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过也没有用了。
……
“满意了吗?”好心的俄罗斯人收拾了一下床铺,疲惫地合上门,对他这里的另一个客人说, “我要是感冒,一定是你们的错。”
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吸了吸鼻子,体弱如他总是会在不恰当的时机被流感打倒。他往房间里面望了一眼,紫红色的眸子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感谢您的帮助。”他温和不失疏离地点了点头,从始至终都很冷静,“看来他还没失去理智。”
“要是他试图找代餐的话,我也是会有些头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买定离手,玩弄感情究竟谁比较在行()
——
推推我的预收《魅魔的病美人马甲》
魅魔被系统绑定,被迫在无限流之中扮演NPC。
这也就算了,可为什么……他堂堂一个魔力充沛的年轻魅魔,需要扮演的角色却都是带病的?
——
【场景一】
恢弘的教堂中,清冷圣洁的神父手持祭典,负责治愈。随着剧情推进,不染尘埃的白袍渗出血迹,他也只是轻轻蹙眉,继续用最后的力量救助玩家。
玩家:“呜呜呜因为被黑暗侵染而感到痛苦的神父好香,好感人,我的泪水为什么从嘴角滑下了……”
魅魔艰难维持着冷淡表情:洒圣光,装病弱,还只能看不能吃,魔生艰难得要碎掉了。
【场景二】
娇气脆弱的小人鱼被囚禁在华丽的阁楼,鱼尾因屋主人的邪恶实验而变成了半残疾的双腿,不能动弹。即便如此,那灿若水晶的空洞蓝眸和如瀑的银发还是引起了广大玩家的注意。
他们的任务就是来解救他:“嗷嗷嗷主线剧情居然是抱得美人归!”
魅魔苦等三分钟后:系统……在那群废物玩家上来前,我可以先和隔壁boss玩一会儿吗?
【场景三】
干一行爱一行,魅魔终于从低级NPC升级成了高级NPC,开始获得设置剧情的能力。
系统将任务交给他。
几分钟后……
【求你!不要搞那么多触手啊!】
——
魅魔人生有三条准则:
1.要认真干饭。
2.要认真找对象。
3.最好能一边找对象一边干饭。
“系统,我误会你了,”魅魔深情道,“原来无限流的意思是无限干饭。”
系统:【……】
#病弱疯披boss路线养成大失败#
……
*自我感觉良好并坚定干饭路线不动摇的任性沙雕小魅魔。
*目标是迫害玩家!迫害系统!
第29章 太陀
“太宰君未免太信任我了。”
费奥多尔看起来就冻得不行, 虽然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手指的皮肤冻得青紫,时不时就伸到唇边呵气。
“他一直坚信我不会在有关事业的事情上冒险……阿嚏!”
本世界的另一个费奥多尔, 姑且称之为陀思, 很是好心地又给他堆了一件衣服:“难道你会在有关理想的事情上冒险吗?”
“不会。”费奥多尔冷笑了两声, “我讨厌不确定性。”
陀思欲言又止。讨厌不确定性的正确办法应该是远离太宰治, 而不是把太宰治划分进理想的一部分。
远离太宰治,开心快乐每一天。
费奥多尔眼里燃起火焰,多多少少带了一点怨气。他和太宰治认识的时间太久, 彼此了解更深。好处是合作起来无比顺利, 坏处是互相欺诈几乎不可能。
“有酒吗?”重感冒病人如是说。
“只有酒精。”陀思抬眼, “我这儿可不是什么度假区。你打算做什么?即使你是我的同位体, 也不代表在我这儿有胡来的资格。”
费奥多尔疲惫地笑了一下, 眼里那些刺人的情绪消失:“我不干涉你, 你甚至可以对太宰君随便做些什么……利用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留下一条命就好。半条也行。”
陀思一言不发,看起来正在掂量代价是否能够承受。
并且很难不感慨自己的同位体居然能被太宰治折腾成这样。
费奥多尔的体质很差,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熬出来的。剩下的那部分就和太宰治有关了。
这人每年都周期性自毁欲望upupup,要找几个时间作两次大死, 费奥多尔总得去救一下。太宰治知道他会来救他,他每一次都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天平上赌着玩。
而费奥多尔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却不会赌太宰治肯不肯来救他……当然他其实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太宰会来的,他只是不肯赌而已。
