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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云在 完结+番外 (林擒年)


  窝边草长到讲武堂去了,兔子留在九重宫门内干瞪眼,这后向,似乎不大妙啊……
  吕相转天早晨上朝时小心了再小心,还是被皇帝逮着一个错处,搂头盖脸地给了一顿教训,冤得很。他寻思,皇帝害相思害得一会儿“身似浮云”、一会儿“心如飞絮”,再折腾一会儿没准就“气若游丝”了,再不给出出主意……等着吧,挨抻量的日子多着呢!
  “咳,陛下,大后天就是元夕了,今年风调雨顺,四境还算太平,不如借此设宴请一请为国朝出力的文武们……”
  吕相说的宴请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宴请百官是幌子,关键是身处百官当中的那一位,谁都到了,你总不能这么“各色”,到都不到吧?
  元夕那天,宫内大宴群臣,先由皇帝三举杯,接着群臣斯斯文文地吃吃喝喝,当然,这种宴席,想吃饱喝足是不可能的,一来天子在上头坐着,群臣们放不开,二来场合也不对,吃饱喝足了撒酒疯,一不小心就把最不能得罪的那位得罪了,这算谁的?所以说,这种宴席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文武们都想尽快走过去,尽快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皇帝那边一退走,大面上也就差不多了。
  退走之前,师兄不忘让内侍告诉一声师弟:别喝太多,一会儿我那儿还有小灶。
  小灶?
  师弟想起晨起自己斡的一碗面,他本打算随便应付两下,然后随大流撤,撤回去自己烧一碗面吃,吃完准备连夜看看周朝楚水一线的布防图。“小灶”一来,不论是面还是布防图都顺水漂流去了。
  看一看四周,七八个内侍守着他,说是给“引路”,焉知不是为了预防他混在文武里边溜出宫去。

