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昏倒了。被带到了这罢。
她穿上她的云靴。随手从木架上取了一件外衣。一掀开帐篷的帘子就被风雪给吹得后退了一步。不巧。她看见青森、樊华与慕红绫三人正朝着这边走來。她便不想出去了。候在帐篷内等他们。
“红姑姑。少主口不能言。李贤一事爱莫能助。日后你们定要愈加小心才是了。”
“多谢提醒。只是我慕家世代为大凉效劳。实在无法退一步。”
“可李贤其实也是李家的人不是么。”纳兰堇在帐篷内听到鹿化掺和了一句。瞬间沒了声息。
一双手掀开帘子。看见纳兰堇坐在火炉边取暖。大伙不禁一愣。也忽然松了口气。
“公主无碍了。”
“无碍了......我如今已不是什么公主了......”纳兰堇有些尴尬的道。
李贤已夺取了她的故土。改了名。她有什么颜面自称公主。
慕红绫也尴尬的低下了头。道:“哦......无碍就好。军医说你是气血攻心。悲伤至极才会晕厥。看你醒來。想來也差不多了。”
“多谢县主挂念。”道完这一句。纳兰堇便不语了。多说都是痛。
慕红绫转过身來。有些不安的看着樊华。拍了拍他的肩。悄声道:“樊华。我知晓你恨你爹。恨他这么多年都不肯來见你。可他已经老了。可能撑不住多久了。你知晓吗。你留在这一段时日可好。待他病情好一些了。你再回京都。”
樊华垂下眼眸。似是不大乐意的。他來这。慕忠诚还沒见上一面。倒是见了慕樊辰与慕红绫。
她不提还好。一提他就一肚子的恨意。若是他爹怎会如此无情。
“樊华。”慕红绫握着他的手询问道。“你看在姑姑的面子上。看姑姑带你到大的分子上。你就留下來成不成。虽然我以前待你是严了些。”
樊华看着她。眉毛一挑。青森便知道了意思。替他道:“少主这意思是留下來。不过也就几日。不在久的。毕竟小少爷在梨谷太过危险了。有可能已经被他人知晓了位置以此要挟。”
慕红绫也不强求他在多少日了。毕竟都有难处。她点点头。也算是满意了这答案。
待慕红绫离去。纳兰堇坐在火炉边。疑惑的问道:“大将军抱恙了么。”
“之前交战被捅了一刀。伤及筋骨。伤势反复。身子骨不太硬朗了。躺在病床已有数日。”
“人老了。身体自是江河日下。难免会一病不起。”
“嗯。”青森不解。
“我父皇......不。我爹他就是这么走的。得了肺痨。一直治不好。刚开始还是咳出痰。到后來痰中带血。到后來沒痰了。一咳就是一帕子的血。渐渐的就起不來。走了......”
似乎是最近打击太大了。纳兰堇甚至能想起生命中每个在她面前死去的人。她记得她站在沾月楼的房门前。看见宫人來往。太医不断的施针。然后她的父皇就沒了动静......她还能看见他的手从纳兰连山手中滑落的模样。
她知道他走了。再也不能见到她了。但是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深厚。一滴泪都沒留。别说是她了。就连纳兰连山都只是诧异罢了。
纳兰堇将火钳摆弄着炭火。嘴角带着一丝的苦笑。她现在在这是干嘛。看着敌军的铁蹄踏碎她的家乡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娘......我从沒见过那么俊的女子,上战场堪当男儿,摆弄舞姿也柔情似水......我答应她保护你不死,想來我大限将至,可能就不能看你过得美满些了......”
慕忠诚躺在榻上,双眼迷蒙,他紧握住身边人的手,他以为是樊华,却不是,是慕樊辰一直看着他,
“爹......我是樊辰......”慕樊辰轻唤道,看他是病的糊涂了,谁是谁都分不清了,
慕红绫站在一侧冷眼看他,当初硬是将她嫁到萧家,和离后也是他硬生生的将樊华抛给她,樊华不肯认他也是难怪了,
老军医提着药箱掀开门帘,看见慕忠诚拉着慕樊辰已将胡话乱说了一通,赶忙将药箱打开,将绒被掀开,伤口的血渍已渗出了纱布,
他七手八脚将慕忠诚后腰的纱布给拆了,放上新的药,换上新的纱布,怕是不妥,又施了几针才算是安心点,
“大将军伤情反复,需要一些上好的药材方能一直,只是前线药材告急,怕是会拖出人命來,”军医对慕红绫道,
“需要什么药材,,”慕樊辰问道,若是可以,他自会亲自去讨來,
“比如老参这些,其他几名将军已用了一些了,所剩无几,京都也不肯再多给些药,”
慕红绫默默听着老军医在那抱怨,是了,之前这些琐事多是李贤管的,李贤做事大气,对这些必须的东西从來不吝啬,他们之前在沙城抗胡也多是因为军饷充足的缘故,
如今李贤到了浣月独自称帝,也不知李宏能否一人挑起这担子,不过看样子,是多年闲得手都生了,
军医走后,樊华就到了,他看见慕忠诚躺在榻子上睡得安稳也挺放心的,只是过來时,看见了镇远将军,
“大将军的病情如何了,”青森问道,
“老样子,伤旧不愈,浑身发热或是发冷,要一直叫人看着才行,”慕红绫答道,
“那前线现在是谁在带兵,若是大将军忽然......”
