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县衙,那帮人也到了,几个衙役上了马车,把武松带到后堂“急救”。
那个胖妇人上来就扯我的领子:“你这开药铺的毒死人!还不就地伏法?”
太爷一拍惊堂木:“何人聒噪?统统给我跪下!”
那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掩面就号。
我正要跪,太爷一挥手:“大官人中了毒跪不得,来人啊,端个椅子教他坐了。”
那妇人看这情形,立马大呼:“太爷!俺家官人可是京城蔡大人的幕宾,我那兄弟可是武举!”
太爷一听京城蔡大人名号,立马改口:“哦,那叫大官人也跪着吧。”
我自跪了,就听那妇人在一旁炸口饶舌,口口声声说我家药铺毒死他孩儿。
回头再看那孩子,三魂已然无了七魄,连抽也抽不动了。
我气愤道:“你这妇人,孩子中了毒,不说着人救治,反来我门上闹腾,世上可有你这样的母亲?”
那妇人愣了一下,恼声道:“休要狡辩,先说你的事!”
“我的事情不必说,大人自会明鉴。你兄弟抽出有毒的刀刃上来就直劈我面门,可见是想取我性命。我西门家与你有何仇何怨?你要这等报复?”
太爷取了仵作验过的刀,刀上有毒,是七毒草。武松也被验过了伤,手上确是中了七毒草的毒。
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吃了我药铺的药才成那样的,眼前谁也说不清,可是这姓朱的拿着带毒的刀要杀我,可是一条街的人都可以作证。
按说现在道理全在我这边,可是县太爷的表情却明显有些犹豫。
师爷附他耳上说话,隐约听到:“武松若不挡那一刀,怕是当时大官人就没了性命,现在武都头晕了,看来那毒性猛得很,可见这妇人与他兄弟的确是有杀人的心,不过……”
声音又低了几成,我便听不到了。
却见太爷的表情变幻莫测,看向那妇人的神色也越来越犹疑,后来干脆领着师爷到屏风后头嘀咕去了。
直觉感到情形对我有些不利,灵机一动,把系统给点开:“帮我听听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系统直接将画面切近。
只听师爷对太爷道:“适才小人特地去细察了一番,那妇人的丈夫确是在京城蔡太师手下为幕宾,颇受重用,这样的人物,咱们是当真不敢得罪啊。”
太爷沉吟:“可是我与西门庆平素里交好,若是在此事上偏颇了,怕是会……”
“太爷?,您可要想仔细了,您与西门庆素日里交好只为交好,万一得罪了蔡太师毁的可是您自己的前程。”
太爷不语。
师爷又道:“太爷?,对方的来头那么大,咱们可不敢轻易得罪,至于大官人,他有的是银子,左右走动,还能扒不出他自己来?”
太爷立时会意,把拳头往掌心一砸:“罢了罢了,西门庆那小子是个福气大的,就教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一听这话,我便知道今天要栽!
果然,太爷再出来时,先就对着我一拍惊堂木:“西门庆,大胆刁民,毒害人家孩儿还不肯认?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我自苦笑:“大人明鉴,在下真没理由毒害他家孩子。要么是那孩子自己吃错了东西,要么是他家里人自己下毒,绝对与小人无关。”
太爷又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还敢不认?来人啊,将那重枷取来,将这厮拿下!”
又对着那妇人和武举人道:“你们是被害家属,不必跪了。武举人身上有伤,赶快取了椅子叫他坐上。”
衙役走到我面前,拱手道了声得罪,取了三十斤重枷往脖子上一套,我的身子立时往下矮了不少。
太爷厉喝:“将犯人西门庆现在就给我投到牢里头去!”
衙役们将我拖起来就要往后头押,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慢着……”
回头一看,竟然是武松!这货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第33章 武松审案
太爷皱眉:“武都头,你适才受了伤又中了毒,?怎不好生歇着去?”
武松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晕陶陶的往我旁边一跪:“大人,?武松有话要说,说……”
太爷摆手:“我们这里审案,?你有话待会儿再说……”
武松把领子往下扯了扯,?露出红赤的胸口,?嘴里喃声道:“老子没……没中毒!是西门庆他……他,他……你们不能抓。”拿手冲着朱安一指:“这厮确是我打的!”
要不是戴着枷,我真想一头碰死,适才那一剂迷|药还是力量太小!怎么就让这货给醒了?转脸正要跟他说话,?这货突然打了个嗝,?满身酒气!
