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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若花辞树)


  不知不觉,她便记下了这么多关于王爷的点滴细节。华婉觉得委屈,她不是明明知道自己不想嫁给苏良时的么?她不是很聪明么?这样憋着掩着算什么?为什么不说开了,总好过一直这样僵着啊。明明是你算计着娶我的,现在又故意冷落我,明明没有睡着,还闭着眼睛,宁愿装睡也不看我一眼,果然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华婉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委屈,委屈着,委屈着,她就……睡着了。
  王爷是真的没有睡着,她郁闷的睡不着。于是,等到半夜,华婉睡眼惺忪的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时,姜恪坐了起来,扶了扶她圆润的肩头,轻声问:“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华婉朦胧着双眼,看了她好久,仿佛是还在混沌中想认清眼前之人是谁,半晌,才软绵绵的道:“口渴了,我要喝水。”
  姜恪便让她躺好,起身到边上的茶几上倒了杯水来。水是凉的,华婉稍稍抬起上身,一口气饮尽了,水流而过,喉咙与心肺都舒爽了起来,她将茶杯还给姜恪,糯糯的道:“还要。”姜恪笑了笑,又去倒了一杯。这次,华婉只喝了一小口,就推开了茶杯,摇摇头,示意够了。姜恪端着杯子,无语的看着她,然后自己仰头把杯里剩下的茶水都喝了,将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王爷。”华婉被那冰凉的茶水一激,已经清醒很多了,此时的气氛还算融洽,她想趁此和王爷沟通沟通。姜恪冷哼一声,说:“怎么,还要?”
  华婉忙摇头,坐直了身子,讨好地抬头望向姜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们聊聊好么?”纵使她努力的想要挺直脊背,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可靠一些,在姜恪看来依旧是一团孱弱的小身躯,心一软,便轻哼了一声,到床上面对着她盘腿坐下。
  “你想聊什么?”
  “嗯……”华婉支吾着想了想,为了使谈话顺利进行,她决定先狗腿的讨好姜某人:“听皇姐说,你一直想要那本《王右丞集笺注》,我便手抄了一本给你,还差两札,明早就能抄完了。”
  姜恪微微翘了唇角,道:“皇姐对你倒是真好,这书,我求了十几年了,她都没给我。”她深深看了华婉一眼,又道:“倒不是皇姐小气,是那本笺注对她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特殊的意义?华婉好奇的望着姜恪,希望她说下去,说说那特殊的意义是什么,姜某人不负众望,继续说道:“心爱之人所赠,总是犹为宝贵。”口吻唏嘘。
  心爱之人?难道是吕驸马送的?十几年前,如此说来,吕驸马与皇姐是青梅竹马了,那为何会有传言说他们夫妻情分极为惨淡?华婉不明所以的望着姜恪,却见她脸色又冷了下来,淡淡地道:“若是无事,这便睡吧,本王明日还要早朝。”责备的语气,仿佛是怪她这么不懂事,打扰了她休息。
  华婉委屈的看着姜恪,软软的,可怜的小眼神,可怜兮兮的说:“妾身做了什么错事,要王爷这样冷言冷语的冷落。妾身愚钝,王爷就直言了罢。”
  姜恪嘴角微龛,华婉热切的望着她,夫妻之间,但凡有个矛盾与摩擦,都当尽快说出来,等时日久了成了心结,就不好结了。这样一问,大家就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下去了。
  可王爷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她冷笑两声,道:“你果真不知么?你不是叫了长安来问了?既然知道了,何必再来试探我!”刚说罢,又气恼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怎么收得回?看着华婉的伤心黯淡的眼神,看着她极力的想要扯出一个歉意的笑意,迅速的说:“那就睡吧。我……我以后不问就是了。”姜恪真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华婉也生气了,她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苏良时忽然跑出来是她能控制的么?她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苏良时,又为何来指责她?难过,心酸,华婉心口痛的发麻,就要转身睡下,却被姜恪一把扯进了怀里。
  姜恪狠狠的咬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华婉轻呼“疼”,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忙不迭的松开。



