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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番外完结 (逸青_)


  斛律孤叫他出去的时候,他内心非常抗拒,因为这是他们塔悍的庆功宴,他这个大胤的皇帝,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出席这种场面,更何况……
  他对斛律孤这个人,早就恶心到了极点。
  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按说以斛律孤这个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被李冼拒绝了定是不肯就这么放过,可说也奇怪,他拒绝了一次,对方便再没有派人来,外面喧哗依旧,并没什么异常。
  李冼心中疑惑,却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那人三天两头抽风,早该习以为常。
  天色已晚,那些塔悍士兵多半已经喝趴在了地上,喧闹声渐渐小了。李冼也有些疲累,便吹了灯,准备歇息。
  可谁成想,就在这时,斛律孤突然闯进了他的营帐。
  李冼瞬间惊坐起来,看着那人醉醺醺站在他门口,不由蹙起眉,道:“可汗有何贵干?”
  那斛律孤虽喝了不少酒,意识却还十分清醒,走近两步,“李冼,我刚才叫你出去喝酒,你为何不去?!”
  现在跑来兴师问罪?
  李冼冷笑道:“那是你们塔悍的庆功酒,与我何干?”
  斛律孤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来,“一个奴隶还有脾气了?我让你去,你就得去,你不去,就是违抗我的命令。你知道违抗我的命令,是什么下场吗?”
  李冼听见他这话,也是被激起了几分火气,更不愿与他交谈,连看他都觉得伤了自己的眼睛,索性扭过头去,不予理会。
  斛律孤见他竟敢不理自己,更是愤愤,突然一个俯身,伸手捏住李冼的下巴,扳过他的脸来,“你看着我。”
  李冼脸上厌恶之色更甚,抬手挡开对方的手,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斛律孤一声冷笑,反而更加凑近,附在他耳边道,“我就是过分了,怎样?”
  他身上的酒气钻进李冼的鼻子,李冼心烦意乱,只想着怎么才能赶紧把他赶走,却不想他竟真的变本加厉,朝自己唇上吻来。
  因为光线很暗,李冼并没有怎么看清对方的动作,只看到他向自己凑近,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亲吻自己。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只感觉气血上涌,脑子里轰的一炸,奋力推开他,在自己唇上狠狠抹了一把。
  “你……”
  脸上不知是因羞还是愤而通红了,他看着斛律孤,险些背过气去,浑身颤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斛律孤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却是大笑三声,再次欺身上前。
  这一次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李冼因为惊惧已经浑身发软,又没有任何武学功底,根本敌不过对方这身强力健的练家子,却依然不肯就此妥协,拼命挣扎,手足并用,试图从他身下逃出来。
  两手乱抓之中,突然在他腰间摸到了什么硬物,应该是短兵一类,想也没想便拔将出来,狠狠朝他身上刺去。
  那是一柄双刃短刀,他拔刀时发出的声音惊到了斛律孤,后者本能之中猛一偏身,抬手抵挡,那短刀才没有刺到他的要害,而贴着他的肩膀划过。
  衣服被锋利的刀刃割破,“刺啦”一响,皮肤上也被擦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有少许鲜血流出。李冼一刺不中,也愣了一下,便在这个当口被斛律孤一下子打落了手中短刀,远远踢开。
  李冼手里没了兵刃,心中恐惧陡升,身上也已经没了力气,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抗。
  斛律孤被刺了一刀,自然不肯放过李冼,被他点燃了怒火,又加上喝了酒,下手更是没有轻重。他一手抓住李冼的衣服提着他站起来,怒斥一声:“你活腻了?!”另一手不假思索,朝他腹部狠狠便是一拳。
  李冼被他一拳打得直接跌在地上,一瞬间剧烈的痛楚让他险些昏厥过去,胃里翻江倒海,喉中涌起一股腥甜。
  斛律孤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又伸手掐住了李冼的脖子,再一次将他提起,这回李冼真的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扼止,渐渐的喘不过气。
  他被掐着脖子,几乎窒息,瞳孔开始涣散,耳中嗡鸣,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斛律孤又突然放了手,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不由自主开始咳嗽。
  几乎要把肺也咳出来,鼻中口中涌出大量暗红的血。
  胸腹腰背,痛成一片。
  他已没有任何力气反抗,眼睁睁看着斛律孤撕扯掉自己身上蔽体的衣物。他浑身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眼角有一滴泪,也不知是咳出的,还是因绝望而流出的。
  玄羽的人,就守在门口。
  可他们不能帮他,他也更不能喊他们帮忙。
  他缓缓闭上眼睛。
  牙齿抵在舌上。
  ……可是李冼,你不能死。
  为了大胤,你不能死。
  ——撕裂般的钝痛传来。
  深潭里的龙,疯了。
  “咳……”
  李冼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过去了,还是一直醒着。
  也不知道斛律孤是什么时候走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也许他已经死了。
  也许今天之后的李冼,剩下的,只有一副苟延残喘的驱壳。
  到处都是粘腻的血,他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慢慢穿上衣服。
  身体到处都在疼,可他又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疼,索性不去理会,一步一步缓缓挪出了营帐。
  腿也是软的。
  他摔倒在地。
  门口的侍卫想要扶他,却被他挥开。
  他几乎是一步一踉跄,几乎是爬着,到了那溪水旁。
  月亮悬得很高,月光很亮。
  他通过水中倒影,看见了自己的脸。
  发髻散乱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他脱了几乎已经不是衣服的衣服,一脚踩进水中。
  溪水刺骨的凉。
  赤|裸的肌肤上,遍布着红肿的鞭痕,到处是青紫的淤血。
  他疯狂地清洗着全身,清洗着每一处被那人碰过的地方,嘴唇被他擦得破了皮,身上的愈合的伤口也重新流出血来。
  还尤其是……
  不断有丝丝鲜血顺着溪水流走。
  可是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他似乎觉得恶心,开始呕吐,可呕出的,全是暗红的血。
  胃中绞痛、肋下钝痛、浑身的伤口刺痛。
  可这么多痛,他竟一样也感觉不到了,原来人麻木了,真的再没有痛楚。
  不过疼在心里罢了。
  月光为何要那么的亮,照得他无处藏身。腰后那烙印,也被映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墨问……
  你在哪里。
  他掬起一捧溪水,洗着自己的脸,水进了眼睛,酸涩,却流不出泪。
  他忽然抬起头,朝着无人的草原,无边的黑夜,闭上眼,张开口,用尽全身力气:
  “啊——!!”
  “啊——!!!”
  风吹过已开始枯萎的草地,带起一丝波澜。
  在草原深处,有一匹正在湖边饮水的骏马,突然仰起了头颅。
  塔悍的士兵们醉得七倒八歪,躺在地上,鼾声大作。
  没有人会因李冼的叫喊而醒来。
  只有这草原,听见了他。
  ——那是他们的庆功宴。
  

