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武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道:“今天管营把我叫过去,说是明日知府要来,教我全程和颜相陪,我答应他了,条件是明天他放你出营。”
我愣了愣,抬手照着他肩上就是一拳:“武二,老子说要走了吗?要你来管我?”
“西门庆,之前你入狱无非是想跟姓施的那爷俩赌上一口气。现如今也过去几个月了,你也将他们这囚营里折腾几遍了,该是出气了吧?
现在他已经答应放你出去了,你何苦还继续耗在这里,闲耽误自己的功夫?”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武二,我若不想进这营里来,他施恩父子没办法把我关进来。我如今不想走,你也别想赶我走!"
他火了:“别胡闹了行不行?真当这里是什么好地方?
万一哪天你的真名籍贯教人给查出来,直接留下囚籍,往后你那生意还做不做了?你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当你与我武二一样,全家人都死了个干净,在哪儿都了无牵挂?”
我坐起来拍着胸口道:“我跟你是不一样,因为我比你有脑子。我知道自己什么时侯该走,什么时侯该留,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他指着我的鼻子凶道:“西门庆,我要在这营里头呆上三十年,你难不成还一起陪着我三十年?等出去就是个糟老头子了!”
我也不示弱,将他的领子一扯:“武二,我再说一遍,我的行为由我自己决定,你决定不了。老子想走自会走,老子不走,你也赶不了我!”
他把我一把按在身子底下,虎声道:“西门庆,别不知道死活。你已经在这里耗了几个月了。你的生意你不管了?你的老婆孩子也不顾了?
以前是不是你亲口说的?赚钱最重要,吃饭最重要,照顾好你西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最重要?你一个劲地跟老子耗在这里,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照着他身上乱打:“老子不象你,一张人脸后面长了个猪脑子,老子在来之前已经把一切事情都给打点清楚了。
我那些娘子们各安本份,生意上的事情有掌柜的替我操心,全都不用我惦记,我只要安心呆在这里就行。”
两个人打着扯着从炕上滚到了地上,他道:“西门庆,你这是图什么呢?好日子过够了,想要跟着老子过苦日子?西门庆,你贱不贱?”
我照着他脸上就抽了一耳光:“骂谁贱呢?武二,别当老子给你脸你就能说话这么不三不四的,老子这不是贱,老子这是……这是……”
他脸上被我抽红了一块儿也不还手,扭着我的手腕冷笑:“西门庆,你不是贱你是什么?你放着好日子不过,跑上几百里跟我一个囚犯在牢里头耗着,这不是贱又是什么?老子可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冲他头上身上乱打:“你贱你贱你才贱,我的事儿自己作主,你别想管!”
他把我的两只手盘在背后,摸出个铁铐子给锁住:“呵,到了老子手里,你便作不了主了。今天晚上这话摞给你,明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挣扎着对他又踢又骂,他混不理我,将我打横抱起来扔到炕上,单手按住:“行李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明日一早知府要来巡营,在他来之前,我教老陶和老达一起送你出城!”
我咬牙看着他,眼睛里面几乎瞪出血来。
他替我把被子盖好,自己也钻进来,伸出一条腿将我死死压住:“死心吧西门庆,明天一大早,你必须离开这里。”
这个莽汉极有力气,我挣了几下终是挣不过他,盯着他问:“武二,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非要赶我走?”
他说:“我不是讨厌你,就是一看见你就心烦,你离我远一点好。”
我咬牙笑了一声:“好,武二,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闭上眼睛,突然心里无比平静,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清河县,与我的娘子们一起在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站着说笑。
武二来了,看见他我转身就走,他追过来一把抱住我,也不说话,就是紧紧抱着。
我赌气要从他怀里挣出来,他却突然低头一口吻住我,象小鸟一样轻轻地啄着,啄得嘴角直痛脸上也痛,他额边的头发拂痒了我的脸,我想抬手拂开,手臂却怎么也动不了。
梦里的情形实在是太过逼真,有那么一会儿,感觉自己真要被他给吻得窒息了。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看到的果然是武二那张脸,半压在我的身上死盯着我看。
第92章 法式湿吻
我瞪了武二一眼,想要坐起来。
他冲着身后一摆手:“达叔,?老陶,?把他带出营外,?一直送出城你们再放手。”
达叔和老陶两个人小跑过来,一边一个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就往门外走。
老陶说:“小相公,?能出去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达叔叹着气说:“王老吉啊,?其实都头他真是为了你好。
他那个人有多傲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管营说下多少好话,?他都不肯见知府一面。这回主动低头去陪伴知府,为的就是你能出去啊!
