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身子的安康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因为她不曾经历过。
姜恪敛下张扬的双眉,一双媚行烟视的桃花眼水盈盈的,可怜而无辜,讨好着道歉:“阿婉,以后不这样了,原谅我,嗯?”
她只会这样油嘴滑舌的避重就轻。将来呢?还有多少次惊心动魄?她还要为她担忧多少次?华婉垂下眼睛,勉强的笑,她是王爷,是皇上唯一的胞弟,那诡谲的局势如何避得开?
“姜恪。”华婉坐下,俯□子,把头柔缓的靠到她右边没有受伤的胸口,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你别怕。”姜恪轻声道。
华婉不语,有些事,身不由己,岂是说不会就不会的,许久,一句恍惚而坚持的话传入姜恪耳中:“姜恪,放下这一切,我们离开吧。”
华婉可以感觉到,她说了这句话,王爷的身子猛地一僵,她抚摸她发丝的手重重的顿了一下,华婉揪心的屏住呼吸,等她给她一个允诺。一会儿,王爷的身子渐又柔软下来,双手绕到她的背后,轻轻的环着。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等姜氏皇族后继有人,不管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去,可好?”
这已是最大的宽限了,可到那时,她们可能全身而退?王爷又是否安好?华婉闭上眼,凄楚的弯起嘴角,道:“好。”有些事避无可避,她明白,何况凭照王爷坦荡要强的性子,这个时候,叫她如何舍下这繁华,而陪她避走细水长流?到了一定时候,她会离开,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永掌朝政,她会在一切尘埃落定,手握至高无上的皇权之时,洒然离去,而绝非此刻,如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般黯然的逃走。
只有互相懂得的人,才可永久相守。华婉懂姜恪,于是她不为难她,即便万般不愿依然道一声“好”,姜恪懂得华婉,她知晓她的不甘愿,却是万般无奈,只能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道一句“对不起”。
承宪郡王自然不能在短短数日便收得赵王勾结他耀承军内部的证据,然,凭他在耀承军中的权势,编造几段似是而非的端倪却非难事,他目的在于将赵王拉扯进来,取得更多时日。经他添柴加火,这场刺杀,已不是只要寻一个幕后主使便能干脆了事的了。
姜恪看着慎迟送来的邸报,满意的点了点头,承宪郡王果然没叫她失望。草长莺飞仲春时,姹紫嫣红,柳絮纷纷。薄园本是她送于华婉消夏避暑,沐浴温泉之用,景色自然不流俗众。在床上躺了一月,她已能站起身,独自走上一段小小的路,此时她正躺在院中一颗杏花树下,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细雨轻拂,偏偏杏花零散而落,落在姜恪的身上、发间,她眯起眼,视线朦胧,而满庭山杏花,繁花似锦绚丽灿烂。
杏花,是轻愁淡喜之花。惆怅空寂,凄楚悲凉蓦然溢满姜恪心间,手中的邸报滑落到茵茵绿草之上。承宪郡王是皇姐爱重的人,自然,不是庸俗之辈。
“王爷。”耳边传来女子轻柔而细腻的声音。凄迷纷乱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她抬起头,视线穿过飘飞的杏花,笑着道:“你怎么来了?”荣安长公主还有月余便要生产,华婉极是喜爱孩子,此时便开始思虑等孩子满月送什么礼物才好,此下应当和菲絮到薄园的库房里翻找才是,怎么这个时候便来了。
“看遍了,还是要等回府后再仔细想想。”华婉颇为忧虑,捡起地上的邸报,放到一边的矮几上,而后到了盏茶,放到姜恪手中,鼓起胖嘟嘟的两颊,抱怨道:“怎么你一点也不心急,那可是你的嫡亲外甥呢。”
姜恪淡淡一笑,抿了口茶,将茶盏放到一边,牵起华婉细白的小手到嘴边疼爱的亲吻,说:“你决定便可。”
要如何说,这孩子,他的母亲并不期望他降生?
见她并不热衷,华婉便也不多问了,在一旁坐了一会儿,长安匆忙进来,行了一礼,连额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便道:“王爷,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姜恪与华婉对视一眼,二人相携起身,前去迎接。
☆、55第五十五回
满地花阴风弄影,一亭山色月窥人。
入夜,银光洒照,碧树弄影。
华婉在书房外徘徊一阵,吩咐菲絮到厨房煮碗小米粥来,自己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方推门进去。
白天,皇帝忽然驾临薄园,姜恪与华婉见礼之后,皇帝便暗示华婉退下,命姜恪与他到书房说话。书房中似有激烈争论,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皇帝方起驾离去,之后,王爷便一直在书房中不曾出来。
华婉推开门,房里只点了两盏油灯,姜恪瘦弱的身影倒映在身后的百宝阁上,显得尤为憔悴薄弱。
见进来的是华婉,她将视线缓缓转向她,眼中似有迷茫,继而便恢复如常的敏锐有神,出声问道:“阿婉,你可想有个孩子?”
