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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轻微崽子)


  “干!”安巴拉大吼一声,遗憾道:“怎么少祭司大人不在!”
  “……”疏风拽着梼杌往安巴拉身后躲,嗫嚅道:“师父,咱们还是避一避。”
  梼杌薄唇紧抿,执起兵器,掌划太极,不动声色地推开疏风。
  饕餮无奈地抖了抖眉,“谁叫师弟现在是楼主了呢。”
  蔡荣大喝一声,飞身跃前,长木仓舞得银亮。
  雨水顿时四溅,随蔡荣手中木仓刺出,他的手下也齐齐动手。
  十招以内,蔡荣已感吃力,长剑自肋下刺来,蔡荣腰向后方弯折,堪堪避过,滚得一身是泥,狼狈至极地翻身,一掌撑地,从怀中摸出竹筒,扒开盖子。
  饕餮飞起一脚将人踹翻,神色剧变,大喊道:“找地方躲避!这厮还有后手!”
  赵洛懿手中剑势凌厉,招招毙命,直取蔡荣咽喉、左胸、右肺,消得片刻,蔡荣已浑身负伤,拼着一口气,躺在地上装死,待赵洛懿近前要给他致命一击时,长木仓霍然刺出。
  赵洛懿腰侧负伤,却浑然不觉,再度扑上。
  未料到赵洛懿只攻不守,蔡荣忍不住心头痛骂,连连后退。
  嗖然一道亮光破开黑夜,接着火箭铺天盖地射来,犹如星石坠陨爆发的一场灾难。
  “梼杌!”饕餮一声断喝,伺机冲出,咬牙将人拖入井中。
  梼杌于昏沉中感觉到身体不再下沉,低头一看,只见饕餮两足两掌踞于湿滑的井壁上。下方沉寂无波的水面时而被头上飞过的火镞照亮。
  梼杌抖着手,拔出左肩所中之箭,那一声闷哼只有近在眼前的饕餮能听见。梼杌被迫骑在饕餮的脖子上,他身上伤口不止一处,失血带来的疲惫和软弱难以言表。
  饕餮感到梼杌的手在摸自己的脸,声音沉稳:“坐好,你小时候,师兄不是常这么背着你吗?”
  “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小时候。”梼杌失笑道。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记忆里饕餮还是未脱稚气的一张小圆脸,因为长得清秀,楼里人都不服他。
  “没事,下雨,这箭射不了太久。”饕餮的话声猝然停顿,他手指脚趾都已磨破,尖锐的疼痛也没能让他皱一点眉头。
  “师弟近来可是瘦了?”
  略带揶揄的话落在梼杌耳朵里,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师兄弟二人,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从薛丰被饕餮利用保命,再到饕餮窃取十方楼,率众离开,他们早已走上不同的路,且越走越远。
  梼杌不吭声,饕餮又道:“等十方楼得了朝廷特许,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只管问师哥要钱使。”
  梼杌低垂眉睫,心里咀嚼起饕餮说的话。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声痛呼。梼杌变了脸色,井口一条绳索垂落至他的眼前,疏风灰头土脸伏在井边,大声叫道:“师父,大师伯!快上来!二师叔来了!陈将军也来了!咱们不用打了!”
  破庙四面漏风,升起的火堆照亮霍连云奄奄一息的脸,他不安地枕在赵洛懿腿上,手在地上摸索,眼见要摸到火焰上去,赵洛懿这才伸手握住他,就再也无法摆脱,被那人死死攥着。
  “还好没毒。”饕餮替梼杌包上伤口,躲避一般地错开眼。
  梼杌系上袍子。
  “多有冒犯,诸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拿着这面令牌,向各地守军求助。”陋室之中,连匆忙赶来的陈硕脸上也留了血痕。
  赵洛懿瞥他一眼,疏风端正地接过令牌,接到师父眼色,递给赵洛懿。
  “待靖阳侯醒来,请赵兄替我带句话。”
  赵洛懿抬头看陈硕。
  “太后娘娘多年不曾见过霍老太君,已派人接老太君进宫小住,希望靖阳侯年前能赶赴宫中,以尽孝道。”陈硕说完,便按剑离去。
  蔡荣早在马上等他,甚是不满:“多管闲事。”
  “你也闹够了,圣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圣上,再要欺他年幼,恐怕你我,是他头一个要除去的。”陈硕肃容,口中一声清叱,再不理会蔡荣,打马而去。
  一众兵马拥着蔡荣缓慢坐在马上前行。
  骤雨初歇,枣红色大马被青光笼罩着,蔡荣不悦地抿紧唇,遥遥望了一眼隐匿在薄薄晨曦之中的群山,勒马的大掌一紧,伴随嗤笑:“凭他能将本将军怎样。”遂摇了摇头,缓步跟上前去,只觉大仇未报,不甚快意,却碍着陈硕的脸,只得秋后再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要练就拆字的本事【

