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孟虎的样子。粗豪深刻的五官。浓眉大眼。身形壮实。也算是个英俊人物。最重要的。是男人眼中的坚毅。还有豪爽中透着点憨厚的气质。
君天遥不承认。自己想偏了。而且是越想越偏。控制不住地有些生气。
“对。老子沒有资格要求你。老子只是旁观者清。”
低吼一声。孟虎咬了咬牙:“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主子和你的恩怨情仇。不知道主子做了什么事。让你那么对他。但是。老子有眼睛。有耳朵。主子的身子骨那么差。畏寒畏冷。人家是秋装棉衣足矣。主子却时刻都要貂皮大氅。火盆暖炉。可他还是非要在地下建座宫殿。却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君天遥的身子一颤。慕容弃已经被他废了武功。却又有现在的高深内力。他与他肌肤相贴时。比起以前更加冰寒的身体。
“你知道什么……”
他给不了他想要的。他是为了两个人能够幸福。手指。掐紧了掌心。腕骨处虽然连上了。还是痛的厉害。
“我起码知道。你给不了他幸福。我求你。尽快离开京城吧。”
转头。一直自称老子的男人。砰然跪倒。恍然间。君天遥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顺利出來的:“你一直便想要我离开。”
“对。”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慕容弃。”
君天遥声音有些轻。危险的味道弥漫。
孟虎沒有察觉:“老子不喜欢男人。”
“主子有薛姑娘了。只要沒有你。薛姑娘就可以嫁给主子。她是最在乎主子的人。她一定可以给他幸福。”
砰的一声。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眼白一翻。晕倒在了地上。君天遥看了看自己成刀的掌刃冷笑:“自作聪明的东西。”
慕容弃应该娶薛语嫣。应该和一个爱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他早已经明白了。知道了。哪里还需要一个自作聪明的东西來一次次提醒。
踢脚踢了晕倒的男人几下。即使身上还是不舒适的很。还是很想要立马将自己泡到热水中清洗。可是。就这么轻松放过坏自己心情的东西。
杀了他。想到某个人。恨恨地放下了手。咬了咬牙。扶着自己的腰。君天遥选择了拽起孟虎。一起离开这个不宜久留之地。
月色迷人。夜凉如水。街道上空旷寂静的很。沒有什么人走动。只是。却有那么一个地方。越是到了夜晚。便越是热闹。
君天遥看着周围涂红抹绿的男人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提溜着的。有些可怜的男人。向着南风馆拐去。
“吆。这位大爷。长得真俊。是來找哪个相好的。”
扭着蛇腰的‘男人’。那张被劣质粉底糟蹋的秀气的脸。君天遥沒有什么表情。从孟虎那掏來的一袋子银钱。连看都沒看。全部丢给男人:“替我这位同伴找个伴儿开荤。这些钱全部是你的。”
眉开眼笑的男人才不管有什么不对。有钱的是大爷。接过君天遥手中的钱袋子。笑意盈盈地答应着。挥着手绢说再來。
君天遥冷笑。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男人和女人之间才会幸福。他还是很仁慈的。只是让满嘴大义的男人尝尝压男人的滋味。而不是被男人压。
眸子一凝。角落处的暗号让他有些意外之喜。
“沒有想到……”
一直以为红月已经损了。沒想到还活着。顺着暗号。在嫣红阁其中一个厢房看到红月那张只是清秀。甚至沒有多少表情的脸时。君天遥意外地有些高兴。毕竟。总是相处了很久的女人了。
“先给我准备沐浴的东西。”
君天遥看到红月第一眼。不是询问她的经历。人沒有死。有的是时间慢慢询问。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自己身上那浓重的yinmi气息洗去。还有。将身后的伤口涂药。他估计着。三五日之内。是不能痛快行走了。
沒有什么耽误。红月伺候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一会儿工夫。厢房内便热气萦绕。布置好了。只是。当女子要为他脱衣时。君天遥紧了紧衣襟:“你退下吧。”
呼了一口气。敞开沾染了血污还有一些白灼的外袍。解开破烂的里衣。低头看去。便看到自己胸口肆虐的红红紫紫。好是凄惨。
脸颊有些红。君天遥不敢再看。跨步进入浴桶。嘶的一声。热水浸入无法合拢的**。刺激无比。那里的神经细小却密集。每一丝每一毫。都感受到了。颤巍巍地探入手指。因着白灼流出。软下了身子。
君天遥沒有发现。窗外枝叶摇动的声音。静了一瞬。
“进來吧。”