有个孩子?华婉愣,自从知晓王爷是女儿身后,她便不曾想过这个问题,王爷又为何提起这事?姜恪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不禁苦笑,伸手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头埋进她的小腹里,低声说道:“宫中有嫔妃怀孕四月,御医已断定这胎必是帝子,阿婉,皇上的意思是,你从此刻起,伪作身孕,到了分娩之时,这孩子便抱到王府,当做咱们的亲子抚养。”
“这,这……”未免太过荒唐,华婉惊异不已,低头去看姜恪,只看到一颗黑溜溜的脑袋,姜恪环着她的腰身,双手收紧,这是一种极为脆弱与不设防的姿势。
“可是觉得荒唐?为了这皇位,牺牲的人太多了。”姜恪声音冷淡,紧靠着她,收取一些温暖。华婉默然,如此这般,那生下孩子的嫔妃必然是活不成了,她宫里伺候的宫女内监,还有为她养胎的御医,一概要丧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是而已。
而姜恪,是没有这么多的同情心去给予那些不相干的人的,那么,她是想到了什么?华婉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姜恪讥嘲的笑了笑,认真的问:“你可答应?”
“嗯~”华婉没理由不答应,那个孩子有一部分与姜恪相同的血脉,也是她们的至亲,她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能养一个从小在身边,也能弥补她心中的缺憾了。姜恪抬起头,坏坏的笑:“那,我们就做些能怀上孩子的事吧。”
“可,不,你……”这情景是否太过跳跃,华婉诧异无比,轻轻推开姜恪后退了小步,姜恪失去了可依仗的温暖怀抱,抬起头眨了眨眼,诱人的桃花眼中饱含幽怨,水淋淋的,她可怜兮兮的道:“阿婉,你可是不愿意?”
“不,不是。”华婉下意识的否认,她见不得姜恪这伤心可怜的模样,可一说完脸颊又腾地烧了起来,她都说了些什么?
姜恪闷声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亮晶晶的光芒,一副得逞了的样子,她站起身,牵起华婉的手,往隔间走去。华婉抿了抿唇,敛下双眼,乖顺的跟在姜恪的身后。隔间是姜恪休憩之处,点着清雅舒缓的梨花香,使人松缓舒服,内中一张大大的床榻上铺着舒适的绵衾薄被。
那如常的情景在华婉眼中,如流星划过天际般让她心中一震,望而却步:“恪,我们……你的伤,还没好……”她娇嫩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姜恪的手心,红着脸低着头,无比柔顺而娇羞。姜恪心中某处软的如一滩春水,一种想要疼爱她、拥有她、霸占她的心情铺天盖地的涌来。
“我的伤没事,阿婉,给我,好不好?我想要~”姜恪回过身,低下头,轻柔的吻她,像羽毛滑落在她的心间,痒痒的。她也渴望被她拥有,她们是全天下最该做这样的事的人,华婉抬起头,双眼迷离,微微张口小口,任姜恪予取予求。
姜恪接收到她的默许,更是兴奋起来。吻,如胶似漆,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姜恪紧紧的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相许相融。
衣衫一件件除尽,身体交缠着,倒在床上。那娇小脆弱的身躯,就在她的身、下顺从的接受她给予的一切。姜恪心跳如鼓擂,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那美得动人心魄的娇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贪婪的看着。
“不要看。”一只香香的小手捂上姜恪的眼睛,华婉窘迫的羞红了脸,她的目光太过赤、裸,带着浓烈的欲、望与渴求。满目美景忽然不见了,姜恪有些不满,轻轻拉下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而后放到枕边。
“你好美。”姜恪痴迷的道,一手覆上那粉嫩高耸的雪峰,时轻时重的揉捏疼爱,一面吻上另一边孤独耸立的雪峰,轻轻的舔、弄,吮吸,那红豆般的一点在她的口中、指尖渐渐变硬肿胀。
华婉何曾受过这般对待?陌生的感觉让她害怕又期待,她咬着下唇,双手抓紧下面的被单,感受着姜恪要她感受的美好。
坚硬的牙齿忽然咬了那枚娇艳的红豆,齿间的摩擦与忽如其来的刺痛,让华婉不由的轻、叫了一声:“疼。”姜恪却舍不得放开,口齿不清的说了声:“宝贝。。。”手下的力道愈加重了一些,两人身体来回的磨蹭,激起一阵阵汹涌的快、感,喘息渐渐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