☆、二度拐上龙床

  内侍们尽职尽责,宫宴散了以后直接把他引往御书房。通观全局,师兄的摆划堪称滴水不漏,他前脚进门,后脚人家就说:“今夜岁除,不谈其余,只叙寒温。”
  意思是想找借口开溜就免了,要么好好吃饭,好好说话,好好守岁,要么别吃别说别守岁,直接洗洗睡了得了。
  “……”师弟说无可说,只能默然。默默然依着师兄的安排,对面坐下,吃饭喝酒,说说蔚州风物,说说战况,风物说的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说布防、进攻、退守,师兄几次想把话头岔开,岔到“良辰美景”、“月圆花好”上,奈何师弟在风月上是个呆头呆脑的,你说今儿岁除,家家户户都在团圆,他说陛下一年辛苦,也应当早些回去团圆。你说酒味醇厚,味苦回甘,那滋味就好比恋慕一个人,思而不得,苦在心头,幸喜人在眼前,望之则甘美无比。他说臣吃不出那许多味道。饭后品茶,专门上的莲心茶,你说莲肉味美,莲心独苦,甜苦相连,苦藏在当中,就怕吃的人不知道啊。他说没关系,可以不吃莲心单吃莲肉的么。
  师兄对着关键时刻老也呆头呆脑的师弟,百爪挠心,不知该从哪头下嘴。这么看,情势于他不利得很——吃了饭喝了酒品了茶,下边没啥可做了,下棋?端看师弟那副随时准备找由头开溜的模样,下棋不定能钉得住他!
  那就外出走走?
  师兄对师弟说咱们沿着宫城走走吧。
  师弟听罢,知道今天不陪师兄走个痛快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高处不胜寒的师兄不知还有啥话要说,屋里说不行,还非得冰天雪地的冻着说才说得出口、才说得完……
  这俩人元夕夜晚沿着宫城走啊走啊走啊,远远跟着一驾御辇和一班内侍。走了一会儿,师兄把身上的狐裘解下来,披到了师弟身上。这一“披”究竟有没有必要还真不好说。皇帝觉着有必要,自己披过的,还带着身上余温,再披到师弟身上,那就等于间接“搂”了一回师弟。师弟觉着完全没必要,他自己身上有件大氅,且又正当壮年,火力壮,走了一会儿都发汗了,师兄还要往他身上堆狐裘,这锦上添花还添出一阵手忙脚乱来——天子衣装,随随便便披在臣下身上,是怎么个意思呢?臣下能心安理得地披着不动?师弟赶紧把狐裘撸下来还给师兄,师兄说我热得很,还是你披着,师弟说臣也热得很,用不上,还是您披着吧。后边一群内侍垂眉定眼跟在后边,不敢抬眼瞄,但耳朵可是很富余的,他们听着皇帝和大将军彼此谦让一件价值数万金的白狐裘,听大将军用拙嘴笨舌再三推辞,听皇帝一锤定音,终结了这场手忙脚乱的谦让。狐裘终于还是到了师弟身上,一条大氅外加一身狐裘,再加上沿着宫城漫无目的的闲走,闲走不是走一二刻,是走半个时辰!走得满身汗水的师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上中天,九重宫门早已锁闭,又出不去了……
  今晚宿在禁军统领那间屋子得了,凑合一晚,明早寅时宫门一开就走。
  师弟想的挺好,挺天真,哪知宫城一圈转下来,师兄说,今晚宿在偏殿吧,禁军统领那间屋子二十五那天扫尘,底下内侍不小心把屋顶扫塌了,弄得满屋子灰,没来得及打扫。
  敢情禁军统领宿的那间屋还是危房?!二十五扫个尘就把顶棚给扫塌了?!或者内侍们用的不是扫帚,而是孙猴子的金箍棒?!一棒子捅上去,顶棚立马分崩离析,成片坍塌?!
  师弟看师兄泰然自若的扯淡,心里不免犯嘀咕:禁军统领那儿不能住也就算了,宫城之内房子何止那么一间,难道还找不出一间来给他住?
  师兄从师弟面上表情猜到他心内所想,不忘再敲一记:“除了偏殿,其余房舍都不好住,要么年长日久不打理,生霉尘,要么太偏,要么闹鬼。”
  内务府也真够“忙”的,好好的房舍放得生了霉尘都匀不出人手去打理,而且,人不住了,还可以供“鬼”们居住,荒凉缥缈的,到底是天子居处还是幽冥地底,谁知道呢!
  师弟听师兄接二连三的扯淡,知道今儿晚上这场“师兄弟抵足而眠话温寒”是跑不掉的了,干脆认命进偏殿去。他进去了,内侍们忙着往里边抬水抬这抬那,伺候大将军洗漱。不洗漱吧,一会儿师兄又该丢下政务过来扯淡了,那就水留下,人出去,他自个儿来。三下五除二洗漱好,钻被窝里先睡,睡着了难不成师兄还好意思让他当儿女私情的“参谋”?
  然而师弟又天真了,他以为凭着师兄御案上垒着的那几垛小山似的折子,再依着师兄“勤政”的程度,怎么也得到二更天才能过来歇下。二更,他都不知在梦里和“周公”下了几盘棋了,师兄进来反正是不知道……
  都说了师兄的骚骚是看人上菜碟的,师兄的勤政自然也是看人上菜碟的。今夜不宜勤政,那他就过去御书房,把几本最紧急的折子批完,吩咐几句话,一刻以后掐着时辰过来了……
  他一过来,内侍们在外边下跪请安,声响吓了师弟一小跳。他再一推门,师弟原本的瞌睡也飞没了,只能睁着眼等着师兄钻进被窝里。
  师兄躺好以后清了清嗓子,问:行简,可睡了么?
  师弟无奈,只能应说还没。
  师兄有了上回的教训,明白不能扯太远,不能扯太久,不然一会儿师弟瞌睡一上来,三不管五不顾地睡着了,下再多功夫也白搭!所以他上来就说正题:“上回和你提的那个……我恋慕的那个人,还记得吗?”
  “……”师弟头疼,他就怕师兄让他“出主意”,谁曾想怕什么来什么,临了临了,还是没逃过去。
  “我说过那人不能用下旨的手段召入宫中,你道是何因?”
  “……”师弟想,我又没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从哪知道因由!
  “说话!别净是我一人说,说话讲究有来有往,你不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师兄恼了,恼中带羞,羞中有恼,硬要师弟和他一唱一和。
  “……臣不知……”
  “……”好,你不知,那是我没说明白,我现在就说明白,“因为那人是个男的。”
  “……”师弟当场僵住,好一会儿才缓缓软回来,静悄悄侧转身,在暗昧的灯火中冲内床的床拼瞪眼,他想,要是老头知道自家大徒儿长到三十大几,突然就长歪了,他会怎么想?他又想,师兄把这么私密的事儿和盘托出,不大好吧?他这是对我信任有加呢?还是故意让我知道了,再让我拿自己的私密和他交换?如此一来,谁也握着谁的一桩私密,将来若是闹翻,两边可以拿这私密做文章?所以说这桩事儿其实是份“投名状”?
  这回换师弟想多了。师兄没想要什么投名状,他想的是让你直接“投奔”他。
  “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他弄到身边来?”
  师弟冲着墙,师兄于是只能冲着师弟的背脊,言语上紧拨弦板,步步进逼。
  “……”是个男子,还要弄到身边,关键是……还让个局外人出主意……而且还不是出一回,后边可能还有三四五六七八回,只要师兄没把人弄到手,随时可能叫他“出主意”……
  “让你说话呢!哑巴啦?!”
  “……”能不哑巴么?!这种事儿我又没遇见过,上哪儿给你出主意去?!“……臣不在当中,不知如何,不敢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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