☆、一二一

  
  天亮时分,雨就停了,经过一日,夜幕再次降临时,枝叶都变得无比干燥。
  湿气笼罩着整座山崖。
  草丛窸窸窣窣作声,忽有一支箭穿破遮天蔽日的荒草。
  灰兔被钉在地上,后腿不住踢蹬。
  “嘿,总算逮着你了,叫你跑,再快还能跑得过本姑娘的箭?”一身火红劲装的女子,头戴一顶五彩斑斓的羽翎帽,她的弓拨开草丛,才算看清从山壁上挂下的那道暗色血痕,原是从倒在地上的少年人身上流出。
  夜幕笼罩下,千元村上空腾起阵阵炊烟,这里的人以捕猎为生,野味最不稀罕。
  “三妹回来啦,猎着什么了?”腰围一圈兽皮裙的少年几步跳到许三妹的眼前。
  许三妹把肩头扛着的庞然大物朝他一让。
  这少年人打小和许三妹一个池塘玩大,唤作骧贤,姓没有,有个哑巴娘,和许三妹的爹亲近。许三妹最不待见他娘,总觉得那沉默女人虽不会说话,却一眨眼一抬眉都是风情,看自家爹爹的眼神并不单纯。
  不过这不影响许三妹和骧贤好。
  毕竟骧贤力气大,脑子傻,成天就在她后面当跟屁虫,白不使唤。
  “我救了个人,帮我扛着。”许三妹将才捡的“泥人”给骧贤,伸出手。
  骧贤便低下头。
  许三妹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今日乖了没?名字会写了吗?”
  那骧贤今年已十四,却还不会写自己名字,平日里埋怨了他那“无名氏”的爹,让他娘有了他不算,还留下个难写无比的名字。骧贤的娘只得这一个孩子,对他是千疼百纵,唯独改名字不肯依他。
  骧贤喘着气,把“泥人”背在背上,傻呵呵地笑:“不成。”听见许三妹一声嗤笑,忙又道:“我娘去你家了,你爹捕了一条大大大青鱼,今晚上在你家吃饭。”
  许三妹“哦”一声,大步在前头带路,绕过前屋,径往自己那间小屋去。
  帕子擦净“泥人”的脸,许三妹登时整个人愣了。
  骧贤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慌道:“三妹!”
  许三妹喜不自胜地端着没知觉的人那张俊秀无比的脸,来来回回仔细端详,抿起唇,眼角瞥一眼骧贤,指使道:“去打水来,热水!一大桶!”
  “哦。”这骧贤平日里听许三妹的话听惯了,烧上水回来,看许三妹从后院里刨出个久无人用的大木桶,呆呆地问:“要剐山猪吗?许大叔这月没猎到山猪呀!”
  “笨蛋!”许三妹一个白眼翻过去,不搭理他,把捡回来的泥人身上狼狈不堪破破烂烂的外袍剥下,里衬显见得是好的,许三妹自己分辨不出材料,却知道像这样穿着打扮的,都是外边儿繁华市镇里来的。
  忽然许三妹的手被按住了,按得她疼。
  许三妹怒瞪住骧贤,道:“做什么?!”
  “你、你做什么!”骧贤急得脸通红。
  “给他洗澡呀,没见他这么脏吗!”许三妹怎么风风火火,上山下水,那也是个姑娘家,骧贤动起真力气来,她半点也拗不过,一时间只好干瞪着眼。
  “我、我来!”骧贤道。
  许三妹嘴一瘪。
  “不然我告诉许大叔去!”
  听了这话,许三妹登时变了脸,狠狠把手一摔,急冲冲就跑出去,丢下一串声的骂:“去去去,你们母子俩还真赖上我爹了!你洗,你洗!洗不干净今晚上别吃饭!”
  呆骧贤傻了会儿,才把泥人扶起来,轻手轻脚把他扒了个光,人光着才想起来热水还没弄。
  出门去看见许三妹正往木桶子里注水,白茫茫的热雾让眼大眉粗的许三妹五官柔和不少。
  “愣着干嘛!洗澡啊!”许三妹咬着红润的嘴唇,要被骧贤气死。
  李蒙醒来时,身上被一把大刷子刷得通红,皮子热辣辣地疼。
  “嗯……”回头只见到比自己还小的一个圆脸少年,手里一把大木刷,给自己洗澡,那架势直似要洗了他下锅去煮。
  李蒙惊了一跳,叫声却没发出,他嗓子实在太哑,浑身也疼,有气无力地抬手扒住木桶边缘,哑声问:“这是哪?你是谁?我师父呢?”
  骧贤被突然醒来的李蒙吓得不轻,要不是牢牢抓着木桶,得摔个大马趴。
  他梗着脖子,紧张得心里砰砰跳,伸长脖子咽了咽口水:“千元村,我、我是骧贤,你,你师父……师父是啥?你可没带什么东西,除了那身破布衣裳,我可没拿你什么东西。”
  李蒙顿时哭笑不得,看来遇上了个呆子,他一手捏住发酸的脖子,湿漉漉的脑袋往上,水滑下他白得刺人眼的肩背。骧贤目不转睛盯着看,他还从未见过这等好皮肉的男人,顿时生出一种,同样是男的,人与人竟还大有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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