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森将他跟锅贴似的翻了个身,这脸上都印出的棋子印,他扛着樊华回了房,又把香案上的东西一收。他看看躺在亭子地上的鹿化,是不是也要扛他回去?不过看着他四仰八叉流着口水,果然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人家睡觉关他屁事......
想着,青森心安的回了房。
“啪啦——”一阵脆响,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哼,他真是目中无人,竟抓走了我的孙儿!”老太太坐在主位,气得脸上横肉抖三抖。
慕樊辰低下头,道:“说来也羞愧,是孙儿没用,被人抓了去。”
“娘,你也莫要生气了。”慕红绫也在一旁劝解到。
“他屠我下人十多人,又抓走樊辰当人质,这口气老身咽不下!”
“娘,你莫要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现在樊华已不是我慕家人,就连馨儿也被赶出去了,我们慕家现在子嗣绵薄,还是想想办法让哥开枝散叶。”慕红绫将话题一转,巧妙的转移了老太太的话题。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也是了,倘若樊辰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后继无人?好在二房与三房都怀上了,可倘若都生女孩,这可怎么是好......
“我年事已高,慕家大小事情忠诚也不上心,萧氏已死,虽还在丧期,可慕家不能无主母主持大小事务。”
慕樊辰心头一阵悲凉,自己母亲尸骨未寒,老祖宗便想着找人接替,想来婆媳之情,薄如冰霜。
慕红绫看了一眼慕樊辰,她知道他难过,可依旧问道:“娘是想让我们家三位之中的哪一位接管?”
“就让萍儿吧,她丧女之痛,就当弥补了她。”
慕樊辰心中一阵冷笑,一个主母,就能弥补心头肉的丢失吗?聂氏隐忍母亲多年,无不是因为馨儿与世家的缘故,处处想要拉着自己母亲下台,也不过是为了给馨儿更多的保护,如今馨儿不在,她有何动力去接任主母之位?
鸟语花香,烟气缭绕,一个男子盘坐在地,靠着假山惬意的磕着瓜子。
“王爷......”
李贤瞥了一眼影卫,微微点头。
“听闻昨夜鹿化进到慕家密道,抓到了苏烟儿与情郎私会,情郎不小心被杀掉了,苏烟儿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樊府,现在正关在柴房。”
“呵呵......”李贤噗嗤的笑出声,“慕忠诚这老不死的也会被戴绿帽,啧啧啧,这下好玩了。”
“不过苏烟儿说只要放了她,她就说出慕家的秘密,所以慕樊华现在还未动手。”
李贤将瓜子洒向影卫,“蠢货,直接把苏烟儿带过来,先斩后奏,本王的手段,不怕她不说!”
影卫颔首示意,迅速消失。李贤的手摁得咔咔作响,自己也好久没有动手过了,先让影卫试试吧,倘若她不肯招,自己便动手,管你什么馥国遗民。
他在假山上摸索了一阵,手掌一推,假山裂开一条缝,李贤入鱼贯入。
假山内漆黑一片,只点了几盏灯。莫要小看了这几盏灯,可都是用了馥国的秘制技艺,可百年长明不灭。若是灯油滴在衣服上,只要被点燃,必定是焦炭一具,算是那个人倒霉了。
李贤拿起壁上的一盏,这里机关重重随便乱动可是死无全尸。他坦然走在小道上,一路走到头,终于看见一间密室,火光跳跃。
“哟,荷衣,还能撑到现在呢?“李贤放下长明灯,影卫替他褪去外边的衣袍,他卷起衣袖。
密室很宽敞,清凉至极,可李贤却不用这来冰镇水果,而是用来......当做刑房。密室内摆着许多刑具,还有一个女子被绑在木架上,性命岌岌可危。
李贤轻轻的用手抬着她的下巴,面带怜惜,轻声说道:“不是让你别搞鬼了吗,愿赌服输,知道吗。”
“呸!”荷衣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李贤吐了一口口水,咬牙切齿的道:“你不是人!”
