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打开电脑,找到那个文件包点击发送,重新拿起手机想要给任意初发消息的时候,任意初的消息这时候进来了。
任意初:睡了吗?
亓秋野:没有。
巧不巧?亓秋野想,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吧。
任意初:哦,那我睡觉了。
亓秋野:?
亓秋野: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任意初:对啊。
亓秋野不乐意了,一个视频打过去,对方在几秒之后接听,屏幕显示的是一片漆黑。
“怎么没有画面?”亓秋野奇怪道。
任意初这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把自己裹得很暖和,“我关灯了,跟你说完我就准备睡觉了。”
“哦,”亓秋野把自己卧室的灯调成壁灯,暖黄的光线从床边的墙壁上投射过来,“本来还想看看你的。”
“不想伸手开灯了,”任意初说,“明天再看吧。”
亓秋野妥协很快,听听声音也行,他把镜头拉远,送了个飞吻过去,“那你睡觉吧。”
任意初翻了个身,默默接收下这个吻,笑着与他道了声晚安,带着吻入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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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室今天有些安静,三人排排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点进同一个话题翻看。
由于上次的晋级赛在网上反响不小,持续了快一个月都没有消停,甚至有些有些人变得越来越热烈,以至于徐言再次点进这个话题的时候,发现画风和上一次已经截然不同了。
不同于上次比赛刚结束的时候,话题中出现了一个有关于总决赛到底哪队会赢的帖子,评论和点赞高达五位数。
三人仔细看了看,大致呈现出两种状态——支持“镜子”乐队和支持“邮递员”乐队。
而“牛奶”乐队似乎已经被大多数人忘记,需要往下翻好多轮才能看见一两条理智吃瓜的人支持她们。
亓秋野皱着眉翻了几条,再一次发出质疑,“这个比赛很火吗?”
要说火,倒也还好,重点在于最后签约的这个娱乐公司在圈内名气很大,算是娱乐圈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徐言这下也有些怀疑了,“不会吧?我只知道这个娱乐公司,好多有名歌手都是他们包装出来的。”
“可这怎么还骂起来了?”亓秋野疑惑了。
热门评论的最上面两条,点进去看楼中楼,支持“镜子”乐队的,在骂“邮递员”,乐手和支持者无差别开骂,而支持“邮递员”的,也同样,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人身攻击了。
徐言幽幽传来一句,“我第一次见有人攻击亓哥长得好看的,哈哈哈哈说他是个花瓶!”
“……”亓秋野无语到说不出话了,这种场景他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个明星的评论里见过。
徐言说:“也不知道‘邮递员’他们看到这些没有,你们说,他们要是看见了,会想什么?”
王炳元已经没在看手机了,不知道在和谁聊天,说:“他们应该比我们早看见。”
“能想什么?”亓秋野也退出了话题,“我又不会读心术,大概跟我们一样吧,都挺无语的。”
“也是,”徐言起身,去冰箱拿了三罐饮料,分别朝他们一人扔了一罐,“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小比赛能有这么大影响。”
王炳元打开拉罐拉环,气泡从罐子里冲出来,喷到手指上,反应了一会儿才去找餐巾纸擦手。
亓秋野觉得他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想直接问问,但又担心他是因为母亲的事发愁,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骂得真挺难听的,”徐言骂了句脏,“要不是我心态好,估计就得被气死了。”
亓秋野笑了声,嘲笑他,“你现在不也气死了?”
“说得好听,”徐言声音抬高了些,“他们都骂你长得丑了,这你也能忍?是我我忍不了。”
跟亓秋野熟的人都知道,他对自己长得好看这一点非常有自知之明,也认同大众的审美,并且自动给自己的加了层极其厚的滤镜,挺骄傲的。
亓秋野坦白道:“气,但没办法,他们人多,我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揍一顿吧?”
休息过后,正准备再走几遍曲子熟悉熟悉,毕竟他们都只有周末有时间来排练室,但就在这时候,王炳元像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似的对他们说,“要不,我们还是不加上风了,在别的地方改动一下。”
徐言:“?”
亓秋野:“?”
