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派出的人陆续回来了,都报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殷世遥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
王阁领拿出了一张纸说:“世遥你先看看。”
这是一张奏书,上面的字一看就是王阁领的墨迹,内容不长,但让人惊诧—南宫楚曾身为梅花暗卫为圣上效力多年,现恐被逆党利用,望圣上念其以往功绩给予赦免一切的恩典。
墨迹下有朱笔批示:准。旁边还盖了鲜红的印章。
“圣上这个印玺刻得森严有度,威望尽显,没必要再去找传国玉玺。”郁子苏笑着说。
殷世遥不动声色地说:“东北方有山,可以把搜索的范围扩大到山里。”
虽然进出都被蒙上了眼睛,但殷世遥能肯定走了一段山路,不只是崎岖,还有浓密的林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搜索还没有结果,殷世遥就又见到了南宫楚。
每天夜里殷世遥总是睡不踏实,因为上两次南宫楚都是晚上来暗卫府,殷世遥觉得如果再见到他,也还会是晚上。
果然,这天晚上窗子被轻轻敲了几下,殷世遥立刻跳起来。
南宫楚从窗口进来的时候,殷世遥觉得像是半夜私会,既兴奋心里又砰砰乱跳。
“你笑什么?”南宫楚奇怪地看着殷世遥。
“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间房子?”殷世遥简直是满心欢喜,但硬是把笑容收敛住了。
“你以为我只来过两次?”南宫楚神秘地说。
殷世遥愕然:“你来过很多次?”
南宫楚一笑:“因为要抓你,我来看过好几次,看你住在哪,晚上都干什么。”
“你……”殷世遥有点尴尬,也有点暗喜。
“这就是很像我的那个人?”南宫楚看到墙上的肖像,愣了一下。
“是不是一模一样?”
“不象。”南宫楚摇了摇头。
殷世遥觉得奇怪,怎么会不象?
“他现在在哪?”南宫楚看了一眼床上。
床上有两个枕头,一个是殷世遥的,另一个是南宫楚的,那时候一直住在一起。而王阁领也一直知道,但从没说过什么,因为梅花暗卫必须遵守的信条里第一项就是:不得有家室之累。
“他……离我很近。”
“你们还会见面?”
“……会。”
“那怎么说他忘了你?”
几个问题殷世遥都回答得很吃力,便问道:“你真的把很多东西都忘了?”
南宫楚不置可否:“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梅花烙印吗?”
在赤焰的时候殷世遥很想问,但自己每天那种不堪的样子都被楚看在眼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从楚放走了自己,又答应见面,心里的想法又拾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要不是烙在后面我差点就把它弄平了。”
幸亏没有。殷世遥出了一身汗。
“你说受过伤,是谁救了你?”
一道刀锋般的目光落在殷世遥脸上,南宫楚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要是你再问不该问的问题,我就挖了你这双漂亮眼睛!”
这就是南宫楚,容貌无双,亲切随和,说话的声音悦耳动听,如果要挖别人的眼睛或者砍断一手一脚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杀人更是不在话下,而且说到做到。
殷世遥并不是想套他的话,而是想知道后来他都遭遇过什么,说不定还能提醒他一点一点想起来,一看南宫楚还是把自己当作敌人,心里有点黯然。
“怕了?”南宫楚问。
“嗯。”
不是怕,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的一切,并且退让三分。
突然下巴又被抬了起来:“你在别人面前也是这么温顺吗?”
温顺?殷世遥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用这样的词?在他的眼里自己很温顺?
殷世遥缓慢地拿开南宫楚的手,还好是夜里,脸红也看不清。
“我也会杀人。”
“我知道,所以觉得你很特别,你不象是个嗜杀的人。”
“以前的事,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南宫楚说:“也许都不是太重要的事,只有……你这里有酒?”
☆、二十二
也许是酒瓶放得太明显,谁来了都能看见。
殷世遥想起那半个月里从来没见过南宫楚喝酒,也没闻见过酒的味道,就问:“你还……你能喝酒?”
“我好像很久以前喝过。”
好像很久以前喝过?!他还有以前的记忆?!