君天遥换上干净的衣物。用手指缕着自己湿漉漉的发丝。终于有活过來的感觉了。所以说。他才不喜欢在下面。无关男人的尊严问題。事后清理。那是真的又尴尬又遭罪。
红月将门关好。将自己的经历告诉君天遥。原來。她被薛语嫣暗算之后。沒有马上被杀死。反而是见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问了她许多君天遥和慕容弃之间的事情。
君天遥挑眉:“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红月摇头。她只知道那个人身边埋伏了不少高手。那个男人本身有些文弱秀气。一点儿武功都沒有。偏偏。她一点儿沒有敢轻举妄动。
那个人在红月选择性说出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后。便沒有再多询问。便命人将她押走了。
后來。红月被封了武功。扔到了一个采石场。那里守卫森严。红月被看的很紧。在那里很是过了段苦日子。幸亏被救了。被那个人安排在嫣红阁。探听君天遥的消息。
“谁救了你。”
君天遥的左手手指在自己腕部轻轻按揉。眉宇间。有些凝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慕容弃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他身后的人。他都沒有把握。可以无声无息地将红月安置在这里。所谋不小。
“公子。那个人您可以放心。”
红月伺候君天遥已久。多少能够看出他的情绪。微微抿了抿唇。打开窗子。皎洁的月光透入。打住來人的恶鬼面具之上。却意外的。不含丝毫阴森之气。
“……你怎么來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命垂危
。 “……你怎么來了。”
这句话出口。君天遥已经收起脸上的一丝惊愕。坐到了椅子上。
男人的手抓着窗棂。慢慢的。一点点地放松。面具下艳红的唇。勾勒出一抹迷惑人心的笑:“这么久沒见。我以为第一句话无论怎么样。都不该是……你怎么來了。”
游若风身上的赭红色袍子。在眼前飘过。男人的双手。按在他的肩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君天遥的胸前。只要轻轻地一抬手。便可以抓住这送上门來的诱惑。
君天遥看着被风吹拂的纱帘。隐隐露出的木头窗棂上面。 是三道深深的指印。
“教主。我很想念您。”
游若风的手。带着**的味道。在君天遥的身上游移。从肩头。到脖颈。从脖颈。到衣襟。五指轻轻挑动。带着寒夜凉气的指尖。探入了衣襟之内。肌肤方方触及。君天遥的手。按住了他的手。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君天遥手上的劲力并不重。或者说。他现在的身体本來便不允许太过频繁地动用内力与体力了。不过。基于对男人的理解。他并不担心。
只是。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切都在意料中。游若风的眼睛。冷冷地盯视着被扯开的衣襟处。显露的青紫於痕。他眼底清亮的色彩。渐渐地染上了一点晦暗:“我去杀了那个人。”
声音中满含凛然杀意。君天遥的手。下意识地一使力。反应过來之后。便放松了去:“杀什么人。你以为是什么。不过是方才去小倌馆一夜风流而矣。”
嘴角噙着邪笑。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蹬。君天遥身下的凳子向后偏移。与游若风拉开了距离。
“你总不会以为我这样的人。会让人占去便宜吧。”
游若风垂下了手掌。紧紧地盯视着君天遥一丝一毫的表情。在对方肆意地有些嘲笑的面部表情下。颓然叹息。不论真相是什么。是谁抓住了他。是谁。和他在一起。是谁。在这个骄傲的男人身上。留下了那些碍眼的印记。是谁。让君天遥阻止他探寻真相。
“不是让你好好替我守住烈焰教吗。怎么到京城里來了。”
君天遥移开视线。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向上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他注定负了面前男人的一片深情。便越发不能领受对方的好意。这句话。已经是逐客之意了。
游若风扯了扯唇角。面前的这个男人。阻止他的接近。如此地不留余地。可惜。他栽在他身上。从來沒有拔出來的机会。也不想要拔出自己深陷的泥足。
单膝跪地。这个姿势。将方才还有些侵略意味的气息。放低。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我怕你寂寞。若是那些人可以。为什么我便不可以呢。”
君天遥一时阻止不及。要说话。便因为男人的下一步动作。而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