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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来呀相互伤害呀 (冷爭妍)


  想着想着,魏无羡颇有捋起袖子动手的意思,反正挖了以后,就有理由让蓝忘机下山夜猎时给他带天子笑回来了。配着美酒,蓝家那清汤寡水的绿油油菜肴,他也能比较愿意捏着鼻子吃下去。于是魏无羡掀起了一片地板,抓起琴桌上的避尘,就要往下挖。
  轻轻一声响,门开了,蓝忘机提着食盒站在长廊上,淡淡地望着魏无羡,少顷,又看向他手中的避尘。
  魏无羡:「……」
  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计划泡汤,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坐在琴桌前,等蓝忘机走过来放下食盒,又摆好碗筷,心中对温宁的挖坑之能十分想念,暗暗计划着什么时候去一趟乱葬岗。盒盖一掀,食物的热气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药味和菜味冲了魏无羡一脸,当下神色委靡,胃口尽失。蓝忘机知道他一向如此,并不见怪,毫无妥协余地道:「先把药喝了,再吃饭。」
  魏无羡生无可恋地抱着避尘,作妖的手从剑穗摸到剑柄,手指蹭了蹭上头的古朴花纹,又往下摸到剑鞘,仿佛那把剑是他老相好似的,如此往赴了半天,蓝忘机终于道:「……把剑放下。」
  魏无羡放下避尘,佯作闷闷不乐地去拿食盒里的药盅,打开盖子用调羹拌了拌,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就放下,哭丧着脸道:「含光君,你有没有八角跟花椒?」
  蓝忘机垂着眼睛,道:「没有。」并端起自己的那份药汤。
  魏无羡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径自喝汤,只好气沉丹田、屏住呼吸,一口气闷了大半碗。打击味觉的苦涩横扫满腔味蕾,魏无羡又放下药盅,以手扶额撑在桌上,长叹一口气──虽说疗愈背伤的汤药他早喝习惯了,但此番他也开始发低烧,蓝忘机便让负责煎药的门生在里面加了几味别的,也就有点类似蓝忘机手中饮下的那一盅,但蓝忘机所能忍受的苦味对魏无羡而言,不啻为毁灭人生喜乐的打击,因此无所不用其极地抗拒。
  桌上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起身走动的脚步声,蓝忘机走到书案边,掀起了一块地板。
  魏无羡:「?」
  蓝忘机从地板下提了两个坛子起来,又走回来坐下,其中一个坛子打开,用筷子夹了几个蜜饯推给魏无羡,继续若无其事地吃他的饭。魏无羡这才回过神来,心道:「放在他旁边那一坛不就是天子笑吗?我认出来了!原来蓝湛早就自己挖好了地窖也藏好了酒,只是藏在了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这是故意不让我找到是不是?岂有此理!」他喜孜孜地吃了一块蜜饯,混着其实他也不怎么喜欢的甜味把汤药慢慢喝了,道:「含光君,你很不错啊?」
  蓝忘机已经喝完自己那份素粥,抬眼看向魏无羡。魏无羡道:「会藏东西了都。」
  蓝忘机面不改色道:「食不言。」
  魏无羡道:「太苦了,吃不下。」
  蓝忘机不赞同道:「食甜不宜过量。」
  魏无羡道:「我又不爱吃那种甜的,不配蜜饯也没什么。」
  蓝忘机道:「那须得果腹。」
  魏无羡道:「果腹你喂我啊,我觉得你挺甜的。」
  蓝忘机:「……」
  魏无羡怂恿道:「来嘛,你知道怎么喂的,喂完咱们干点别的事儿。」
  蓝忘机沉默片刻,手指蜷在膝盖上,半晌无奈道:「……别闹了。」
  魏无羡知道那是自家道侣顾忌他的背,见风转舵道:「好吧那不喂。可是含光君,你们家的菜那是真的太苦了,给我吃的尤其苦,所以我才吃不下的,这不怪我。不信?那你也尝尝看,才知道我碗里的是不是比你刚刚吃的苦多了。」说着,魏无羡用调羹捞起一匙碗中的素粥,吹了吹,才递到蓝忘机嘴边。蓝忘机一脸由他胡闹的表情沉默,要伸手去接调羹,魏无羡却避开:「就这样尝,在我手里的才特别苦。真的,你试试。」
  面对这一番胡说八道,蓝忘机定定看了他半晌,似是想从他脸上找出端倪,看看他宝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魏无羡手中的调羹已经戳到他嘴边,半个身子倾过桌案,再不吃就整匙糊脸上了,终是莫可奈何地摇摇头,启唇就着调羹要饮下那口粥,对魏无羡一直饶有兴味地望着他的目光巍然不动。柔软的嘴唇才触及泡在汤汁里糯烂浓稠的米粒,舌尖也尝到了族中素斋一贯的淡淡清苦香,口中却陡然一空,就见魏无羡迅雷不及掩耳地把调羹抽走了,自己含着那匙被蓝忘机沾过的素粥,一口饮尽。
  蓝忘机:「……」
  魏无羡佯作津津有味地吮了口调羹尾缘未干的汤汁,道:「含光君,苦不苦?」
  什么也没吃到的蓝忘机一字一顿道:「并不。」
  魏无羡笑嘻嘻道:「可不是,到你嘴里就甜了。」接着亮了亮调羹,道:「我知道的。」
  蓝忘机忘着他的神情,仿佛是酝酿了惊涛拍岸的风暴,随时都要一发不可收拾。
