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来了个浑身都是麻烦的白宰。
而且最麻烦的是,他才发现他家养着的咸鱼太宰和费奥多尔又有了一些讲不清的勾结。
为什么是又?
——他们曾经合作过。
这太宰治心知肚明。为了解决一些未来的吸血鬼事件,他们和野心勃勃的俄罗斯人搭上了线,帮他把组织里属于福地的部分清除了,算是双赢。他们的立场还是相反的,表面上遇见还要装模做样对抗几回,至少他手底下的敦和芥川现在对这位俄罗斯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费奥多尔利用他来精简自己的势力,而他也利用费奥多尔磨炼年轻一辈们。
合作很快就结束了,双方都感到满意。
直到现在,太宰治忽然发现家里的某人居然还和费奥多尔有奇奇怪怪的联系,要是纯粹为了一些利益交换就算了,偏偏表现出来的部分很暧昧。他了解自家的这人,犯病想搞大事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用一些暧昧的词汇。
当着白宰的面,他也不好问什么,只能气鼓鼓地在心里加了几笔,拉满了警惕。
太宰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了,笑吟吟地走过来:“多疑不是好习惯。”
“我只在你的事情上想得多。”太宰治冷着脸试图翻旧账,“都是你害的。”
“我和费奥多尔君真的只是聊了聊一些最近的事。”
太宰揉了揉对方的脸,很自然地弯腰低头,和太宰治交换了一个吻,堵住了一些即将出口的嘲讽。
白宰:?
他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挣扎的动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喂——”
另外两个人才不理会他高分贝的杂音,旁若无人地亲昵了一会儿才停下,太宰治合上笔记本倒在太宰怀里轻轻喘气,还是没忍住敲了一下对方的脑壳。
清脆可人,实心的。
“痛。”
太宰治哼了一声。
“你真的没想搞一些离谱的事?”
“我对天发誓,”太宰如是说,“我确实想搞一些离谱的事。”
太宰治:???
“你想做什么?”
“一个没有异能力的有趣世界,而且已经快完成了。”
第32章 太陀
“逗你玩的。”太宰话锋一转, “弄一个只有普通人的世界确实很吸引人,但工程量巨大,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加班、讨厌上班、讨厌动脑子。”
“所以你做了什么?”太宰治坚信太宰既然提起这个话题, 就绝对是已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干涉也无法改变结局的那种, 所以才胸有成竹地把阴谋的一角露出来给他瞧瞧, 防止到时候一次性把他气得心肌梗塞发作了。
“唔,你过来一点。”
太宰勾勾手指,拉过太宰治在他耳边絮叨了些什么。
太宰治的眉间皱了皱, 又很快舒展开, 继而夸张地挑起, 嘴唇微张:“哇——”
白宰一直听着他们的动静, 一阵吵闹后忽然安静下来, 又听见太宰治那含着兴奋、多半是不怀好意的惊叹声, 好奇心马上飘了出来,躺在沙发上扭动并发出噪音:“都是太宰治,你们不要瞒着我嘛……”
就是要瞒着他。
太宰治瞅了这只白猫一眼,鸢色的眸子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恶趣味。
只要阴谋诡计和恶作剧弄不到他头上,他就是永远的吃瓜乐子人, 高举混乱邪恶大旗,能be一对cp就be一对cp。
但是。
“你真的没有对我也起过那样的心思吗?”
太宰晃了晃脑袋,异常真诚:“怎么会呢?我那么懒,如果不是对方提出想法,我才不想做这些事呢。”
“勉强信你。”
白宰愈发觉得大事不好, 发出尖锐的噪音:“你们要对可怜的同位体做什么??!”
太宰治挑挑眉, 恶劣地走过去捏住白宰的下巴,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柄小刀, 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颧骨上划,压在皮肤上往上翻。
冰冷的触感有效让白宰闭嘴了。
刀刃一点点割开了布料,白宰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太宰治的脸,他颇有些无语:“你是抖s吗?”
解个绑带的事非要拿小刀割。
“我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太宰治松松垮垮捏着小刀刀柄,玩了个刀花:“好消息坏消息,选一个听听?”
白宰歪头:“除了能见到费佳,还有什么称得上是好消息。”
“答对了~”太宰治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简直在冒星星,闪闪发光,“免费送你去见费佳~”
“噢。”白宰古井无波地回答,“这里有什么无痛逝世方法吗?我现在就想试一试。坏消息不会是我死不了吧?”
