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凡姨带你去。”她给轻隐披上了外衫,服侍他下床,又取来了灯笼。
从茅房出来,轻隐见凡姨在不远处等着,就上前去。
忽听见孤城的阁楼里传来一阵暧昧不堪的嘤咛,紧接着是剧烈摇床的声音,声音本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轻隐停下脚步,呆呆站着。他好像还听到孤城的谈笑声。
凡姨也听到了这些声音,见轻隐站那不动,便走了过去。
“轻隐少爷,我们快回去吧,夜里怪冷的。”
“凡姨,这是什么声音?”
“这……”凡姨犹豫了,过后说道:“是练功的声音。”
“和冥帝一起?”
凡姨没有回答了,轻隐也乖乖跟着凡姨回房。躺在床上,他呆呆注视着床帘,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又是一段不短的时间,轻隐不见那个孤傲的身影了,于是开口问凡姨:“冥帝什么时候回来。”
凡姨每次都说:“会回来的。”
当他第三次开口问时,没有盼来那个熟悉的人,而是来了一个穿着很好,长的很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品红色的长裙飘逸出尘,头戴娇艳绒花,眉间点着金色的花钿,双唇轻抿,酥胸微敞,体态妙曼,整个人都带着温华高贵的气质。
凡姨说她是冥后。
冥后大方得体地在屋里坐下,关切地问了轻隐很多,轻隐静静地听着,凡姨代替他说话,他只偶尔点点头。
凡姨说这孩子内向,冥后也没介意,反倒是更加轻柔的和轻隐说着话。
临走是还留下了很多精巧的点心。
轻隐在原来的位置呆呆坐了一会,粉唇轻启,“冥后,是什么?”
“就是冥帝的妻子。”凡姨回道。
轻隐不说话了,他之前听别人告诉过自己,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称为夫妻,男的是夫,女的是妻,两个人要一起过一辈子。
凡姨将之前冥后留下的糕点端上来,有轻隐最喜欢的酸甜口味的糕点。
轻隐只看了一眼,道:“凡姨,我不想吃,你都端下去吧。”
凡姨听后只好又把这些糕点端走了,她有些疑惑。
有段时间轻隐不爱吃东西,冥帝见他身子又清瘦了些,就着人送来到了山楂沁人糕,给轻隐开胃。
轻隐听是孤城送了的,眼睛里亮了亮。他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酸甜柔软,带着山楂特有的芳香,他吃完了一块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之后便是爱极了这种口味,今日怎的没了胃口
孤城回来的那日,轻隐没有去迎他,只远远躲在石像旁看着。
他看见一群美艳的女人和男人围着孤城,护送他回来。
“好了,你们要跟也跟来了,现在都回去吧。”孤城开口了,声音夹杂着漫不经心的懒散。
“怎么这样,冥帝这么久才回来,都不理睬我们,只让瑥染公子陪着。”那些人不依道。
“回头本座再去找你们。”孤城又对一旁的冥后说道:“姚梳,本座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把冥宫打点的很好。”
姚梳温柔地朝冥帝笑笑:“为了夫君,自当尽心竭力。”
孤城满意地点头,带着陆瑥染进来内室,剩下的人也依依不舍地散去了。
进了寝宫,陆瑥染利索地帮孤城解下外衫。
“冥帝,这次可去了很久。”瑥染边说边帮孤城倒茶。
“嗯。”
“我可是天天都盼着,不如下次冥帝出去带上我,如何?”
“带上你?”孤城舔了舔唇,他把瑥染拉入怀中,调笑道:“那本座可还有心思办正事?”
“我想天天看见冥帝。”陆瑥染倚在孤城怀里,细声慢语道。
“本座不是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陆瑥染听冥帝这么说,也见好就收,他向来知道怎么服侍冥帝,冥帝不喜欢太过缠人的。
于是他轻声在孤城耳边说:“先去沐浴吗,浴池那边都准备好了。”
孤城邪邪一笑,嗓音带着浓浓的暧昧:“好,你随本座去。”
又是一阵纠缠的声音,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暗处的轻隐闪身隐入黑暗中。
轻隐每日接受各种学习,也学了不少东西。偶尔有时候孤城抽空也会来检验他的学习成果。那时轻隐总会格外用心。
今日孤城坐在石亭内听轻隐吹笛,一曲过后,孤城却没有动静,在沉思着。
轻隐就在他对面坐着,等他回过神来。
“把你的笛子给本座。”孤城突然开口拿过了轻隐手中的笛子,放在唇边吹奏。
笛声悠扬,似远似近,似熟悉似陌生,似温和似疏远,曲调中少了平静多了淡淡伤感。吹到一半笛声骤停。
“冥帝吹的真好。”轻隐不由道。
“还原不出之前听的万分之一。”孤城脸色平静地喃喃道。
轻隐不解。
孤城很快恢复了平常那个带着邪气笑容的他,他问轻隐:“教书的夫子们都说你每日学习很认真,本座要奖赏你,想要什么?”