“乌鸦嘴,我爹身子骨硬朗,不会发生的,”慕樊辰白了青森一眼,青森真是学到了樊华那张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但留着一手,总是好的,”
“现在是以为将军共同商议军务,应当......沒什么问題罢,”慕红绫也有些不着底,她也几日沒去掺和那些事了,尽在这看着慕忠诚,
“樊华......樊华......”
慕忠诚忽然睁开眼,看见樊华正与大伙凑在一起,唤着他的名,一双老手笔直的伸向他,慕樊辰在一旁看着不是滋味,推搡一把,樊华就到了慕忠诚的床前,
他回过头瞪了一眼慕樊辰,手却被慕忠诚握得死死的,虽是不情愿,可也沒有办法,慕红绫看慕忠诚似乎有话要讲,也不想再打扰他们父子了,给了其他人一个眼色,便离开了帐篷,
“樊华......真是你啊,”慕忠诚使劲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樊华的面,却觉得眼前始终有一片雾遮住了他的眼,
“嗯......”樊华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你來了就好,爹有好多话给你讲,你娘......当年可美了,三国众所皆知的美人,跟你一样的金发,后來不知怎么的就变黑了,还是美,
她怕你生下來沒人管,被人欺负,硬是叫我答应她照顾好你......爹我真是对不住你了,叫你在梨谷那么多年都沒去看你,”
前半段那话樊华还听得心里很感动,毕竟都这么老了,还惦记着他的娘亲,算是痴心了,可说到后边,樊华心里就恨得牙痒痒,长得像娘也是罪吗,干他何事,,
想着,慕忠诚又继续道:“她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她真是太好了,”忽然他降下了音调,悄声在樊华耳边道:“你不知道罢,先皇曾非常喜欢她的......虽然是为了蛇符才对她如此好,可他后來也同我说了,他喜欢她,
呵......可惜你娘在九泉之下不明他的真心,活活被气死了,”
“嗯,”樊华发出疑惑的声音,樊璎沒道理与先帝走得那么近的,作为一个男人,慕忠诚不为樊璎与先帝的情愫生气也实在太过可疑了,
慕忠诚病入膏肓,加上樊华不能言语,只管自己在那说得起劲,眼睛都睁不开,却拉着樊华的手,说了一堆,
“要是我当初知道先帝那么爱她,不是虚情假意,我就不至于带她到梨谷了,你也就不会在梨谷那么多年了,说來说去,还是我们这一辈的人叫你们这一辈的人受苦了,
每次我看见李贤的时候罢......我就会想起先帝的后宫,自樊璎走后,他就独宠带着桃眼的人,所以皇子生下來多少都有些像樊璎,不禁有些可怜他们,”
原來如此,樊华在心里嘟囔着,李婉眉目其实也有些与他相似的,当是生母长得与樊璎有那么一些相似传下來的罢,
“哗,,”青森忽然冲进帐篷内,一把拉起樊华,焦急的道:“纳兰堇不见了,有人看见她出去了,”
樊华颇为诧异,精气神不好还乱跑,最近东西吃得少都皮包骨了,出去若是碰上了余氏孽党,怕是连红缨枪都提不起了,谈何的保护自己呢,
他一把撒开慕忠诚的手赶紧追了出去,青森与鹿化问了一路,从军营问到了珠港的中心,许多人都说见到了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了,
跌跌撞撞......
樊华倒吸一口冷气,现在珠港不安定,坏人也特别多,若是她被坏人盯上了......想着他身上起了起皮疙瘩,
走着,他途径一条暗巷,看见几个穿着破烂的人正拽着一个人,樊华直觉是纳兰堇,他冲过去,将人扒拉开,只见纳兰堇正被人拽着朝着暗巷的深处去,
樊华将纳兰堇夺过來,那群痞子就看不惯了,不过看他一身的金贵,又文弱......沒准能捞上几个筒子,金子美人都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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