两人满脸问号地看着王炳元。
王炳元被两道视线盯得不自然,解释起来,“这个点子确实很好,也没人用过,但正是因为没人用,所以它不主流,我是担心万一引起反效果……”
亓秋野总算知道王炳元的不对劲出在哪了,原来是因为想改掉风的声音。
他问:“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王炳元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徐言说:“可你到现在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点子,下下周就要比赛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亓秋野重新坐回了沙发,在王炳元身边,说,“没人做的东西我们才应该要大胆尝试,你说万一,那么至少还有一半的可能是可行的。”
王炳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沉默半晌,他打开音乐设备,打算自己试着琢磨出更好的点子。
亓秋野和徐言并非不认同王炳元的观点,只是这件事如果在当初提出来的时候就否决,那么他们一定会立马毙掉这个点子,但现在已经录了音也编完曲,甚至再过一星期就要比赛了,这样临时更换,除非王炳元可以立马说出一个比这更好的创意。
直到傍晚,王炳元也没能给出什么东西来,临别的时候,亓秋野对他说,“这样吧,你回去想,我们也回去想,如果能够有更好的东西,我们就换。”
话题里的那些评论并非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只是每个人的程度不同,亓秋野表面上挺无所谓的,但他也看见了有些评论,说的是实话。
在某些地方,他们不一定比得过“邮递员”,相对于“邮递员”乐队来说,亓秋野除了把曲子编得好以外,想要赢,必须在创意上也比过他们。所以这次必须全力以赴,不光是为了王炳元,还为了他和亓禛桦较的真。
“邮递员”一路过来都是靠创意取胜,但也有人说,这支乐队的创意并非来自与乐手自己,而是去买别人已经完成的曲子。
这种小道消息空穴来风,选择相信的人很容易对他们带上有色眼镜,所以,支持“镜子”乐队的小部分人,就会利用这一点来对“邮递员”进行言语攻击。
亓秋野不会听信这种毫无证据的消息。他认为,音乐在于表达,通过一首歌来表达出自己对于一件事或一个物的态度,这才是评判这首歌是不是一首好歌的标准,买来的东西又怎么能算是自己的呢?没有乐队会这样做的。
考试周到来,教室里的气氛就不像往常那样松懈了,不光上课的时候自律,连自习课都很少有人再搞怪活跃了。
亓秋野补了一个学期的课,进步相当明显,最后一次月考的成绩已经快要到年级排名的中间位置了,为此,杨树林竟然还给亓禛桦打了电话报喜,以至于他当天回家迎面向他走来的,是一个春光满面的爹,他都记不清亓禛桦上次一这样对他是什么时候了,估计得是一年前。
期末考那天,依旧是按照年级排名坐考场,任意初在第一考场,亓秋野在第十考场,差了一层楼的距离。
任意初的考场在一楼,亓秋野在二楼,范林的考场在亓秋野的后两个教室,他没亓秋野学得快,也就落了些排名。
他们自己的教室在三楼,考前准备铃声打响,范林跟着任意初和亓秋野一起走,亓秋野抬眉揶揄他,“怎么跟我们走了?”
范林不屑,说:“你俩还能在这里当众亲个嘴啊?”
任意初一听,顿时耳根发烫起来,惟恐范林声音太大被人听见,他小声呵斥,“你小点声!”
范林学着他的样,小声说,“现在知道害羞?那天在银杏小道上怎么没见你……诶!”
话还没说完,亓秋野就揪起他耳朵拽到一边警告他,“别欺负人!”
“这是谁欺负谁啊!”范林想嚷嚷了,太不公平,“你们俩欺负我一个,我多委屈啊!”
“你还白嫖他一学期补课呢,他也没说什么啊。”亓秋野怼回去。
范林说:“那你不也白嫖?你还白嫖个对象,我什么都没有,每天被欺负。”
“操,”亓秋野捂着他的嘴把他踢进考场,威胁道,“让你小点声,再说我割你舌头。”
范林立马捂着嘴找座位去了。
任意初停在楼梯口,让亓秋野检查了一下该带的东西有没有忘带,说,“好好考,我觉得你正常发挥的话,再往前五十名没什么问题。”
五十名差不多算一个考场了,任意初根据亓秋野这学期的学习状况总结了一下,在心里大概能估算出他这次考试名次。
“是吗?”亓秋野乐起来,“那有没有可能超常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