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的婢女、公公皆是跪身贺礼。
那云长凌却一时不知所措,孩子对他来说并不强求,只是太后锦月初太过希翼。而如今有了,他竟然无法让自己高兴…
两个人面对面的凝望,在模糊的眼泪之中伤心自己的心事。
身为君王,怎能没有子嗣呢?云长凌这般嘲笑自己。
作为君王的女人,怀不上孩子是多么可悲的事情,而我,却不能选择孩子的父亲是谁。谢酒嘲笑自己。
此事速速传到锦月初耳里,一时大喜,忙的出了颐和殿带着满脸笑容去了莲凤宫探望谢酒。
“君上,羲和可真是有孩子了?”锦月初刚刚踏进,便迫不及待的再确认一次。
双双都已反应过来的谢酒和云长凌看向锦月初,露出强迫出来的笑。
唐林高兴的说道“回太后,周太医已经确诊,华贵妃确实为君上孕有龙子,十月后将会诞下小皇子。”
锦月初一闻,乐的合不拢嘴,云长凌起身过去搀扶,道“母后,周太医的医术还会有错吗?”
谢酒欲起身行礼,锦月初见忙的过去阻止,握着她的手说道“好羲和,你为君上孕育龙子,功不可没。日后,这些礼数就免了,免了。”
“臣妾多谢太后恩赐。”君王的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吧!锦月初也是如此的。
“谢什么谢。君上,这羲和有了身孕,即刻起啊!可得好好照顾她,有时间多来走走。”锦月初高兴的忘了云长凌是一国之君,除却是丈夫之外还要打理朝事,一心想着自己的孙儿。
云长凌笑道“儿臣会过来与羲和同住。”
“好好好。”
高兴过后,云长凌待谢酒当真是更多了些照顾,处完折子便过来与她说话,这种和谐很快把他们彼此心中的哀愁抹去,渐渐地的开始为这个孩子期待。
而这些日子云长青与沈英过的也不舒坦,公事上倒也不见分歧不悦,只是,私下都各自生气,看的袁则渊和陈鸣都觉奇怪了。
第27章 俯首认错
五月的太阳照在沈英身上,而他立在台上看着下方互斗的将士。
接近午时,张歌送来一壶水,说道“沈参军,喝点水歇歇再来。”
与张歌相处三日下来,沈英也觉他是个可造之材,且与他在训兵之上不约而同的主意,处的十分愉悦,关系也不似开始那般生疏,热络了不少。
他接过水壶却没喝,道“让你整理的列子可已安排妥当?”
“已按照你的意思分为十队,并选出领头。”
“好。未时中让十位领头到此集合,将事情与他们仔细详说。”
“好。”
沈英悠悠的拧开水壶,才道“王爷去了何处?”
“袁将军方才道王爷带着十五人巡山去了,此刻改已回城。”张歌如实说道。
拧壶盖的沈英又将壶盖拧回去,近三日蒂尔热未有动静,云长青打算将其逼下山,巡山多半是为了攻山准备。他没有参与,只是在他们三人商议时听着,在云长青看来,他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他帮助。
“好。让他们都去用饭。”
回了军帐,云长青帐内并没有动静,知道他肯定还未回来也就进屋去了。换了套衣裳,又将披在肩头的墨发尽数挽起,靠一根黑色发带固着。这么一看,成熟了许多许多。
不时,张歌端着饭进来了,恰那时沈英正在摸胡须“沈参军,你的饭我给你送来了。”
“多谢。”
沈英理好了胡须才转身过去,见有两碗饭想张歌怕是也要在这用饭,笑道“今日怎想送我两碗饭。”
张歌见沈英如此,更像是一位将者,莫名的愈发想接近他,道“张歌有事不明想借吃饭的机会请教沈参军。”
“那便坐下,一同用饭。”
张歌也不扭捏,拿了筷子摆了饭菜和沈英围着一张小桌子用饭。
“沈参军,张歌很想知道你将全军一万人分为十队作何?寻来思去都没猜出沈参军的目的。”
沈英道“没有威胁的对手,何来的变强?敌我两军互相威胁,因此要先训兵方可上阵。但处在队友之中,人的懒惰会显现出来,设十队,欲在利用对手让自己强壮,如此互相对敌,既不伤将士性命,也可达到训兵的真正目的。”
张歌微惊“自入军以来,我从未这般想过。若是按照你的话来说,那我们岂不是一石二鸟?”
