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同样的力道去拍他:“大哥啊大哥,其实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是你闺女一直在包容我照顾我,是我欠她天大的情份。”
吴千户捉住我的手腕?:“西门庆,你这话可不对。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在哄女人宠女人这事儿上你比我强上百倍。
不对,我不该叫你兄弟,我该唤你一声大哥。来来来,大哥女婿,小弟我敬你一杯!”
岳母和月娘看我们两个人闹得太不象话,强行上来把杯子给抢了,叫下人架着各自送回房里。
这一觉睡得好沉。
梦里头,万水千山,皆为那人姓名,沧海浮浪,都是那人面孔。偶有潘金莲穿插入镜,却是美人骨相猛虎身躯,将武松压在身下百般欺辱。
我想去救他,又看不清楚武松脸上表情,是痛苦挣扎,抑或陶醉享受。
正无措间,武松突然看见了我,厉声喝道:“西门庆,你给我过来!”
与他目光对上的那一瞬,忽觉一股锐麻热气顺着尾椎直攀颅顶,身上一颤,顿然舒爽无比。
第二早上醒来,发现内裤湿了,盯着那团刺眼的白色,我把着床沿掩面狂吐不止。
吃饭的时侯,人还是恹恹的。
月娘在一旁抱怨:“大官人早病了那些时日,身子方才好些,就又喝成这样,得是又许多时日才能养得回来。”
李娇儿酸味十足地回她:“大官人还不是为了讨大姐你的欢心这才喝多的?我算看了,姐妹里,也就是你有这个体面了。”
我将筷子一放,板着脸道:“她是妻,你是妾,各自位置摆正,比什么比?”
作为大官人还是头回这么跟她们说话,几个女人全都被吓住了。
李娇儿赶快把碗筷一放,跪在地上赔罪。
我只管埋头吃饭?,混是没有理她。
还是月娘和玉楼一起将她搀起来的,李娇儿吓得眼泪直流,也不敢再吃饭了,侧着身子在一旁站着。
孟玉楼的眼圈也红了,小声问:“大官人可是也生我的气了?昨日我真不知那人是太爷家的二公子,这才对他强横了些。您要是生气,我今日亲自去他府上赔礼。”
我还是低头吃饭,也不理她。
月娘看我脸色不好,叫丫环将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都给哄出去了。
饭吃完了,教下人收拾干净。
月娘又让我躺在榻上,说要给我揉脑袋。
我捉住她的手道:“月娘,我真是不行了,要不然你们都改嫁吧。”
月娘气得愣住:“大官人,你这是怎么了?哪怕是再生气,也不敢轻易说这个啊?”
“不,我不是轻易说的。昨晚我想了一晚,虽然可以给你们很好的生活,但是那里的病永远好不了,我真怕你们和卓丢儿一样……”
月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官人!难道在你心里,我等全是那般Y妇?无了那事就当真活不成?”
“不是的月娘,你听我说。我只是希望你们全都幸福,过上一个女人该有的日子,你们守着我这个假男人,哪怕是对你们再好,也是无用啊。你们难道都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月娘愤怒地打断我:“我不听你说!大官人,我知道丢儿走了,你自责伤心。可这又怎会是你的错?
你将她娶来的时侯,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
你还是如常待她,锦衣玉食从未亏待过她的,若是她真的想不开,那就怪她自己。哪儿能怪你?
你现在就因为那事不成就要休了我们?
好啊!大官人既然说出这种话来,妾身也没有脸面再活了!我自己了断,省了你那一纸休书!”
话一说完,月娘冲到一旁拿起剪子就要照着自己脖子上捅?。
第31章 不能爱上武松
这就是古代女人可怕的地方,动不动就寻短见。
又争又抢的好不容易把她给控制住,?那几个女人听到动静也冲进来了。
李瓶儿挺着个大肚子问:“大官人,?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月娘一边抢剪刀一边哭喊着道:“大官人适才说要将我们全都给休了赶出府外,我便说省了他这一纸休书,?教他贴上一套棺木将我送走了便是。
我吴月娘生是西门家的人,?死是西门家的鬼,?赶我出府,我丢不起这脸面!”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女人全都哭了。
我急声道:“月娘,你听我说,?我刚才的意思并不是要赶你们出府,?是我一纸休书解除了咱们几个人的夫妻关系。放你们各自自由去找真正爱你们的男人!
我……我有的东西真的给不了你们!
