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白道尘真是个活脱脱的仙人下凡,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却教桂元洛透过门缝瞧见了这副光景,水气氤氲的浴室里隐约能看到一个体魄精壮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搓洗身体,在舀水冲过身体後,男人一手滑至下腹握住微微瞧首的器官开始磨擦、抚弄。
暧昧的动作实在很难判断那是单纯清理身体,还是处理生而为人都有的欲望。桂元洛收回视线,心想非礼勿视,却在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在附近出现之後,隔一扇门窥探缝里春光。
第18章 拾柒
自白道尘有记忆以来就在吸收一切关乎天地自然的道法,将所学渗透到生活中,化於无形。人的认知和体会是很玄妙的状态,有时因体悟而欢喜,有时又因其迷惘。佛道虽不同宗,但殊途同归,有句话是这麽说的,烦恼即菩提,或许就是为什麽懂得越多,疑问跟着变多,进而继续摸索下去。
执着於问题和答案的人,早晚会陷入迷惘的魔障。所以许多事情,白道尘教导弟子别太刻意去钻牛角尖,凡事顺其自然。毕竟有些事,穷极一生也无法参透,比如感情。
他不是生来就绝情绝爱,铁石心肠,只是太多时候,他不想强求,也无力追求什麽,好比月湛清和自己的师徒情份,早在他接纳这孩子入门时,便已经窥知将来有日会分离。只是就连白道尘也没想到会是以那种难堪的方式,若再强留,恐招引更大灾祸,这也是那日他宁可藉误会放走月湛清,也不想勉强延续这段关系。
白道尘所能做的,只有陪着月湛清走这麽一段路而已。同样的胸怀却无法用在桂元洛身上,一样是有朝一日必须分离的人,白道尘却不想放手,一心只求有办法能留下他,几乎要不择手段。
沐浴时,是一个人最能放松的时刻,白道尘也不例外,在反覆琢磨却不得解脱後,他决定暂且抛诸脑後。他拿着丝络刷完身体,舀水冲洗,许久没有排解的生理欲望悄然汇聚至下腹,牵引着平日持剑卫道的手去抚慰。
他的实际年龄算来并不年轻,却也不到老迈,长年锻链令他样貌和体态仍保持青壮,常有像这样精力积聚的情况,唯有这时他并不刻意压抑自己的欲念和想像,只求尽快了结欲求。
水气笼罩窄狭的浴室,仅有高处一道窗缝可流通空气,白道尘坐靠在浴桶旁的高椅,一臂搁在捅缘,跨开双脚便於自渎,眼前冒出蒙胧美丽的身影,那人宽肩窄腰,黑发披垂下来,一张俊丽的容貌腼腆含笑,接着蹲到他面前。
不知为何,白道尘非但无法兴起警戒心,反而感到慵懒迷惘,对方是名男子,眨着略带不安的长眸仰视他。
「你是谁?」
「幻影。」那男子的回答很轻浅,宛如叹息,得靠嘴型读取意思。「你的幻影。随你处置的影子。」
白道尘无法花太多力气思考,混沌占据所有思绪,只想碰触这个男人的脸、发,还有更多。在他稍稍回神时,男子已然吻上他的嘴,似乎触动着欲望的核,他捧起男人的颊回应亲吻,将舌伸入口腔搅动,捕捉遥远时光里曾做过类似的事,却比过去都还热烈渴望。
「唔,呼嗯,嗯。」这名裸身出现的男人正是桂元洛。
殭屍不仅是怨秽阴煞之气的产物,他们的执着和欲望更超乎寻常的强烈。兽血根本不足以满足桂元洛,他需要更多,透过各种方式来弥补身心空虚,就在撞见师父自渎的景象,他的理智早已被饥渴吞噬。
他就像传说中那些危险的殭屍一样,摄人心魄,迷魅生灵,诱惑猎物。白道尘吻着他,但光是唾液并不够,他和白道尘彼此抚摸身躯每寸肌肤,在白道尘一脸迷惘时,为了不让其有恢复冷静的空隙,他低头含住尚未泄出的性器。
桂元洛一手搭在师父腿间,一手辅助嘴巴含弄那根色深的硕长阳物,往上偷瞅师父的神态不觉流露妩媚,映在白道尘眼中着实是幻想中才有的人,而他则看到白道尘深吸口气动了情的样子,大受鼓舞。
「你……」白道尘的嗓音和平常不同,特别低沉磁哑,他满腹疑惑,但任凭他有多努力都拉不回一丝冷静,这男人的嘴巴湿热包裹住他敏感的器官,他看得出这人努力不让牙齿嗑碰到,那显得笨拙青涩的唇舌,反而令人怜爱,激起更多欲火。
「唔呼,咕嗯,呼……」桂元洛让那长物顶至喉咙,仍吞不下它,只得以手相辅,他不觉翘高臀扭动,忽地感到臀肉被扳开,是师父在碰他私密处,温柔的抚摸他背脊,彷佛是种回报。
