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白鹇单方面的想法,当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流星锤迎头砸断他的软剑时,冷汗簌簌湿透了额角的发。
连着退后几步,蓄满真气贯入半截短剑上,把重锤挡住,虎口被震得发麻,些微的刺痛传来,想来已经开裂了,白鹇两道英眉蹙成一处,为自己的大意轻敌后悔不跌。
遇到阻力壮汉膛大双眼,一声呼喝,加重手中的力道。
“咯吱—”白鹇脚下临时搭建的木质擂台陷了下去。白鹇暗叫要遭,跟天生神力的人比力气,不等于找死吗,本来就不宜硬碰硬,他倒好,往锤口上撞。
壮汉又怎么会放过这大好的时机,不给白鹇逃脱的机会,全力以赴,施要把白鹇压下擂台,只要碰地,就能分出胜负。
“咯嘣”桃夭紧张地看着形式,不知不觉掰断了手边的扶手,咬牙压抑住起身的冲动,他知道,要是他出手白鹇一定会生气,会狠狠地发一顿脾气。他能做到的,就只有静观其变,在白鹇最危急的时刻救下他。
汗水已经浸透了白鹇的衣襟,再这样下去,形式对他不妙啊。
接受力贯千钧的一锤,白鹇狼狈的就如落水的小狗,浑身湿淋淋,却咬牙不服输,与敌人力抗到底。这样认真的白鹇,全身上下散发着独特的个人魅力,让桃夭怜惜的同时也一阵心驰荡漾。
如果继续对持下去,他的双手一定会废掉,白鹇咬牙,闷热的空气如在他的心中加了一把热火,让他狂躁不安。
不能再这样下去。
白鹇猛得撤回真气,风声在空气中尖叫一声,呼喝着伴随破釜沉舟的一击立贯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白鹇催动全身的真气骤然弹出,“砰……”气流滚动,翻起层层热浪,卷起朵朵气花,翻滚着扑向擂台前列的观看者。
幸好在前面坐着的都是在江湖中有些功底的人,也不至于狼狈奔逃,但强烈的真气聚成的厉风还是让不少人催发内力抵抗。
其他跟随在后的门中弟子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个个被挂的四脚朝天。
任谁都不曾想到,这么一具年轻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强劲霸道的内力。
现场就像卷起了一场沙尘暴,一阵飞沙走石过后总算尘埃落地。
没有人顾得上自身的情况,在场的无一不在期待着擂上的精彩武斗,纷纷爬起身看上面的情况。
经过九场耗费真气的车轮战,这个在江湖上一度掀起热潮的年轻人,到底有怎样的功底?
这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解答。
在看到场上的情况后,所有人都惊愕了,年纪轻些的青年人再压不住到嘴边的赞叹声,欢呼着为白鹇祝贺。
是的,白鹇赢了。
白鹇的战术不在于硬碰硬的比碰,而是趁外放的庞大真气卷起沙土时,迷失对手的眼睛,只需要片刻的停顿,就足以他反击。
看得出这个壮汉的流星锤经过特殊材质的处理,他弄不碎它,放倒它的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需要什么华丽的招式,一招点穴手,完事。简洁又干净。
白鹇举起拳头响应下面的呼声,咧起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赢了。老爹的任务漂亮地完成了。
“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武当派长须道人捋着胡子,赞赏地看着擂台上夺目耀眼的白鹇。
“呵呵,这小子,他的那把成名霜迟剑,还是从老朽这夺去的呢。”说话的是名和尚,无须无眉面容白净,两只眼睛微微眯成一道缝,面上带笑。
“你这老家伙,我看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为霜迟找了个好主人。可惜我这的缠梦,还没看上几眼,便被无名鼠辈给盗走了,哎。”长须道人唏嘘着,把羡慕的眼光再次瞟向了台上。
老和尚无眉大师眯眼笑而不语,只是其中得意,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题外话------
哈哈,武器的名字大家不要纠结,霜迟缠梦,某首歌里的,觉得不错昂~
☆、74,胜利的奖励
威严端坐在擂前的老者站起身,走上擂台,精锐的目光向下面扫视一圈。
不愧是官场的人,懂得如何施压,不需要强大的武力,只需要一个威严的眼神,迫得众人在不知不觉间把高昂的情绪收敛了下去,安静地等待这个老人的发言。
“这场武林大会的胜者,依然是白鹤山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老者抑扬顿挫的声音响亮地传播出去,可以辨出这是个丝毫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即便如此,老者的声音依然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皇恩浩荡,老夫诚邀各位侠士留下吃顿便饭,为武林大会做个总结,也当做对白大侠的胜利举行的庆功宴。”
面对来自朝廷的邀请,没有人会扫兴地拒绝,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武功再强,有谁能敌得过军队的千军万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把他们淹死。
看到没有丝毫反对的众人,老者满意地轻点了下头,回身对一旁的白鹇道,“不知道白公子肯不肯赏老夫个脸?”