  魏无羡故技重施,又舀了一口粥举到他眼前,椭圆的白瓷勺轻轻点在那张粉色的薄唇上,秀色可餐。魏无羡目不转睛地望着,道:「再来呀,含光君。」
  一顿饭过后,魏无羡依旧乐此不疲地鸡飞狗跳作妖,由于两人都发着低烧,所以作妖也仅限于蓝忘机倚在榻边看书之时,魏无羡动不动就去给他的大腿捏几下,又在那健美的腹肌上揉两把而已。反正弄得蓝忘机衣衫不整之后他就没办法好好看书,非得把自己打理一番后继续看。不过一旦魏无羡没消停地烦他,最后两人也只好一起去榻上午睡。
  也许是睡得多了,隔天两人都神清气爽,不烧了。
  蓝忘机这才重拾平日族中庶务。这几日他不用下山夜猎,恰好蓝启仁不在,便接手了查看族中年轻子弟的功课和夜猎笔记,来送簿本的是一位年轻俊秀的少年,魏无羡见之忘俗,颇有好感,转头便对蓝忘机道:「刚刚来的那个,是思追?」
  蓝忘机「嗯」了一声,坐在桌案前翻看他们的夜猎笔记,不时以朱笔圈出错字,不知所云者就批下去重写,而评语简单明了,字字珠玑。而魏无羡拎起蓝思追的笔记看了几眼,道:「不错,作风胆大心细、可又实事求是,所见所闻记载详尽又跃然纸上。含光君,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
  蓝忘机目不斜视,兀自批改:「也是你教出来的。」
  魏无羡颔首:「不错,经我诲人不倦,教出来的便跟你一样是颗爽脆水灵的大白菜。」
  蓝忘机:「……」
  魏无羡道:「说起来,你怎么还叫他『思追』啊。」
  蓝忘机道:「思君当追,不好吗。」
  魏无羡一愣,抚掌大笑:「好!好极了,蓝湛你这小古板总算开窍了,以前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却一句话都不说,全憋着,不说我哪里知道?现在你总算明白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办了,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愈来愈没有顾忌了,搞我总是没轻没重的,是因为这样……」
  蓝忘机一语不发,冷静地改着夜猎笔记。
  魏无羡在一边看着,偶尔也出点意见,半晌又叹道:「你说思追是我教出来,金凌那孩子我也是这样教的,怎么就长得完全两样呢。」
  蓝忘机放下笔,静静望着他。一会,才道:「金鳞台,龙蛇杂处。」
  金光瑶自从四年前软禁解禁以后,便把金凌从云梦莲花坞接回金鳞台住。这点上江澄不能说什么,既然金凌是金氏嫡长孙,本来就该多接触兰陵族中事务,经年累月待在莲花坞反而身份尴尬、也会被人说嘴,遂让金凌带着几个他的心腹家仆离开云梦去了金鳞台。也就是在那之后,金凌不再与魏无羡通信,并在他十六岁生辰前夕,放出消息要让魏无羡服刑期满之后,亲上金鳞台谢罪。
  魏无羡此番叹息倒不是因为金凌的态度,而是忧心他这样戾气深重,长大了定要吃苦头,一不留神受了有心人陷害,缺胳臂断腿什么的,他跟江澄都要急死。
  蓝忘机说得没错,金鳞台上人多嘴杂,还有无数双眼睛看着金凌的一举一动,恐怕他要在金鳞台得势,不给与金家有大梁子的夷陵老祖好看,是说不过去的。加上他从小与魏无羡堪称亲厚,虽然知道父母亲是因为意外受魏无羡连累而死,也没有真正记恨过。然而一朝回到金鳞台,才知道修真界根本不是这样传的──魏无羡纵凶尸鬼将军杀金子轩和数十名金氏子弟、又在不夜天城大杀三千正道修士、更让凶尸重伤江厌离,这种种仇怨,显然都不是魏无羡给他关爱和教养可以弥补的。因此当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要看金凌如何「处置」即将被放出云深不知处的「凶尸」魏无羡,金凌心中有种种矛盾和怨恨也无可厚非。
  魏无羡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看着却极淡薄,蓝忘机本要去握他的手,魏无羡却起身绕过书案,走到蓝忘机身边趴下来,两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腹间,闷闷地声音传来:「蓝二哥哥,借你的腿枕枕呗。」
  蓝忘机轻轻抚过他额际的头发,指尖来到后颈摸索,探进了领口,指尖勾着魏无羡系在颈间的抹额摩挲,平静陈述道:「你郁结。」
  魏无羡闭着眼睛,道:「也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不出金凌会怎么办。我不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江澄也不会让他杀我,因为如果我真的死了……我肚子上的恶咒是会实现的。何况,我不是真的凶尸,只是修真界都以为我是凶尸。如果我能被他杀死,就代表江澄和你们姑苏蓝氏欺骗了整个修真界;那么他就必须『灭绝』我,来证明我确实是凶尸,但是灭绝凶尸的方法……连我都没试过,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顿了顿,道:「我明日传令温宁,让他替我问问,不然我用你们家禁书室研究一下怎么样应对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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