  ☆、71

  大雁南飞,秋去冬来。
  距离除夕还有不到二十天。
  这个新年,李冼是注定回不了家了。
  下个新年……呵呵,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下个新年。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咳咳……”
  他捂着嘴,咳得十分压抑,肋下的伤一直反反复复,好不利索,胸腔里憋闷得厉害,总有一些疼痛丝丝缕缕,绵绵延延,挥之不去。
  漆黑的夜晚,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还亮着,他害怕被人发现,数月以来,都只能借着这一点点光亮,慢慢在纸上写下一份又一份情报。
  因为光线太弱,眼睛已经非常疲劳,还伴随着细小的刺痛,可他却不能停笔。
  视力也下降得厉害。
  帐里的火盆还有最后一点炭火,很快就要熄了,他很冷,手足都是冰凉的,手指几乎僵硬得抓不稳笔。
  身上的伤,还是没有好过。
  斛律孤强|暴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越反抗,便会伤得越重。
  索性逆来顺受吧。
  大胤和塔悍的交战一直没有停。
  虽说现在李冼在他们手里,大胤不能进攻,却不代表也不能防守。
  代、忻二州周边的许多村落都已经被塔悍攻陷,村民四处流亡,有的逃进了深山,有的便逃往晋阳一带,寻求军队的庇护。对此,大胤军方一概接纳,却不让他们留在晋阳,而是分散到晋阳以南的汾州、隰州、潞州等地。
  晋阳是一座大城,历史悠久,周边村落极多,人口数量也大。之前代、忻二州的百姓撤离,大胤都是从国库掏钱来补助他们,可这晋阳城……国库实在是掏不起钱了。
  自军队进驻晋阳的那一天起,便在城内及周边村落张贴了告示,劝百姓暂时离家,往南去避难,可时至今日,真正撤离的也不及十之一二。如果塔悍来索要晋阳,他们还是不得不给,但恐怕不能再给上他们一座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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