太爷道:“武松,你为何打他?”
武松道:“他打打打西门庆!我自然打,?打,打他!”
朱安回过神来,?与那妇人跪在一起道:“大人,此时案情已然明朗,这个叫西门庆的给我家外甥下毒,?这位都头为了包庇他故意打我,该是他二人同罪。请大人明鉴!”
我呆怔着脸,只觉生无可恋!
天可怜见,武松是用十世的智商和情商换了来今世的颜值和武力值。
那个孩子的事情没摆清,驱使别人打官家的罪名已然落下。
依着太官那个狗德性,?这回我要不花个上万两白银,别想教我二人顺利脱身。
太官眯着眼睛看我:“西门庆,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戴着枷磕倒在地上:“小人绝未对那孩子下毒,此事定有蹊跷!武都头专管城内治安之事,看朱安他打我,这才动手。此事与他无关!”
太官将手一挥:“那就先将主犯西门庆押下!”
武松突然一声震天喝喊:“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县太爷乌纱一颤,继而恼道:“武松,公堂之上,你敢无礼?”
武松仰天大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老子今天便是无礼了又如何?”将手指冲着太爷的鼻子一指:“你敢给他戴枷?”
不等太爷说话,武松突然将手一抬,“咔”的一掌拍上我颈上枷锁,三十斤的重枷顿时碎为齑粉。
满堂皆惊,县太爷捂着快被自己抖掉的帽子大声喊道:“反了,反了,武松你可是要反了?来人啊!快点拿住他。”
武松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当你们这些鸟人拿得住我武松吗?”
将手一抬,阴风顿起,大堂的门被死死合上,吓得满屋子人四处乱蹿,却是哪一个也跑不出去!
安九对着太爷拱手道:“太爷莫怪,是那贼人给都头下了毒,他这会儿是毒发了!”
县太爷人吓得早就钻到桌子底下去,带着哭音大骂:“你这个臭小子,欺太爷我没见识哩?这货哪儿是中毒?他明明就是喝多了!”
安九还在强辩:“武都头不是喝多,他真是中毒!”
有个小衙役跌在身后道:“九哥,适才武都头说手痛,要喝酒止痛,我就给他拿了一坛,没成想他一口气都给喝了,这会儿他就是在发酒疯呢!”
太爷靠着桌子腿吓得两眼翻白:“这货喝醉了可能三拳打死猛虎!老子当初真不该留他!”
武松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步步冲着朱安走过去。
朱安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跌在地上蹭着倒退:“武……武都头,你莫要乱来!我可是武举!”
武松提着他的领子将他一把抓起来,举在空中冷笑。
“你不/举了就来打西门庆,西门庆也不/举了,他打谁去?”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满屋子人一起朝我看过来。
我用手捂着脸:“别听这醉鬼瞎说,我家娘子们皆可作证!青楼妓坊里的人也都可作证!?大官人我好着哩!”
武松不耐烦地冲我一摆手:“瞎号什么?没见我在替你审这小子的吗?”将朱安在空中来回抖了几抖,恶狠狠道:“猪猪猪……快说话!”
朱安吓得大声哭喊:“武都头,我要早知是你这打虎英雄,当时就不敢跟你动手了,求英雄饶命啊!”
武松将手冲我一指:“说,你为何要欺西门庆?”
朱安看我一眼,哆哆嗦嗦的不敢开口。
武松又将手往上一抬:“不说是吧?那老子现在就一把摔死你!”
朱安蹬着两条腿惨叫:“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是我家姐指使的。那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是我姐夫与府里的丫环私通生下的。
因她好妒,不许给那丫环名份,对外只说孩子是她生的!
去年她自己也生了个儿子,生怕长子抢了她孩子财产。
因此对那孩子下了毒药,又强讹到西门大官人头上。
这样,她一来可以除了自己的眼中钉,二来又能将西门家的万贯家产一并讹来!少说也有十几万两纹银,她之前还特地许下给我一万!”
那妇人一听这话,冲上来就要撕他:“你这混货,胆子恁小!吓唬一下便全都招了,可是要害死我?”
武松一把将那妇人推倒在地,指着朱安的鼻子道:“你这厮无耻至极,留你何用?死去吧!”
抬手就要把朱安往墙上扔,我吓得赶快上前一把抱住他:“武松,别乱来,你把他给摔死了,我还怎么翻案?”