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接过来,看一下。
他点点头,又把它们传给别人看,“没错,一样的。”
严云启把图和文字说明拿回来,用毛笔画了几笔,“大家看看,这样又有什么不同呢?”
(请参考“作者有话说”的地图和文字说明)
彭越拿过去,研究一下,脸色立刻一变,研究起来。
其他人看到他的样子,也凑过去看。
严云启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严云启缓缓道,“这样一来,会导致什么后果呢?”
柳毅清道,“如果汪将军拿到的是这一份地图和文字说明,那么,他所走的路线就和大家不一样了。”
严云启道,“没错。汪将军领头去了,却走错了路。”他用手指着一点,又用手比划,“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这条路行不通。他没有办法,只好沿着路下来。”
(请参考“作者有话说”,“汪正新的路线”)
众人坐下来,脸色凝重。
严云启泰然自若道,“所以说,汪将军是自己人所杀。放火,是为了掩人耳目,将证据破坏掉。”
柳毅清道,“这样的情况,虽然有可能,却没有证据。”
严云启道,“昨天,我已经在汪将军走过的地方细细查看。虽然已经过了好多天,还是可以看得出有一处的草木受了破坏,有几根树枝上还有干掉的血液痕迹。”
他紧紧看住每一个人,“几天前已经说过,杀汪将军的,是他自己熟悉的人,还是一个力气大的武人。地图和文字说明被做手脚,必定是在大月关发生的。而在大月关的人,除了在座的各位,其他人都留在军营。所以,杀汪将军的凶手,就在各位当中。”
众人忍不住的环视。
彭越道,“这个凶手是谁,想必大人也已经想到了吧?”
严云启缓缓道,“这个凶手,从起点出发之后,到了分岔口,没有按照路程走,直接往上去等着汪将军。汪将军到来之后,他和他一面聊天同行,一面找机会杀了他。接着,他把做了手脚的文字说明和地图烧掉关键内容,折好放回他的衣服里,然后把他绑在他的马上,牵着来到比赛原来的路线上。”
南印星忍不住骂道,“凶手到底是谁?我杀了他!”
严云启沉吟一下,“这个凶手,要做这么多事情,花这么多时间,若是一开始就是排在前面,等杀完人后再追上去,必然会受到怀疑。一定会有人说,你一开始不是排在我前面的?怎么会突然到我后面了?”
众人的神情紧张起来。
柳毅清沉重道,“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排在最后面的人。”
严云启点点头,“他把彭副尉和汪四公子的马做了手脚,所以他的马也出问题的话,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个人。
那个人此刻正在安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孙之衍。
严云启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和罪犯打交道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本来就很沉得住气。
孙之衍站起来,慢慢的踱步。
严云启立刻使眼色给自己的护卫,防止他有什么行动。
孙之衍道,“王爷所说的,只是推断,没有证据。”
严云启笑道,“唯一有可能作案的,只有你一个。而且,你在案发前几天,和文书要了两个信封,说自己要急着把两封信交给汪将军,让文书在信封上面写了‘汪正新将军上’的字样。”
孙之衍不说话。
汪正然忍不住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严云启道,“画图的文书说,有一次他在画图画到一半的时候,出去上茅厕。回来帐中,刚好看到孙司阶从帐中出来。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得知了这次赛马的路线。于是,地图制好封起来以后,他找机会进入封起的营帐,把汪将军的地图和文字说明做了手脚,用新的信封重新封好。”
孙之衍轻轻笑一声,“今天看来是想认也要认,不想认也要认了。”
严云启也是一笑,“不想认自然可以不认,只是孙司阶也要让在座的各位将军相信你才好。”
孙之衍看着严云启,渐渐靠近。
严云启立刻全神戒备,他身边的护卫也亮起刀剑。
果不其然,孙之衍脸色一变,扑了过来。
严云启的护卫立刻护住他后退。
没想到,孙之衍扑到一半,突然转了方向,向站在一旁的宁无心而去。
严云启大惊之下,脱口而出,“念之!”