轻隐呆呆看着孤城,没有说话。
“怎么,都不想要?”孤城笑意更重。
“我……”轻隐开口,有些犹豫。
“想要什么都可以,本座不会怪罪你。”孤城倒是想看看,这孩子会开口要些什么。
“明日我可不可以和冥帝一起去。”轻隐低头,声音越来越小。
孤城沉默了,他没想到这孩子的要求是这样的。
轻隐担忧地小心观察孤城的脸色,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忙要开口,可就听到孤城说:“好。”
轻隐愣着了。
“这是你第一次开口向本座要求,本座便依你。”孤城徐徐道,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出去是为了办事,你要乖乖待着,不准给本座添麻烦。”
轻隐听了忙乖巧的点头,他只要能陪在冥帝身边就可以了。
☆、心绪如发
今日的天气比往日更加阴沉,压抑得让人心烦气躁。不远处广阔的大海如囚禁的困兽,极力想要挣脱着什么。海风呼啸,带着淡淡海水的咸味和浓浓的血气。周围的一切似不安分,蠢蠢欲动。
瀚水草般的湿发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他深吸了一口气,大笑起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早就知道,为你们皇室办事不会有好下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们便一脚踢开。”说到后面,语气越发狠恶。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他随手收拢了下自己身上华美的黑色皮草,端详了一会对面人的狼狈样,才姿态有些狂傲地慢悠悠开口:“谁叫你瀚不是一条忠心的好狗。父尊信任你,让你掌管西方领地,你却不安分,近年来打着皇室的名号也捞了不少好处。本座忍你多时如今也该做个了断。”他挑眉眼中多了一分危险,冷哼一声继续道:“你既然有胆子做,当初也应该想好了后果。”
“我做错了事当由我一人承担,可你却屠杀我家人,我的妻子儿子都命丧你手,我怎能甘心。今日便是死,我也定不让你好过。”
孤城皱眉:“屠杀你家人?本座不屑动这样的手。多说无益,今日便看你有没有本事与本座一战。”
瀚怒吼一声,身体开始变的巨大,浑身长出青色的鱼鳞。不远处的大海开始波涛翻滚,海水朝瀚涌来,海水层层包裹住他,隐约可见里头鱼尾人身的怪物。
“孤城,陆地上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别忘了,此刻可是在我的领地,不会让你讨到好处。”瀚的声音从海水中穿出来,十分空灵,极其诡异。
“也好,在你的领地,也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孤城依旧不慌不忙地开口,可语调有让人有了压迫感,他纵身跳入了水中,海水迫不及待地将他一口吞噬,只一下就失了孤城的身影。
海水回归平静,可底下依旧暗潮汹涌。
半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俩个时辰……
陆地上的轻隐静静地等待着,也不知站了有多久。当他看见孤城坠入水中时,他便想着追过去,可是孤城曾向他交代过,无论如何都得乖乖在营中待着,于是他站在营口,不敢揉眼,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一颗心悬在空中,着不着地,乱成一团,总不得安稳。
轻隐茫然地看着海面,鲜红瞳仁寂静不动。为何那人还不出现,是该相信他的,他那么厉害,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的,可是……为何还不出现。
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的昏暗,轻隐就在一直在原地站着。当四周的海浪第九百九十九次敲打在岸边的巨石上,轻隐脸上面无人色,他走出了军营。
他刚迈出第一步,两边的侍从便拦住了他:“轻隐少爷,冥帝吩咐,您不可以出去。”
“让开。”轻隐表面再镇定,身体却隐隐发抖。
“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侍从为难地说,可还没等他们说完,就有一种力量抗拒着他们,让他们没法靠近轻隐。
轻隐是吸收孤城蕴藏灵力的鲜血得以化形,他的体内拥有孤城的强大的力量,虽只是一部分,轻隐心头一急,这股力量竟被他不自觉催动了。侍从在不能伤轻隐地情况下自然是拿轻隐没办法,拦也拦不住,只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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