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还没见过吧,这是你的三皇弟,任承业。”皇上亲自为任承清介绍坐在他右侧的女人怀中的奶娃娃,大概三四岁的年纪,一双眸子透着机灵。
任承清看向抱着任承业的女人,皇上接着介绍:“承业是陈贵妃所生,目前寄养在你母后名下,你母后掌管后宫繁忙,承业还是陈贵妃抚养中,这样,你们也算一母同胞了。朕子嗣本身就被不兴旺,希望你们三姐弟能和和睦睦。”任承清淡淡的点点头,承业承业,不知道你所承是何业?父皇登基十七年,总共才有三个孩子,陈贵妃好手段。
“恭喜大殿下凯旋而归,殿下果然是我北漠功臣,妾身敬大殿下一杯。”陈贵妃起身。
“贵妃娘娘严重了,阿清受宠若惊。”任承清拿起酒杯对着陈贵妃举起,两人目光相遇,陈贵妃笑的更加温婉,任承清无所谓的勾起嘴角,一饮而尽。
“妾身今日见了殿下,才明白上天有多么不公平,原来有些人儿确实得上天独宠,殿下不仅战功赫赫,还生的如此容颜秀美,不知道我北漠哪位男儿郎能有幸得大殿下青睐。”
“当然,阿清可是朕的掌上明珠,算起来阿清今年也十七了,是朕耽误了阿清,皇后也可以帮阿清看着点了,要不朕可怕这整个北漠找不到配得上朕女儿的。”
任承清配合的笑了一下,眼中冷静的可怕,既已雄飞,安能雌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面了
第12章 公主待嫁
第二天皇上就正式封赏了任承清,但并没有让任承清到朝堂之上听封赏,而是圣旨直接降到公主府。
刚刚下朝,就在御书房宣了任承清。任承清一边跟着内侍走向御书房,一边理了理漠沙城的现状,虽然和叶凌昭任承浊都有书信来往,但是毕竟交流有限制。自她走后,不,应该说自叶独走后,叶氏一派的人都受到各种打压,另外一派迅速崛起,以宰相姜尚为首的文官一派,姜尚在北漠地位显赫,他的门生遍布北漠。新化十三年,也就是叶独走的第二年,大司马的职位就落在了陈雅利手中。陈雅利是姜尚的学生,也是姜尚在朝廷势力的中流砥柱,并且,陈雅利也就是陈贵妃的哥哥,也就是自己三皇弟任承业的亲舅舅。
到了御书房,不出所料,不仅皇上在,宰相姜尚和大司马陈雅利都在,皇上对任承清又是一番夸奖,姜尚和陈雅利附和,好一副群臣和睦,父慈子孝的情形。好大一会,才切入正题:“阿清也知道,叶独那斯独霸军权,嚣张跋扈,实在是我北漠一大害,不得不除。我本想我儿能接手叶独军权,但是朕不能为了一己之欲,耽误了阿清,只能从长计议。陈爱卿出了一个好主意,深得朕心。”
皇上目光看向陈雅利,陈雅利才开口:“是陛下英明,殿下英勇,活抓了那西靖皇子,这个主意才能行,在老师指导下,学生才完善了这个计划,最终能为陛下分忧。”
“陈大人请说。”
“当年西靖皇子压来漠沙城,学生就在想,是否是一个机遇,改善我们和西靖的关系,顺便借西靖之力,为我北漠除掉叶独这一大害虫。后来,臣通过接触西靖皇子,果然发现了机会。西靖皇子颇多,诸子争权,靖二皇子在里面并没有太大优势,靖二皇子答应,如果我们放他放回去,并且,让他杀了叶独,他一定在西靖皇上心目中地位大大上升,一旦他登基,愿意与我们北漠永结秦晋之好。这对于我们北漠和西靖是双赢的局面。”陈雅利说完,皇上面上是一片赞许之色,而姜尚则皱起了眉头。
任承清对着陈雅利轻蔑的笑了笑开口:“陈大人所言极是,不知道陈大人怎么能让靖二皇子杀了叶独?不知道西靖与我北漠永结秦晋之好,和亲的哪位公主?”