“你可以试试!”殷世遥立刻拿过两瓶酒打开。
南宫楚也不拒绝,尝了一口说:“好像真的喝过。”
“你很久没喝过酒了?”
“没有心情。”
“今天怎么会有心情?”
“因为对着一个漂亮的人。”南宫楚眨了眨眼睛。
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
“酒很烈,别喝太快。”殷世遥装着不在意。
“我好像以前就喝过这种酒,你在哪里买的?”
“这附近有一家叫千里飘香的酒坊,专门酿制烈酒,掌柜姓吴,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以前没到过这附近。”
“还有一个喝酒的地方叫杏花酒家,你有没有听说过?”
虽然这四年的浪荡生活和杏花酒家密不可分,但殷世遥不得不提,因为那是常常和楚一起去的地方,只要有一线机会,殷世遥都想试试。
“没有。”回答很干脆。
殷世遥不敢喝得太快,怕自己醉了南宫楚就会走,所以很小心,南宫楚又拿起了第二瓶:“怕不怕全被我喝了?”
“这本来就是……本来就是给人喝的。”
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不让他们用烙铁吗?”南宫楚的眼睛闪了闪。
为什么?殷世遥也很想知道,但难以启齿,就是因为南宫楚的一句话,自己被那些人当成了玩物。
不想再提。
南宫楚说:“你一定恨我,可我不希望看到你身上被烙得乱七八糟,药的伤害能恢复,但烙印永远恢复不了。”
“男人还在乎这些?你认为身体上的伤害能比被人玩弄还重要?”殷世遥有点不能理解,楚也是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他还记得自己,怎么能忍心?
“你是要用来得到玉玺的途径,我不能过多插手,而且要不是我每次都在,你早就被他们……”南宫楚没说下去。
殷世遥淡淡地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每次都保护了我?也感谢你每次在我就快死掉的时候又让我活过来?感谢你没有杀我,还放了……”
身体突然被抱住了,殷世遥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想听真话吗?”南宫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你想说什么?”殷世遥的心里砰砰乱跳。
“你有一种让我熟悉的感觉,所以我两次都没有杀你,更不忍心让你的身体留下烙印,后来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是因为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
熟悉的感觉?真的吗?!不是因为漂亮,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令他喜欢上自己?!他还是楚!不是慕景云,还是以前的南宫楚!
殷世遥差一点就流泪了,即使失去记忆他也一直记得自己,虽然想不起来,但不代表完全忘记。
“你……你先放手!”殷世遥想推开南宫楚,结果不但没有推开,还被顺势压到了身后的床上。
“为什么想再见到我?”南宫楚低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因为你像他。”殷世遥闭着眼睛说。
“所以你喜欢我?”
他看出来了?自己的心,他真的留意过窥探过?心里一阵悸动,真的好像回到了初恋的那天,楚说:“世遥,你怕我出事,是因为喜欢我?”
就算再掩饰,被南宫楚紧压住的身体还是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这是自己唯一喜欢的人,殷世遥很想就这样下去,把自己交给他,彻彻底底再没有牵挂。
不过殷世遥还是把南宫楚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抓住了:“我没喜欢你!”
“你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那个晚上你明知道我要杀你为什么还对着我笑?让你走你也不走?如果他把你忘了,就让我来代替他喜欢你!”南宫楚说。
“你愿意做一个代替品?”殷世遥吃惊地睁开眼睛。
南宫楚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说:“我愿意。”
虽然只是南宫楚代替南宫楚,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人,太委屈自己了!
可是,不行……
腰带已经被解开,衣服也分在两边,熟悉的手在自己全身触摸,就像第一次的那个夜晚,怕弄疼了自己,楚也是同样的小心,按捺着冲动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慰了很久。
这双手还是和以前一样了解殷世遥的身体,知道哪里是最敏感的地方,尽管没了记忆,但下意识的动作也和以前相同,殷世遥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炽热在小腹不停激荡攒动,软弱,无力抗拒,曾经在多少个午夜梦魂萦绕和楚欢爱,如今变成了真实,怎么能不贪恋?
可是……不行……就要失去理智的那一刻,殷世遥拼命抓住了南宫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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