是幻影,是春梦,所以怎样都没关系,放纵吧。桂元洛不想思考太多,失去了过去记忆的束缚,他变得大胆,就算他知道自己喊白道尘师父,可就在他第一眼看见这男人时,那种冲击和深刻并没有消逝,更在此时鲜明昭示着他对白道尘的感觉。
这是喜欢,是爱慕,他喜欢上这个男人,就算自己是殭屍,就算对方本该收伏他,他也不管了。
「啊呃。」桂元洛低哼了声,後庭狭径被指尖钻入,他环着白道尘的腰,埋首在其下腹,贪婪吸吮那根生气蓬勃的东西。
白道尘忽地挺直腰,大掌按着桂元洛的头欲拒还休,桂元洛感觉嘴里的东西在跳动,他看到师父仰首喘气很是激昂,於是更卖力讨好,浊白微腥的液体在他口中喷薄,他吞了一口,看见马眼仍在出泪,伸长舌尖去舔舐。
长睫落影在桂元洛眼眸,让他眯起的眼看来更媚,痴醉入迷的吃着另一个男子的体液,虽然愉快,身体仍空虚得发荒。
白道尘让他双手撑着浴捅边缘,背对自己,并重拾孽根抵住已被手指拓弄过的蜜穴。尘柄坚韧如龟蛇之首,它在穴口摸索,像在亲吻桂元洛另一张湿滑苍白的嘴,私处稀疏的毛发被抚顺,接着便钻滑进入。
「呃嗯、哦,哼……呼,呼,呼嗯……」桂元洛急促喘息,师父那降魔剑直捣深处,他努力张腿把臀抬高,手指用力抓紧桶子边缘,他在水面看到陌生的自己,本来不是多抢眼的容貌,表情却极为妩媚诱惑,并且欢欣愉悦,彷佛宿愿得偿。
「这真是……」白道尘模糊出声,这种肉体的欢愉击散他的思维,短暂失去言语,他扣住男子的腰开始碰撞,水面激出道道涟漪,男子被他撞得吟哦低吟。
涟漪在激荡,扩至桶缘溅出水花来,桂元洛仍支撑着,白道尘从背後抱住他亲吻肩背,那样温存柔情,好像他们就该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腿间的分身已经硬得顶着浴桶,承欢在师父身下的同时,他有了类似便溺的感觉。
什麽也不想压抑,无法闭紧每一窍,只想为白道尘展开肢体。不知弄了多久,白道尘让他转身坐在椅上,背靠着木桶,把他两脚拉开提高,就着这姿势交媾,他们俩一同喘息、流汗、呻吟,好像野兽那样沉迷其中。
「哈啊啊啊嗯、啊嗯,啊,哈嗯……呃啊,对,发泄吧。」桂元洛被插得有些胡言乱语,他面对白道尘觉得羞耻,又不住为之荡漾,他从未见过白道尘如此沉溺忘我的神情。师父的腰十分有力,每个动作都专注而执着,相较於体内狂热如炬的肉刃,悬在根部的囊袋显得饱满温柔,拍打着肉体的律动和声响就像浪涛打在海岸上。
加剧的动作一下子又如骤雨急下,热切的冲撞着桂元洛深处,他的泪珠被自然逼出眼角,表情无助的哭哼着,情欲熊熊燃烧,脑海迸出白亮闪炽的光芒,好像有什麽冲破心窍,破除了忘情咒。
这一世所有记忆、情念、思慕,还有压抑挣扎与矛盾,全都排山倒海涌入心田,绵绵情爱灌注身心,闭眼沉沦在汪洋中,桂元洛甘愿堕落,就为此刻。
桂元洛反手抓着後方桶缘,在情欲浪尖上哭哼,白道尘解脱一般尽数泄在他体内,然後无情抽出肉柱。「唔嗯。」桂元洛不顾腰腿酸软,上前握住那东西舔吻乾净,突然低头咯咯怪笑起来。
「白道尘……」
一声低唤打破迷障,白道尘突然惊醒,原来被自己徒弟迷走心智,他反射性朝桂元洛的肩打了一掌,桂元洛闷哼顶住掌势,仍撞上木桶并推挤到浴室边角。
「这、孽障!」白道尘愕然无比,不住斥骂了句。
桂元洛用大姆指指腹抹过下唇的精液和血,低低笑道:「真没想到你对我施了忘情咒,会是用这种方式解开的。」
连白道尘也不知怎麽解忘情咒,许是情至深处,误打正着。毕竟不是谁都能解,或有何特定解咒之法。正因为没有特定形式,而无解咒的固定办法。
白道尘和桂元洛四目相对,他看出桂元洛已经恢复记忆,既是恼恨自己大意,亦无法接受自己铸成大错。
「你我将错就错,也不至於天崩地裂,究竟为什麽不允我。」桂元洛站起来,腿内侧淌下另一个男人的体液,他不以为意,眼瞳变化异色,露出尖齿说:「我不信师父未曾对我有过一点点这样的感情。」
「从来没有。」白道尘语气冰冷阴沉,咬牙切齿再次强调着:「我,从来没那样看待过你,从没有。」
「骗人。你刚才不是这样的。」桂元洛指尖轻触嘴唇回想道:「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师父留的痕迹,你明明很快乐,明明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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