“自是。”
会意的张歌笑了,沈英见他会意也有所欣慰,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好巧的是,巡山回来还打了一只山鹿回来的云长青正要过来让沈英今夜靠鹿肉分给大家吃,刚好看见沈英和张歌围着小桌子吃饭,还笑的那般愉悦,顿时,心里十分不喜,拽紧手中马鞭,露出右手食指关节处血淋淋的伤口。
绝然转身不将此事挂在心上,沈英为人平和,与人欢笑乃是常事,若是太在乎便真是斤斤计较,确实不是他的作风。
近日伤势已有愈合的花若言趁着天气不错特出来走走,因在军中也不敢贸然随意乱逛,何况这里四处都是男人。
走了不久,瞧见云长青独自握着马绳走了过来,心觉奇怪,便过去问了。
“王爷。”
走路的云长青闻声止步看去,瞧是花若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道“若言姑娘、”
“王爷,可曾用过午饭?若是没有,不妨与若言一道,如何?”她来本就是为了云长青,走的近方才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云长青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觉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晌午了,而自己在外跑了两个时辰,一回来就看见沈英和张歌围着桌子一起用饭。低头说道“我不饿,你先去吃,吃过好生歇息,切莫乱走。”
“好。”花若言本想和云长青套近乎,哪知他却如此不领情,又不能直接撕破脸,只好应下。想着去做点饭菜给他送去,不信云长青依旧这般。
分开后,云长青又不知如何处,干脆的拿着马鞭找陈鸣。
而陈鸣正和袁则渊围在一起下棋喝茶,好生悠闲,看的云长青都觉他们不是来打仗的反而是享受的。却也不计较,下了战场大家都是俗人。
陈鸣余光瞧见云长青来,对袁则渊使眼色,叹道“袁将军,近日军中气氛怪异的很,我怎觉是烟火味?”
云长青在旁边坐下看他们下棋,没去揣度陈鸣的弦外之音。
那袁则渊道“我也觉这烟火味刺鼻的很,陈将军,你可让人好生看着次所,莫不是那边起火了?”
陈鸣举起黑棋寻了个位置放下去,优哉游哉的说道“此味来的蹊跷…我怎觉像是我与千回争吵后的感觉?”
这回袁则渊和陈鸣同时有些心惊的抬头互视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云长青道“听闻江南城中出一棋圣名唤李墨白,今年方才二十七便名声鹤起,十岁一盘棋子夺了江南城中棋士一名,十六岁一盘棋子压了棋仙流名四海,如今十一年中走遍大江南北,更远涉州国赢了百盘棋。不知,在他眼中你们这盘棋算不算稚童过家家?”
不敢确认心中所想的两人速速反神掐掉那幻想,回到棋子上,听闻云长青那话都觉尴尬。
陈鸣呵呵笑道“与他相比,我与袁将军这盘棋只能算是过家家。”
“王爷这般说定是对下棋略知一二,不妨来与我们走走。”袁则渊道。
“对”陈鸣赶紧让开把云长青拉到座位上,袁则渊忙着收棋重来。
云长青的棋艺也不过一二,只能说是玩玩,被拉到棋盘上也只好硬着头皮下了。
可那袁则渊和陈鸣是有阴谋的,在云长青下了第一颗棋子后,袁则渊缓缓说道“我与陈将军下棋,向来有一规矩。”云长青不解看了他一眼“但凡输者都需如实回答赢者一个问题。”
云长青这才发觉自己中计,可棋子在手中已经下下去了,但看他们两人又作罢,有什么问题他回答不出来的。
这一盘棋在袁则渊实力搏斗和陈鸣努力干扰云长青后,云长青完败。
袁则渊一边收棋一边说“王爷,不好意思了,第一盘棋就让你输了。下盘棋,让你赢。”
胜败乃兵家常事,云长青也不在乎,只道“说问题。”
见他心服,袁则渊和陈鸣算计一笑,袁则渊沉默了片刻,将问题整理好才问“王爷与沈参军可是不一般啊?”
“不一般。”云长青淡定的说道。他跟沈英之间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陈鸣呼了口气,才道“那你们与我和千回一样?是,是那个?”
“不然?”
袁则渊哽咽“难怪沈参军对你惟命是从…”
云长青看向他们两人,不觉沈英真的对他惟命是从,依旧会为小事和他闹分歧。说来,云长青还觉丝丝伤心。
正当三人下棋不亦乐乎时,沈英过来了,而如今袁则渊和陈鸣看他的眼神不似从前,让沈英第一眼便感觉出来了,却不捅破。只道“还请王爷尽快用饭,未时到操练场。”
还不觉饿的云长青悠悠的说道“我会去的。你先去忙。”
沈英也不多问自己又出去了,那云长青没有耐住袁则渊和陈鸣,后乖乖回房用饭再小憩片刻,可是回去后也没吃饭就上床歇着了。
花若言做了两菜一汤亲手端了过来,想着待会儿与云长青好好说说话。
恰在军帐外瞧见回来的沈英,也没闪开便主动行礼“沈参军。”
沈英看了她一眼,见她手中端有饭食,问道“若言姑娘,王爷还未用饭吗?”
“是。”
“劳请姑娘将饭食给我,我正要寻王爷谈事。”这个云长青,连饭也不吃了。真要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