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前后夹击下,张玮的部队溃不成军。梁广高呼,圣上已经下旨,驻军全部由长殿下接手掌管,违者杀无赦。张玮感觉不对劲,已经不容他思考,禁卫军被前后夹击,前面是墨羽骑,后面是驻军,两伙人的实力都远在禁卫军之上。张玮也不指望逃脱,指挥禁卫军反击,能杀一个是一个。凡是投降的禁卫军都被张玮当场砍杀,禁卫军一时间也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任承清看着宫门前的厮杀,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来以外到了这种境地,张玮必然会选择投降,要不也应该无力抵抗,没想到张玮还能临危不乱的阻止进攻,怪不得能坐上禁卫军统领的位置。
任承清抽出墨隐,借助绳索翻下城墙,下面一片混战,马匹施展不开,反而容易受到惊吓,都已经舍弃了马匹。任承清一边刺杀着冲上来的敌军,一边向张玮靠近。擒贼先擒王,张玮也是同样的想法。两边主帅很快相遇,张玮已经负伤,梁广紧紧追在张玮后面,看见任承清也放缓了进攻,似乎有意把这功劳让给任承清。
“张统领,你已经毫无胜算,不如投降,本宫饶你一命,这些跟着你的人也可以少死点。”
任承清边出剑格挡住张玮的剑边说。“乱臣贼子休得胡说,如若不是陛下对你怜惜,你哪里有命活到现在。”
张玮一击不中又迅速进攻,照样被任承清挡住。“迂腐不堪,死不足惜。”任承清不再保留实力,手中墨隐如同隐在黑暗中的幽灵,在张玮身上又留下了几道见骨的伤痕。张玮仿佛没有痛感,毫不顾忌墨隐一般攻击任承清。任承清一一避开要害,照准时机,挑开张玮手中利刃,墨隐刺入张玮腹部又拔出,张玮踉跄的后退几步,跪倒在地,手捂着伤处,鲜血从手缝溢出,浸湿了一身官服。
“叛贼张玮已经伏诛,投降者不死。”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令禁卫军很快放弃了抵抗,任承清看着张玮仰面倒在地上,目光看着夜空,喃喃自语,身下的血已经流了一地。任承清转头走向宫门。
“殿下小心。”梁广的惊呼从后面传来,回头,张玮手中长剑高举却无法再进一步,心脏出露出一截白刃,正是梁广的□□。“多谢梁都统。”“殿下严重了,臣不敢当。”梁广拜见任承清。任承浊满脸震惊,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皇姐真的收了整个皇城驻军,根本不用多此一举。留下一小部分人收拾残局,任承清带着剩下的人直奔漠沙城城门处。
整个漠沙城现在都在她的掌控中,但是,城外的驻军是一个变数,想让这个变数变成定数,只能有一个方法,驻军历来只属于皇帝直管,只有让她名分先定下来。此时,天空已经隐隐发白,任承清站上城楼,看着下面的士兵,这些年轻的士兵就算经过一个晚上的激战,依旧目光坚定。这些士兵,都是她和叶独细心挑选的,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做着不同的打算,而此时,他们汇集在一起,给了她颠覆整个北漠皇朝的力量。
“我们已经激战了一夜,后世的史书上,诸位是豪杰还是贼子,就看今日。我北漠的儿郎们,可有信心,和本宫守住这漠沙城。”
“有!”发自肺腑的嘶吼响彻大地。
任承清回头,看着任承浊:“阿浊,这里只能交给你了。”
“臣弟定然不负皇姐所托。”任承浊单膝对着任承清跪下,成败在此一举,皇姐,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再绘一次我北漠山河。
安排好了漠沙城的防守,任承清赶回坤宁宫,皇宫内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清洗,一片萧条肃杀之气。推开巍峨的宫门,看到来得是任承清,整个宫内的人都放心下来。侍女迎着任承清入内,皇后身着后服,头坠后冠,一身正式的端坐在椅子上。
“母后辛苦了,是儿臣不孝。”
“不,阿清做得很好,母后今日特着正装为阿清贺喜。”
“是。”
皇后摆手,示意任承清入内。
寝宫内,皇上早已经醒来,皇宫内响彻一晚的刀剑厮杀声已经让皇上明白发生了什么,看见任承清,手中的香炉怒不可遏的扔了过去,任承清避都没避,鲜血顺着额头留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个逆子,你居然逼宫篡位。”
“儿臣只是拿回儿臣的东西,是父皇告诉过儿臣的,这北漠的一切都是儿臣的。”