于是尽力把事情算得十全十美。
可惜有一些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太宰治一插手也能变成惊险万分。
饲养太宰治这种生物就是……
心累。
他有那么两回想摆烂了。在和太宰治比耐力一事上终究是没熬过, 干脆放任自己在险境里走了一圈, 等着那只白猫猫醒悟过来这次他也救不动了,不如自己想办法把他俩都捞出去。
像是一起玩比烂游戏, 看谁先绷不住。两个恐怖组织的大佬和一个到现在他们也没记得名字的杂鱼周旋了三四天,堪称新世纪笑话。
结局就是两位一起受了重伤。
笑话中的笑话。
他又没太宰那么好的体质来恢复,太宰活蹦乱跳下地作第二次死了,他还苍白这脸,在缓慢恢复。
费奥多尔最终只好安排一个不错的小黑屋套餐圈养这只野猫。如果让他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试图把猫猫变成家养,放养就不香吗?好在这猫虽然野了点,却粘性很高,不会轻易跑路,看似半生不熟,每个地方都要伸手撩一把,其实只和他一个人留了羁绊,打着圈儿一样在他身边不逃跑,不远离。
若即若离的本质还是伪装自己根本不想打破固有关系。
所以他打心底抱怨了几回,也渐渐默认了太宰治的任性。
他有的是办法忽悠组织里其他的成员,但没办法忽悠太宰治。
哦,或许不叫忽悠,叫救赎。
太宰总是能精准发现他有没有在敷衍,给空头支票更是无法成功。他想要的费奥多尔无法许诺,也不敢许诺。
为了使太宰治继续挣扎在那条微妙的边缘线上,他伸出手时不时拉一把,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直到对方把心思打到了另一方面。
他完全陌生的一方面。
他打赌太宰治一开始绝对只是想随便玩玩打发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认真的谁也算不清,某种胜负欲上来的时候他就不会考虑太多,一心只想要结果,任性极了——这任性还是他养出来的。
这只太宰永远不喜欢考虑事件造成的后果。
毕竟永远都有人为他兜底,毕竟他不用追求一些和平,立场混沌而自由,思维敏捷且善变。
又让人没有办法。
猫猫讨好人的时候是真的很会讨好人,眨着鸢色的眸子异常乖巧,让人心软,而且抱起来很暖和。当他对自己有利可图的时候最是可爱,没有想要的东西时,坐在那里不作妖也很有观赏性。
虽然后期花样百出,但前期乖巧的模样真的很有迷惑性。
太宰治花了很多功夫在扮乖讨好上,没人会拒绝一个漂亮的家伙放低身段来讨好自己,费奥多尔也不例外,他甚至很乐意太宰治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也好过天天寻死找麻烦。
于是他忽然就觉得说不定和太宰治建立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能把这人绑得更牢固些。
事实证明。
他想得太简单了。或者说有这种想法简直是一时抽风,他完全没料到这是后续许多事情的痛苦源头。
恋爱这件事可以称之为出师未捷身先死,一直靠近,从未开始。
太宰治花了许多时间使他相信这只猫确实有那么一点心思,他又何尝不是花了更多时间来让太宰治相信自己。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利益,又各自擅长欺诈与玩弄人心,到最后弄得谁也不相信谁,离心离得得有地月那么远了。
……
陀思莫名觉得自己的同位体有些……自作自受。费奥多尔大概是有很多机会弃养猫猫的,纯粹的合作并非不可能,但还是跨过那条隐形的线和太宰治建立更牢固也更脆弱的关系了。
而且在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撑着完成一切后也没有功成身退,和太宰依旧拉拉扯扯说不清楚。
好像。
有一丁点。
恋爱脑。
费奥多尔看出他的想法,斜着瞅了他一眼,声音闷在围巾里,带着些许讽意:“我应替神做的已经完成,你呢?”
陀思:……
某恋爱脑已经完成他的理想了。
“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利用……”陀思斟酌着说,“这段感情也没问题?”
“不存在的东西连利用的可能都没有,你大可以试着去利用。这只猫没有那么蠢。”
这话让陀思心底一惊,脱口而出:“你不相信他吗?”
费奥多尔缓慢摇头。
“啊。”陀思下意识咬了咬指甲,也不知道在感叹什么,弯着眼睛的样子莫名有些假惺惺的,毫无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