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共歼灭西靖骑兵六千八百多人,收获战马四千多匹,俘虏西靖二皇子。回城路上,众人心情大好,任承清虽然负伤,仍笑意不减,叶独驱马到任承清身侧问:“殿下此番感觉如何?”
“能有诸将,北漠之幸;能和将军联手,阿清之幸。”
其实此次突袭,叶独本来就没打算深入多远,骑兵虽然过快,但是补给麻烦,西靖不若北漠,就地补给太难,但是偶尔得知消息,西靖二皇子居然在边境。此人好大喜功,特定下如此计谋。由叶独一队为饵,先攻击西靖城池,故意放走城内百姓,然后在城内逗留一晚,给敌人传递消息的机会。等叶独一行人到达第二座城市,其余三队人马早已经在那里分散埋伏好,就等着敌人上钩。果然,西靖二皇子迫不及待的出城迎战。叶独假装不敌,引敌人上钩,如果敌人不愿意上钩,再由任承清的身份继续引诱。带着敌人到达埋伏地,一举歼灭。
等任承清回城养好伤,又过去三个月了,西靖二皇子早已经押往漠沙城,叶凌昭的问责信准时到了,任承清发现又没法回了,右手伤势已经影响到了握笔,想想还是练个左右开弓之术方便,毕竟太依靠右手不方便行事。没事就在南线逛逛,看看被领养的马匹。叶独这几个月都没出兵,还在继续加固防护。毕竟,此次出征正是打个出其不意,西靖如果有防御,还是很难撼动西靖的地位。西靖骑兵不仅强,而且快,无论是突袭还是正面冲锋,不以几倍的兵力很难胜过。北漠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难以被攻下,正是因为地势,北漠地势险要,很难能阻止起来强势的进攻,但是北漠这么多年以来难以发展起来,也是因为地势,地势险要,不利于播种,而且阻止了消息的传递,商品的流通,正是成败皆地势。任承清的手指在地图上滑过,这里,这里,这里,如果贯穿,北漠完全可以发展水路,但是,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我北漠还是太弱小了,急不得急不得。
等任承清伤势完全好了,叶独就将一队一万人的步兵,一队五千人的骑兵交到任承清手中,完全听从任承清调遣。任承清从这一万只中选中两千名弓箭手,两千名盾牌手,其余六千人全部照重步兵练习。一万步兵编程十个方正,每个方正一千人,两百弓箭手在前,两百盾牌手在中,六百重步兵持长矛在后。日常练习,先由弓箭手远程攻击,一旦敌人进入近距离范围,弓箭手迅速后撤,盾牌手持巨盾顶住敌人攻击,后面重步兵长矛给敌人伤害,阻止了敌人前进的脚步,后几排重步兵就迅速包围敌人,合力歼灭敌人。叶独看后,觉得此法甚好,在全军中推广。
而骑兵,任承清让全部骑兵解除身上重甲,只在重要部位以皮革保护,骑兵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四步排列。任承清对骑兵要求极其严格,需要做到马上射击犹如平地,骑兵皆佩刀剑和弓箭。第一排和最后一排骑兵都是骑射尤为出色者,正面对抗敌人,由第一排骑兵先放箭攻击,先行避开敌人,由最后一排骑兵放箭断后。左右两翼都是臂力出众者,借助马匹的冲劲,拦腰斩断敌人不在话下。任承清要求骑兵令行禁止,绝无偏差,如有违背,轻则军法处置,重则逐出军队。任承清每日和骑兵一起训练,绝不让自己有任何落后。
训练之余,任承清也经常带着骑兵去北漠打打游击战,步兵跟在后面埋伏。任承清的骑兵装配轻巧,速度极快,西靖的战马很少有追得上。为了便于趁着夜色隐藏,这支骑兵经常以黑色服饰出现,每次出现,都给西靖带来死亡,西靖称这支军队为墨羽骑,像长着黑色翅膀的鸟一样,带来不详和死亡,而对于任承清来说,则是一种肯定。“好,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本宫的墨羽骑。”
第9章 贪财不要命
任承清一直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和身家性命比起了,一文不值,但是这是在遇到曾有财之前的观点。边界困苦,特别是和北漠接壤的地方还小型战争不断,除了士兵和一些穷困离不开这里的百姓,任承清没有再见过第三种人。那日任承清带着墨羽骑刚刚偷袭了一小队的西靖士兵,除了马匹和粮食外,居然还在他们的战利品里面发现了不少来自于北漠的东西,做工精致,绝对不是这种边陲小镇能抢到的,拷问了俘虏,果然,他们打劫了一伙来自北漠的商队。
抢完了东西,杀完了人西靖士兵就走了,至于还有没有活口他们也不清楚。结实的木箱子上刻了个曾。曾家,就算任承清久居宫内也知道,算得上北漠屈指可数的经商大家族,皇宫内不少精致玩意还是曾家提供的。这几箱战利品价值不菲,估计押送的也算得上是曾家说得上话的人物。在这种动乱的地方遇上西靖的土匪,任承清也觉得存活的希望不大,但是曾家,不同于一般人,任承清还是带人在出事附近搜索。
