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爱你,你好爱他。”
“你们好有兴致。”
第30章 太陀
“你醒了。”
太宰治一睁眼就看见一只白团子在头顶观察自己, 弯腰,发丝垂落。
他一时间有点恍惚,又无比迅速地反应过来这个白团子是陌生的。
“费奥多尔君。”
他眯着眼睛去勾搭陀思的头发, 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应该超过12h, 后脑勺涨得发疼, 一动就感到恶心。
但他仍旧一副没事的样子,一醒来就掩去了全部脆弱的部分。神志不清的时候还晓得把陌生的陀思推开,现在却故意表现得毫无距离, 亲昵至极。
“费佳真是个好心人。”
陀思对轻佻的太宰治没什么看法, 伸手按住他的爪子, 让他不要乱动。
“床头柜里有吃的, 太宰君。”他把水放在一边, “捡到这样的你真是让人意外。”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你捡到我真是让人意外。”
太宰治对柜子里那些高热量但无比难吃的压缩粮食毫无兴趣, 撑起来靠在床边盯着他。
“费佳。”
“费佳费佳。”
“费佳——费佳——”
他念咒似的,像是能把自己的头疼灌注到声音里再灌给别人,一声叠着一声,有快有慢叽叽喳喳,像极了某种只会念“费佳”的学舌鹦鹉。
陀思确实头疼了。
好粘人一只太宰治。
“怎么了?”
“我想吃点别的。”
“不介意等几个小时的话, 俄罗斯的外卖欢迎你。”
“可是我甚至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太宰治抬起手想抓住陀思的外套,“费佳……”
他就差把吃软饭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陀思更加头疼:
这是他同位体养出来的猫。
他咋不知道他自己原来喜欢这种粘人的款式呢?成天在耳朵边上喵嗷呜的,难道不头疼?
太宰治的恢复能力确实极好,昨天还在半死不活的,现在就有力气哑着嗓子喳喳叫了。他端起边上的水, 冷水, 抿了一口润嗓子,很慢才咽下去, 干枯的嘴唇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有一种他此时才真正醒过来的错觉:“费佳,你的组织管饭吗?”
陀思几乎能在他背后看见晃来晃去的尾巴,就差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了。
“我要求很低的,管饭就好,反正没多少时间就会离开。每天给我三个蟹肉罐头就行,费佳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不信任我,也可以把我放在一边,费佳……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太宰君,但我们不熟。”
太宰治撇撇嘴,杂乱的头发晃了一晃,声音又低又哑:“我以为费佳能理解我的。”
陀思不明不白受了一顿指责,微微皱眉,转身去面对这只穿着白西装的陌生小兔宰治。先前听同位体叙述了一遍,他也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太宰,此时直面起来颇有些不适应。
他总觉得对方在玩什么阴谋诡计,他的太宰治ptsd太深重了。
不过能感觉到,这个太宰治似乎很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一副对他毫无防备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期待别人做点什么结束他的生命。
“我现在要去工作。”他把手搭在太宰治的头顶,开始生平第一次哄小孩,“拜托请不要吵闹,乖一点可以吗?”
“当然可以。”太宰治弯弯笑眼。
他看着陀思离开,对方不忘在桌上留了一点纸币,看样子是真的没打算管他。
有趣的是,每一个世界的陀思乍一下都会对他保持十分的兴趣——他们大抵是好奇自己这种性格为什么会收养一只活的太宰治。
有的上来就会进行试探,有的则是对他保持旁观,不论如何,他总是能获得许多优待,因此这一次太宰也没觉得陀思这样对他有什么不正常,安然接受。
确认对方真的已经走了,太宰治的笑容倏然垮掉,鸢色眸子里满是厌倦的情绪,重新喝了点水让凝滞的血液流动起来,但是才半杯下肚就开始反胃了。
他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做。
太宰治捻捻眉心站起来,跌跌撞撞下床,没忍住扶着床边干呕了一下,又打开窗散了大部分房间里热气,微微冒冷汗的额头瞬间被寒风吹得冰凉。
热爱作死每一天。
这个世界和大部分无趣的世界好像没什么两样。陀思沉迷自己的事业,而他的同位体大概还在日本和陀思作对。
他趴在窗边往下看,眼皮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滴——”
不知何时搁在角落的通讯器忽然响起来。太宰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关上窗,拖着已经有些发冷的身体往回走。
不用猜也知道是陀思发的信息。
【太宰君若是空闲,可以去横滨看看,这个世界很有趣。】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回了一条。
【好哦,费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
“你什么时候放的通讯器?”陀思有些头疼地看向费奥多尔,对方把暖气开得很高,窝在壁炉前面打瞌睡。
但陀思知道他没睡着,还联络了一下太宰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久前。”费奥多尔放下手中的东西,拉了拉身上盖着的毯子转移话题,“我们来聊聊无异能的事吧。”
“关于大范围消除异能力的可行性。”
作者有话要说:
看起来一点也不狗血,可恶我的狗血因子用完了。
这什么,看起来是倒叙,其实是根本没有大纲,在自我发挥着写。
第31章 太陀
“所以织田作呢?”