虽说是打趣的话语,白鹇却从他的口中听不出半点笑意,平板无波的语气,霸道的作风,不愧是朝廷的人。
“这是自然的。”白鹇脸上挂起白荷风式谦谦有礼的笑容。
“如此,多谢白公子了。”老者威严的面孔露出一丝浅浅的笑,随即又紧绷着脸,转身离去,变化快得让人无从分辨刚才是否出自幻觉。
回到桃夭的身边,身体的每一根弦这才放松了下来,靠在桃夭身上,白鹇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大大地吐出一口气。
“啊……真舒服。”惬意地伸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跟着噼啪作响,仿佛错位的骨头回归原位的感觉确实舒服得紧。
“哦?真的舒服吗?”被挡在遮掩物下的美丽脸庞两条纤细的柳眉已经对在一处,夹杂着不快的声音幽幽飘出,某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度使用身体的粗神经还在享受着大显身手时的快感余韵,没有察觉。
“是啊,就是浑身黏黏的,很不舒服啊。”扯扯被真气蹦的破破烂烂衣衫,白鹇不满的抱怨。“我们还是快些回房吧,真想立即跳到水池里畅快的游个泳。”
“喂,你有听我在说吗?”自说自话半天,白鹇这才发现不对头,桃夭出奇的安静让他浑身的汗毛都不寒而栗,“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被理会。
“……”白鹇冷汗,“怎么了?”
白鹇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
……
“哼。”
极轻的一声,只有在一旁的白鹇才能听到的音量,就是这小小的一声,让白鹇傻了,愣了,呆了,也乐了。
他说……哼——?
心情缓缓地飞扬了起来,这个家伙是在耍娇吗?好——好可爱!
不自觉地用上这个词,白鹇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变化,乐呵呵地问桃夭,“你怎么了?”
“你刚刚对他们笑,不对我笑。”幼稚地吐出气愤,桃夭扭过头去,一副我很生气,你最好快点来哄我的模样。
不知道谁曾跟他说过,‘会吃醋的恋人,才是真正会在乎你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鹇更加傻兮兮地笑了。
“别以为现在对我使用美人计我就会妥协。”闷气的声音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回的脑袋幽怨地飘过来。
白鹇嘴角一抽,笑容僵在嘴边,瞬间哭笑不得,美人计?他白鹇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俊男,可也是个有棱有角,略有阳刚与男人味的大男人!这样的他称得上美人吗?怎么看桃夭才是担任这个词的最佳人选。
“除非……”不去看白鹇的表情,桃夭斗笠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除非?”
果然,鱼儿上钩了。
“除非,给我个安慰吻……”随着未完的话语落下的是一片软软的唇瓣,芬芳的吐息拂过鼻尖,掠过眼前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让白鹇瞬间膛大了眼睛,上当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生什么劳什子气!这不过是为了诱惑他这个猎物而下的饵,而他却毫无所觉地巴巴蹭上前给他轻薄。
想起周围的人,白鹇开始大力地挣扎起来,被惩罚似的加重深入索吻搅得浑身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探入口腔的蛇如一条有灵性的蛇,逗弄白鹇躲闪的羞涩舌尖,纠缠交接,被搂住腰身防止滑倒的白鹇被动地承担着这热情的吻,扬起的头颅正好看到桃夭迷醉的神情,专注,带着深深的陶醉。
“哇,这个小娘子够辣!”兴奋的少年男声伴随着一阵起哄,让白鹇面红耳热。
可是不想离开,嘴角尝到的甘露浸润了他饥渴的喉咙,这种无法言喻的舒服,不想推开。
索性大胆地放开身心,白鹇搂住桃夭的美背,开始了回吻,抢夺自己的领地。
这是胜利的吻,是美人对胜利者的嘉奖,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伤风败德之处,这也许就是江湖儿女的豪放之处。
“想不到白少侠是这样火热的男人。”打趣的话语已经无法钻进专注的两人的耳朵里,他们现在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无暇分神。
让这个甜蜜持续地更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