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不不不。”
“a,b,o。” 他同步晃着脑袋,兜着神秘兮兮的笑意,一副欠揍猫猫样,“你选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显而易见,进行一个abo的排雷。
我要搞点离谱的。
第33章 太陀
我, 太宰治,曾经在天人五衰工作,一个混邪立场、一心搞事的人类——或者说普世意义上可能有一点渣——确实是把人渣了——的人类, 在今天, 被开除了人籍。
就算被捆住, 就算被封住嘴, 我也要支棱起来大喊:
Omega!不是人当的!
……
白宰此时蜷缩在沙发上,被解绑的他没有力气站起来,陷入了高热——大概是因为分化的缘故。
太宰治就坐在一边翘着腿等他分化完成, 捧着书, 开始仔仔细细地恶补abo的知识, 时不时还要发出不明意义的感叹。
“哇, 男人也可以生孩子诶。”
他故意俯下身, 冲着意识快要散掉的白宰, 摇晃他的脸叫他听清楚那不异于恶魔的声音:“你可以生孩子了哦。”
至于另一个太宰?
他快笑得没气了。
“给他喝点水吧。”太宰笑了好久,终于捡了一丁点怜悯出来,“虽然这无济于事。”
“分化看起来真痛苦。”太宰治戳了戳神智不清的白宰的脸颊,“如果你把这种手段用在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所以我没有。”太宰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点了几下, 直起身,走去厨房倒了杯冷水。
“我猜他此刻正在被人生中第一次发情期折磨。abo的世界观里人类总是被直接的欲望支配,信息素会成为与欲望紧密挂钩的奇妙东西。”他扶起白宰的脑袋,算是温柔地给他喂了一点冷水,“你知道的, 对于我们来说, 下意识忍耐总是第一个选项。”
被痛苦的欲望烧干了理智也要咬牙忍着,不服软不示弱。
“真可怜, 好像是需要信息素才能度过?我看看……这个地方就是腺体吗?”
他俩犹如上生物课一样,又像无知的稚童肆意玩弄手上的战利品物,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Omega的身体结构,不知道哪个手欠的还戳了戳发肿的腺体:“完全闻不到什么信息素的味道。”
白宰无意识地发出鼻音,躲了一下蜷缩起来,好像很害怕那个地方被碰一样。
这种反应极大地助长了宰科生物的好奇心,好险想着还要面对一只费奥多尔,没有继续玩弄下去。
……
“五千元一斤卖给你了。”太宰治随口报了一个最近想吃的水果的单价,想要从费奥多尔这儿挖点好处。
费奥多尔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走进了什么不对劲的场所进行一些不对劲的交易,尤其是太宰治熟稔的语气和靠在门框上懒散的态度,像极了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人员。
“太宰君,我没钱。”
“那好吧,便宜一点,五元一斤。”
费奥多尔于是摸了摸口袋,从兜里找到了几枚可怜的金属硬币,也没看那是否是日元,塞给太宰治权当贿赂。他目前确实穷得可怜,但从脸和气质完全看不出来这人穷得倒吊过来都摇不出几枚硬币。
他是来收尸……啊不,来捡人的。
他们把白宰随意地关进了卧室,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太过折磨他。
表面上……嗯。
他感受到空气里有一股微妙的、温热的潮气,虽然有点不太想追究,但还是怪异至极地看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反倒用讶异的眼神看他:“你也闻不到信息素吗?”
理论上来说,如果把自己改造成了A或O,嗅到如此浓郁的信息素不应该如此淡定。
“那样就算不上什么惩罚了。”费奥多尔说得极其冷漠,摘下帽子捏在手心,“治君是这世界上唯一的Omega,唯一的分化的人类,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有趣且残忍。
太宰治很配合地鼓掌,让开一个身位:“这就把他还给你,做什么都行但是建议不要在这里。我还要过日子的。”
费奥多尔的表情太过冷漠,以至于很难看出来他此刻站在门口捏着帽子的动作是犹豫不决。他的唇色依然透着脆弱的苍白,脸上却浮着一点浅红,血液流速和心跳的速度无法控制地开始加快。理智以外的情绪正在支配他。
很少有情绪上脑的时候,即使是此刻这样激动的场景。他一直刻意避着白宰,自那以后连精神层面的博弈也未曾出现过,很长一段时间费奥多尔就只是单纯地躲着,像个真正的死人一样对世界漠不关心,故意不去接受外界的一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