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猜测。
因为从得知展修有危难的时候开始,安和就发觉傅佑元有些心神不定。而且听小豆子说,展修离开的这些日子,傅佑元一直寝食难安,每日都在等他的音信。
安和不由得叹了口气,傅佑元明明就知道他同展修之间不会有结果,却何苦要深陷其中?
“听闻百里大将军深陷牢狱,小百里将军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傅佑元叹一声道:“是啊,要是皇帝拿百里玄明为要挟,百里正浩自然是只能顺从。”
两人又走了一路,忽然,傅佑元转头对安和说道:“爹,我们去酒肆里小酌两杯吧。”
这一声爹,竟是让安和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好。”
在安和点头应下的那一瞬间,傅佑元似乎瞧见了他眼底泛着的泪光。美人一笑,倾国倾城。而傅佑元此刻却满怀心事,无心去欣赏这一美景。他微微垂下眼眸,同安和一起走进街边的一家酒肆。两人要了一壶酒,三叠小菜,说笑间,推杯换盏起来。
酒吃到一半之时,傅佑元趁着安和不注意,将藏于指间的粉末洒进他的酒盏中,满斟一盏,傅佑元举起酒盏对他说道:“希望我能够一切顺利。”
“嗯,一定会。”安和端起酒盏,一饮而下。
不多时,药力发作,安和察觉不对时,却是为时已晚:“元儿……你……”话音未落,却是一头栽倒在酒案之上。
傅佑元走上前,俯身在安和耳边说道:“爹,你不会有事的。”说罢,但见他对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也装模作样的晕了过去。
收到命令的人当即就跳了出来,只见那二人将整个酒肆搅得鸡飞狗跳之后,一人扛着安和,一人扛起傅佑元转瞬间就离开了,了无踪影。一时间,越王被人掳走的消息在城中传扬开来。闻风赶来的岳斌自是后悔得捶胸顿足,他抓过酒肆的掌柜,急促的问他道:“是什么人干的?”
掌柜的直摇头:“不晓得,小的是正经的买卖人……”
“随越王殿下一同来的人呢?”岳斌心道,安和武艺高强,若是连他都着了道,对方自是不简单。
“军爷说的是那个美人?似乎同越王殿下一起都被掳走了。”
“那来你酒肆中扰乱的有多少人?他们穿戴如何?你可曾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掌柜的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穿戴也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他们其中一人似乎掉了一个物件。”不等岳斌开口讨要,那掌柜的赶忙主动将捡来的一块金牌双手递给岳斌,虽然他很想拿这牌子当做那些人砸坏酒肆桌椅的赔偿,可是相比较钱财,还是小命要紧。
岳斌接过那金牌,却是双眉紧蹙。这牌子他可是熟悉得很啊!皇帝的禁卫军。
而另一方面,那二人扛着傅佑元与安和去了海上。傅佑元迎着海风站在甲板上,望着广阔的海面蹙眉深思。
展炎将一个果子丢给他,说道:“我说,若不然,你就同我们一起出海吧,自由自在不说,还可以到处游玩。”
傅佑元抬手接过果子,低头咬了一口,清脆的果子,口味香甜。他说道:“既然这么好,那你怎么还回来?”
“呵呵,我要是不回来,你找谁帮忙啊!”说罢,展炎望向一旁掌舵的男人,笑道:“你说是吧,阿鲁?”
“嗯。”阿鲁应了一声。
船驶往一座海岛才停了下来,阿鲁扛起还在晕迷中的安和,同展炎、傅佑元一起下了船。展炎拉了拉傅佑元,低声说道:“他醒过来会不会闹事?”对于安和的名字,在东越待过不短时日的展炎自然是了解的。
“不会,我会同他说清楚。接下来的日子,就让他在岛上待着吧,等那边的事情都完成了,你们再将他送来。”
“唔……他很厉害,为什么要将他困在此处?”对于傅佑元的做法,展炎有些不解,要说是为了逼迫岳斌,那事成之后放人就好,可是不攻下皇城,不放安和,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良久,傅佑元方才说道:“大夫曾在私底下告诉过我,安和先前受过重伤,已经不适合奔波劳累,若是他强行征战,只会落得筋骨尽断的下场。这件事,想必他自己也知道,可是他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展炎唏嘘不已,他见傅佑元似乎有些悲痛,于是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帮你照顾好他。对了,我爹,还有老三……”
“我会让人去寻他们,一有消息自会通知你。”
“嗯,阿鲁也已经让人出去找了。”
“你让人送我回去吧。”傅佑元心里又开始琢磨起别的事情来,他知道展修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他寻不到他,那么就想办法,让他来找自己。
虽说兵力不足,可是有岳斌领兵的话,能够支撑上一段时间,况且真将皇帝给气死了,朝中大乱,不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
想到此,傅佑元却又有了主意:“展炎,阿鲁的功夫如何?”