你说你脑子好使,人又能干,怎么看都是个出身富贵的,?整天在这里耗着做什么?外面有大好前程等着你奔,?你光跟我们这些犯人在一起干什么呢?”
我的手臂被锁在身后,一路上都呆着个脸,?不管他们两个人怎么说,就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一起架着我走出兵营上了辆马车,?径自往孟州城门的方向走。
到得城门,达叔帮我把手解开,老陶把我的行李递过来,?两个人说:“走吧,小相公,囚营真不是你这种人呆的地方。若是有缘,我们江湖再见吧。”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不说话,两个人对着我作了个揖,?折身回去。
我将包袱甩在肩上就地一坐,唤醒系统?:“看看武二在干啥。”
屏幕拉近,只见施管营正领着众手下侯在路边恭迎知府大人大驾,武松也随在他身后,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抿得整整齐齐的。
车门打开,露出那个胖得象球儿一样的知府大人,拿着一双小眼睛冲着那些人巡视了一圈,眼神最终落在武松身上。
他问道:“这一位,可就是那个打虎英雄了?”
施管营躬身施礼道:“大人慧眼,他就是。”
球冲着武松招了招手,武松走上前施了一礼。
球说:“跪下!”
武松眼神一凌,站着没动。
球又说:“趴下!”
武松抬头看他,目光一瞬不瞬。
知府身后的随从道:“咄!知府大人叫你趴下,还敢迟疑?将身子俯低?,知府大人要踩你肩膀下车。”
武松脸色一黑,拳头登时握紧。
施恩他爹赶快上前道:“知府大人要下车,下官替您取马凳来……”
球将手一摆:“本官今日还非就踩着他下车不可了。
他是个打虎英雄又如何?空有一身力气,不识法度那也是个祸患。
今日,本官就是有心考验他是否识体伏法,若是依然不服,本官倒是觉得判他个三十年□□还是短了。
该是他终身被囚,日日受刑?,直教彻底打服了才好。”
武松的脸色一沉,额上青筋暴出。
我猜下一秒,他会一拳将那只球给打出屎来。
施管营赶快凑过来小声说了句:“那人虽已走远,却还是在孟州治下之境,万一知府发怒,着人追他回来,立案入了囚籍,今日咱们可就算是白忙活了。”
向来最为桀骜的武二,在听到这句话后,竟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在马车旁边,沉声道:“请大人下马。”
球满意地“嗯”了一声,由下人侍着手,踩着武松的肩膀落了地。
我靠!
我怒声问系统?:“武二是疯了吗?为了让我出来他竟然受这般屈辱,难道他不知道我只要想出来,随时能想办法出来的吗?”
系统慢悠悠地道:“大官人,武松是担心你再不出来,不定哪一天身份暴露,你就真的是个囚徒了。
一旦入了囚籍,首先,你的儿女会受牵达。
好人家的男子定然不会娶罪人的女儿。
你家官哥,也因为你的原因无法参考科举。
最重要的是,你可是个商人,万一入了囚籍,赋税不但要比常人多出几倍。
官家想要没入你家财产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的事。
西门庆,现在你还觉得坐牢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我的指甲狠狠抠进肉里,原来,将一只猛虎变成忠犬并不难,只要抓住他最在意的那一点即可。
我说:“武二这只蠢猪,难道不知道我可以买通官府入个假囚籍?”
系统说:“依着他的智商,要他想到这一步,有些难为他了。”
我说:“那他可以跟我沟通一下啊?为什么就这么直接把我给送出来?”
系统说:“依着他的脾气,要他想到这一步,也有些难为他了。”
顿时无语,系统的语气有些匪夷所思:“其实我感觉武二这个人并不傻,只是一遇到你的事儿,他不自觉的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