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说的信......是怎么一回事。”
王氏心虚的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不定。道:“哪有什么信啊。他唬你的。”说着就要绕过柳如竹溜走。柳如竹却又灵巧的挡住她。
“你知道我这几天不在。还是把信交出來吧。”柳如竹手掌摊开放在她跟前。都做到这份上了。王氏依旧不肯交出來。
她忽然泪影婆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柳如竹哭诉道:“儿啊。这柳家偌大的祖业。不能交到外人手里啊。可你也别卖了。听娘的。别去寻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了。回家好好做生意。娶几个婆姨回來伺候你就成啦。”本还是小声啜泣的。可不知想起了何事。王氏突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抹得粉全被帕子挫掉了。
“拿來。”柳如竹大吼一声。吓得王氏的眼泪都沒敢再滴。可却是傻傻的看着柳如竹不停的抽抽。柳如竹的耐心也是被她耗尽了。威胁她。道:“你若是不给我。我现在就拿着房契去卖。”
这话一出。不得了了。王氏又开始哭起來。边哭边从袖里掏出一封已经打开的信。怯怯的道:“儿啊......听娘的......”
信笺到手。管她的呢。柳如竹拿着信就回了房。把房门锁上。任凭王氏在外边哭闹也不管。
柳如竹抽出信。薄薄的纸张。小楷字写了扬扬洒洒好几张。也就看了个大概。不过事情看起來倒是挺严峻的。
信中大概是说。柳如梅在将军府内为了存活答应了那个神秘人的提议。将柳家交由他打理。而他不日将登门拜访。还请他们有些准备。
里边还提到了。倘若这柳家不交由他。柳如梅在将军府将不会得到一点的保护。他们柳家最后的出路将会被截断。
柳如竹看完信笺。手攥得紧紧的。真是狡诈的一个人啊。竟如此威胁他们。他是要变卖家产。可好歹当初还是想着让自己娘亲与三妹柳如兰投奔京都的。沒想到啊......竟然先他一步将后路封死。若他卖掉家产。全家连带自己都会跟着喝西北风。
还投奔柳如梅。柳如梅沒回到洛城來投奔他们便是不错的了。此人真是阴险狡诈至极了。让人恨得也痒痒。
但也不得不说。这等的好脑筋。若是让他來打理这乱成一团的产业。沒准还能步步高升也说不准呢。看來还是得找那公子问上一问。
“吱呀..”他将房门打开。却瞧见王氏正站在外边來回走动。就等他开门呢。
“儿啊。”王氏见他开门。凑上來。急切的问:“你想怎么样啊。”
柳如竹不想理她。真是太烦人了。边走边道:“出去散散心。”
那王氏一直跟到门口。却也拉不住柳如竹。只得巴巴的看着他走了。她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改变心意了。自从老爷一走。家产过到他名下后。柳如竹如同脱缰野马。怎么管也管不住。也怪自己心软从小大就沒打过他。慈母多败儿啊。
柳如竹说是散心还真是散心。方才还想着去找樊华。出了门就改了主意。兜里揣着碎金子就直往河道上走。
他走得急。也沒看到有人跟着。他身后有个人也不知跟了多久。一直沒被发现。那人一身青衫。手执长剑。个子高挑。眉宇如剑......
柳如竹顺着河道走到人少僻静之地。站在柳树下也不知在等什么。青森站在一堵墙后。一直观望他。他刚到柳府就正巧碰上了柳如竹。怎么就认出这是柳如竹呢。下人能穿得那么金贵么。
再说了。柳家柳互沒死之前也就两男主子。这柳互一死。不是柳如竹是何人。太好认了。
青森就站在一旁等着柳如竹有何行动。等了许久......
“叮..叮..”一阵铃响。一艘游船经过。硬是停在了柳树下。柳如竹的跟前。青森一看。这是要上船。柳如竹一上船就跟丢了。他还指望着他带他寻着樊华呢。也许......樊华就在船上..
这......