再说,我也没说让你们出府。这府上家业全是你们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出去!”
月娘听了这话哭得更狠了,将钗子一拨又要拿着剪刀去剪头发:“好好好,?嫁与你这么多年,方知道我们在你心里都是这等货色。
你不行房-事,便疑我们怨你恨你,?你不赶我们出府,无非以为我们贪你钱财。
好啊,你现在就写休书,写完了,我便将头发全都剃了,?入庵堂做尼姑去。”
其他几个女人也都是又哭又喊,满院子鸡飞狗跳。
李瓶儿捂着个大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官人啊,我们真不是那种人!你何故这般猜忌我们。”
孟玉楼抬手照着自己那张粉颊玉面上用力扇:“是我的错,是我昨日无状得罪了县太爷家的公子,这才惹得大官人生气。大官人要休就休了我一个人,与姐妹们无干。
你现在一纸休书将我赶出去,我自去投河跳井,也怨不得大官人你!”
我扯着月娘又不好去劝她们两个,冲着下人们大骂:“都TM的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几位奶奶给扶起来,莫叫她们再闹了。”
所有人里面只有李娇儿神色最为淡定,跪在地上道:“行了,姐姐妹妹们都别再哭了,一会儿叫柜上带包鹤顶红回来,咱们姐妹几人一人一口,喝完了也就干净了。
只是要累得大官人要为我们一人陪上口好棺木,丧事倒是可以从简一起办了,也省钱,也省事。”
真要被这些女人们给逼死了!我恼道:“李娇儿,你又作妖呢?瓶儿现在怀着身子,你是成心要吓她动了胎气!”
李娇儿冷声道:“大官人休要骂我,我压根没把她算进去。”
李瓶儿放声就号:“如何不算我?我就不是西门家的人了吗?你们碗里的鹤顶红算我一个,我肯喝两口!
带着肚子里这孩子一起去,哪怕到了九泉之下,见了他花子虚我也不愧,横顺这个孩子也姓西门!”
真是要崩溃死了。
我将剪刀对着自己道:“你们都别闹了,横顺是我误的你们。我现在一个人自裁了的好。”
其他几个女人都被吓住了,还是李娇儿一人镇定:“代安,叫柜上再加一包鹤顶红。
我们姐妹几个一包就够,大官人自己得一包。
合家上下,一起死了干净。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他一人去了,我们也不可独活。快些去啊!”
代安那二货还真就掉头往门外跑。
我气得骂他:“代安,你他娘的真敢去,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代安这才回过神来,往上一跪?,转眼把头上磕得满是鲜血:“小的知错了,大官人息怒,各位奶奶息怒,是小人的错,全是小人的错!”
连他也来玩自残,古代人这都是什么套路?
我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号:“好了,各位祖宗,都别再闹了。大官人我昨日喝多了,说些混话。
你们全当我放了个屁好吧?都别再闹了,求求你们了。
我也不休妻,我也不出府。往后的日子,咱们几个老娘们儿就好好过吧!”
月娘哭道:“大官人此话当真?”
“当真!”
孟玉楼抽噎:“大官人此话果然?”
“果然!”
李娇儿说:“那大官人给我们写个字据,答应永不休妻。”
说来说去,还是这小丫头片子心眼儿多。
我被几个女人给逼着把字据给写下来,满屋子人总算是不再寻死觅活的了。
下人打了热水给她们几个洗干净了脸,又给服侍着换了衣服,左右哄了半晌,总算是全都不再闹了。
屋子里的空气闷得人喘不上气来,我站起来要走。
几个女人异口同声问:“大官人,你要到哪里去?”
我自摇头苦笑:“哪儿也不去,就到柜上看看,教他们把鹤顶红都收好,耗子药也都放仔细,谁来了也不卖。”
几个女人知我顽笑,可还是不放心,嘱着代安道:“仔细跟着你爹,莫离半步。”
于是代安那个死心眼儿的真就跟过来了,果然是半步未离。没出院子就把我的鞋给踩掉了好几回。
刚想回头说叫他离得远几步,这货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口口声声说他该死。
只好放弃沟通,改骑马出了院门。
骑马刚走了几步,忽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嘿,西门庆!”
一听见这个声音就头皮发麻,二话不说,策马就跑。
武松偏就追上来了,凌空一跃落在眼前,牢牢将缰绳一扯:“嘿,西门庆,叫你呢,你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