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华绝对是故意拿话来戳他。
萧珩的神色微微一牵,淡然道:「多谢。」
身形闪过,人已消失在窗外。
琥珀香炉里蒸出高贵的檀香。
翡翠鸳鸯盏里燃着摇晃的烛火。
窗外梧桐叶落沙沙,秋雨稀疏,细小的响声轻微到几乎不存在。
三层销金帐被铜扣束起。
「还是不说?」
尊贵的,低沉的嗓音响起来,金色鱼纹的袍子在烛火的光下跳动。
「柳二公子,嘴硬对你没有好处的,你想挑战本王的底线?你不怕本王让你死在这张床上?」
销金帐内,已经被蹂躏到残破不堪的身体确实颤抖了起来。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身体的主控权不在自己的手上,日夜被无情操弄,可能或不可能达成的房事,药效猛烈伤肝败肾的春药,各式各样残酷的道具,更何况他的内息已经走火入魔,现在比平常人更加虚弱,急需调养疗伤,却只是在这张床上被没日没夜的逼供。
燕王好狠毒的手段。
「柳二公子。」
就算想要说话,也觉得难以办到。
双手被用牛筋绳紧紧束起绑在床头,手腕的地方因为挣扎动作已经磨得出血,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全是一片黏糊,有的已经半干,有的还在缓缓流淌,更增加了淫靡的感觉。身体因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春药而整个泛着病态的粉红,晶莹的薄汗覆满全身,胸膛上一片狼藉,有青紫的吻痕,有惊心动魄的鞭痕,还有血迹。
敞开的双腿已经麻痹,没有力量合起,腿间那物被丝线束缚,胀成了难以想象的颜色与形状,下面的蜜穴里缓缓流出红白相杂的液体,嫩红的穴口收缩着,里面似乎还插着其他的东西。
「柳二公子,还是不说,我可不会念旧情了。」
燕王看着柳秋色狼藉的身体,语调幽缓,仿佛只是家常絮语,但是其中的危险威胁,不言而喻。
柳秋色的眼睛被丝缎蒙住,根本看不见外界的景象,正因为如此,才更容易让恐惧攫住他的心灵。
不知道燕王在做什么,不知道燕王手上拿了什么,不知道燕王放了什么在他的身体里,不知道燕王究竟要怎样折磨他。
从被燕王掳回来燕王府到现在,他的身体就没有一刻属于自己。
「告诉我,玄仙教总坛,怎么避开那些奇门遁甲?」
燕王好整以暇,将手上冰冷的雕龙玉如意,塞入了娇嫩的穴口。
「呜!」
柳秋色腰身重重一弓,惊喘着扭动挣扎,看不见是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只能用难以启齿的地方去感觉,冰冷的玉石塞入热烫的内部,和春药一起燃起一阵恐怖的欲潮,偏偏前方得不到解放,只让这种欲潮成为折磨的一部分。
「唔嗯……王爷……王……」
声音里,渗入了求恳的意味。
两天一夜没有休止的侵犯,再坚强的理智也会崩溃。
「用你的小嘴好好感觉看看,这上面刻的什么花纹。」
燕王轻声道。
「不用急,我们慢慢来。本王还有很多了不起的宝贝,可以慢慢伺候你。」
嘴上一边说,手指无情的捏着玉如意进出了起来。
「鞭打你不怕,春药你忍得住……嗯,看来是本王以前教了你太多东西,本王检讨。没关系,还有时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塞进你那贪吃的小嘴里,看什么时候你要告诉我,玄仙教主跟上京宫里什么关系,玄仙教总坛该怎么进去,嗯?」
用力的把玉如意插到最深,狠狠击打在那一点上。
柳秋色身子一弹,几欲晕厥。
「我……我说了不知道——啊啊!不要……呜嗯……」
事实上,两天一夜以来,他昏过去不只一次,意识只剩薄薄的一线。
不能说。
燕王的亲兵那样多,若真能进攻玄仙教总坛,总坛只有天微堂的堂众,他们再强,毕竟是血肉之躯,虽然不想承认,但人海战术真的管用。
至于玄仙教主跟上京宫里什么关系,那更加不能说。
玄仙教是江湖里作恶多端的魔教,朝廷江湖本来关系紧张,倘若被发现了玄仙教主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儿,当今皇上的表兄弟,民怨铁定冲着太后皇上去了,这样一来,萧珩的命是保不住的。
柳秋色很清楚这一节。这一节是他唯一在意识迷离的时候还存在于他脑海里的事情。
不能说。
坚持着,坚持过了两天一夜。 就算真被燕王弄死在这张床上,一样不能说。 燕王不是没有弄死过男宠,柳秋色毕竟在燕王府里住过三年,那三年内,燕王嘴上没说,但下人会说,说哪一院里的什么公子被弄死了,今儿早用门板抬出去,这话频繁地传出来,就算不想听也会听到。
但现在的他只求速死。
死人可以保守秘密。
他不知道在燕王爷这样残忍的折腾下,他可以忍多久,还可以忍多久。
