个隽拔少年低声笑道:“善时师弟,我跟你说,大师兄刚入武当时,简直和那只猴子一样笨!哈哈哈!”左边那个小个子笑道:“真的?真的么善能师兄?啊哈哈哈!”大块头一脸怒容地朝这两人走来,一旁那个纤弱少年赶忙上前拉住,大块头怒道:“善仁,你别拦着我!”这边善时又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应竹修背转了身也忍不住偷笑。一直冷面站在一旁观看的善渊摊手叹道:“一群呆子!”霎时间,几个人又闹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叶之洋看了涂清澈一眼,笑道:“看吧,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
  涂清澈看着底下庭院里这几个不知忧愁肆意玩耍的纯净少年,又瞧了瞧面前心事重重的叶之洋,微微笑道:“你不是也跟我差不多年纪吗?”
  叶之洋笑道:“昨日的棋还未下完。”涂清澈点头作别,笑道:“改日再下吧!”他清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左手手腕上的图腾随着衣袖摆动忽隐忽现,叶之洋盯着它看了许久,直到它变得模糊消失不见。
  

  ☆、小蛮

  禾儿一觉醒来头疼得厉害,她觉得自己睡了三天三夜这么长,然而她的师兄罕见地面无笑容甚至叹了口气对她说:“师妹,你只睡了一刻钟就醒了。师父说得不错,你的病开始加重了。”
  禾儿脑袋有些发懵,这还是两师兄妹见面来第一次说起师父,她尽量装作不经意地问:“我走之后,师父是不是舒心很多,不那么爱发脾气了。”决明子一笑:“是不怎么爱发脾气了,舒不舒心我却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
  禾儿惊奇道:“你有很久没见过师父了吗?”决明子道:“是有一段时间了。禾儿,师父最近几年身体不太好,他每日里四处奔波就是为了收集药草医好你的病,你……就不要再和他老人家闹别扭了吧。”禾儿低头应了一声,见他依旧守在那个药炉旁,岔开话道:“这药熬了一夜也该熬好了吧。”
  决明子点一点头,将药端下来细细滤着残渣道:“一会儿你去端给他,不要告诉他这药是我熬的,免得他又使性子。”禾儿笑道:“师兄,你倒是很关心他。”决明子的手顿了一顿,微微笑道:“我可不是为了他。”禾儿问道:“师兄与他可是有什么过节?我总觉得涂大哥对你……对你非同寻常。”决明子将药罐放回去,垂头道:“他大概是恼我没有医好他的母亲……”
  禾儿见决明子神情郁郁,故意哄他高兴,她蘸了蘸药汁抹在嘴里,夸张道:“师兄,你真不愧是神医!你这几味药用得真真神了,火候也掌控得这样好!”决明连连摆手:“师妹,你可不要为了那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跟我道谢。就是天天这样调理,你意中人的伤也要一两年才好得全。”禾儿点头道:“他旧疾太多伤得太重,就是三五年能好,也是第一等幸事了。”
  决明子几步走到禾儿身后,拉起她的手在她耳后轻笑道:“你师兄的本事可不止是这样呢。”他从木箱中取出一支长柄薄刃的小刀,一小段布条,捏住她的指腹迅速地划了一刀,挤出几滴鲜血滴在药碗里,又捏了一撮三七粉用布条将它裹了起来。他故作神秘地耳语道:“师妹,你的血可是天下最好的药引。”
  “涂公子!涂公子!!”涂清澈将要推门进药房,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他转身一看,见来人是昨日跑堂的那个店小二四儿。四儿将一个包裹递给涂清澈,喘着粗气道:“可算找着您了!涂公子,这是裁缝店的伙计托我交给您的。说是有人在那里给您做了一件袍子。那人还让带个话给您,说这天儿凉了,一早一晚都得注意身子!”
  涂清澈蹙眉问道:“是谁与我买的?”四儿笑道:“哟!这我可不知道。我也问那裁缝店那伙计是谁,他就是死活不肯说,说人家付了银子特意交代了不让说。裁缝店老板也捎了话来,说是让我替他好好谢谢涂公子您,有这一件衣裳的赏钱,裁缝店三年关门不做生意都能过得舒坦!涂公子您没什么吩咐的话,小的先告退了。”
  涂清澈一点头,那四儿一溜烟跑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见里面包着的竟是一件异常华贵的乳灰色猞猁裘。涂清澈思道,这会是谁给我买的呢?慕容霜?端木闻玖?乾坤?禾儿?不然……是叶之洋?
  药房的门忽然开了,决明子带着笑意打着哈欠擦着涂清澈的肩膀走了出去,涂清澈看着他虚浮的脚步和东摇西摆的身形暗暗生厌。屋内禾儿连声招呼:“涂大哥,我正要去给你送药!快进来!”
  涂清澈一口气喝干了那一大碗,细心地瞧着她的手指问:“你的手怎么了?”禾儿面上一红,搪塞道:“不小心割了一下。”
  涂清澈见桌上有一摞纸,便凑近看了一看,那纸上的字亦庄亦谐自在洒脱如龙如凤自在腾飞,好似在哪里见过,他愣了一下轻声问道:“这是……”禾儿见他神色不常,疑问道:“这是师兄整理的药方,怎么?”涂清澈一下回想起来青城山上“药堂”那两个字,忽然明白了青葛布衣口中的“小混蛋”就是决明子,原来,决明子与慕容霜早已相识,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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