“唔……”展炎蓦地脸一红,却是嚷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想哪去了……”
☆、第五十八章
待傅佑元明白过来之后却也是脸上一红,再望向展炎时,目光竟会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瞄。而对于这个大乌龙,展炎自己也是极为窘迫。不过,当展炎发现傅佑元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脸红,当下脸皮也厚实起来。
“你提他做什么?”
傅佑元别开眼,说道:“只是有件事情想让他去办。”
“哦,什么事情?他最近正闲得慌,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他去做便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展炎的兴致很高,似乎阿鲁被重用,比他自己被看重还要值得高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被传召入宫,而这一路上吉凶未卜……”
不等傅佑元说完,就看展炎兴奋的将他打断道:“你想让阿鲁护送你入宫?”
“嗯……”傅佑元微微颔首,其实原本他想让阿鲁入宫去行刺皇帝,可忽然得知阿鲁与展炎在一起了,他觉得若是行刺失败,阿鲁定是凶多吉少。那么展炎岂不是会守寡?思来想去之后,就改变了主意。这行刺皇帝的事情,还是由他亲自来办吧。
“这还不简单,我替他应下来了。”展炎拍了拍胸脯,又道:“你放心,只要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傅佑元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
“什么事?你只管交代。”
傅佑元左右看了一下,这才倾身上前,在展炎耳旁说道:“你们继续想办法将岳斌瞒住,而我会趁机带着皇城的使臣一同离开这里。不要同岳斌正面交锋。”
展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你且放心,我自会办妥,今日就让阿鲁随你一同回去。”
“嗯。”
再将安和安顿好了之后,阿鲁便跟着傅佑元一同悄悄回了主城。在接到展炎传来的暗号时,他们这才去了使臣所在的别院。对于突然造访的越王,使臣虽是有些疑惑,但是得知越王是要随他们一同回京复命,当下对着傅佑元又是行礼又是拍马。
足足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这才启程去往皇城。
使臣并未见过一直跟在傅佑元身边的阿鲁,而且凭着他们识人的目光,料定了这个“侍从”并不简单。私底下他们商议过之后,害怕又生出什么事端,于是便决定假托圣意道:“越王殿下,此番进宫,陛下曾交代了只许殿下一人前往。”
傅佑元笑道:“不妨事,他不随我进宫,只是沿途跟着以防贼寇。”
“呵呵,如此便好。”
待使臣离开后,阿鲁上前低声问傅佑元:“殿下真是只打算让我做护送之职?”这种理由,只怕也只有展炎那个傻小子会相信。
傅佑元并没有因为阿鲁的主动而改变主意,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怕他们会中途使诈。”
阿鲁没再做声,皱眉策马跟在傅佑元身边。心里在盘算着,到了皇城之后,傅佑元进宫了,他一个人留在宫外却是要做什么。去丞相府瞧瞧?或是打听一下老丈人的下落?
不过,这一路上倒是安宁得很,直到进了城,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阿鲁才被丢下。
傅佑元是被使臣偷偷摸摸带入宫的,没有被皇帝传召,而是直接就被送去了他曾经居住过的灵芸殿。
这些年,灵芸殿一直都荒废着,傅佑元站在萧瑟的殿中,望着记忆中时常出现的景象,竟是触景伤情。
忽然有脚步声在离他不远处响了起来,傅佑元只道是看守大殿的太监,他转过身来,真要开口让这小太监将殿中给清扫一番,可是谁料却只怔怔望着来人发愣。
“殿下。”
刻意被压低的声音,饱含深情的唤了他一句。
傅佑元克制住想要奔走上去拥住来人的冲动,轻声问道:“你怎在这?”
“这里安全,没人会想到我会躲在宫中。”展修微微欠身对着傅佑元行了礼,又道:“殿下莫要声张,小心隔墙有耳。”
“嗯。”傅佑元立刻端起姿势,放大了嗓音,装模作样道:“去,将寝宫给本王清扫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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