压着俘虏到了出事地点附近,躺着几十具尸体,俘虏也说了,商队人数不多,也就几十人,但是都是好手,还杀了十几个西靖的士兵。检查了尸体,死的几乎都是身穿短打的家丁,一辆空的马车里面装修奢华,尸体里面没有能匹配上这样的衣服的,任承清让人像四周散开,寻找活口。
“殿下,人找到了。”江文衍策马来到任承清身边说,自从任承清独立带人了,叶独就让江文衍跟着任承清了。江文衍识字,人也机灵,虽然任承清没有将他编入墨羽骑,但是也是作为自己人一直带着。
江文衍对周边环境观察非常细致,避开开阔地带,顺着长势茂密的草丛寻找,果然发现了草被踩过的痕迹还有滴落的血迹,带人顺着路追下去,在一处山洞了找到了几个人,派人将山洞围起来,就来告知任承清了。
任承清到时,山洞里是四人,其中三人衣着打扮还是以干练为主,另外一人着深色锦衣,长得白白胖胖,一脸憨厚,看了了任承清,跪倒在任承清面前。“拜见小将军,多谢小将军救命之恩啊,小将军真是我的贵人啊。小人遇到西靖那帮土匪,本来拼上命也准备多宰几个,可惜想起来家中妻儿老小,不忍抛下啊,才苟且逃命到此。小人出门前就找大师算了命,说小人此趟虽有波折,但是能遇到贵人,看见小将军,小人就知道看见了贵人,小将军相貌堂堂,一看就不是俗人……”
“你是谁?来干什么?”任承清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
“小人姓曾,名有财,是个商人,有财嘛,发财。我是准备运送商品去西靖那边卖钱的,赚西靖那群畜生的钱。”曾有财对任承清谄媚的笑笑,任承清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这个人好像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既然找到了人,任承清就下令返回了,晚上野外还是比较危险。曾有财那边只剩下了三个护卫,其中两个都受伤了。想想曾有财商队的马车还可以使用,任承清让曾有财他们一行人一起返回出事地点,准备拉几辆马车回去。
曾家死去的家丁尸体还在原地,曾有财从中间穿过,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满脸悲痛,走到任承清身边,搓搓手,不好意思的开口:“一看小将军就是怀有悲天悯人的胸怀,看看这满山尸体,任由他们暴尸荒野,死后也难安啊,是不是。我也知道各位将士时间宝贵,大家都是建功立业的大英雄,有财本来也不敢烦劳大家,只是现在情况比较难,有财就腆着脸恳请小将军帮个忙,耽误各位将士一点时间,帮有财葬一下家人,让他们入土为安就好,有财也愿意出点银两给各位英雄晚饭添个酒菜钱。”任承清本来也准备埋了这些人,但是由曾有财口中说出,让任承清诧异了一下,商人惟利是图,见利忘义,花钱请任承清他们帮忙埋家仆的尸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像曾有财这种商人会做的。
吩咐下去就地挖了个坑,把死去的家丁都埋好,曾有财还在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用匕首划上了几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不会是还想找回来吧,你知道这边界每天死多少人嘛?”江文衍好奇的问。
曾有财比较胖,这几下已经让他出了一头虚汗,他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憨憨的开口:“军爷你们每天在这些地方为了我们北漠百姓出生入死,真不容易啊。我就做个记号,以后说不定有机会找回来,就让他们回家。没机会就算了,给自己留份念想也是好的。”
将曾有财带到军营内安顿好,任承清就去禀告叶独。“曾有财?”叶独念了念这个名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这曾有财可是个名人啊。曾家家主曾有财。有人笑称他的名字不就是曾经有财,今后无财,曾有财说正是因为曾经有财,才要敛财,方能生财,所以曾有财也被称为曾三财。传闻这个人爱财如命,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殿下怎么看此人?”
任承清在脑中过了一下曾有财的行为之后开口:“一代枭雄。”
“何解?”
“能在我北漠和西靖战争期间来往两国经商,胆识过人。如果是爱财如此还肯拿钱葬家仆,不仅善笼人心而且能克制自己;如果视钱财为身外物而又敢以命搏取,对自己不爱之物都敢拼命,何况是所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