“国难当头,还请殿下抛下私人恩怨,叶独不除,北漠难安。”
“放肆,叶将军一旦死亡,我北漠才是国难当头。当年,是谁杀我北漠子民,是谁护我北漠子民,杀我者乃西靖,护我者乃叶独,陈雅利,你居然颠倒黑白,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任承清厉声斥责陈雅利,陈雅利一下子对着皇上跪下:“臣冤枉啊,陛下,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陈爱卿快快请起,朕都明白。”皇帝扶起陈雅利,才对任承清开口:“阿清怎么如此糊涂,叶独那厮现在霸占军权,一旦造反,谁能制服他,比起西靖来,叶独才是当务之急啊,需要早早除去,何况,我北漠和西靖年年打,耗费多少,不如两国结亲,才是正道。何况,父皇也看了,那西靖二皇子仪表堂堂,配我儿足够了。靖二皇子承诺,我儿一定是皇后之位,以后阿清的孩子也就是西靖的太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是正好。”
“父皇,叶将军除了霸占我北漠的军权以外,可曾霸占过别的?朝廷之上,文官当道,朝廷之下,世家垄断,除叶独将军以外,父皇告诉儿臣,可有第二个人能当得起将军之职?西靖狼子野心,对我北漠虎视眈眈已久,与虎谋皮,何其可笑?至于手下败将,也配得起本殿下,父皇,您是糊涂了吗?”任承清不惧的直视着无比陌生的父皇。
“放肆,你和阿浊怎么都被叶独那厮迷糊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跟着叶独那厮去边境。你居然是帮着外人。叶独那厮才是狼子野心,对着皇位虎视眈眈。朕对你们是寄与了多大期望,你们就这样回报朕的。中原干戈古亦闻,岂有逆胡传子孙!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闻戈公主,复遗亲王,朕一直指望这你们回复皇室的辉煌,你们再干什么,居然是帮着叶独那厮,你们是要气死朕吗?”
“陛下息怒,殿下只是年幼,受到叶独蒙蔽。”陈雅利跪倒,求天子息怒,任承清跟着跪下,内心却是不屑。居然想从一匹饿狼那里求得平安,真是愚昧至极。任承清不再看皇上满脸愤怒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一言未发的姜尚,姜尚皱着眉头,和如此强大目光对上,又迅速回避。
无论任承清多么抵触,金口玉言一开,任承清立即变成待嫁之身,整个公主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去边境前,任承清一直是在皇宫居住,等任承清回来,公主府居然都盖好了,整个漠沙城都变得让她有些不熟悉了,特别是她的父皇。
自从上次御书房返回,圣旨立即下达公主府,招西靖二皇子为驸马,以公主需要准备出嫁是由,将任承清软禁在公主府。公主府不得留男子,任承清从边境带回的人全部被隔开,整个公主府的下人都是御赐,身侧站立的数十个侍女,皆是容貌清秀,气质温婉,皇上亲自为她挑选。皇后身体不适,此次婚礼的筹备由陈贵妃□□,任承浊被委任南下处理水灾。皇上出手之快,远远超过任承清想象。从边境临行前,叶独就怕漠沙城有变,特意让苏岩和江文衍跟着任承清回来,同时,任承清还在墨羽骑里选了千名百里挑一的好手一同返回,结果全部被隔开。好计谋,任承清面无波澜,眼神越来越冷,父皇,您若能把这份心机和魄力用在对外上,我北漠何至如此。
闺房内,任承清身着华丽长裙倚靠在床上,目光所触,富丽堂皇,门外就是轮番当值的几个侍女,不用出去,任承清都可以感受到隐藏在四周的暗卫,居然已经防自己到这个程度,任承清也不知道应该荣幸还是心酸。‘‘殿下,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一如臣当年斩杀诸皇子。”想起叶独的说,任承清也躺不下了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乌云滚滚,天最终还是要变,不破不立。
“殿下,朝阳郡主求见。”
“请郡主。”
叶凌昭被带着进入任承清的闺房,这是第一次由别人带着叶凌昭进入公主府,分外憋屈,叶凌昭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由别人带着进入任承清的房间。公主府已经很熟悉了,因为在修建公主府时,叶凌昭就天天过来,不时为这里提个意见,不时在那里加个东西。想起以后和任承清两人住在这里的样子,就感觉很幸福。但是这次有些陌生,变得浓妆艳抹起来,让叶凌昭有些看不清公主府了。推开房间的门,任承清等在里面,看见叶凌昭,回头微微勾起嘴角。北漠一向以深色为贵,推崇华丽之美,而任承清一向反其道而行,着装多以浅色简洁为主,哪怕前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长以浅白色胡服现身,所以世人多传,长殿下之美,英姿勃发,俊秀难当。而此时,任承清一袭华丽宫装,黑色为主,红色打底,平时清冷的人在一片大红的映衬下,偏偏带出了三分妩媚,对着叶凌昭一笑,生生勾走了叶凌昭的魂魄。
“阿昭怎么今日想起来看我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凌昭总觉得任承清这话中带着点小脾气的感觉。叶凌昭这能在心中吐槽,本来以为任承清有计划,怎么本着不脱后腿的想法克制着来看任承清的冲动,结果这么久了,任承清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该不会真的想嫁到西靖去吧,想从外部改变北漠吧。这个想法放在任承清身上还真有可能,叶凌昭想着想着自己就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