现在的他,反而希望萧珩从来没有告诉他任何事情,这样他就算被凌迟,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有极限,燕王就是在挑战这个极限,而且是挑战淫邪的那一方面。
燕王折腾了他两天一夜,当然不会折腾自己两天一夜。
燕王一样有吃饭有休息有睡觉,只是当他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把春药当补药一样灌进柳秋色口中,再塞个器具到已经饱受蹂躏的后穴里,留柳秋色一个人在床上受苦。
两天一夜,除了昏过去的时间以外,柳秋色没有合过眼睛。
昏昏醒醒,醒醒昏昏,时间变成了一个抽象的名词,眼睛被丝缎蒙住,连要看外面是白天黑夜都没有办法。
萧珩摸进燕王府里的时候,有了薇子其带路,只花了很少的时间就到了燕王囚禁柳秋色的小院。
「属下是听下人说的……属下没敢进去看。」
薇子其吞吞吐吐,其实也不用看,光从外面听见的声音就够呛了的,进去看还得了?当然不成!除非不想要那对招子了。
「燕王老贼逼问柳二公子,教主和上京宫里什么关系,还有总坛要怎么进去。看来柳二公子没有松口的迹象。」
薇子其偷听得很详尽,只是简略报告,不敢让萧珩知道详细情形。
「刚才看到燕王老贼离开用餐,里面应该只有柳二公子一个人。」
夜色里,薇子其精明的双眼闪闪发光,闪着冷色的光芒。
「知道了。」萧珩点点头:「你留在这儿把风,我进去里头。」
「是。」
薇子其也不想进去,千不想万不想。
「那个,教主,柳二公子的状况可能……嗯嗯,这个……」
实在想不到适当的措词,糊弄过去。
「总之,教主请做好心理准备。」
「嗯。」
萧珩衣衫一展,如同鬼物的身形飘落,也没看他怎么动作,两个负责在小院内看守的练家子就纷纷倒下,看样子是死了。
「唔,教主火气不小。」薇子其心下暗道。
还好没有迁怒在他头上。
萧珩第一个火气不小,第二个心急如焚。
天微堂、天明堂、天风堂堂众都在燕王府外埋伏好了,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来应援。
短短时间内准备万全,他统领的玄仙教,果然有江湖上大魔头的气势。
推门进去,扑鼻而来的是富贵的檀香,还有混在浓郁檀香里头隐约的梨花香气,还有连香气都无法掩盖过去的,男性情事的腥膻味。
虽然早就知道一定会遇到这样的景象,虽然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上来到这里,萧珩还是觉得好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了他坚如盘石的心脏里面。
绕过销金帐,床上的人满身狼藉,除了那张被蒙住眼睛的脸庞以外,几乎不像是他认识的柳秋色。
光看脸色就知道燕王铁定在他身上下了分量极重的春药,蒙住眼睛的白色丝缎上浸满了泪水,至于脖子以下,萧珩都有点不忍去看。
「……柳二公子。」
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好像已经陷入迷离的对方花了一点时间辨认声音的来处,把已经远去的意识拉回来,因为这几天的折磨而嘶哑的嗓子断断续续挤出了一句话:「别……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你把我弄死在这里,一样是不……不知道。」
说几个字要喘上几口,说上这句话,几乎耗费了所有仅剩的力气。
萧珩心中大痛,胸中又是酸楚,又是苦闷,又是懊悔,又是心疼,一时间,张开了口居然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样的字眼,才能表达他感情的万分之一。
走上两步,总算挤出低沉艰难的声音。
「柳二公子,我不是燕王……我……」
说到这里,柳秋色意识回来得差不多,没有一开始那样模糊,竟也听出了他的声音,顿时挣扎了起来,使尽了气力把自己的身体往反方向缩,不顾身上各处叫嚣着的疼痛,后穴里还插着恐怖的器具,也不在乎会不会伤到身体,只希望离萧珩越远越好,只希望萧珩不要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
「萧珩!你……你别看我!你别……」
「我不看你。」
萧珩平板的声音静静落在房里,跟着玄黑色绕锦的外袍就轻轻覆盖到那残破的身躯上,温暖的手,缓缓捧住被泪水浸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丝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