“你……”“儿臣常在反思,是儿臣何处做得不好,惹父皇生气了。”
“你亲近叶独,终有一天会毁了我北漠。朕送你去边境,不是为了让你与叶独越走越近。”
“不是儿臣与叶将军越走越近,而是父皇离儿臣越来越远。叶将军一对儿女于父皇而言是人质,儿臣于叶将军而言难道不是人质。叶将军尚顾忌一对儿女,父皇一味打压叶将军时,可在乎过儿臣。”任承清突然抬头,眸中质问之意让皇上不敢与之对视。
“北漠需要壮大,总需要,有人牺牲,如果阿清,你不是女子……”
“修文习武,儿臣哪样不符合父皇的期望了,儿臣想了很多,也许不是儿臣哪里做错了,而是,父皇,您错了。为臣为子者,怎能眼见父皇错而不改,今日,儿臣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纠正父皇的错误。”
“你做到哪里了。”
“漠沙城已经在儿臣的掌控中,叶将军不日就到,只差城外驻军,儿臣如果想守着这漠沙城,皇朝驻军也只是白白葬送性命而已。我北漠的儿郎要死也应该死在对外的战争上,何必在这里自相残杀。”
“你,阿清,朕还是小看了你,朕没想到你真的敢反了,朕没想到,没想到啊。”
“还请父皇为儿臣正名,阻止无谓的杀戮。”
“你,你,你,承业还小,放他一条生路。”
“儿臣不会骨肉相残的。”
“好,好,你好自为之。”
任承清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旨,由大太监送到皇上手中。一道手谕立即送往北漠城门,解了城门之围困。
早朝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排站着,鸦雀无声,都等着皇位上出现的人。
“皇上驾到。”太监奸细的嗓音响起。
文武百官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端坐在龙椅上的还是当今圣上,只是脸色苍白不堪,长公主站立在皇上左侧。“宣吧。”皇上对身侧太监点头。
太监上前一步,手持圣旨,展开:“皇长女任承清,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面试不顺,心情差。也不是刚刚毕业了,感觉自己一事无成
第14章 血雨腥风
圣旨已下,一切已经尘埃落地,满朝文武都低头称赞万岁,任承清不悲不喜,看着下面众生百态。有人惶惶不安,有人漠不关心,有人面有喜色,无论昨夜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胜利者都是长公主任承清。
早朝一结束,就传出皇上病重,需要南下去修养,由任承清暂代国事。姜尚等要求见皇上,全部被禁卫军挡住,禁卫军统领张玮叛国,当场诛杀,禁卫军原副统领黄詹升为禁卫军统领。漠沙城的两大军队,禁卫军和驻军都在任承清张掌握下了。
第二日早朝,龙椅上就已经空了,龙椅左侧新添了一把椅子,任承清身着一身深色华贵宫装,端坐在上面。
“殿下,已经在陈雅利府中找到私通西靖的罪证。”刑部将罪证在早朝时呈上,四周一片寂静,特别是以姜尚为首的一派。
“陈大人有什么想说的?”任承清看着陈雅利开口。
“任承清你逼宫篡位,天理不容,居然还想对三殿下下手。我陈雅利对北漠一片衷心,日月可鉴。”
“既然陈大人没有什么可辩驳的,那么由刑部处理吧。”任承清示意侍卫把陈雅利拖下去,既没有株连也没有开脱,朝廷上的气氛反而更紧张了。
“臣有事要禀。”姜尚出列,跪在殿下。
“姜大人,正好,本宫也有事和姜大人说。姜大人劳苦功高,为我北漠做出了巨大贡献,姜大人目前官职位列百官之首,百姓间传闻姜大人家中藏万金,本宫也实在无力封赏姜大人什么呢。本宫听闻姜大人爱女刚刚及笄,秀外慧中,本宫兄弟姐妹甚少,独居宫中,颇为寂寞,不如,收她为妹妹,入宫陪伴本宫一段时间,如何?以后,本宫定然会为她寻门好亲事。”任承清说完,姜尚本来挺直的背一瞬间瘫了下来,似乎有点哆嗦。
好久才抬头,直视着任承清:“殿下赏赐,臣不敢辞。不管臣这么多年做了什么,一直是为了北漠,臣问心无愧。小女年幼,能伴殿下身侧,是她的福分,还望殿下多多见谅。”
“姜大人果然识大体,不知姜大人还有什么要奏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圣体违和,不能再为国事操劳,且陛下已经传位殿下,臣请殿下即皇帝位。”姜尚咽下准备好的辞官说辞,改为请愿。
“请殿下即皇帝位。”文武百官一起跪下请愿。
“请殿下即皇帝位。”宫门外侍卫也跪下,一起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