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在纱后微微一笑,道:“前几日在下不是让传话公公给陛下带了话?是因为怪病缠身,纱是摘不得了。”
“哦~朕记起来了。啧,就是有些可惜,可惜樊公子一表人才,宛若惊鸿,不能再睹容颜,着实可惜。”
这李宏嘴巴倒是挺乖的,呵,也是,能把大哥这个太子踹了,把其他兄弟杀了,自然要有些过人之处。
李贤端着茶盏,又是一阵冷笑,道:“陛下闲情不改啊,听闻慕大将军可是在紫萱殿气得跳脚,陛下不去见见?”
李宏大笑道:“不用了,我让他来御花园见朕了。”
其他三人面部笑容全都僵住了,满朝文武皆知慕忠诚刚与私生子断绝关系,慕家又素来与李贤不合,今日御花园一见,怕是暗潮汹涌,明日早朝便又是针锋相对。也不知道这李宏安的什么心思,是想坐收渔利?
李贤和樊华就算了,可韦曜算什么?夹在两头,看他们暗地争斗?到时候被双方迁怒怎么办?韦曜放下茶盏,心中是那个急啊,得想个办法远离战场,无利可收便罢,不要赔了本才是。
他想着,刚要开口借口说去出恭,但是慕忠诚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与御花园美景反差甚大......
慕忠诚匆匆而来,朝着李宏行了跪拜大礼,李宏还没发话便站直了身子,一脸煞气看着李贤。
“将军看着似乎有些怒气,何事?”如此无礼,李宏却只是看着站在一侧的慕忠诚微微一笑。
慕忠诚冷笑两声,道:“前几日,王爷将我爱妾捉走,严加拷打,又在萧氏出丧之日将爱妾**丢在大街,不闻不问,皇上你可要为老臣做主!”他说着,便越发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给李贤两刀才解气。
“真有此事?”李宏转过头,问李贤。
李贤也是冷笑两声,道:“陛下先听本王解释不是。那日我本想去慕府提樊华找找能治怪病的药来着,可是没想到撞见慕家四姨娘的放荡之举。”他抿了一口茶,眼睛撇向慕忠诚,“你猜怎么的?那苏烟儿正与情郎在密室幽会,二人衣衫凌乱,苏姨娘当时还是香汗淋漓呢。若不是本王手下下手太快,不然那情郎陛下与将军还能再见上一面。”
韦曜掏出帕子,擦擦汗,哎哟,自己怎么就那么霉装上这两个冤家在这吵起来了,还是这等......这等......
慕忠诚听了此话,勃然大怒,骂道:“娘匹希的,汝竟如此羞辱于我!”
“本王如何羞辱于你,相信与否,将军不妨看看这东西再骂。”李贤眯眯眼,双手击掌将影卫召出。
一名影卫恍如从天而降,将肩上的黑色包袱丢在地上便消失掉。黑色包袱细细一看,竟然是个毫无生息的男子,只是全身穿黑,肌肤毫无血色。
李贤走到男子身边,将软绵的男子抬起来,捏着他的面道:“将军,这便是苏姨娘的情夫了,是不是与您当年的英姿不分上下?”
男子已死,在广阔的御花园散出一种血腥味与臭味。虽面部开始部分腐烂,眼眶下陷,但不难看出此人生前也是长相风流,相貌偏偏。慕忠诚已将老去,怎能驾驭得住年轻貌美如狼似虎的美妾?
慕忠诚气得面色通红,仿佛要炸开一般,却无话可说,李贤又道:“将军认得此人?据本王调查,这似乎也是馥国遗民,苏姨娘也是馥国的人吧?呵呵......也难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樊华与韦曜在一旁静观其变,李宏也对此事颇感兴趣。樊华一直觉得自己一张嘴也是够毒了,没想到李贤更甚,这嘴何止是毒,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再气活,再气死......
“本王是不知道苏姨娘对将军你说了些什么让将军如此愤慨,不过本王只知道,这种女人.....呵呵,说是衣裳或是花瓶,都侮辱了衣裳与花瓶呢。
被捉之事,还在求饶,说什么只要放了她慕家的秘密都肯说,只要留她一条贱命。本王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只不过替将军你修理了一下便还了回去,倘若是本王,自然是活埋了浸猪笼都可以,这种不守妇道的贱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将军这顶绿帽子暂且还没人知道呢,将军不回去清理门户吗?”