他瞧见一个白面小生从船上飘下。赶紧从墙后跑出去。站在了柳如竹的身边。这动作大得。白脸小生和柳如竹都回过头來看他。青森心里还真是怕他们看破了他。
“柳公子。不是说沒钱了么。还來玩。玩得起吗。”白面小生站在柳如竹的跟前狠狠的嘲讽着他。
柳如竹也是见惯了这些嘴脸。气宇轩昂。底气十足的道:“芳伶你是沒见过柳爷爷我來钱來得多快吧。”
芳伶冷笑一声。也不说了。就放他上去。接着就是青森了。那叫芳伶的小白脸看着青森那身材。那气势。那脸蛋。翻脸跟这洛城的天似的。马上就放晴了。
“公子可知天上人间。”
这一问。还真把青森问倒了。他疑惑的看着芳伶。芳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新來的。沒见过。也沒关系。就凭着这相貌。绝对放行。也不知怎么的。今日公子哥都长得挺俊的。除了几个穷酸样的。
看青森答不上來。芳伶赶忙圆场。道:“公子宽心啦。你且上來看看。不是要钱的。公子可跟之前那一位不一样呢。來。奴家带你上去。”
说着就扯着青森的衣角上了船。铃声又一次响起。游船离岸行进了。
这天上人间这隐秘的劲。措施当然要做好了。不能放着危险的人进來。那刀剑什么的自然也不准带进船舱里。芳伶伸手去拿青森手中的剑。青森下意识将芳伶推开。
芳伶有些尴尬的道:“公子。还是把剑交给我保管罢。这儿不让带兵器进去的。”
这么一说。青森倒是懂了。将剑交给他。怕什么。自己还有袖里剑呢。芳伶将剑交给门前的护卫。将青森带进船舱里。
舱门一开。一阵刺鼻的香气铺面。舱里被香熏出了仙境似的白烟。芳伶晃晃袖子。将青森面前的白烟扇开。将他领到一个位置上坐下。
“來。公子。奴家先跟你说道说道。免得你犯了规矩。这犯了规矩。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的......”芳伶衣袖掩面。对着青森嫣然一笑。
第八十八章
“江南荷采莲。荷叶莲田田......”
渐入夜色。船上开始点上烛火。穿着戏服的小倌却咿咿呀呀不曾停过。些许官人已在小倌白日的极力劝说下在这船上醉生梦死。不知天地为何物。
“公子。”芳伶摇摇青森的肩膀。疑惑的看着他。问:“公子为何闷闷不乐。一人独酌。”
青森醉眼迷蒙。看着他。欲说还止。却忽然冷笑一声。又一杯酒水下去。
“咳咳......”青森被酒呛着。一阵咳嗽。青袖掩面。却难停动作。越咳越厉害。最后整个人的头都埋在了袖里。
芳伶替他顺顺气。待青森一抬头。却见青森嘴边一抹殷红。“公子你病了。”
青森摇手否认。沉默不语。
“公子可是治不好。”芳伶又问。
青森沒有反应。在舱里的角落一杯接一杯。
“那可是为情所困。”
“呵......”青森冷笑一声。“为情所困。那痴情郎都沒我难做。”他冷不丁的來一句。
放眼四周。欢声笑语。那些醉生梦死的。哪知悲是何。愁是何。舱里的迷情香是越发的浓重。人们也越是不想离开此地。
“雅颂。”一个高声。打破了舱内和谐的气氛。人们不约而同寻着声音而去。那是二楼的方向。
一个穿着水袖长衫的小倌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看來他便是那个雅颂。生得比芳伶还要再清秀三分。
芳伶的心咯噔一下。抛下青森赶紧上去。扯着雅颂的水袖不停的使眼色。
“你走罢。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雅颂冷眼看着柳如竹。无情的劲像极了普通秦楼楚馆的女人。谁说最毒妇人心。
柳如竹皱着眉。一把扯着他的臂。声音提高八度。“雅颂。你在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还要赔笑卖艺。同我走罢。”说着就要拉着雅颂离去。
芳伶一看。哎哟真是不得了了。这柳如竹是想砸场子。连忙将柳如竹的手打开。站在雅颂的跟前。嘴脸一变那场下的人都汗毛直立。
“哟。你个穷酸样。还想带走雅颂。你今日前來是想砸场子的吧。來人......”
“慢。”柳如竹刹住芳伶。绕过他。拉住雅颂的手。含情脉脉的道:“雅颂。你莫要执迷不悟了。等老咯你还有什么能卖钱的。”
雅颂冷笑一声。嫌弃的挣脱他的手。“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你走的。你那么穷。我出去才是真要饿死呢。”语毕。雅颂回到房内。重重的将门关上。
往日船内的小倌都会管好自己的客。可今日不一样了。雅颂既已放言。芳伶作为这船上最有权威的人。自然是容不得柳如竹耽误他们。
“请吧。柳公子。”
柳如竹哪肯死心。拍着雅颂的门。一直唤着他。这吵杂引得场内多人不满。那芳伶白了一眼。拍拍手。柳如竹便被两壮丁如同领小鸡般将柳如竹带到船外一把丢进水里。那水声。就是小倌的歌声都盖不住。
芳伶又是一记白眼。同大家赔不是。溜进了雅颂的房里。沒一会就传來争执声与打杂声。青森在角落看着。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为何而來。既然柳如竹都不在了。自己还在这干嘛。那咿咿呀呀的曲儿声吵得他直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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