☆、37第三十七回

  她的劲道很大,一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按在背后用力的圈紧,华婉疼得直皱眉,胳膊几乎要被捏碎了,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勒得起了红肿的一道圈。
  听到她的一声痛呼,姜恪忙松开手,却见华婉惊恐的看着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口里弱弱的连声:“我以后不问就是了。”
  姜恪气绝,莫非她以为自己适才的失控是对她的过问使的暴力惩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像拎兔子般把华婉整个人拎起来,放到怀里抱着。许是被吓到了,华婉乖顺的窝在姜恪的臂弯里,瑟缩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总是这样,但凡发现他有一点不悦便瑟缩着赔笑,敬着他,向来只拣他愿意听的话来说,生怕惹恼了他后,他会伤害她。就如今夜,他回来得晚了,她只会在房里静静的等着,等得来也好,等不到也罢,她都不在意,甚至不愿遣个人去外书房看看,他是否遇上什么事耽搁了,若有一日,他派人来传话说不回来睡了,只怕她也只会稍稍的震惊之后,心安理得的自己睡了吧。
  贴心的从不过问他在外面的事,即便有什么疑问,只要自己不说,她便一个字都不问,更加不会使人到外头去打听,唯恐被发现了会惹恼了他。
  就如苏良时这事,她战战兢兢的试探,做小伏低的逗趣,她可曾想过究竟他恼的是什么?她可曾心疼过看到那样一幕的人是否会憋闷、受伤?在她心里,现在抱着她的人,究竟只是一个王爷,还是她的夫君,是不是换了任何一人,只要待她好,就都可以?(她来她去的,怕你们分不清,所以,单人旁的那个是王爷)
  姜恪低头看向那个目如点漆,讨好的望着她,心有余悸的咬着下唇的女子,叹息,终究是不忍心,不忍心继续冷落她,不忍心让她这样惴惴难安,只好自己拼了命的气咽回去,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温声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以后不会这样了,睡吧,我抱着你。”
  华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以为王爷震怒之下会说什么狠话,或者再很用力地捏她的胳膊呢,怎么,情况逆转的如此迅速?
  姜恪苦涩的笑了笑,柔声说了句:“睡吧。”
  不管怎样,她已是她的王妃,这点总错不了,今后一世的痴缠,只要自己不放手,她就不能离开,既打定了主意要与她白头到老,又何必计较这么多。爱也好,不爱也罢,皆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怎敌得过她就这样真真实实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谁都抢不去!
  华婉见姜恪果真如她口上说的,只是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背,就像哄一个婴孩一般,就渐渐的入了梦乡。
  立秋过后,天气只凉了一阵子,秋老虎便张牙舞爪的袭来。晴空少云,草木渐枯,人自感燥。
  姜恪顶着午间燥热的阳光,快步走进静漪堂,见华婉恰将吃了一半的冰盏放到几上,便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去,拿起碗,将剩下的碎冰一气都倒进了嘴里。华婉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弱弱的道:“那是我吃剩下的。”
  姜恪将那满口的冰都嚼碎咽下,方笑道:“有什么打紧?”还是她媳妇聪明,想出这么好的东西来,现在宫里也盛行这种冰盏,人吃了,胸口透凉透凉的,舒服的紧。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华婉拧了帕子来,让她擦了擦额头密布的细汗。皇上龙体欠安,命王爷入内阁主事,这两日王爷忙得脚不沾地,能回来赶上晚饭便是难得的了,怎么今日就这么早了?
  姜恪擦了汗,又命人倒了杯茶来,说道:“正要去京郊大营看看,路过府里,就想用了午膳再去。晚上只怕是不会回来了。”华婉听了,贤淑的命人去准备换洗衣物,又让人备了些艾草,道:“京郊蚊虫厉害,王爷记得睡前让长安点上。”
  “好。”姜恪望着她,笑应道,离午膳还有些时候,姜恪便坐了下来,拉着华婉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这个时节,正是蒙古人来犯的时候,往年他们常在我朝边境抢了牛羊粮草,预备迁徙过冬,皇上宽宏,未多追究。五日前,北静王上折,蒙古人气焰嚣张,扰我边境,屡杀我边疆百姓,皇上在病榻上听闻,龙颜大怒,召集内阁群臣,似有用兵之兆。今日早朝,皇上派我往京郊大营宣旨,明日起练兵,若真有战事,也好加援。”
  这是在说明她为何突然要去京郊大营,京郊大营驻扎的是十万帝云骑,乃是我朝精锐部队,直接由皇上统帅,若是真要启用这支部队,要么是皇上想快刀斩乱麻,要么则是北疆战事吃紧,却瞒着京里。华婉反应过来,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样的天气,王爷细皮嫩肉的,晒出个好歹可怎么办?“皇上让您管着内阁,又派您去京郊宣旨,两头奔波,累坏了,内阁怎么办?何况,真要启用帝云骑了?”
  姜恪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轻哂一声:“区区蒙古,手下败将,哪里用得上帝云骑。”华婉迷惑,旋即明白,这不过是表明皇帝震怒,与要用兵的决心罢了,派豫王亲去宣旨也是因此。或许,还因为天下太平的久了,帝云骑也过了几年安逸日子,恰好趁此练练兵,免得战斗力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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