李贤唇枪舌剑,一套毒话下来,慕忠诚更是愤怒。他在疆场杀敌无数,如今却被这乳臭未干的一个小王爷羞辱,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他憋红了脸,扬起手便是要对着李贤拍下去,樊华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臂膀。
“将军莫要生气。”白纱后樊华音如冰雪,漠然至极。
可如此怒火怎会被他一句话给化解?慕忠诚一把将樊华推开,樊华重心不稳跌落在地,纱帽也滚出好几丈远。
众目睽睽之下,玉簪随着纱帽一齐落地碎成两半,一头金丝散落在肩,,青森将纱帽拾起迅速戴在樊华头上。樊华被青森搀扶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众人傻愣愣的看着仿若没事的樊辰,就连怒火中烧的慕忠诚也忘却了满腔怒火被樊华的金丝吸引过去。
樊华见他们如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纱帽再次摘下,将自己的异状暴露的众人面前。青森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
但樊华不以为然,对着他微微一笑让他宽心,再转头对着李宏一跪,道:“还望陛下恕罪,樊华一夜之间头发骤变所以才戴上纱帽,不敢以真面面圣。但草民确实没有欺瞒陛下,樊华黑发二十载,如今青发变金丝,难道不是病变吗!”
樊华振振有词,就是连毒舌的李贤也挑不出错处,还未有太医诊治过,这当然算是病了......韦曜心中虽是相信樊华病变,可事实却要求他否认这一切,必须要将樊华这个对手除之而后快。
韦曜道:“启禀陛下,既然樊公子现身处宫中,不如让太医为其诊治?”
“也是......陛下,不如就让太医们为其诊治吧,这么怪的病想来大凉还是头一遭吧?就当是给太医们研究研究了。”李贤突然也在一旁起哄,不过他才不怕这韦曜的小小计谋,他爹都斗不过他,何况他的儿子?一个从未杀过人,没上过战场的小毛孩。
这宫中眼线遍地,自己的人也是满地开花,若是让太医诊治,才是最好的结果。这樊璎与慕忠诚都是青丝一头,宫中的太医都是各处搜罗来的能人异士,他们便是代表了大凉最好的医术。
这样一诊治,想来也没人能说樊华是妖祸降世了吧......
李宏坐在石凳上吃着宫人给剥的果,点点头,觉得他们说得合情合理,反正宫中也少有人生病,就让太医们忙一忙。
他大手一挥,准了。
还未过一盏茶,此事便传得人尽皆知,许多姑娘都想来看看这好似金子打得头发丝,只是碍于贤王与皇上,不能惊扰圣驾,不然这御花园早就是被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这后宫人尽皆知,绮华殿自然也是知道的。萧淑妃与萧贵姬奸笑一声,这定是老天给她们的机会,让她们得偿所愿啊。
可御花园中的慕忠诚则是显得惶恐不安了,一边说是这太医品行不端,过一会又说哪个太医犯了什么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想让太医替樊华诊治,只是这原因,多数人都以为是断绝了父子关系太过狠心罢了。
太医诊怪病一事,在将军府的老太太与慕红绫都被线人告知了,太医从京都各处进到宫内现还需一些时间,得赶紧筹谋一些事才对了。
各路人马蠢蠢欲动,深居大雁阁的赵贤妃闻讯赶来......
第五十五章
过了些时候,大半太医已到,便开始排起长队为樊华诊治。倒是苦了这些太医,人家王爷和皇上还有两位领旨进宫的人坐在凉亭内扇风乘凉,他们却只能在烈日下干等着。
御花园不远处,赵贤妃正闻讯赶来,却在这偶遇萧淑妃。
“姐姐也是来观摩的?”萧淑妃问道赵贤妃,身边的侍女用绢扇扇个不停。
“正是,妹妹也是来看看的吧?不如我们一齐?”
“也好......”
二人惺惺作态一番便前往御花园。赵贤妃看着一旁扇风的侍女,心中一阵冷笑,明明觉得很热,非要出来闲逛,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可萧淑妃也觉得深居浅出的赵贤妃不在大雁阁守着自己的诗书,出来闲逛,也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她们二人一路嘘寒问暖,却从不觉得哪点亲,便是口中喊着姊妹,也不过是口蜜腹剑罢了。她们自从共侍一夫之后更是弥漫这浓浓的火药味与醋味,见面就要暗暗的较劲,只是赵贤妃心不在此长落下风。
樊华坐在凉亭内挽起袖袍露出细白的手腕,已做好了诊治的准备,李贤却将一块冰凉的丝帕放在他的手腕上。此举看在别人眼里,别说是多暧昧了。
“五弟对樊公子看着很是上心啊?”李宏在一旁打趣到。
“那是自然,我很是中意他呢。”他用手摸摸樊华的金丝,却被樊华两眼一瞪用手拍开了。
在一旁候着的侍女听到此话,真是要活生生被气晕了去,美男难求,更何况是两位,可两位......终究也只能看看,别再惦念了。
太医开始替樊华诊治,三三两两为一队走上前来,先望望,拉拉樊华的眼皮子,摸摸头发,看看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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