白宰喝多了以后开始在酒吧里喵嗷呜喵嗷呜地嚎:“织~田~作~我想见织田作嘛……”
太宰治看着自己相当丢人的同位体, 默然,转身搭上太宰的肩,小声询问:“费奥多尔君的联系方式你有吗?肯定有的吧, 你们两个背地里勾勾搭搭地聊过好多阴谋诡计。让他把这个家伙带走带去俄罗斯吧, 横滨容不下。”
“你难道没发现他就是从俄罗斯被赶出来的吗?”
猫嫌狗弃啊。
“哇哦, ”太宰治无意义地感叹了一下, “他混得好惨哦。”
他们对了一下眼神,互相敲定了一些事情,又默契地按住白宰, 把他浑身上下搜了一遍, 连一些开锁用的小道具都扒拉出来了。
期间白宰一直哀嚎非礼、非礼, 声音太吵, 太宰治挠了挠脑袋, 看了一眼淡定的酒吧老板, 终究是感觉自己脸皮挂不住,伸手捂住了白宰的嘴。
安静了。只要安静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呜、呜呜呜……”
“放心,我们什么也不会做的。”太宰治核善地微笑,“我洗白好多年,和隔壁一些当首领的家伙可不一样。”
另一只太宰扯了扯绷带, 反绑了白宰手腕,恶意地打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相当对称。
“建议送去劳改。”他拿着绷带一头拧了几圈,确保这个结连他自己也打不开,“送给森先生怎么样?你的森先生其实一直很想要饲养一只宰科生物, 二手的说不定也会要。”
“塞给森先生不如塞给国木田君, 实在不行拜托安吾把他塞进监狱住几天。”太宰治瞅见太宰手上的绷带已经开始绑起乱七八糟的结了,伸手阻拦了一下, 防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一些r18才能出现的精巧结构,又揉了揉白宰的头发,蹲下去和他面对面。
“现在我想绑架你哦。”
满满的恶意。
……
白宰来横滨并不是来闲逛,总的来说还是领了一丁点小任务的。但他其实也懒得为陀思工作,只随意地埋了一些坑,玩了玩很久以前最擅长的挑拨离间——勉强捡起他的老本行。
挑起的很多都是小麻烦,工作量并不大,但牵扯极多,每一件事都很恶心。
也许森先生此时正在面带痛苦地看着下属呈交的报告,真情实感地和政府解释他们这回真的没搞事,而社长正带着国木田和种田喝一杯下午茶,讲一些很简单却也很耗时的事情。
好像只是来恶心人的。
不排除有调虎离山的意图,目前大部分人的精力都放在数不清的纠葛上了。
太宰治也从自己的情报渠道收到了一些消息,翘着腿在自家公寓摸鱼:“政界那几个老不死的也凉了?从长远看是好事啊。”
仿佛所有的意外都集中在这几天爆发,猝死的猝死,心脏病的心脏病,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有谁的阴谋……也确实有人在背后作祟。
罪魁祸首白宰被他们五花大绑几乎捆成木乃伊,丢在沙发上。即使被蒙上了眼睛,神态也异常安然自在,丝毫不觉得危机临头,只是偶尔挣扎一下松松骨头:“什么时候可以解绑啊?同位体不要为难同位体嘛。两个太宰对我一个真的太欺负人了,我体弱诶。”
“闭嘴。”
太宰治敲着笔记本,很是烦躁地转头骂了一声。
他心情不太美好,觉得这事儿真是祸从天降,天上掉下个太宰治这种剧情简直应该被丢进恐怖故事集锦。原先他可以和人过上腻腻歪歪的婚后生活,工作上也十分摸鱼,大部分工作丢给后辈和国木田君,娱乐生活丰富,没事就通过书偷窥一下其他事件的发展,或者和织田作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