汪正然也大喊,“无青!”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他。
宁无心猝不及防,立刻被他掐住脖子,发不出声音。
严云启看着他,心如绞痛,担忧不已,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分。
孙之衍拖着宁无心,向营帐口去,笑道,“大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人要来这里的消息,四刃早已派人告诉在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放我一马,我便放了你的心爱之人,如何?”
严云启难受的如同被人捏着心脏,却笑道,“下官不明白孙将军在说什么。孙将军不必激动,不如坐下来聊聊。”
孙之衍拔出一把小刀,在宁无心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伤口不深,鲜血却立刻涌出。
严云启的脸上再也挂不住,急怒道,“你放了他!”
孙之衍拖着宁无心继续往外面走,“不许追来。”
帐内众人虽然知道这件事必然有隐情,此时却也无暇顾及,齐声大喊,“大人!不能放此人走啊!”
汪正然此时心中难受的要命,一是宁无心的安危,二是为大哥复仇,完全不能决定要做什么。
孙之衍走出帐外,众人立刻追出来,只见孙之衍又在宁无心的脸上轻轻一划,“不许过来!”
宁无心脸上立刻流出鲜血。
严云启急声大喊起来,“谁也不许追!”
众人又气又急,却也不敢再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马前。
孙之衍来到马前,此刻他已经不能再带着宁无心跑,将宁无心狠狠一推,接着一剑刺出去。
他的本意,就是杀死宁无心,让他们大乱,自己趁乱逃走。
严云启早已经料到此人的目的就是这样,刚才就以眼色暗示自己的护卫从旁边暗暗接近。
只见几个影子飞速前来,其中一个大喊着“无青”,上前把宁无心推在一旁,接着便大叫一声。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宁无心已经被严云启的护卫护着站在一旁。
而那替宁无心挡剑的人,竟是汪正然。
孙之衍把插在汪正然左臂上的剑抽出,一看事情不好,立刻便要逃走。
严云启的护卫齐身上前,几剑同时刺出,将他的身体捅了好几个窟窿。
孙之衍口中吐出鲜血,翻身倒在地上,已经是断气了。
严云启早已向宁无心奔去,此刻他已经不能再顾及众人的目光,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轻声安慰。
汪正然捂着左臂上的伤口,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无青……你可还好?”
宁无心立刻把严云启推开,“四公子可好?”
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他才受伤,他心里有些愧疚。
严云启看着他,虽然心中略有不爽,但是怎么说也是宁无心的救命恩人,于是也道,“四公子舍己救人,我们之十分感激。四公子伤势不轻,还是及早治疗为好,不然我们过意不去。”
汪正然听着他一口一个“我们”,分明就是在炫耀,心里越发难受。
宁无心道,“四公子和我都受伤,不如先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他不管严云启,扶着汪正然,向营帐中走去。
严云启看着宁无心和汪正然向一个营帐中走去,决定还是要赶快带他离开这个地方,随即朝众人走去。
大家差不多一经看出了门道,都默不作声。
虽然边关比京城要开放一点,但是这种男男之事,还是有损名声。
严云启和汪正然刚才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实在……叫他们有些难以自处。
严云启道,“汪将军一案已经解决。边关之事甚为重要,还望众位将军齐心合力,维护边关安全,不可再与昭国随便起冲突。”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严云启沉吟一下,“柳副尉,彭副尉,你二人都是栋梁之材,只不过这一次汪将军之事,乃是柳副尉的属下所为,可以算是有不察之过。在新任守将到来之前,大月关暂由彭副尉主持。可有异议?”
柳毅清忙道,“孙之衍之事,属下的确有过。属下心服。”
严云启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离新的守将上任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下面再出什么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此时,宁无心已经带着汪正然走了出来,来到众人跟前,“我暂时帮四公子包扎了一下。但是,他伤及骨头,需要修养,不如我随他回汪府,帮他疗伤,不知可否?”
汪正然满面潮红,显然高兴的很。
众人的目光望向严云启。
你自己的老婆要对别的男人好,你自己决定。
严云启心里简直不爽之极,但是宁无心说的在理,只好道,“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去汪府休养吧。我后天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