“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非要一头撞上来,怪不得本王。”李贤嘴角挑起,擦掉脸上的唾沫,不屑的看着她。
这女人就是活该,雇个死士想在樊府的井里和水池下毒,若不是这几日他派人防守怕人暗算,没准还真能让她得手了。
李贤举起一旁被烧红的烙铁,一点一点让烙铁凑近荷衣的脸蛋,荷衣两只眼珠子死死的看着烙铁,一直想要远离烙铁。
“烙铁太便宜你了,你再等等,就有人来跟你作伴了。”他将烙铁丢进火盆,坐在一旁静静的候着苏烟儿的到来。
影卫动作还是很快的,不到半个时辰便拖着昏死的苏烟儿到他面前。影卫将苏烟儿身上的麻绳解开,将她绑在另一个木架上,一瓢冷水浇到她的头上。
苏烟儿缓缓睁眼,看到李贤的刹那,便开始挣扎个不停。
“你......你......”她话都说不出来。
“哟,苏姨娘。”
“你怎么在这......这是哪里!”苏烟儿很是惶恐。
“这当然是贤王府,大将军可真是艳福不浅,娶了年轻貌美的苏姨娘当妾,苏姨娘不仅貌美,身姿也是一流。”李贤凑近她,手不安分的摸着苏烟儿的芊芊细腰。
苏烟儿气急了,张嘴想一口咬了李贤,李贤往后退一步,她落了空。
“姨娘为何如此气急?姨娘的事情,本王都知道的,将军已老,怕是不能满足姨娘的。可姨娘还是要留在慕家的不是?把该说的都说了,本王便放你走,若是不说,旁边的就是你的下场。”
苏烟儿转过头,看到白衣带血的荷衣,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可她不傻,她知道的就是她保命用的,若是全说了,她才是真死。
她颤巍的道:“你先放了我......”
“这可不行......姨娘还是乖乖的招了吧。”
“你先放了我!”
李贤摩挲着她的面,冷笑道:“看来姨娘真的是欲求不满啊,只能先满足满足姨娘了,来人......”
影卫跪在他身前,李贤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离去。
李贤伸了个懒腰,笑道:“本王先去歇息了,等姨娘何时想说了,再叫本王吧。”他转过身,看到一侧一直颤抖的荷衣,不耐烦的指着她,对另一名影卫道:“凌迟了,不到三百刀就死了的话,自己去领刑吧。”
他的影卫在他心目中,可是很宝贝的。为了培养这群杀神,可是煞费苦心。他们的枕边人,哪个不是貌美如花,哪个不是白白净净的处子。可是犯了错,那就不一样了,轻则鞭刑,重则凌迟。
所以他的影卫,决不能做不到他所说的,也决不能违抗他,不然就是死。
第五十三章
天是愈发的热,萧氏殒命第九日,黄历可以,道说可以,葬了。
五里白绫,满地元宝,纸钱漫天,哭嚎一片。铜铃声声,丧队行走雾间,清晨人迹稀少,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慕樊辰走在前端,双手捧着灵位,乌色的灵位上用小篆刻着镇国大将军慕氏之妻萧氏之灵。也不知为何,即便是如此悲伤,可他现在却流不出一滴泪,只是心微绞痛,才知自己伤心之间。
丧队在他身后哀嚎个不停,有个别哭得响天,却毫无悲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个凄厉的哭声在丧队的前头响起,扰乱了丧队哭嚎的秩序,前方的法师在浓雾中驻足不前,慕樊辰上前去探。
“何事停下!”慕樊辰带着灵位将站在前方的法师扒拉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哭声不断。
慕樊辰眯起眼,看着地上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女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帮忙,慕忠诚也从后边赶来。
“何事?”
“这个女人被人丢在丧队前......”
慕忠诚上前去探,撩开女人披散的长发。女人身上**一片,带着青紫的瘀伤,蜷在冰凉的青石地上颤抖。
长发被撩起的刹那,不禁慕忠诚都为之被撼,就连慕樊辰都差点摔了手上的灵位。
“烟儿......”慕忠诚皱着眉,看着如此狼狈的她。
慕樊辰赶紧让下人脱下衣裳给苏烟儿披上,然后带她离场,只是为时已晚,这么多双眼睛都瞧到了,想来是避不开闲话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个戴着白纱帽穿着白衫的男子站在屋顶上看着丧队又开始在青石路上蜗行,纵身一跃,跃下房顶。
他冷哼一声,李贤真是多事。
“呀,好巧呀,卿也在此?”李贤从小巷的一角走出,手上拿着题词折扇,风度翩翩。
樊华拽着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道:“你什么意思!从我手上抢走人,还擅作主张!”
李贤将他的手压下,笑得阴阳怪气的,道:“本王也未做什么损害你的事情,卿为何如此气恼?与本王共同谋事,本就会声名狼藉,卿还在乎这一点两点的吗?”
他这么说,樊华亦是无言以对,只能长叹一声就要离去,李贤用折扇将他拦下。
“今日宫中下旨叫你去面圣,你万事小心。”
真是稀奇,李贤竟没用卿,用了你,真的如此在乎?樊华挑起白纱,扬起嘴角,月牙似的眼睛向李贤顷刻间释放出讯息。
回到府上,青森立马将他带到厅前去见宫中来的传话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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